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化身蛻變靈胎真魔,自化魔界,如今已無法從九地中脫離。
無奈下,任鴻只能放棄收回化身的打算。真身隨昌侯等人除魔。
三日轉眼過去,衆人殺到玄姥峰時,被一位魔教元神真魔驚走。
太室仙府兜兜一轉,再度返還虎嘯關。
任鴻望着漫天血影暗思:“看樣子,那血河魔君還是不打算出手?”
當然,任鴻和隱藏在暗處的道君們並不清楚。
此時並非血河魔君不願出手,而是他被一件事拖住。
張子彥死了。
張子彥的容貌頗肖故人,血河魔君將他帶在身邊,以作追憶。
可就在昨日,血河魔君吩咐張子彥持血焰元魔幡前往玄姥峰佈陣傳令時,張子彥半道被人截殺。縱然元魔幡內有血河魔君的魔魂化身,第一時間也未反應過來。
黑煙一動,張子彥頭顱炸碎。
當元魔幡中的化身顯現,黑煙已經消失。
“悠悠千年過去,沙天樓竟然還在?”魔君審視張子彥的屍體。
若非他化身在側,恐怕根本察覺不到刺殺者的來歷。
沙天樓,出現於他那個時代的神秘殺手組織。跟他們家算是對頭,且業務更廣泛。沙天樓什麼任務都接,而本職則是刺殺仙魔。
在血河魔君年輕時,那個年代的仙魔界限並不明顯。或者說仙道素質遠沒有當今這麼高尚。仙人暗裡溝通魔人,爲了證道修行無所不用其極。那個時候的修仙者,有七情六慾不亞於凡衆。
兩個門派爭鬥一處仙府,雙方大打出手,直至滅門其中一方。
沙天樓作爲刺殺仙魔的組織,由此順勢而生。他們幫各大宗門殺人,同時也幫敵對勢力擊殺各大宗門的人,可謂徘徊在中土世界的一抹恐怖幽影。
“三清大教主出世,竟未把沙天樓滅掉?”血河魔君伸手一抓,張子彥炸開的腦袋重新組合,血水在脖頸上再度組成腦袋。
但下一刻,莫名氣息從冥冥中涌來,剛剛重組的腦袋重新爆炸。
“果然是沙天樓的路數。被他們刺傷的傷口永遠好不了——哼!想必張子彥當初的車禍也不尋常吧?”
血河魔君這段時間,暗中調查張子彥來歷,已摸出一個大概。
張子彥的馬車墜毀懸崖,恐怕就是沙天樓乾的。只是張子彥彼時爲凡人,沙天樓行事隱秘,沒有動用仙魔手段。
如今張子彥入魔道,沙天樓立刻動用仙魔殺手。
“他們針對張子彥,果然是爲老大那張臉。他們真以爲,張子彥這廢物是老大的轉世?”
魔君手掌一抹,血焰在屍首上點燃,把張子彥屍首化去……
正因爲張子彥的死,魔君開始追查沙天樓,遂派遣一尊血河道真魔出手,將昌侯等人驚走,重返虎嘯關。
返還虎嘯關後,昌侯安排的慶功宴等等,任鴻以“陸壓道人”的名義全部推掉。
本來,他所扮演的陸壓就是一個冷漠寡言之人。藉口閉關,重新換上自家老爹的容貌,迴歸玉芳閣。
“我走這幾天,玉芳閣沒什麼事吧?”
牡丹仙子爲任鴻更衣,換上一套儒服,緩緩講述這幾日的情況。
她們隱藏氣息,幻化凡人藏身紅塵,並未有仙家察覺。
“只是……”
“只是什麼?”
“昨天有人送來拜帖,想要明日登門拜訪公子。此外,還有一些凡人在玉芳閣門口監視,並打探您的來歷。”
“哦?”任鴻掐指一算,心中有譜。又讓牡丹把帖子拿來。
看到落款的“姚三壽”,任鴻笑了:“看來,我等的人還是來了。”
“怎麼,你家還真有幾個忠僕留下了?”雲嘉聽說任鴻迴歸,從外堂回來見他。
“或許吧,具體是不是,到時候要看看。你呢?你在人間走動這麼久,你家人沒消息?”
澹臺家作爲華山派世家之一,縱然澹臺雲嘉之後再無正統繼承人,被其他幾個世家蠶食,但總有一些忠僕逃出來吧?
雲嘉鬱鬱不樂,搖了搖頭。
她在玉芳閣用了本名,可還是沒見自家人找過來。
難不成,都被東方渣男給殺了?
“罷了,那就先擺平我家。明日,煩勞你幫忙撐場。”
“好。”雲嘉應下此時,隨後道:“這幾日你不在,清媛已經順着線索,快要把九尾貓鬼本體找到。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任鴻掐指一算:“師妹突破,也就在這幾日,咱們去掠陣。”
但他並不着急,等夜晚玉芳閣打烊後,才和雲嘉一起乘雲去尋呂清媛。
不過二人到呂宅,呂清媛並不在這,而是抱着貓貓跑去抓貓鬼。唯有玉蟬、玉娟在房間說話。
“這幾天小姐深入淺出,莫非是被表小姐刺激了?”
