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4夜話4

94.4夜話4

瞧這飯吃得,時間也夠長的了,兩姐弟光是聊天就花費了4個多小時,加上吃飯用了5個小時一共才消費了不過280塊亞元而已。又不能出來趕人走,結果,華夏籍餐廳領班看着帳單的眼睛紅得簡直要吃人一樣(兩姐弟也不多叫酒,喝完一瓶價值70元的白蘭地以後就開始喝5塊錢一杯的茶,領班則不斷地哀嘆,我的收入啊)

“走吧,你還磨蹭什麼呢?”

蔣御風抓起還在流連的張凌風,一把就拖到自己的車面前,“遲早都要回來的,馬上11點了,我估計老爸現在都還在家裡等你,人家說,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你呀,總得把你媳婦的事給老爸說一下吧,不然你怎麼請他去日本啊”

也該回去了,看樣子姐姐是不會持反對意見了,“走吧,那就~回~~吧”

坐上飄馳309的獅脖,啓動電動發動機開出門,後面卻傳來了服務生的抱怨,“開這麼好的車也不窮啊,咋還就白坐聊了半天呢?都把我們這當免費茶座了~~”

聽到這個聲音,哈哈~~

兩姐弟放聲大笑起來。

颮到2環以內就明智地把速度降低到80邁,這讓張凌風開始取笑駕駛員,“我還以爲你什麼速度都敢開呢,還是有你害怕的地方啊”

“怎麼,在你的眼睛裡面,老姐象是個紈絝子弟嗎”

“不,不,我哪裡敢呢”

張凌風不斷地在和姐姐說話,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從新華門進去,停車,接受檢查,出示自己的證件又把老吳叔給自己辦的出入證拿出來,可能是面目還是和普通華夏人有所區別的原因,雖然和蔣御風在一起,雖然有特別通行證,張凌風還是被中尉端詳了半天。

臨放行的時候武警給面前的這個便裝少校敬了個禮,很禮貌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少校先生,麻煩你了。您可以通過了”

16年沒有見到了,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已經61歲,他和藹嗎?

還是以前那樣的威嚴嗎?

和吳叔叔嘴裡的英雄身份相乘嗎?

別讓我失望,真的別讓我失望。

反而對於兩旁的景象毫無興趣,只見姐姐三拐兩下就開到了一棟小樓前面,不過一個3層高的房屋而已,四周大約就是兩米高的花牆圍住,也就不到3畝地的範圍吧。

門口大燈下,一位值班的武警中士端正站在右側,腰間武裝帶上配有一把手槍,目不斜視地盯在前面的路口上,對於進入院子裡的汽車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哦~原來,這車對他來說已經很熟悉了。

下了車,姐姐推了一下還楞着的張凌風,“走吧”

一位勤務員把門打開,王秘書從裡面急忙走出來還小聲地對蔣御風說道,“首長和石副司令他們在小客廳裡面,正在談。。。”,瞟見後面的張凌風,也稍微楞了一下,旋即上前招呼。

私下裡面還不停悄悄地打量對方,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出來,“這位是張少校吧,我是首長的秘書~~小王,以後叫我王秘書就是了”,還挺謙虛的,雖然年齡已經30多了,但還是自稱小王。

“對,我就是張凌風,王秘書,你好,你好”

“首長正在小客廳等你們,我帶你們去吧”

“好的,謝謝”

跟隨在王秘書後面,兩姐弟都沒有說話。

張凌風稍微有點緊張,石明明叔叔在這裡,他以前還是對我很不錯的,可他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幹什麼呢?

