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他掐的臉色發紅,眼中的恨意卻沒有減少半點,惡狠狠道:“你當然不是我的兒子,而是賤人的兒子!”
“啪!”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女人的臉上,很快一個五指印就凸顯出來,映着女人獰錚的表情,十分可怖。
“你說什麼!”呆立在一邊的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對着女人怒吼道。
可惜他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大哥,你說要爲我報仇,要讓黑宮成爲我的家,可是你到現在也沒有做到,而那個賤人的兒子還好端端的活着,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眼淚從女人的眼角滑落下來,眼中滿是恨意。
裴以欽的目光掃過男人和女人,最後帶着我一起走進了黑宮之中,他將女人丟在地上,立刻就有穿着休閒服的男人將她控制住,壓在地上。
他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和之前那個男人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能聽出來,他的聲音此刻極度冷漠,但我卻能聽出來,他的聲音裡還帶着憤怒。
莫名的,我更加心疼他了。
相比我,他比我更加不幸。
“哼。”女人冷哼一聲,低着頭不吱聲。
最後還是男人開了口,“你母親確實不是她,而是我們府上一個庶女,當年是她的陪嫁,但偏偏你父親就喜歡上了你母親,這讓她很是嫉妒,在你出生之後就把她抓起來了,後來她發現自己不能生育,就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大。”
多麼狗血的劇情,可偏偏又是那麼真實。
“那她在哪兒?”裴以欽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沒有人在知道自己的母親另有其人而且還被人控制還能平靜,裴以欽也是一樣。
“我不會告訴你的。”一直低頭的女人擡頭看着裴以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忽然,她猛地站起來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只聽嘭的一聲,有鮮血順着柱子流下來,女人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醒悟過來查看時,女人已經氣絕身亡。
裴以欽的臉色更加難看,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既然你是她的兄長,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兒的對不對?”
“我……”男人低着頭,不敢看裴以欽。
這個時候別說他,就是我都不敢觸他的黴頭。
“來人,帶他下去審問,一定要審問出一個結果。”說完他揉了揉眉心,看的出來,他很疲憊了。
任是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覺得難過吧,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你母親一定還活着,你別太難過了。”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此刻我能感覺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這樣的他讓我更加心疼,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緊緊的回抱住他。
他的脆弱讓我更加心疼,越是堅強的人在脆弱的時候越是難過,這個道理我很早以前就懂。
過了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我搖搖頭,“這不是笑話。”這是他的傷心事,我又怎麼能當做笑話來看。
他沒有在意我的話,而是揹着手往後面走去,我緊跟在他身後。
走到一處花園時,他停住了腳步,“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懷疑過,她不是我的母親,因爲我不相信一個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可當她真的不承認我不是她的孩子的時候,我竟然還是會覺得難過。”此時的他像一個絕望的孩子,孤獨而憂傷,我從後面抱住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靠在我的懷裡,握住我的手,誰也沒在說話。
但這樣的靜謐只維持了幾秒,就被打斷。
“少主,他已經招了。”來人跪在我們身後恭敬道。
一瞬間的功夫,裴以欽放開我的手轉身,再次回頭卻見他已經恢復了正常,臉上帶着特有的冷峻表情,“帶我過去。”
看着他走遠,我站在原地有點發愣。
直到有人朝我走來,我纔回過神。
我對他,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感覺還不錯。
“姑娘,獄主吩咐把這個東西給你。”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將一個盒子遞到我手裡,又道:“他還說暫時他會留在這裡,如果你要離開,我會送你出去。”
聽到這話,我心中閃過一絲難過,卻也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抱着盒子看了一會兒,開口道:“那就送我離開吧。”
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業,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我們應該一直在自己的領域裡,不會有任何交集,這一次的交集也不過像兩道平行線相交,之後還是會分別。
丫鬟行了一禮,帶着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