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神色怡然,面色不變的看着斜倚在羅漢牀上的皇帝。
聽到秦臻的聲音。
一直闔着眼睛閉目養神的皇帝冷幽幽的睜開雙眸。
依舊是那雙銳利的鷹眸。
只是那雙鷹眸中透着幾分渾濁與疲倦。
一看就是身體被掏空的跡象。
看着皇帝這般,秦臻薄脣微翹:“看樣子微臣這不在的幾個月,陛下過得很不好呢。”
這天底下,能夠跟皇帝這麼說話的人,恐怕也就是秦臻了。
但是以往秦臻也沒有這麼的……
“大膽!”
皇帝聲音蒼老,但是卻帶着幾分厲色。
若是換了旁人,聽到皇帝這般厲聲疾色,早就心生惶恐了。
偏生現在這個人是秦臻。
秦臻一點都不怕皇帝會對他如何。
“大膽?可比不得陛下。”秦臻不陰不陽的回道,“陛下可是做了不少大事呢。”
秦臻這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別說,還真的是唬到了皇上。
“愛卿是責怪朕用攝政王血祭?”
皇上陰沉冷厲的聲音傳來,秦臻面不改色,神色凌然:“陛下的命令,微臣自然不敢阻撓,只是,陛下後面要承擔的後果,也是微臣阻止不了的。”
“啪……”
將桌子上的茶盞猛地丟下去。
“阻止不了,那朕要你這個丞相有何用!”
聲音帶着顫抖的震怒。
似乎是被秦臻氣得不輕。
偏生秦臻就保持之前那個態度,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殷紅的脣角微翹,跟他裡面的軟袍一樣的顏色。
看着十分的駭人。
偏生這脣瓣還一動一動的。
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包括皇帝。
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他絲毫不敢擡頭看秦臻的眼神,生怕自己被秦臻那雙幽黑的眸子給牽着鼻子走。
“沒用的話,陛下也準備將微臣血祭了?”
秦臻低笑一聲,語調中帶着幾分不屑。
聽到秦臻的話,皇上擡頭,手指顫抖,指着秦臻的鼻子:“你你你……”
胸口起伏的更厲害了。
秦臻眸色悠然的看着他:“如何,陛下還想要說什麼,難道微臣說的不對嗎?”
秦臻這話剛落,皇上又是一個茶盞丟過來:“你這個逆臣!”
“逆臣?”
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秦臻慢吞吞的開口:“嗯,這個形容不錯,微臣早就想要當個逆臣了,逆臣也好,佞臣也好,纔是微臣的心之所向呢。”
頓了頓,秦臻長眉微擡,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若不是陛下有個忠君愛國的攝政王一直壓着微臣,恐怕微臣早就成了逆臣了,不必等到現在了。”
“如今,那個能管的住微臣的人已經死了,微臣更是可以肆無忌憚。”
“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秦臻接住皇帝丟過來的那個茶盞,手指微微用力。
瞬間。
堅硬的彩瓷茶盞,在秦臻手中,化成了一堆飛灰。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捂住胸口,眼珠子放大,一口氣沒喘上來。
白眼一翻,竟然暈過去了。
“陛下,陛下!”
白公公像是死了爹似的,連忙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