走出居住樓又是一個小院子,中間是大約100多平方的壩子,對面就是一個兩層小樓,一樓亮着燈,看來他們都在裡面,可這房子不對啊,應該是會客和辦公點在前面,後面才應該是居住區啊(因爲這是晚上,而且蔣御風是走後門進來的,所以情況也就被顛倒了過來)

推門進去,只見一個20多平方米的辦公室,中間就是一個大號辦公桌和一組文件櫃隔開,旗座從三個方向上插了三面旗,擺着兩臺電腦(筆記本是中南海內部使用的,另外一臺PC被隔斷接入互聯網)和兩部電話,背後一扇窗戶,旁邊就有幾盆綠葉矮木和一個立式空調,主牆下是一個三人沙發,主牆上一溜排開三面地圖(華夏國,東方同盟,還有世界地圖),就這麼簡單的辦公室啊,也就和我在串本的司令部陳設差不多吧~~

辦公桌的對面是兩個單人沙發,中間夾了一個高茶几,茶几上的菸缸裡滿是菸頭,兩邊坐着兩個人,一個便裝,不太熟悉,另外一個就石明明叔叔,正穿着短袖大口地吸菸。

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人是自己的父親嗎?

見王秘書推門進來,老人點了點頭,看見後面跟着進來的人也楞住了。

16年了,雖然自己也曾經私下去看過,雖然已經從吳軍那裡知道了情況,雖然對於今天也早就有了預期,但張羽還是不自覺地就站了起來,兩個還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的客人看見大哥站起來也不解地轉頭回來。

沒錯,這是我的兒子。

177cm,25歲半(2018年12月),80公斤,這是自己熟悉的數據,略有一點黃曲的頭髮,我的兒子,出去16年的兒子回來了。。。

看見這個情況的人都明智地出來了,臨走的時候石明明一把就把還想留下來的蔣御風也給推了出來,這讓蔣御風掘着嘴巴一下子就坐到院子裡面的石凳上,渾身不自在。

醒悟過來的張凌風站在門口率先笑了起來,“爸爸,你也不讓我坐下?”

“好。。。好,坐,快坐下~~”,張羽有點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看見對方坐在剛纔石明明的位置上轉身就從櫃子裡拿出茶葉,覺得不對,又拿出咖啡,還是覺得不好,馬上又問,“你喝。。。你喝點什麼?”

“就茶吧。。。還是我來自己來”,站起來準備接過來自己來倒,卻看見父親已經非常麻利地倒上水,手有點發顫,還是輕輕放在自己的面前。

“謝謝”,習慣地出口表示感謝。

“哦”,稍微有些不舒服,自家的人怎麼還客氣呢,張羽有點難受,還是勉強地笑了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今天早上回來的,在部裡忙了一天,晚上和姐姐一起吃的飯”

“好,咳,假期。。。多久?”

“三天,星期二就回日本去”

“你的情況。。。我都知道了,前一段時間的情況。。。陳司令已經把你的表現都給我說了,好,~~,這次。。。有什麼特別一點事情嗎?”,還是讓自己說吧。

“哦,是這樣的,我回來主要是有點事情和您商量,可能您也知道,我在日本。。。準備定婚了,這次專門回來請您和老吳叔一起去。。。參加一下”

依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張羽已經從最開始的激動狀態下慢慢平靜了下來,雖然自己已經知道了基本的情況,但是聽到兒子親自說出來的話還是不禁火起,心裡面還在強烈壓制自己的憤怒,極力使自己用很淡的語氣問道,“是個日本人嗎?”

“不,是個華人”

“哦,國籍呢?”

“以前是日籍,現在已經是華夏籍了”

“哦~~,這還好”

並沒有從表情上感受到有什麼異樣的情況,稍微對父親的城府有點感慨,明明是反對這個定婚的卻沒有主動表現出來,或者,他是在等時間再說吧。

“這次回來還想請姐姐也順便到日本去看看,那裡的商業機會還是挺多的。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把。。。我想把媽媽留下來的股份變現以後也投資到日本幾個新行業上去”

這個媽媽當然指的是石圜而不是蔣嵐,對於這個說法張羽當然不會苯得聽不出來,你。。。還是想撇開這個家,甚至還想把你姐姐也拐帶走,你就不能給你爸爸留下點什麼嗎?

