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看到安楚達去房間午休,雨竹才和劉雪玲和安慶遠又談起剛剛的話題。
“叔叔阿姨,真是對不起,因爲我讓爺爺發了那麼大的火……”雨竹不安地道歉道。
“沒事,爺爺他年紀大了,你別在意就行。”安慶遠放下手裡的書,揉揉睛明穴,輕言道。說完,又握了握劉雪玲的手,“只是雪玲你受委屈了。”
劉雪玲搖搖頭:“我知道爸脾氣不太好,你能理解我就行。”
“都怪我,讓爺爺誤會了你們……”雨竹懊悔地低下頭。
“不怪你,你也知道人老了總喜歡熱鬧,喜歡兒孫承歡膝下。前些天安澤走了,如今你也離開,他肯定是不願意的。”安慶遠嘆了口氣說,“而且老爺子是真的很喜歡你,怎麼捨得你走呢?”
雨竹靜默了會兒才說:“我也很喜歡爺爺,也很喜歡叔叔阿姨,在這裡住着我也很開心,但是……”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學習,安澤也是從高三過來的,我們都知道高三學習生活有多緊張。”安慶遠瞭解她的難言之隱。
雨竹點點頭:“而且叔叔你也不知道我剩下的記憶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如果真的永遠也恢復不了,那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住着……”
“說什麼傻話呢?怎麼就永遠也恢復不了了?”劉雪玲打斷她,“肯定能恢復的,而且你爸媽讓你在這裡治療就是希望能徹底治好,你不能太急了。”
“雪玲,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說實話,雨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確實難辦,這幾天我對她的治療效果也很有限,像卡在那裡一樣。”安慶遠解釋道。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永遠也恢復不了了?”聽到此話,劉雪玲也有點慌了。畢竟當初是她表妹將雨竹託付他們的,治不好雨竹也不太好交代。
安慶遠客觀地說:“也不能說永遠恢復不了,只是恢復的時間難以確定。以前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除非是患者自己樂意將那部分記憶回想起來,否則光憑我們治療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那怎麼辦啊……”劉雪玲皺眉道。
“沒事的阿姨,我的記憶大部分都喚醒了,缺失的那部分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的,就算永遠想不起來也沒事。”雨竹寬慰道。
“也沒那麼可怕,像以前有的這種患者就是在之後的生活中受到刺激,然後不經意間記起來了,所以是有希望想起來的。”安慶遠說。
雨竹垂了垂眸子,沒有再說別的。
安慶遠知道她還是想早點回山城,便建議道:“雨竹,馬上就國慶了,你在這裡再陪爺爺幾天,順便再繼續治療治療看看,如果還是記不起來的話,那我就給你買票回去。”
雨竹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答應了。
就這樣,雨竹又在安慶遠家住到國慶節節末。雖然又繼續治療了幾天,但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還是沒有想起來,雨竹自知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徹底恢復,而馬上國慶節就結束了,便在某晚又提起來回家的事。
“咋又說要走呢?不是還沒完全恢復呢?”安楚達聽雨竹又說回家,心裡自然不高興。
“爺爺,我的記憶已經都恢復啦,您不用擔心啦!”雨竹爲了不讓安楚達阻攔自己,便和安慶遠夫婦瞞着他她還有部分記憶沒想起來的事情。
“都恢復了啊……”安楚達念道,“但就算恢復了也不用着急回家呀,急啥呢?”
雨竹看到安楚達失落的眼神,知道他捨不得自己,便安慰他說:“爺爺,我不着急回家的。但是我的功課不能再拖啦,要是考不上大學雨竹也要生氣啦。” 說着,還嘟起嘴,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娃娃這麼聰明,怎麼會考不上呢?再說了,就算考不上也沒事,這不還有爺爺呢?”安楚達開玩笑地說,哈哈大笑起來。
“爺爺……”雨竹撒嬌道。
安慶遠見今天安楚達這會兒心情不錯,便順勢道:“安澤那小子國慶節也沒回來,不知道在山城幹啥,雨竹你回去之後跟他聯繫一下,問問他幹啥呢?”
“我想起來了,”雨竹邊說邊掏出手機翻看聊天記錄,“安澤哥哥前幾天還跟我說讓我回去了找他玩呢,再過兩天國慶節就結束了安澤哥哥又該上課了,我就不能跟他玩了,爺爺……我真的不能再拖啦……”雨竹軟語央求道。
“好啦好啦,爺爺就是再捨不得你也不能再耽誤你上課了,慶遠你看看這兩天的機票,買個合適的送娃娃回去。”安楚達安頓道。
“我知道了爸。”安慶遠答應道。
“娃娃,你回去了要多給爺爺打電話,不能像安澤那個沒良心的臭小子一樣連電話也不打,真是白疼他了!”安楚達憤憤地說。
“我知道爺爺,我一定會經常想你還有叔叔阿姨的,等高考完再來爺爺家做客,爺爺你也要注意身體等雨竹再來看你!”雨竹乖巧地說。
“好好好,爺爺等着你,你可不能食言呦!”安楚達像個小孩子一樣伸出小拇指和雨竹拉鉤。就這樣,離開雲城這件事終於在和諧中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