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洞庭閣,玉觀音樓上,齊聚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普度寺,武府中得意的弟子,他們被師傅派來參加十年一次的論法會,個個滿懷着各自門派的決心前來,更是帶着他們的各自門派的榮譽前來。
十年前,無崖緣劍壓其他兩派的得意弟子,榮獲正道三派中,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那時候的仙劍門,聲勢瞬間壯大,世間沒有幾人不知道無涯緣,不知道仙劍門的。
但是,十年之後,無崖緣背叛師門,引領魔道衆人殺上仙劍門,成爲正道各派萬人唾棄的罪人。
而在十年前的那一次比試中,無涯緣少年風發,受着萬人的尊敬與膜拜,他也傲意萬丈,本應該迎娶玉觀音樓玉女,穆青兒爲妻,驕傲不已的無涯緣,當着正道三派千萬人的面,說出了一句使得穆青兒永生也不能忘記的話語:“我無涯緣有我自己喜愛的女子,這,玉女,不要也罷!”
無涯緣不知,只是他簡單的一句義氣之話語,卻改變了穆青兒一生的命運,女人的節操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若是留着還好,能夠得到無數男子的喜愛,若是被人褻瀆了,那就變質了,別人不要的東西,還有誰願意要呢?
所以,穆青兒恨了無涯緣一輩子,現在還恨,即使仙劍門已經覆滅了,女人永遠是狠毒的,她怎麼會忘記!
此刻,穆青兒就站在洞庭閣的露臺上,這個露臺很大,很漂亮,露臺四周都是古樸的亭臺樓閣,,樓閣下種滿了很多的花朵,紫色的花朵,這些花朵都是現任的玉女沉香,親手種下的,每一朵都代表着一份思念。
露臺也是紫色的,清亮的紫色,只是一個簡單的露臺,在別派弟子看到了之後,立刻就聯想到一種古詩的境界。
穆青兒就站在露臺的下邊,身後跟隨着幾名玉觀音樓的弟子,手中都是持着仙劍。
她看着其他兩派的弟子陸續的登場,她現出譏諷之色,因爲那些登場的弟子都是將目光撇向一個地方,露臺之上一座樓閣臺上,沉香面帶紫砂,猶如一朵清雅的蓮花靜靜的開着。
當年,她也是坐在那裡,親眼目睹了仙劍門無涯緣的驚豔風姿,那個時候,這裡她是主人,無數名男子都會擡起眼眸去看自己,瞻仰自己的美姿,那個時候,無涯緣,沒有看自己,現在想來,真是循環報應啊。
就算有太多的不甘與不願,她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什麼,因爲此時的主人,是沉香,現在的玉女是沉香,而自己只是被光陰戲弄的一朵白蓮而已,已經瀕臨凋謝了。
沉香面帶紫砂,神色蒼冷,她的目光很快的轉動着,她在尋找,尋找她想要找的人,可惜,沒有找到。
過了一會兒,露臺四周的亭臺樓閣坐滿了人,那些人都是正道三派的人,並且都是正道三派中說話有一定分量的人,他們來,不是爲了取樂,他們是在監督與鼓勵。
十年一次的論法大會,不是那麼的簡單,誰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誰纔是正道三派真正的領袖,當年,無涯緣是天下第一劍,所以,仙劍門是正道三派中的第一領袖,但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十年之後的今天,誰是正道三派的領袖,就看今日的論法最後一人是何門派的了。
普度寺六大高增之一的靈吟,他來了!他就坐在露臺東邊的一座樓閣臺子上,手握108顆佛珠,安詳的閉目唸經,在他身後有着兩名年輕的小沙彌,都是一襲銀白佛袍,很是和善的站着。
武府首席長老武蒼,也來了,他
生的霸氣威武,眼睛很大,猶如高掛在天空上的太陽一樣,同時他的膚色很黑,比芝麻一樣黑,他坐在露臺西面的樓閣上,怒視騰騰的望着整個露臺。
玉觀音樓,玉真師太坐在露臺北面的樓閣上,面帶微笑的看着的不是露臺的景色,她的目光看着的是坐在露臺南面的沉香,她很疼愛這個弟子,可是她已經失去了這個弟子了。
玉觀音樓沒有男子,所以沒有參加的權利,而真正參加的論法的大會的,除了仙劍門之外,急只剩下普度寺與武府了!
比試規則,共有五輪,每一輪普度寺與武府派出自己的弟子前來比試,若是第一輪的一派弟子勝了,不會下去休息,二十繼續迎戰,若是一派弟子,一人打敗了另一派五名弟子,或者一派弟子打敗另一派三名,兩名,以此類推,以最多的那人,就是正道三派中,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首先上來的是武府弟子,他身穿黑色衣衫,一副猛虎氣勢,很壯很強悍的摸樣,他叫武棱,是武府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據說,他僅僅只有二十三,本派的玄武經就已經練至了第三層,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是下一任武府繼承者,如今他第一個出戰,就表示着,他要一人打敗普度寺的五人。
普度寺也上來了一名少年小僧,摸樣俊俏,長得很美麗,脣紅齒白,白的有點不正常,他是普度寺方丈靈行的得意弟子,法號塵驚,所謂:如塵不驚,諸事看遍的小僧。
“你是塵驚,如塵不驚的塵驚?”武棱問道。
塵驚回答道:“是,正是小僧!”
