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出了點小意外,原本的四個目標,死了一個,傷了一個。
傷的那個由於傷勢嚴重,風統的人看很難救活,只能發揚人道主義精神,結束對方的痛苦。
活捉的兩人,是樊春梅與那個乞丐。
總體來說,行動還算成功。
這個四人間諜小組被破獲,光頭雄十分高興,當夜就把消息告訴了還在醫院的李景林。
李景林得知結果,心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鬼子間諜一直是果軍頭疼的難題,很多人從很早的時候,就潛伏來了中國,辨別身份並不容
易。
就像這個化名叫樊春梅的女人,竟然在樂山淪陷前一年就潛伏了進來,表面上的身份也完美
無瑕,要不是那個叫小澤的少年認死理,很可能幾個月都難發現對方的破綻。
裝甲營的訓練雖然是秘密的,但是時間一久,很容易從蛛絲馬跡上看到破綻。
鬼子要是知道了他們手裡有裝甲力量,不可能沒有防備。
長官部已經派人來督戰了,可見上面是真的急了。
要是獨立團依舊不能打破前線的僵局,怕是前段時間怎麼跟上面獅子大張口的,過完年就得
怎麼全吐出去。
戰情已經刻不容緩了,他不得不冒險用奇,裝甲營就是他幾天後的殺手鐗。
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的。
爲了確保消息沒有泄露,他打算親自參與下審訊。
反正這段時間他在醫院待着沒事,不如好好利用下自己後世的知識,儘快撬開日特的嘴巴。
此時已是深夜十點了,他依舊拖着病體來到了風統。
當來到風統的時候,李景林就發現門口堵着不少人。
對這種場面,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怕是他這段日子一直沒現身,很多人都頗爲擔心他的病情。
“這麼多人堵着大門,是集體來討債來了嗎?”
原本嚴肅的場合被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團座果然沒事,有事的話,不會還這樣跟他們開玩笑。
“這次兄弟們幹得不錯,我也知道你們都很辛苦,我李景林無以爲報,只能以大洋相許了。
”
李景林說着,伸出手掌晃了晃:“五百大洋!是袁大頭,可不是孫小頭哦。至於怎麼分,那
就要問你們的科長了。”
這種發錢的事情,李景林一般都會出面。
否則下面人久而久之,就會忘了是誰在給他們發錢。
當然,他不是那種抓權不放的人,怎麼分錢,可以交給負責人辦,但是是誰發的錢,必須要
讓下面的人明白。
下面的人聽到能發五百大洋,一個個興奮地差點喊出聲來。
要不是此時是深夜,周圍靜悄悄的大聲喧譁不好,怕是他們早就歡呼起來了。
他們風統人並不多,算上做飯的廚子,不過才四十人出頭,平均算下來,每人少說十二塊大
洋。
十二塊大洋,少說能讓一家人舒舒服服過上一個月了。
看到下面的人小聲議論,李景林招呼光頭雄上前。
“帶我去看看犯人。對了,抓捕的時候,咱們的人沒傷着吧?我在醫院都聽到槍聲了。”
光頭雄頭前帶路,領着李景林向審訊室走去。
他邊走邊認真回答着李景林的問題:“那個男犯人應該比較容易對付,就是那個女犯人,有些不好整,抓進來到現在,一句話不說,平靜得要命。咱們的人都沒事,就一個小子抓人的時候摔着了,磕破了點皮,不打緊。”
李景林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還比較滿意。
雖然死了倆,但是好歹抓到了間諜頭目,加上之前彙報的那個叫永山俊平的老鬼子,風統這次行動算得上是圓滿成功。
“過完年,你這中尉的軍銜該換一換了,同時風統的級別,我也會提一提。現在人數還是太少了,專門的行動人員,還是太欠缺,我聽說你們爲了監視,連廚子都拉出來了?”
光頭雄聞言臉色有些發黑,心裡大罵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這種事都報上去了,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嘴碎,一定要讓他嚐嚐小黑屋的滋味!
“團座,主要是目標是個酒樓老闆娘,從事的就是做飯這塊,用廚子比較容易接近對方。”
李景林看着側頭向他解釋的何正雄,笑着擺了擺手:“無所謂,不管用什麼人,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的,不要管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還有,剛纔我說的級別的事情,你先別傳出去,這件事年後我纔會宣佈。”
……
審訊室裡,樊春梅披散着頭髮,低垂着頭,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
到現在她都沒搞明白,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的身份的。
在她看來,自己的身份真的是完美無瑕,即使帝國佔領了樂山,她依舊堅持着這個身份。
在樂山,除了當時駐軍的最高軍事長官日下部大佐,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獨立團剛來樂山不到一個月,就監視起自己,這讓她內心頗爲疑惑。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緊接着大門被打開,她通過髮絲的間隙,看到之前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光頭,正陪着一個咳嗽不停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他握拳捂着嘴巴,擺手制止了旁邊的人遞來的水壺。
從衆人的態度上,樊春梅一下子就猜出了年輕人身份。
此人一定就是那個受傷的獨立團團長,果然跟傳言中一樣,是個十分年輕的年輕人。
甚至她懷疑,對方有沒有她的年紀大。
就是這個人給帝國造成了那麼多損失,怎麼不一下咳死呢?
“環境有待改善,牢房你們不管就算了,這審訊室怎麼也得弄得乾淨點。要不然犯人對進審訊室,天然上心理就會抗拒,這並不有利於審訊。而且咱們的人還要在這裡工作,乾淨的環境,總能讓所有人心情愉悅。”
“是,我明天就讓人好好拾掇一下。”
“嗨,你是這裡的頭兒,你看着來,我就是隨意吐槽下,不必當真。”
樊春梅聽着對方的話,心裡不知爲何有些緊張。
對方的一言一行,都直擊各個細節,看來是個極爲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