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怒

天上的月亮仔細一看,黑紅黑紅,瞧着瘮人。

紅塵的一頭烏髮上籠了一層水霧,悄無聲息地進了舊教學樓,剛一上到頂層,便看見一些斑斑點點的手電光。

“啊!”

前面立時有一聲短促的尖叫。

紅塵擡頭看去,登時無語——三個學生,一男兩女,哆哆嗦嗦地擠在一塊兒,閉着眼,嘴裡亂七八糟地道:“如來佛祖,基督耶穌,別管是誰了,保佑我們。”

原來還知道害怕!

紅塵看了看,地上擺着一張課桌,上面鋪着一張紙,旁邊還放着一支圓珠筆,那張紙上已經亂七八糟畫了很多凌亂的線條,到沒有幾個能夠分辨出來的字。

“咳咳。”

紅塵咳嗽了聲。

其中一個女同學哆嗦了下,這才慢慢睜開眼,拿着手電照了照,看見腳,輕輕吐出口氣:“呼,同學,大半夜的,你來這兒幹什麼!”

紅塵:“……”

說的好像自己很想來似的。

大半夜,誰不願意窩在被子里老老實實地睡覺,這又是風又是雨,最要緊的是,還有鋪天蓋地的煞氣瀰漫,幹活不光是要費力氣,說不定還得拼命來着!

“紅塵?”

明雯雯也在,剛纔拿着手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這會兒一回來就看見紅塵,立時吃了一驚。

紅塵心裡苦笑,卻是略微一點頭,冷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學生面面相覷,不過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好說,都是自家同學。

“這不是最近老聽說。其實咱們學校有鬼魅鬧事,是蕭學姐的鬼魂,我們也不知道真假,今天就乾脆過來招筆仙來問問,說不定正好能招來蕭學姐呢。”

一邊說,幾個學生都是又恐懼,又興奮。聲音都微微發抖。

紅塵:“……”

這幫作死的傢伙!

她就盼着平平安安。順順當當地度過去,這幫學生到是膽大包天,想想前陣子王丹丹那幾個蠢貨也想見見鬼。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說白了還是不太適應這個世界,不能明白年輕孩子們的心,至少她就弄不懂,見鬼有什麼好玩的。孔聖人都說過,敬鬼神而遠之。聖人的話,不都聽,起碼也要聽大半兒吧。

“既然來了,一起玩?好像剛纔沒招來什麼。也許下一次,我們有機會看到個厲害的。”

明雯雯輕聲道。

她的臉色,在手電光芒之下。綠油油的,眉眼間神態詭譎。一會兒愉悅,一會兒迷惘。

紅塵掃了她一眼,就不免驚歎,不得不說,這位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什麼小概率的事兒都能撞見,四下掃視,慢慢走到一角立定,靠在牆上,口中默唸:“召請天地四神,此地邪氣不泄,衆人令法俱不能行!”

明雯雯猛地扭頭,看了她一眼,臉色微變,卻忽而冷笑。

幾個學生剛剛走到桌邊,一男一女兩個同學過去,手背交錯,中間夾着圓珠筆。

紅塵猛地站直了身體。

“前世隨前世,我請前世來,來了……”

兩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念。

念着念着,忽然起了風。

幾個學生四顧,“好冷啊!”

“呵呵,不會真有什麼東西吧?”

幾人面面相覷,都噗嗤一聲。

有個小姑娘故意做鬼臉:“是啊,鬼來了,我就是鬼,我是隻餓死鬼,現在要吞了你們,吞了你們……”

一衆人都大笑。

笑聲好像停不下似的,一陣又一陣,接連不斷,在幽暗的環境裡越發嚇人。

尤其是還有迴音,簡直像孩子在哭。

“行了,行了。”

學生們終於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別玩了,咱們快回吧,你們明天沒課,我還要上……”

哐當!

一聲巨響。

衆人皆驚。

一陣風吹過,方便樓梯口的大門忽然開了。

那兩個拿着筆的,忽然身體僵硬,像打擺子似的打了好幾下,齊齊和機器人一般,緩慢地轉身。

“方沫,沒送走之前不能鬆手。”

另一個女孩子抱着肩膀,皺眉道。

周圍風聲咆哮,彷彿鬼在哭,森寒的氣息瀰漫,大家的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尤其是女孩子,嚇得噤若寒蟬,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抑和恐懼……

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歌聲。

“看着我的臉你怎麼會突然害羞,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衝昏了頭。我知道我完美的讓你無路可走,其實我只是有一點可愛過頭……”

賈玲的‘感覺自己萌萌噠’,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裡,剛纔略微顯得有些恐怖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哈哈哈哈哈!”