“你下去吧!讓大潮若無的塵水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雖然我武棱六根不淨,卻也尊敬普度寺的高僧,也不想挫傷普度寺的小僧!”武棱很平靜的說,完全沒有將塵驚放在眼裡。
塵驚一笑,也不生氣,只是一笑,淡淡的說道:“師兄塵水會在最後會在最後出場,而小僧出來探探虛實!”
“我很討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而你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武棱手掌化成了曲狀,一招“大潮鎖骨爪”凌厲不羈的只鎖塵驚的咽喉,他很不耐煩,他生性狂妄,只喜歡與高手過招,而眼前的塵驚還沒有那個資格!
“施主,戾氣太重,讓小僧替你區區戾氣!”塵驚身形未動,但就在武棱的大潮鎖骨爪快要鎖住他的咽喉的時候,他已經在武棱的後面了。
“大悲波若掌!”塵驚輕聲說道。
武棱眉頭一皺,說道:“真的是小看你了,但是,你越是這樣子,你最後敗的越是可憐!”
塵驚不語,大悲波若掌攻襲武棱的胸膛,武棱也不閃,等着塵驚的攻擊,塵驚吃驚,不明白武棱的意思,他是出家人,出家人講究六大皆空,所謂的名利,榮譽,對於他來說,都是過眼雲煙,拂塵而已。
塵驚的“大悲波若掌”,貫穿了些許的仙氣,手掌猶如清水盪漾一樣,一雙手掌時而剛猛,時而堅硬,這就是“大悲波若掌”的精髓,以柔止強,以善度人,這也是身爲普度寺弟子的必須領悟的!
塵驚就是塵驚,他是一名普度寺的領悟小僧,他的“大悲波若掌”只是眨眼時間就可以擊中武棱的胸口了,但是他突然停了下來,他爲什麼會停下來,因爲他是普度寺的領悟的小僧,他不會爲了自己的貪慾去攻擊別人,只會讓自己受傷,然後使人向善,他習練《梵唱》不是爲了爭強好勝,他只是想度化更多迷途的人,所以他停下了手。
塵驚突然停
手,坐在東面樓閣上的靈吟大師,手中轉動的108顆佛珠突然停了下來,雙掌合十,唸叨:“阿彌陀佛……”
塵驚是佛緣向善的小僧,武府的武棱卻不是,他是追求名利的世俗之人,所以,他在塵驚突然停下手之後,他的“大潮鎖骨爪”瞬間鎖住了塵驚的喉嚨,面目冷峻的說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和我交手,最後只是讓你更加的可憐而已!”
“阿彌陀佛,施主,你戾氣太重,勝敗對你來說,真的是那麼的重要嗎?若是的話,你現在就殺了我,也許你就會改變你的看法了!”塵驚被鎖住喉嚨,臉色現出了蒼白之色,卻也很平穩的說道。
“讓你塵水來吧!雖然當着正道三派,我不可以殺你,卻可以讓你變成啞巴,除非你跪下向我投降!”武棱盛氣臨人,手中的“大潮鎖骨爪”捏的更緊了。
而塵驚搖了搖頭,很是平靜的念起了《向善經》,武棱不屑說道:“我很想知道,當你變成了一個啞巴之後,你還如何唸經!”
“我很想知道,你若是沒有雙臂,如何使他不能說話呢?”
說話的聲音很近,彷彿就在武棱的身邊,但是又好像不再武棱的身邊,不但武棱吃驚,整個露臺都吃驚了起來。
是一條神龍,一條金色鱗片,上面坐着一個人的神龍,神龍向露臺飛來,在快要落下的時候,化作了一名英俊不凡的金色男子,金色的頭髮,金色衣裳,金色的劍,只是他身旁站立的不是金色的,是白色的,全身都是白色,那是仙劍門的仙峰的道袍。
那二人,一個是李小易,一個是金平,李小易冷着臉,揹着他的仙器“道”,他看了看露臺四周的樓閣,冷冷的說道:“仙劍門,李小易,前來賜教!”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特別是玉觀音樓的玉真師太,眉頭緊皺,手掌在李小易說完仙劍門之後,就緊握了起來。
玉真師太的心被糾了起來,她怎麼能不糾,仙劍門已經覆滅,世上再也沒有了仙劍門,而此時的正道三派,是普度寺,武府還有他玉觀音樓,仙劍門前來,讓玉觀音樓如何安置!
李小易!三個字一出,坐在露臺南面樓閣的沉香,全身一沉,她摘下了紫色面紗,紫色面紗是不能摘得,只有在她被迎娶的時候,纔可以摘取,但是,她現在摘取了,因爲她等着的那個人,來了!
坐在露臺東面樓閣上的靈吟大師,念着佛號:“阿彌陀佛……”
坐在露臺西面的武蒼,眉頭皺了皺,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頓時升起了殺氣,因爲武棱的雙臂已經掉落在了露臺上,武棱正痛苦的躺在露臺上,大聲的喊着:“我的手臂!”
李小易冷冷的看着露臺上的鮮血,很有禮貌的對塵驚拱手說道:“李小易有禮了!”
塵驚揉了揉自己的喉嚨,看着李小易說道:“施主爲何傷了他那麼嚴重呢?”
“因爲他要傷了你啊!”李小易說道。
塵驚歎氣道:“小僧薄命一條,本想用一死前來度化與他,他戾氣太重,而施主你煞氣太重了!”
“也許吧!”
話語剛落,李小易後背的道已經出了刃,只是一揮,就聽見了一個人的慘叫,然後那人的手臂也沒有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府首席長老武蒼,此刻的他面目猙獰對着李小易喊道:“你怎會我武府的《玄武經》?“
“你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