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塊手錶 兩份郵票

郭姚兩家認親後表面上有過短暫的相親相愛,私底下內心深處都是暗流涌動。爲了給姚策治病,兩對父母雖有隔閡,對外依舊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因爲姚策在上海治療,6月15日,姚策邀郭威去上海舉辦生日會,郭姚兩家再次相聚。走進包廂,裡面掛着一條紅色橫幅,“錯換人生,從此相逢”。

兩人生日前,許媽在上海跑遍了大街小巷挑選禮物,鞋帶都走斷了。“這次生日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我買了兩隻一模一樣的上海牌手錶,因爲我們在上海相聚,錶盤上是他們的生肖猴,因爲手錶寓意着每分每秒陪伴在身邊相互牽掛,錶盤圓圓滿滿,也希望轉動的手錶能轉走姚策的疾病,爲他們帶來好運。”

許媽見到郭威還是難掩內心的激動,緊緊抱着郭威,把頭埋在兒子的懷裡失聲痛哭,聲淚俱下:“28年我沒有撫養過孩子一天,我真的是很痛苦,我人生的遺憾,真的缺憾,他是我生下的孩子,我沒養育他一天你們說誰受得了,我沒見過他的成長他的點點滴滴,我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怎麼長大的。他是怎麼學走路,怎麼學說話的,怎麼上學的,我都不知道啊!我的人生有多大的缺憾,你們想想我怎麼受得了,怎麼受得了我真受不了,我的孩子啊,我怎麼彌補你啊!”

許媽哭的聲淚俱下,杜媽就冷靜的多,杜媽說:“有朋友告訴我說,如果是淮河醫院,做爲領導當的好的話,應該是在這個時候,他拿幾百萬做這樣的廣告都做不來,因爲這個廣告是正能量廣告,但是他反反的爲啥要做這個反能量的廣告,他這樣對我們不理不問的。”

許媽哭訴:“其實一開始,我們因爲太講道理了,我們找醫院,我們沒有吵過,也沒有鬧過,也沒有說要賠一分錢。我和我愛人從2月份開始,幾乎每天都在路上,我的心如刀割,我的眼睛都是腫的,我的視力很差很差,我幾乎都快看不到了。我的整個人生全部都毀滅了,現在我怎麼辦?我就這一個孩子,我就這唯一的孩子,姚策(之前)是我唯一的孩子。28年怎麼能改變呢是不是,他的人生軌跡改變不了。”控訴醫院“他們怎麼能這麼殘忍,我們等不起,我們耗不起,哪怕(生產孩子的醫院)伸出援愛之手,幫扶我們一下,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艱難”

生日會上,骨肉分離28年的兩個媽媽終於吃上親生兒子的蛋糕,媽媽給兒子,兒子給媽媽都相互餵了蛋糕。

許媽給親子和養子送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手錶,給郭威戴手錶說:“這個以後就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了,心連在一起了。”給姚策戴手錶:“這我兒子,這屬相都是猴子,兩個猴子。”拉住兩個兒子的手在一起說:“兩個永結同心,時時刻刻心連在一起的。我們兩家人合爲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時時刻刻在一起。”

當許媽拉住兩個兒的手放在一起時,許媽和郭威開心幸福的直視記者鏡頭,心底坦蕩陽光。郭大爺、杜媽、姚策這一家三口的小眼神,郭大爺和杜媽盯着郭威,姚策盯着許媽,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嫉妒和覬覦。

杜媽也給倆個兒子各送了一份郵票紀念冊。

杜媽:也是機緣巧合我在鄭州的時候排了很久的隊,香港迴歸那天晚上,拿了個小席片,在那兒睡了一個晚上,最後終於買到了這個,我希望我的兒子迴歸到我的家庭,就像香港迴歸到祖國的懷抱,我的兒子也回到了我的懷抱,是有紀念意義的,剛好買了兩套。

女主持:還有一個,這個看上去有點年歲的感覺了。

姚策:其實這個禮物呢是,今天對我也好,對我哥哥也好,就是充滿了驚喜的一個禮物,因爲大家都沒想到包括呃一路跟來的記者,這個我媽媽也沒交待這個事情。然後大家看一下這個是在1997年香港迴歸的時候,啊這個讓我哥哥講這個歷史了。

郭威:這就是咱媽在當年也是連夜嘛,哎排隊後相當於在外面睡了一夜,排好長的隊纔買到的。

女主持人:就是97年的時候。

郭威:對對對,買到的,比較有紀念意義,沒想到,正好也是代表了今天這個感受吧。

姚策:真的是,還買了兩份。

女主持人:正好是兩套。

姚策:我聽媽媽講,非常的讓我們感動了一點就是說,她覺得我們現在這個所謂錯換的人生包括生活的狀態,就像咱們香港之前,雖然是大陸的這個血脈之前一直在外面,但是心永遠是在一起的。那麼她希望可能耐因爲工作原因,我們不一定三個人都能在一起生活,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的心就跟香港迴歸一樣。

剛認親時郭大爺說:“知道不是親生的還在給姚策看病,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感謝感謝。”

杜媽說:“妹妹啊,已經知道不是親生的了仍然在照顧姚策,那麼受姐姐一拜吧。”

6月15給郭威姚策過生日,郭姚兩家氣氛和睦。但媒體鏡頭之外,深藏在兩個家庭間的問題、猜忌像玻璃上的裂痕一樣細密、脆弱。

記者採訪三石:看起來是這樣的,其實就已經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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