第七十九章

福康安輕輕的將琪雅的臉托起,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豈能不讓他心動,他也萬萬想不到,連這僅存的都是琪雅的計謀,如今的琪雅可謂是不擇手段,她的賭注不是自己,而是永瑆,她深知福康安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即便,他會愛上她。

“日後若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有我在,即便是皇上追究,我也會保住你們母子無恙。”福康安說完轉身離開,他的心中,又豈會不知道那個瑜親王的女兒琪雅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只是,那讓人痛心的容顏,早已在心中無法抹去。

容親王說的不錯,他說琪雅能夠顛倒衆生,說這樣的女子,最好心不在朝野,否則……

一切,都沒有絲毫的不尋常,但是,在福康安的心中,卻在不能平靜如常。

回宮後,永琰去皇上的御書房交待此行的事項,途中遇襲一事,也是照琪雅所說如實稟告,琪雅匆忙前去看望榆兒,容親王站在一旁,只是輕笑,然後說“此行可謂是功德無量了。” шшш▲ тt kΛn▲ ¢○

“不僅如此,連那個整日擔憂的福大人,如今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容親王不語,只是輕笑,然後看着窗外的天空,然後說“又是一個深秋了,如今人事皆變。”見琪雅只顧逗笑榆兒,繼續說到“大清的江山,始終是愛新覺羅氏的,你不要忘記了纔好。”

琪雅忽然轉身,看着容親王說“榆兒也是愛新覺羅氏的,不是嗎。”

容親王忽然一改往日的習性,變得莫名的悲傷起來,“你知道漢朝是怎麼滅亡的嗎。”

琪雅輕笑“大漢四百年的基業,最後落得個羣雄並起的局面,而這原因,也正是容親王想告訴我的話,是讓我知道,後宮專政,重用外戚,會導致大清的王國。”見容親王只是輕嘆又說“我可揹負不起這麼大的罪名,也沒有武后那麼大的野心,我可不想成爲後人茶餘飯後的話柄。”

容親王依舊是看着窗外,“你不會,我知道,你是絕不會

露出一點破綻讓後人咒罵的,你只會做的悄無聲息。”

琪雅一愣,微露怒色的說“展顏哥哥這是什麼話。”

“你知道,我這是什麼話,我說的,便是你心裡的話,如今,我也不想與你爭論此時了,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即便我真的要亡了大清,也會讓它在榆兒之後亡,我又怎麼忍心榆兒做個亡國的君主呢,展顏哥哥何不想想,那時,恐怕我已經是入土之人了。阿瑪怎麼說也是大清的王爺,我又怎麼忍心呢。”

琪雅雖是如此說,容親王卻依舊是心事重重。

容親王深深的知道,琪雅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爲了家國天下而放棄永瑆的人,此時,他也知道喜塔臘雅琪是什麼人,一個爲了永瑆,可以不惜一切的人,他寧願相信琪雅所說都是真的,她真的是隻爲了榆兒,再無其他。

琪雅看着眼前的容親王如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此時的琪雅,再不是多年前的琪雅了,沒人能真正看出,她在想什麼,昔日的容親王,總能知道琪雅的心中所想,以及下一步,會做什麼,昔日皇上總能知道琪雅最在乎的,而如今,世人皆不知道,琪雅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容親王以爲她會因爲永瑆的事,耿耿於懷,定會伺機報復皇上,如今的朝臣中,有些已是琪雅的心腹,他最擔心的,便是琪雅如當日永瑆般,逼宮。

以琪雅的性格,恐怕不止如此,這纔是容親王最爲擔心的,永琰對琪雅早已是百依百順,這樣一個太子是無妨,但是,日後的帝王如此……容親王輕嘆着離開,即便他知道琪雅會如此,也依舊是毫無辦法。

容親王已經離開,琪雅輕笑着說“查的如何了。”

四下無人,卻有個男人的聲音傳出,“回格格,已有些眉目。”

“在查,我要有確鑿的證據。”

“是。”

大殿之中又恢復了平靜,琪雅坐在軟榻中,眉頭緊鎖。

沒人知道她要查的是什麼事,只有她嘴角露出的笑容,邪惡而妖豔。

此後數年,琪雅都是與永琰相敬如賓,容親王始終留在琪雅的身邊,爲謀士,福康安爲皇上征戰四方,加官進爵,每每入宮,都去看望琪雅,別無其他,只是閒談幾句,琪雅不知道的,是福康安每每離開後,便沉溺於煙花之地,每一次,都是醉的不省人事後,被侍衛送回府中,學士府上下對此事皆是心照不宣,卻每每見福康安如此便知道,他定是又入宮了。

皇上也漸漸上了年紀,卻終不提起退位一事,琪雅見榆兒日漸成人,臉上,有當年永瑆臉上的凌厲,妃嬪皆說榆兒像極了皇上,卻不知,他是像極了永瑆。

那一年,乾隆六十年,此時的皇上已經八十五歲,卻依舊是不肯退位。

琪雅沉默了多年,終於踏入了御書房的門,皇上坐在龍椅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皇上,臉上均是歲月的痕跡,琪雅站在他面前,沒有行李,只默默的站着,皇上輕笑,然後說“琪雅來了。”

琪雅一步步的走上皇上的龍椅邊,看着奏摺散落,伸手拿起一旁湖廣總督的奏摺翻開說“皇上可看了此奏摺。”

皇上的臉上,微露怒色“你可知道,後宮不可亂政,這奏摺也是你可看得的。”

琪雅並未理會,念出奏摺的內容說“皇上如今已是年過八旬之人,臣恐皇上爲國事勞心,故諫傳位於太子。”

皇上拍案而起,“大膽,你這是幹什麼。”

琪雅依舊是一臉的微笑,如同多年前,傾國傾城中,多了分成熟,“此次上奏的,不止一人吧,皇上爲何不考慮一下呢,連皇上最爲器重的福大人可都已經上奏了。”

皇上忽然叫嚷起,“來人,來人,來人啊。”

一連叫了三聲,都無人應,皇上的心中忽覺不對,大笑着說“我豈能忘了,當年在江南,永瑆便是因逼宮而死的,今日,你也要如此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