一羣人全笑了。

紅塵舉着手機,一本正經地在那兒聽,讓人看了,搞笑的效果更是一流。

所有人不自覺地扭動起身體來,誰都沒看見桌上那支圓珠筆在那兒自己飄起來動啊動的。

要是有人看見,嚇死一兩個都不奇怪。

但此時卻平安無事。

“走吧,再不走明天真上不了課。”

紅塵笑眯眯地道,很隨意地走過去,拍了拍兩個玩筆仙的少男少女的後背。

這兩人精神一震,懵懂擡頭四顧,目光迷茫。

紅塵從懷裡拿出兩個紅蠟燭來,電子的,人塞了一根,“湊合照明,舊教學樓裡也沒電,咱們走。”

其他人都點頭。

眼下這種氣氛,他們也玩不了什麼筆仙的遊戲了,哪裡還有那個心情。

明雯雯靜靜地看了紅塵一眼,紅塵和她對視,目中露出幾分警告來。

這幾個學生回了宿舍遊戲,晚上一夜無夢。

二天起來……

“咦。方沫你的衣服怎麼了?”

方沫一愣。

她的粉色的短風衣上衣襬上,多了兩個漆黑的手印,黑乎乎一片,方沫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只以爲是什麼人不小心蹭了一把,可一起身,腦子忽然一恍惚。脖子痠痛痠痛的。照了照鏡子,她後脖子上也有一個黑色的手印,一碰就疼的厲害。

等幾個朋友一碰面。昨天晚上和方沫一起玩筆仙遊戲的羅玉,脖子後面也有一個黑手印,衣服上同樣是,兩個人面面相覷。渾身發毛,嚇得不輕。

那個男生許通到還好。兩個女生差點兒沒哭出來。

羅玉把自己那天穿的衣服,鞋襪,通通都給扔到垃圾箱裡去,愣了半天神。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天啊,咱們昨天晚上,莫不是真遇見髒東西了?”

她也是聽家裡姥姥說起過。有一年村子裡鬧饑荒,死了好多人。然後又開始鬧鬼,但凡生人晚上路過村子,第二天要是不死,身上,尤其是脖子上,就會留下些印記,有的是黑手印,有的是牙印。

她們村有個大仙,那些老百姓心中害怕,都去求教,可是大仙只有一人,也救不了那麼多人,有時候,符咒法寶,還有可能失效,而且你也可能根本不會用,說不定惹怒了那些鬼物,大仙就交給村民一個特別有用的法子,走夜路的時候,高聲唱歌,歌聲要洪亮,歌詞可以搞笑,可以雄壯,要不然就能放鬆心情,唱着歌走夜路,哪怕碰上鬼物追隨,也能平安無事。

別說,這事兒還特別管用。

好多村民因此受益。

“我姥姥跟我說,夜晚唱歌,能讓人心情放鬆,不至於疑心生暗鬼,那些鬼物找不到縫隙,也就傷害不了人。”

大傢伙頓時想起紅塵當時放的那首歌,面面相覷。

“回頭得請夏同學吃頓飯。”

方沫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層,越想越後怕。

這幾個學生心中恐懼,到也有好處,如今一提起筆仙,招魂,都恨不得轉頭就走,更不要說去玩。

這事兒,卻還遠遠算不上完。

從筆仙的事情,毫無損傷之後,似乎那東西被激發出兇性,接連不斷地出事兒,尤其是到了七月份,一開始都是些小事兒,有人在學校裡出車禍,有人忽然毫無徵兆地摔了,傷到是不重,卻分外膈應人。

一入七月,她就心生警惕,可是千防萬防,防了這邊,就漏了那邊,她也有點兒生氣。

終於,這日出了大事。

女生宿舍第四層着了火。

當時很多學生嚇得從走廊直接翻着跳了下去,斷腿斷胳膊的好幾個,這還算好。

有四個學生直接跌斷了脖子,一命嗚呼。

紅塵宿舍裡,王丹丹她們幾個簡直嚇壞了。

她們住的就是419宿舍,和起火的412宿舍離得非常近,災情特別嚴重,因爲是半夜起火,學生們驚醒了火已經燒得不可收拾,五十多個女學生遭了災。

要不是她們都搬到校外去住,這次火災,她們也得碰上。

學校從上到下都十分重視,重新分派宿舍,沒出事兒的宿舍,管理方面嚴上加嚴,事後開各種會,學校領導們焦頭爛額,還得應付外面來的媒體,學生們也是後怕不已,不少人都不敢在學校裡住了。

紅塵也是暴怒,她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以前在大周,但凡她出手,不敢說手到擒來,總有意外發生,也總有人力所不及的事兒,但是,從沒有什麼東西,敢在她做出警告之後,還在她面前如此囂張跋扈。

“本來是不該管的,可你壞了規矩,也就別怪我。”

紅塵心中怒氣上揚,反而冷靜下來,起身就去南陽寺,進了寺門,直接找方丈,再借降魔杵。

她當日用完,就完璧歸趙,現在還要借,這次方丈二話沒說,老老實實地領着紅塵過去,讓她自己把東西拿走。

方丈估計也是沒辦法,難道他不借,人家就拿不走?