“也就是說,我可以這麼來理解,你以後就想在日本發展下去嗎?”,慢慢地看着對方的眼睛,試圖找到一點點希望或者是突破口也行。

“也可以這麼說吧”,毫不遲疑地和父親對視着。

“換句話說,在離開16年以後,你,回來三天以後還是想再次離開這個家?”

。。。

無語。

“如果,我,不同意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羽的語氣已經安全失去了熱情,只能以冷漠來描繪了。

咧開嘴巴笑了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才反問,“就是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不同意的又是什麼?”

“第一,是你定婚這件事;第二,是你定婚儀式這件事;第三,是你姐姐不能去日本這件事”,明確地表示,我反對你在日本的定婚,更加不會參加你的定婚儀式,也不要想把你的姐姐也給帶到日本去發展。

笑話,今天要是就讓你這麼就把人(指蔣御風),還有你爹(指自己去日本參加儀式)都輕易騙走,今後還混個什麼副主席?

“哼~~”,輕笑了一下,時至今日,就算不去,難道還真的非您不可嗎?

“當然,您可以不去,也可以拖下去,可,姐姐去哪裡,您也要管嗎?”,被冷淡的語調給激怒了,激烈地反問卻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

“你姐姐去不去日本發展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要邀請她去,你就自己去問她好了”

“哦,那也好,我會當面問她的”,姐早就想溜了,呵呵,我看她就不想嫁給那個什麼劉公子。

“至於,你。。。石媽媽留給你的股份我會讓人給你分割出來的,一週後我找人帶給你”,時到今日,過分地逼迫對方也沒有什麼用處,看起來他已經是鐵了心了。。。轉眼之間,張羽就放棄了剛纔商量好的辦法,心軟了一點,或者,這也是我欠他的吧。不過,還是沒有承認對方的定婚日期,而改成了一週後這個時間。

張凌風卻有點鄂然,不會吧,就這麼簡單?

父親反對定婚是必然的,不去參加儀式也在意料之中,甚至關係到股份的分割可能也要設置障礙來逼迫自己,沒有料到,心目中已經想好了對策卻沒有出現預計中的情況,這讓他很奇怪也感覺沒有用力的地方,很不習慣。

“你已經最終決定了,的確不再後悔了嗎?”

“是的,爸爸。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我個人認爲,北京或者是說。。。這個家,並不適合我發展,所以。。。與其說在這裡讓您不好相處,還不如另外找一個適合我自己的地方來發展,這對您,姐姐,都有很大的幫助”,這絕對是個上乘的理由,何況說出來也讓父親接不上碴。

“不,我不是說家庭,我是說,一旦你~~正式宣佈定婚,這將對你今後的一生都產生巨大的影響,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影響最終是好是壞,也不能確定這個影響的時間跨度,但是,這樣的後果你是否真正地全面地考慮過?”,關於家的問題可以再談,明明知道已經拉不回來了,但是還是需要給他一個明確的提醒。

“我知道,我可能將因此喪失在軍隊中繼續向上快速晉升的機會,也可能將遭到其他的什麼打擊,但是,人貴在有信,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自然也不能再反悔,即便我將遭受到人生的重大轉折”,笑話,難道您看我象是一個願意被定婚給拖累住的人嗎?

“我還聽說,對方是一個只有16歲的女孩子,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夠嚴肅?畢竟現在她已經加入了華夏籍,只有到了22歲才能結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這樣的事情光是聽起來就很胡鬧的感覺,何況還要發生在自己的家裡。

“年齡到完全不是問題,多也不過就是等六七年的時間而已,我自己會等的”,我當然會等,會等到她自己提出來退婚的,這個不需要您來考慮了。

看着兒子竟然毫無畏懼地直面自己,回答問題的時候甚至還有一點。。。說不出來,很可能類似不過如此的感覺,此時心裡面的苦痛完全不是言語可以描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