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僞軍的鬼子終於不再掩飾,明目張膽地裝備回他們原先的武器,打算強行進入叢林,完成既定的作戰計劃。
負責這一方向的鬼子聯隊長,收到了多個迂迴部隊的報告,紛紛在叢林內外受到不明武裝的襲擊,各部隊都損失不小。
鬼子聯隊長見狀,索性也不掩飾了,把後隊攜帶的武器裝備,重新配發給了先頭部隊。
山羊眼見着鬼子換上了他們熟悉的三八大蓋,也不敢繼續挑釁了,縮回了叢林裡。
傍晚,大狗他們回來了,帶來了大批的彈藥,與此同時,來的還有海生親自帶領的一組。
“聽說你們戰果不錯?幹掉了六十多個鬼子?”
山羊撓頭憨憨回答:“差不多,俺也沒認真數。對了隊長,你咋來了?”
栓子在旁邊得意洋洋說道:“別以爲就你們戰果大,我們可是打得鬼子都撤退了,雖然殺敵人數沒你們多,但是戰果那是一點也不少,重機槍都被我們繳獲了。”
山羊聽完一愣:“鬼子撤退了?他們不去大聖山了?”
海生沒好氣得瞪了栓子一眼:“你別聽他瞎咋呼,我們對付的那個鬼子中隊,應該是後撤到後面換裝了,鬼子已經不加掩飾他們的戰略意圖了。”
“隊長,那咱們現在咋辦?換回裝備的鬼子不好對付了。”
海生輕嘆口氣:“不好對付也得打,團裡打得更艱苦,下午我接到團座的電報,一營傷亡很大,要求我們必須要拖延住鬼子最少七天。”
山羊等人倒吸口涼氣:“七天?!”
要是鬼子沒換裝,這任務還有可能完成。
但是換裝後的鬼子,用上他們熟悉的三八大概,配置上數量不少的輕機槍,戰鬥力提升了不是一點半點,再想像之前那樣消滅大量的鬼子,已經十分困難了。
海生沉重地點點頭:“是最少七天。大家做好艱苦戰鬥的準備吧。”
……
月上中梢,靜謐的夜晚夾雜着蟬鳴,彷彿一片寧靜安詳的景象。
就是在這個安詳的氛圍下,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朝着前方的火光處悄悄匍匐前進。
栓子爬着爬着,小腿被後面的人拍了下,他停住扭頭看去。
大狗爬到他身旁,壓低着聲音說道:“差不多了,擲彈筒的距離夠了,再近容易被發現。”
栓子不屑的瞥了眼對方:“膽子也就這麼點了,暗哨都被我們摸清楚了,你還擔心啥?再前進五十米再說。”
大狗氣苦,但是人家是老資格:“隊長說了,咱們是騷擾的,不需要殺傷,要是撤退不及時,你回去找隊長捱罵去。”
“行了,現在你們受我指揮,我說咋辦就咋辦,前進……五米,咱們儘量爭取把榴彈發到他們帳篷那。”
大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前進五米就能把榴彈打到那麼遠了?
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傢伙!
大狗架好機槍,輕輕拉動槍機,打開連發模式,悄悄對準了鬼子軍營門口。
獵手搗鼓着擲彈筒,看了眼旁邊的同行,有心比較一番。
畢竟獨立團番號越靠前的,越是公認的實力強,六組之所以十二人,或許就有這方面的考慮——質量不行,數量來湊。
獵手擦了擦手心的汗,掏出三顆榴彈,打開保險,放在面前的空地上,把其中一顆榴彈放進了擲彈筒裡。
接着在黯淡的月光下瞄了瞄鬼子軍營,覺得不牢靠,調整了下位置又重新瞄了下,旁邊的同行傳來輕哼聲。
哼個錘子呢,慢工出細活懂不懂?
獵手絕不對承認是自己緊張了,他深呼口氣,對着旁邊的同行點了點頭。
接着兩人幾乎同時拉動了擊發杆,兩顆榴彈‘嗵’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兩人毫不停留,拿起面前的榴彈就繼續放進了擲彈筒裡,趁着剛纔的手感,繼續拉動擊發杆。
如是三次,兩人不再停留,貓腰就朝後跑去。
鬼子營地陷入了一片爆炸聲中,哨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最先開槍的是一個鬼子暗哨,他槍口的火焰剛剛冒出,兩聲槍聲響起,鬼子哨兵徹底就沒了動靜。
海生嘴角一翹,對着旁邊的山羊笑着說道:“小子不錯,你那槍肯定中了。”
山羊臉色有些發紅,幸虧在夜晚別人看不到。
“俺扣下扳機就知道壞了,最多打中了對方的肩膀,打死他的肯定是隊長你,俺還是差得太多了。”
海生拍了拍山羊的肩膀:“別灰心,你才摸了這槍多久,而且你那槍畢竟肯定是中了的。”
山羊看了看手中的瞄準鏡,沉默了會兒回答:“老扁擔說過,狙擊手就得一槍斃命,只要一槍沒打死,那就不是好的狙擊手,俺知道俺還是心太急,可是……隊長,你有沒有法子讓俺心靜一下。”
海生忽然起身拉動槍栓,迅速地對着軍營開了一槍。
“那你就打快槍,性格這個不好改變,但是你可以改變你的作戰方式!”
說着他已經重新拉完了槍栓,對着鬼子軍營再次開了一槍。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拉起山羊,朝着下一個狙擊陣地跑去。
木偶般的山羊腦中一直回想着海生剛纔的動作,隱隱約約明白了隊長的意思,卻又覺得哪裡沒有琢磨透。
另一邊的大狗配合着栓子,朝着營內亂竄的鬼子猛烈射擊。
兩人的動作幾乎一致,肩膀緊緊頂着槍托,左手壓着提手,身軀隨着機槍的後坐力不停晃動,就像是推着什麼東西(自己腦補)。
一梭子子彈幾乎同時打完,兩人迅速取出空彈匣,從皮質輕機槍彈匣包裡取出新彈匣,裝上之後繼續扣動扳機。
只是在裝彈的過程中,大狗不免得落後了些許,機槍內的上一個彈匣的子彈還在槍內,等他擊發的時候,旁邊的栓子已經打出去最少三發子彈了。
等兩個彈匣徹底打完,旁邊的栓子挑釁地對他擡了下下巴:“我不是玩機槍的,我的老本行是突擊隊員,年輕人,你還得多學學。”
大狗臉色黑如鍋底,想放幾句狠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孃的,這孫子真特麼損,罵人都不帶吐髒字的。
看着栓子已經提着機槍後撤了,他對着對方後背咬牙切齒嘀咕。
“等下次,下次勞資讓你見識下怎麼玩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