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幹部的競選已經落幕,班裡剛剛有所平息。然而,課下,當大家正優哉遊哉地玩樂時,高一一班的班長--潘宇宏傳來一個更勁爆的消息--老師要換座位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申艾就愁眉苦臉地對着雨竹嘆氣:“我不要和你分開……”
雨竹也很無奈,卻只能安慰申艾:“換個位置而已啦,還在一個班裡呢,不要那麼傷感嘛!”
我們都是這樣,同樣的話語,安慰得了別人,安慰不了自己。想到這裡,雨竹倍感傷神,便走出教室,獨倚欄杆,眺望天空。每當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會望望天空。天空的顏色會給她安慰,天空的角度能抑制淚水。在她看來,天空是最長情最知心的陪伴者。
正當她對着天空發呆時,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還以爲是申艾,沒想到是子憶。雨竹微微一笑,和他打招呼。
“你在這兒幹啥呢?”子憶看到她的笑容透着哀傷。
“看天。”雨竹簡短地說。
“你喜歡仰望天空?”
“嗯,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巧了,我也喜歡。”子憶扭頭看着雨竹,她清澈眼睛裡的憂傷似乎多過了明媚。他有點擔心,便問,“你……心情不好嗎……”。
雨竹勾勾嘴角:“也不算心情不好,只是疑惑,同一件事,爲什麼你可以安慰別人,但自己卻得不到安慰?”
“那是因爲你們不是知己。”子憶看着雨竹的眼睛,它那麼清澈,那麼迷人,然而總透着淡淡的憂傷。那淡淡的憂傷就像一把刀子,輕輕地刺着他的心。他回過頭來,繼續說道:“如果你有一個知己,便有人替你解憂了。他能知你,懂你,最重要的是,可以逗你開心逗你笑……”
話其實並沒有說完,子憶好想,好想告訴她,他願做她的知己,爲她撫平那微蹙的眉角,讓她的笑容不再暗淡。然而,因爲顧慮,總有顧慮,他並沒有說出口。
雨竹聽他那麼說,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他的側臉依然乾淨俊美,她忍不住慨嘆:“你好帥啊……”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好嘛?”子憶雖然已經聽清,但還不滿足。
“沒,沒說什麼……”雨竹意識到說錯了話,馬上羞紅了臉。
看到她害羞的樣子,子憶覺得又可憐,又可愛,忍不住笑起來。
雨竹也跟着微微笑了起來,像陽光透過烏雲灑下來。
“你終於笑了,”子憶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樣開心,“以後要經常這麼笑,不然……”他稍作停頓,本想說“我會擔心的”,但硬生生嚥下去,立馬改口“不然就不漂亮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漂亮嘍?”雨竹故意問他。
“不是不是。”子憶鄭重其事地說,“原來就很漂亮的,笑起來就更漂亮啦!”
雨竹再次被他逗笑,隨口問:“你這麼會逗女孩開心,是不是可以做我的知己啊……”像故意又像開玩笑的問題,其實心裡早有了期盼的答案。他那麼好,那麼溫柔,除了他,還有誰可以這麼輕輕地,認真地和她講話呢?
“好啊!”這句話正中子憶下懷,“不過我可不是會逗所有的女孩開心,從今天起方子憶是葉雨竹的知己,只負責逗葉雨竹開心。”
清風微撫,陽光正好,雨竹看着蔚藍的天空,嘴角輕輕勾起。她柔軟的髮絲被風兒掠過,無聲地貼向子憶的衣服。望着她乾淨美麗的臉頰,子憶也勾起了嘴角。時間彷彿靜止,課下各種歡聲笑語的躁動也似乎越來越遠,他們此時的世界安靜地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