“阿彌陀佛,施主慈悲。”

“方丈大師謬讚。到是南陽寺的佛似乎特別靈驗,香灰也是好東西。”

方丈特別自覺,讓人趕緊給她拿了開過光的佛像一套,香灰一葫蘆。

送走了紅塵,整個南陽寺都鬆了口氣。

“也不知這位女施主是哪位菩薩降世,到咱南陽寺就和回家一樣,簡直要什麼有什麼。”

雖然本寺佛祖菩薩有靈。他們也很驕傲。但能讓菩薩顯靈的,卻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事兒還真不大好說。

寺裡面如今宣揚,對於紅塵也只是一筆帶過。主要說自家的佛怎麼救苦救難。

紅塵拿齊了東西,算了算,還差一點兒童男血,而且這血有講究。趙宣的最好。

他和此事有因果,又不是特別近。不至於令人心生警惕,再合適不過。

紅塵就給趙容打了個電話。

她可不願意和那雜毛小妖怪多打交道。

趙容接到電話,趕緊把手裡的活都扔下,通知醫院那邊。採集了趙宣的血樣,就帶着直奔紅塵這兒來。

趙宣也跟來了。

他現在對神佛這等事,嘴上不說。心裡特別相信,就是出一下門。還想找人幫忙把他家裡的佛像搬着,幸好他大哥給制止了,也不想想,那佛像是能今天搬到這兒,明天搬到那邊的玩意兒嗎?換了什麼都不信的,真麼幹心裡也得不自在。

紅塵看見趙宣也沒說什麼,拿了血樣,整個玻璃試管塞在一個裝了香灰的葫蘆裡面,封好口,就溜溜達達,又去了那條賣各種法器的街道。

這次買東西,也不必太過講究,紅塵都沒打算仔細挑選,隨意地找了個小地攤,只買一些古兵器即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次不強求,所以命運格外垂青,紅塵一蹲下身子,第一眼就看到一把斷刃,當時就愣住。

那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紋。

像一把劍,細細的,窄窄的,也像是把匕首。

紅塵臉色不變,先拿了其它幾把古兵器看一看,其中一把也不錯,是一柄巴掌大的短刀,上面寫着王歡鑄造四個字,王歡二字還是簡體,一看就是現代兵刃,只是製作得古色古香,名號也比較隱蔽,估計照樣能當古兵器賣。

拿着翻來覆去看一看,挑了幾把特別精緻的,有斷刃,有完好無損,唯一的共同點,花紋漂亮,然後問價:“多少錢?”

賣主一看,再一看紅塵,見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學生模樣,登時就笑了:“這一堆都是一個價兒,一把八十,不二價,你挑吧。”

紅塵也爽快,直接摸出四張紅票子遞過去,收了這些兵器就準備走人。

裡面就包含她第一眼看到的那一把。

袖子裡青鋒蠢蠢欲動,可又彷彿有些遲疑,紅塵安撫地拍了拍,現在不是時候,大街上不好動靜太大。

又去另外一個攤子上,撿來一面銅鏡,也是古色古香,不過絕對同樣是仿製。

趙容看她這麼快就完了,眨了眨眼,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是可是聽說過,這位很不好伺候,上次來買法器,愣是嚇得人家一家數一數二的法器店,關門整頓了三天。

趙宣不屑一顧,實在不明白,眼前這位買一堆破爛做什麼,要是像要古董,他家就藏了一屋子。

紅塵有點兒渴,四下看了看,也沒看見賣飲料礦泉水的,便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只碗,拿去旁邊的一間古色古香的店鋪討一碗水喝。

正好有個老大爺坐在門口看報紙,爲人很客氣,拿了自己的茶壺過來給她倒。

結果紅塵把碗遞過去,老大爺伸了伸手又忍不住縮回,半晌沒說話,直接把茶壺塞給紅塵。

“您這碗,我可不敢拿手接,碰掉一點兒,我的棺材本就保不住了!”