“表小姐和表姑爺親密恩愛,咱們家姑娘看着能不難受?”
“可惜咱們家姑爺走得早,不然咱們家姑娘早就嫁人,何必被皇宮那老頭折騰?”
“你呀,小心隔牆有耳。這話能亂說嗎?對了,你記得給姑爺他們家燒紙。畢竟那家現如今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
“但也不能一直這樣。萬一姑娘再找一個,咱們還要給前姑爺一家燒紙?”
“你忘了?姑爺他們家對咱們家有恩,若非咱們家出事,導致姑娘成了不祥人,這婚事還斷不開。就憑人家對咱們的恩情,每年給他們家燒紙上香,也是應盡的情分。”
任鴻和雲嘉在旁聽了幾句別人家的私密事,他頻頻皺眉。
旁邊雲嘉戳了他一下,偷偷問:“聽到這,你沒什麼想說的?”
任鴻沉吟道:“這倆丫頭不知道師妹修行的事?”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而且清媛不會告訴她們,自己每夜出去抓鬼。等等,我指的不是這件事。聽她們倆說話,你沒什麼反應?”
“你是指幫師妹解決皇宮的色老頭?放心,我有分寸,讓師妹捉鬼,就是爲這件事。”
見任鴻一臉坦然,雲嘉嘆氣問:“關於她們家的姑爺……”
“那是師妹自家的事,咱們怎麼能胡亂打聽?而且她這等大戶人家有婚約,不也是常理?只是可惜這婚約斷了,她未婚夫一家也沒人。不然,只要有這樁婚約在,皇宮哪能這麼明目張膽?”
任鴻對呂清媛曾有婚約,一點都不在乎。
他自己當年,不也跟紀家姑娘有婚約。論來,還是呂清媛的表姐妹。
“不過她家姑娘可能真有點問題。怎麼跟紀閣老的孫女外孫女訂婚成婚,一個個姑爺都那麼點背?”
自家滅族,呂清媛未婚夫一家全滅,張清蘭目前看着還好,但任鴻推算中李璠少不了幾頓皮肉之苦,生死之劫。
“這絕對是紀閣老當年留下的禍根。我記得祖父提及,紀閣老年輕時候黴運的很,難不成傳給他家姑娘們了?”
見任鴻思維發散,吐槽紀閣老家的祖傳黴運,雲嘉嘆了口氣。
“罷了,我們去找人。”
二人乘雲趕往呂清媛處,此時呂清媛正好把九尾貓鬼的本尊找到。和貓貓一起將貓鬼打滅,煉成碧色鬼丹。
“師妹速度這麼快?”任鴻搖身一變,變化爲本相容貌,爲呂清媛護法。
這時,呂清媛福至心靈,玉妙妙氣自頭頂飛出,有玉蓮交織五氣,演化道基。
“五氣同修,師妹還能這麼快得道,果然根骨非凡,是太元老師選定的門徒。”
呂清媛的蓮花築基,最講求五氣平衡。練這種法門得道,日後根本不用擔心法力走火入魔。且五氣同修,法力平和,任鴻演練的各種功法她都能學。
忽然,空中響起清越天音,有鳳凰幻影飄然而落,在呂清媛頭頂徐徐盤旋。
“果然是一品道基!”任鴻大喜:“師妹日後成就絕不遜色於我!”
雲嘉盯着呂清媛築基,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她參悟蓮花法門證道,看來比你更適合太元五蓮別府。我瞧着,你回頭把仙府改名算了。”
任鴻笑容一僵,是啊,單從這方面看,的確師妹好像更適合蓮花仙府的稱呼。
“咳咳,我跟師妹傳承太元老師道統,沒必要分那麼清。再說,我家有朵菡萏花啊。”
呂清媛道入築基,《太元仙典》自動在眉心靈臺展開,開闢蓮海聖境。
五色玉蓮在花海中央懸浮,托起呂清媛靈神坐於蓮臺,有赤文天書徐徐升起。
《太元仙典》是太元聖母的根本功法,猶勝崑崙十二峰的嫡傳天書,比任鴻的《紫極書》高出兩個檔次,能媲美《玉清元始策》以及《九轉玄功》。
可能是跟《紫極書》一脈相承,呂清媛在仙典中也得到一篇御使五行的五行遁術和一篇《天元蓮胎指》。
這篇指訣和紫極書的劍指訣還有區別,是配合玉妙五蓮丹胎修行的特殊指法,也是太元仙典最靈巧,最詭異,威能最強的法門之一。
任鴻見她築基有成,正要上前道賀。忽然心生警兆,當即施展“垂手白光”。
白毫瞬間升起,把迫至胸前的寒光擊退。
緊接着,任鴻後背一涼,一把黝黑鐵劍刺胸而入。
“爆!”任鴻當機立斷,六大神獸同時升起,在自己身邊炸開。
“雲嘉,帶師妹離開!”
擔心偷襲者攻擊二女,任鴻果斷壓着傷口,化虹光飛入第四天。
“有本事上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