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鬱的山峰,起伏連綿,遠遠看去很是壯觀。
幾道破風聲響“刷刷”落於山峰之下,皆是仰着臉龐,略有深意與忌憚的望着這座山峰。
這幾人就是普度寺弟子法維,仙劍門的林不平、白鵬飛與玉觀音樓穆青兒等人,他們御仙器飛行,大約兩個時辰便到達了這裡,此刻,滿臉期望的望着山峰。
“此山清秀平常,青樹茂盛,散發着勃勃生機盎然,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法維雙掌合十,立於胸前,紫色的佛珠握於右手腕大拇指間,平靜的說道。
林不平深邃的眼眸望着這座山峰,似乎想要看出一點東西出來,結果嘆息了一聲,他與法維想法相同也是感覺這座山峰平凡如常,與其他山峰沒有任何的區別,轉過臉額,說道:“此山平凡如常,真的不明白師傅遣我們來,是何意?”
穆青兒也是垂下了她精緻秀美的臉蛋,柳葉似的眉毛皺了皺,也是沒有看出這山峰有何不同,輕聲說道:“這座山峰低矮青蔥,到底有何不同?”
“不如我們上山看看?”白鵬飛衣袖一拋,對着衆人說道。
“不可!臨來時候師傅再三強調,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上這座山峰,白師弟你難道忘記了嗎?”聽到白鵬飛想要上山,林不平立刻何止道。
一聽到二師兄提起了師傅的名諱,白鵬飛馬上就不說話了,撓了撓頭,呵呵的笑了笑,不敢再說話了。
法維也是說道:“林師兄說的不錯,家師臨來時候,也是這般囑咐,既然他老人家認爲不可上山,這山上必定兇險不已,萬不可肆意冒險,忤逆師命啊!”
白鵬飛一聽,連忙說道:“法維師弟和師兄說的對,是我冒失了!”
那穆青兒不屑的看了看白鵬飛一眼,好像是告訴白鵬飛,就你這點能耐,還想上的山上去嗎?白鵬飛當然感到了穆青兒的眼神中的意思,忍不住“哼”了一聲。
“既然此山不可去,我們還是去看看山下的那座村莊吧!”穆青兒對於白鵬飛的冷哼不屑一顧,對着法維與林不平說道。
“也好!這樣子也好回去與師父說說!”發維聽得穆青兒的話,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穆青兒。
林不平也是點了點頭,在穆青兒的引領下,向那村莊走去,她是熟悉村莊路徑的,那日救下李小易的就是玉觀音樓幾人,所以對於進村莊很是熟悉。
突然,兩道破風聲,倏然響起,發維、林不平與穆青兒等人隨即擡頭去看,只見兩道人影,御空飛行而來,他們御空飛行完全沒有藉助仙器,直接是在天際飛行,這種飛行武技,唯有武府之人方可做到。
“武府之人也來了,看來這座山峰的一時動盪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啊!”白鵬飛望着天際中的兩人,說道。
白鵬飛話語剛落,那御空飛行兩人腳掌輕點地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立於發維、林不平等人身前。
立於地面兩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男的臉色剛毅,身材健壯,給人一種豪邁不羈的感覺,身穿灰色衣衫,髮絲微亂,年紀不大,鬍鬚髒髒的,絮亂不堪,但一雙眼眸卻給人一種穩重與凌厲的感覺,而俏麗於男子身旁的女子,峨眉秀臉,脣紅齒白,一身紅豔的寬鬆衣衫,但也是掩不住那曼妙曲線的身姿,與凸顯均勻的風采,那絕美的容顏絲毫不遜於玉觀音樓的穆青兒。
法維與林不平一見,臉龐頃刻現出了微笑,拱手說道:“武藏師兄與武姬師妹也來啊?”
武藏看到發維與林不平對自己招呼,原本凌厲不羈的臉龐,也是勉強的擠出了一些笑容出來,抱拳說道:“奉師傅之命,前來觀察此山峰的動向,這樣子說,發維師弟與林師弟也是奉命前來觀察此山峰了?”
發維與林不平心領神意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法維與林不平對於武藏皆是以禮相待,對方的實力,三年前在玉觀音樓爭奪天下第一的時候,可是親眼所見,與“劍公子”無崖緣比鬥兩天之久不分勝負,最後卻不是因爲他實力不夠,而是他沒有無崖緣有智謀,那一戰最後,無崖緣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他,他暗自竊喜,就運用自己全力一擊,不料卻中了計,被無崖緣一劍刺穿了手臂,慘敗收場。事後,無崖緣感慨:若不是那個愣小子笨一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分出勝負呢?
此刻的穆青兒臉色寒意微現,方纔那武藏與普度寺法維問候與仙劍門林不平問候,卻偏偏沒有對代表玉觀音樓的自己問候,這分明是看輕她玉觀音樓,旋即說道:“武師兄,也太不把我們玉觀音樓放在眼裡了吧?”
武藏聽得穆青兒這般說,絲毫不相讓,臉色頃刻變的凌厲不羈,不屑的說道:“一個棄女,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喊大叫的!”