好傢伙,看工藝,起碼是一千多年前的,而且還是官窯出的,成色又好,哪怕它是高仿,作價二十萬,人們搶着要,更何況,以他的經驗看,不像是仿品,應該是真的。

趙宣:“……”

紅塵喝了水,把茶壺一還。伸了個懶腰。“走吧,先吃飯,等天黑幹活。”

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食鋪,上面寫的招牌沒看清楚,底下的招牌菜,有一道是東坡肘子。

趙容也很滿意,他們都累了。

這地方車開不進來。趙家兄弟也是走着。還有個金悅大美女跟在後面幫忙拎包,換了別人走這麼一點兒路,那絕對不算什麼。可是他們幾個都是富貴人家出身,身上穿的衣服,腳底下踩的鞋子,每一樣都很名貴。可也金貴,不適合長途跋涉。

進了小食鋪。把手裡的東西往椅子上一擱,幾個人也不喝酒,直接要了米飯和菜,填飽肚子了事。

正吃吃喝喝。旁邊就有人招呼:“夏同學?”

紅塵回頭一看,竟然是鄭老爺子,還有她那位任老師。要不怎麼說,人這緣分實在奇妙。這麼大一座城市,故交好友一旦分離,也許都再也見不到面,偏偏幾個陌生人,三天兩頭會在各種陌生的地方碰到一處。

除了任老師和鄭老爺子以外,還有一個年輕人,一身中山裝,古銅色的皮膚,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紅塵多看了兩眼,此人氣息沉穩,靈氣逼人,有點兒意思。

鄭老爺子很熱情,過來和紅塵攀談,滿臉感激之情:“哎呀,小夏啊,我得謝謝你。”

自從他家擺放上那百花圖之後,他兒子的桃花運忽然來了,最近一段時間,家裡光是漂亮姑娘就來了十七個,他都給記着呢,有大學生,有小護士,有警花,有軍花……唔,那個小寡婦他到覺得沒什麼,可是有兩個孩子,也不知歐辰那小子樂意不樂意。

任老師直翻白眼。

紅塵也莞爾。

看來最近歐辰過得不是很愉快,不過他是軍人,長年累月不回家,回家一次也難,綵衣娛親,讓外祖父高興高興,未嘗不可。

正說着話,旁邊那年輕人看着紅塵桌子上幾把兵刃,目中發亮,忽然插口:“小同學,你這幾把兵刃我很喜歡,賣給我如何?”

任老師和鄭老爺子都看過去。

鄭老爺子犯了個白眼。

就這些破爛,白給他都嫌丟人。

紅塵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哦?你想買哪一把,打算出多少錢?”

年輕人略一遲疑,咳嗽了聲道:“不如全給我?一把我出五百如何?”

鄭老爺子搖頭:“不值,不值。”

紅塵就樂了,一伸手把特殊紋路的斷刃,還有那一把王歡鑄造的兵刃取出揣懷裡,其它的一推:“這些你一把五百,三五一千五,錢貨兩清,付錢我就給你。”

那年輕人頓時愣住,哭笑不得,摸了摸頭,難道是個識貨的?他心中尚且僥倖,覺得小姑娘年紀那麼一點兒,也許只是知道點兒皮毛,遲疑了下,臉上正色:“小同學,看來你挺識貨,這樣吧,你手裡那兩把是正經的古兵器,但現在古兵器也不怎麼值錢,要不你可以去問問,我是喜歡這個,所以才愛收藏,給你一把五萬如何?”

鄭老爺子和任老師都愣住。

尤其是鄭老爺子,他也愛古董,滿臉不可思議——就那破爛兒?還值五萬?

偏偏人家紅塵抿着脣笑出聲。

“那可不行,就是我答應……”

話音未落,只聽嗡的一聲,她懷裡的斷刃飛出,袖子裡的青鋒也分出,二者合而爲一,嚴絲合縫,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紅塵一甩袖子,將它壓在桌子上。

鄭老爺子:“……”

任老師腳有點兒抖。

青鋒的樣子又有了改變,更像細劍了點兒,但是還是缺少一部分,劍身之上,流光四溢,紅塵的耳朵裡,聽到一絲滿足的呻吟,那聲音比以前更清楚了些許。

咕嘟。

年輕人吞了口口水,再看紅塵,半晌,臉上漲紅,拱手行禮:“在下江南公孫家公孫訓。”

紅塵笑了笑,伸手一隻手,中指下扣,做了一個手勢,輕聲道,“夏紅塵。”

只報了名字。

可一看手勢,這個公孫訓臉色就變了,目光變得有些古怪——這手勢可不是隨便能做的。

他家有古籍記載,早在八百年前,世間有修行人,受朝廷冊封,卻不歸朝廷管束,相當於二郎神聽調不聽宣那類,備受尊重,其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老之上,才能做這樣的手勢。

當時,修者見面,都不必提姓名來歷,互相做個手勢就清楚內外先後。

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失傳很久,知道的人也不多,他要不是最近才因爲百花圖,翻看過那本古籍,恐怕也不知道,想起這個,公孫訓忽然回神——剛纔鄭老爺子說什麼來着?

百花圖就是出自此人之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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