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
此時距離楚府結界大破,龍氣沖天之事,已經半月有餘。
蕭小虞和蛋蛋,騎着嬰如連日趕路,奔出的路程早就超過了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距離,一路上跋山涉水,儘量遠離人煙,加上蛋蛋將龍氣全數隱藏,也是安全無虞。
但是……
那一日看到龍靈白光大現的四大門派,已經暗自出動,以林口鎮爲包圍圈,向着周圍開始尋找蹤跡,畢竟,這個乃是天下難得的靈物,但是,此事也是在絕密之中進行,畢竟越少的人知道越是安全。
不過,此事依舊是走漏了風聲,導致天下不管是修真人世,還是妖獸飛禽,或者是有些武力的凡人,也開始尋找這個所謂的真龍。
當然,大多數人都是不相信這個事情的,畢竟,天下一真龍,龍生九子,從未聽說過這個第十一個真龍的事情。
天界的各位真神上仙也是好奇,不過,要追尋此事,還要詢問龍族的守護者長琴太子,這不是,長琴的洞府的門檻都被踏破了,可是,誰也沒有找到長琴太子的影子,據婢女七心所言,太子帶着囚牛巡視天下,不知道此時何處。
這個自然是得到印證的,前段時間長琴太子光臨笑林堂搞得笑林堂整個門派上下女弟子到現在都還眼神空洞,神思飄忽的事情,也是天下皆知。
再者,這個長琴太子向來性格孤高,不善與其他上仙交往,整日與囚牛一行獨來獨往,這一來,更加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來印證這第十個龍子的事情。
於是乎,整個炎嶷國轟轟烈烈的尋龍活動,正熱火朝天的展開着。
管他真的假的,各個門派的弟子已經很久沒有出門歷練了,趁此機會,可以出去尤里一番,找得到找不到乃是次要的。
如果是真龍的話,哪裡是這麼容易被你們逮到的不是。
少敦城門,一個三歲大的孩童,正在城門口等着出城辦事,說要傍晚回來的父親,他的母親芙娘,正坐在一旁的小攤上,一些精美的繡品,吸引了很多大戶人家的丫鬟,大多是替小姐出來購置東西,自家的小姐,自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在深閨不可被人窺視。
那孩童,留着小辮,臉蛋紅紅,眼睛又黑又亮,可愛至極,此時正玩着自家父親爲自己編制的竹球,玩的興起,母親又忙着和幾個丫鬟討價還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剛剛一個不小心,將球拋出去老遠,落到了對面的麪攤附近,一個女子的腳下。
那女子着一聲粗布麻衣,腰肢粗壯,虎背熊腰,頭髮凌亂,隨意的穿着一雙大鞋子,皮膚黝黑,臉上還有兩個大黑斑,此時,正豪放的坐在街邊的長凳子上面,豪放的吃着麪條。周圍路過的人,無不鄙夷。
女子未出嫁,少有拋頭露面之人,而這個女子,長相如此,行爲如此,估計,是找不到婆家了吧。
“嘶嘶嘶……”蕭小虞端着麪碗,將整碗麪條都吃了個底朝天,這才放在了桌面上,意猶未盡,“老闆,再來一碗!”
嬰如看着周圍人鄙夷的神色,露出一副,這個女的我不認識,只不過是碰巧坐一桌吃麪罷了的表情。
哎,特麼的,說你呢,吃相能不能文雅一點啊?
放下了空碗的蕭小虞這纔回過神來,看着自己腳底下那個竹子編制的竹球,附身報了起來,“誒,這是什麼?”…
嬰如看了一眼,“應該是……”
“嘶啊……”一聲驚叫的馬兒聲音,從城門口,傳了過來,蕭小虞一個擡頭,只見一頭黑色的駿馬,正飛也似的飛奔而來。
而他的正前方,正是一個三歲的懵懂孩童。
那孩童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眼中的竹球,口中嚶嚶的念着:“我的球球……球球……”
蕭小虞眼神一定,整個世界瞬間停頓下來,這個黑馬的速度是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距離那個孩童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也就是說,只需要零點零零零零六秒的時間,就會,將那個孩子撞飛……
考慮到風向,天氣,和外星人突然出現將那個小孩子抱走等突發情況,估計,如果不出手的話,下一刻的慘劇,蕭小虞已經完全可以預見。
“啊……二寶……”芙孃的慘叫聲,在那個黑馬飛過眼前的時候,才破喉而出,可是,這眼前哪裡還有自己孩子的身影,那個飛奔出去的黑馬,倒是突然間一聲驚叫,被一個壯漢,活活的攔了下來。
並沒有任何人受傷的樣子,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時候,卻纔看到,那乖巧的二寶,正被一個醜陋的女子,抱在懷裡,笑意盈盈,手裡拿着的,正是那個竹球。
【蛋蛋:真是多管閒事……】
【蕭小虞:再說,再說就自己到嬰如身上去做腰帶,丫丫的,勞資沒有戴過這麼冰冷的腰帶……】
【蛋蛋:我錯了,我悔過,我去面壁思過……】
蕭小虞將二寶抱在懷裡,看着嬰如拉下了那個野馬,正想要上前去的時候,芙娘卻是已經撲到了面前,一把將二寶抱在懷裡,又是親,又是吻的,下跪感謝蕭小虞的救命之恩,說恩人看你的樣子是外來的吧,剛剛進城的吧,還沒有找到地方住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到我們家住,一定要讓我好好感激一下你才行啊。
蕭小虞連連推辭,但是,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看着這個長相醜陋卻身手不凡的女子,害的蕭小虞擔憂起來,“好吧,如此一來,我便卻之不恭了,那就麻煩你了。”
芙娘面露喜色,立馬收攤帶着蕭小虞和嬰如就要往家裡走。
嬰如手裡牽着那匹野馬,納悶,這個馬是誰的?難道沒有人要認領麼?
不過,看這個馬兒全身上下沒有馬鞍繮繩,連同腳底都沒有馬蹄鐵,一副野馬脫繮之相,想來也是無主之物,既然自己攔下來了,估計其他人也沒有敢要的,暫且拖回去再說。
衆人看着這一行人離開,皆大歡喜,可歌可泣,倒是人羣之後,一個小攤點後面的老者,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切。
他滿頭白髮,鬍鬚拖至腰間,眼神矍鑠,一身乾淨樸素的青衣,打着一個“算命”的小旗子,正看着芙娘懷裡的二寶。
“這個孩童前世種惡果,今世明明只有三年陽壽,今日本該是殞命之時,命數天定,今日,居然有了變動,那個女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