一聽這話,不僅穆青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就連法維與林不平臉色也是變了變,當日無崖緣奪得正道三派年輕一輩中第一人,是爲天下第一,原本可迎娶玉觀音樓玉女爲妻,這等美事是世人皆想之事,更何況,當年穆青兒的美名驚豔天下,沒有人不知道玉觀音樓有一個美人,他的名字叫穆青兒。
但最後出乎了所有的意料,無崖緣竟當着天下人的面拒絕迎娶穆青兒爲妻,幾乎使得玉觀音樓顏面掃地,而穆青兒的聲譽也是一夜之間變的輕浮起來。
“棄女”這兩個字,是穆青兒的傷口,一道永遠都不可能癒合的傷疤,別人不去刺開便好,若將那傷疤刺開了,那必定是不死不休的。
此刻的穆青兒臉色鐵青,冰寒之氣冉冉升起,周圍之人深深的感受到了那深入骨的寒意,不禁搖了搖頭,又不好說些什麼,這必定是她的傷痛啊。
纖細的玉手輕揮,一朵泛着青色晶輝的八瓣蓮花懸浮於玉手之上,絲絲的青色寒氣自八瓣蓮花中飄出,不到一會兒,林不平等人就感覺連呼吸都是寒冷的了。
“武藏,棄女,這兩字,你也是沒有資格說的!”穆青兒眉頭緊皺,臉色鐵青如灰,陰冷的使人覺得她都快要凍結成冰了。
穆青兒話語剛落,玉手懸浮的蓮花向前輕滯,剛欲發功,此刻站於武藏身旁的紅衫少女,輕移蓮步,精緻的鵝黃臉蛋,微微的帶了微笑,白哲的纖手,抱成拳狀,清脆如深谷黃鶯的聲音,說道:“穆師姐,剛纔我大師兄話語不妥,我代表他向你道歉!”
一聽這話,那武藏眼眸凌厲的看了一眼武姬,喊道:“這本就是事實,和她道什麼歉,破鞋就是破鞋!”
武姬聽得武藏的話語,鵝黃精緻的臉蛋之上,笑意未減,,眸子卻有寒意,看着武藏,說道:“大師兄,難道你忘記了,臨來時候師傅囑咐過,路上一切事情都是聽我的,難道說,你想……”說到最後,武姬笑意不減,眸子寒意大盛,注視着武藏。
武藏
一見武姬這般,又好像突然想起了師傅的囑咐,竟然無奈的撓了撓頭,衝着武姬傻傻的笑,像是求饒一般,看的法維與林不平等人大是無語,當年使得無崖緣廢了很大力氣纔打敗之人,此刻,在這位姑娘眼前就是那般溫順,這和小羔羊有什麼區別。
穆青兒原本的鐵青的臉色,也是被武藏這般樣子怔住了,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無語。
武姬看武藏老實了,鵝黃的俏臉,略帶笑意,拱手對穆青兒說道:“穆師姐請不要介懷我大師兄剛纔的話語,在此,我帶他對你道歉了,看在我們都是正道派系之上,還請穆師姐見諒!”
林不平聽着武姬這般話語,眼眸亮了亮,看了一眼武姬,此女說話滴水不漏了,竟拿出正道派系堵住穆青兒的嘴,所有人都知道,玉觀音樓很想成爲正道三派領袖,若是想成爲領袖,下面弟子卻沒有一點領袖的胸襟,這領袖之名,可就有實無名了。
林不平轉過眼眸就發現法維也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武姬一眼,想來與自己想法一謀相合吧。
穆青兒聽得武姬這般話語,絕美的精緻臉蛋怔住了,眉頭微皺,嘆了一口氣,旋即將輕浮玉手之上的八瓣蓮花收回,冰冷的說道:“哼!好好的管着這個人!”
武姬聽得穆青兒不計較此事,笑顏展開,猶如荷花盛開般,美麗脫俗,說道:“多謝穆師姐!”
穆青兒輕哼了一聲,不在說話了。
“哈哈哈……沒有想到啊,這裡還真是熱鬧啊!”一道剛勁的男性聲響從天際外傳來,灑脫略顯邪性。
“魔道之人!”發維眉頭輕皺,唸叨。
“沒有想到,這座平凡山峰倒是引起了正魔兩道都出動了!”林不平不解的說道。
過了一會兒,一隻深黑色龐然大物鋪天蓋地襲來,深黑色的雙翅揮動間,地面塵土飛揚,使人睜不開眼睛。
“走!”法維一聲輕喝,身子向後退去,其他人也是心領其意,紛紛爆退。
那龐然大物通體深黑,巨大的翅膀之上的羽毛堅硬如鐵,翅膀之下,兩對猶如鴨子樣的橘黃腳掌,碩大無比,幾乎有白鵬飛一般大小,龐大的綠色頭顱圓溜光滑,碩大的眼珠子來回的轉動,很有靈性一般,此刻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着林不平等人吼叫,那吼叫聲音猶如獅子般,凶煞刺骨。
若是細看的話,那龐然大物的頭顱有點近似烏龜的頭,並且它的後背是一橢圓的甲殼,青色盈盈的,那樣子就好似一隻龐大的烏龜長着一雙深黑的翅膀一樣。
此刻,那龐然大物的青背上,站立着八個人,樣子很是怪異,在他們額頭刻着不同顏色的字跡,有些是綠色的字跡,有的是黑色的字跡,整張臉煞氣凝重,給人一種死亡的氣息,若是兩三歲的小孩見了,定會被他們的面膜嚇得失聲大哭。
林不平望着他黑色的龐然大物,不禁嘆道:“那就是魔玄武嗎?”
發維點了點頭,旋即說道:“不過這是神獸玄武的變異後代而已,想是血脈不純造成的!”
這時候,傲然立於魔玄武之上的一名男子,只見他一身黑褐色衣裳,額頭有着“合歡”的綠色字跡,臉龐俊逸,身材瀟灑,眼眸卻閃動着詭異的光芒,此刻,嘴角微彎,很是和藹的問道:“我可愛的正道敗類們!請問這座村莊倖存下來孩童在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