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瑟激動地警告俞慕白和趙念安的時候,一個警察見機行事,一巴掌跺在了亞瑟的脖子處,凌厲的奪下了刀子,將亞瑟按在地上,亞瑟有些震驚的臉上沾滿了灰塵,憤怒的反抗着,“你們給我放手,我要殺了這三個人,否則我連你們一起殺了。”
趙樑晚有些驚魂未定的看着地上,這個憤怒的如同獅子似的男人,俞慕白走上前去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趙念安趕緊從袋子裡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撫在了趙樑晚的脖子處,紅色立馬就映在了潔白的手帕上,實在是肆目。
就在趙念安以爲事情結束的時候,另一個一瘸一拐的人突然出現了,他居然拿着槍指着其中一個警察。
一個黑色衣服的人的出現,讓亞瑟鬆了一口氣,對壓制着他的警察大聲吼着:“還不趕緊放開我,你們不管你們同伴的生命了嗎?”
看到黑衣人手中的那把槍,衆警察紛紛無力的鬆開了壓制亞瑟的手,亞瑟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了何泰然。
“是你,何泰然,上次小區裡面掉落水果的老太太來修水管的奇怪工人原來是你。”趙樑晚看見這一幕,擡起手來,憤怒的指着那一身黑衣的人。
“所以說勝利永遠都在我手上,籌碼也在我手上。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慢慢享受死亡的到來吧。”說着自己以爲自己的演說很美好似的,高高的擡起頭,張開雙臂,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亞瑟,你逃得過一時,逃不了一世,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總有一天會嚐到自己做的孽的。”趙念安一襲筆直的西裝站在亞瑟的面前。
“這句話不是我對你們說的嗎?現在用我的話叫醒我自己有意思嗎?乾爹,我希望這是你生前最後一次聽到我叫你了,帶着這句話下地獄去吧,去找我的父母道歉去吧。”
說着亞瑟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刀子,一刀扎進了那名警察的手上,鮮紅的血立刻就蔓延開來。
“亞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是嫌自己犯下的罪過還不夠嗎?”趙樑晚有些緊張的看着那名眉頭緊皺,額頭直冒冷汗的警察。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悄悄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一槍一個準的打中了何泰然拿槍的手和亞瑟的一隻腿上,亞瑟跪倒在地,何泰然急忙去撿地上掉落的那支槍,但是警察靈活的身手踢遠了那支槍。
那名警察趕忙壓制住地上的人質,流着鮮血的警察也拿起槍指着他們倆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就在所有槍支都指着亞瑟和何泰然兩個人的時候,以爲勝利就將來臨的時候,沒想到亞瑟從身上掏出一把槍,喪心病狂地居然指向了自己的手下:“你們不要再過來,再過來我可就開槍了。”
看到這一幕,趙樑晚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是你的手下,爲你賣命的手下,你現在居然要拿他的生命威脅我們嗎?”
“還沒有殺死你們三個,我絕對不能死。”亞瑟的槍支很用力的抵在了何泰然的太陽穴上。
何泰然明顯也沒有想到這一幕,只是有些發呆地讓亞瑟抵着自己的太陽穴。
“何泰然你爲亞瑟這麼賣命,到頭來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你想清楚,不要在幫着他做壞事了。目前你犯的法還算是輕的,如果能夠自首的話,還是有餘地的。”趙念安緊緊盯着何泰然皺微皺起來的眉頭說道。
“怎麼?這個時候還想煽動我的手下來報復我不成?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20年前吞併陳家企業,到底是誰不給誰活路,是誰一直把誰往死路上逼,你可要想清楚了。”亞瑟的槍抵着何泰然的太陽穴,又指向了趙念安狠狠的說道。
“亞瑟,我盡心盡力撫養你20年,我問心無愧,愧疚的應該是你,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說我這20年來我們趙家人有虧待過你半分嗎?是你自己一直在仇恨中不願走出來。”趙念安看着那對着自己的槍口子淡定的說着,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
這時何泰然突然開口說道:“老闆不要中了他們的激將法,他們現在是故意激怒你,尋找機會將你幹掉的。”
亞瑟聽完之後哈哈大笑:“對呀,激將法你以爲還有用嗎?”說完他的槍又再次抵在了何泰然的太陽穴處口。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說,“何泰然犯罪累累,已達到死刑標準,大家可以不用再顧忌何泰然的生命,將他們擒拿就行了。”話音剛落,大家果然不在顧忌,拿着槍一步步地向亞瑟何泰然靠去。
聽到這句話,亞瑟一把把何泰然推倒在地,一支槍指着趙念說道,“你們不要再過來,再過來我可就開槍了。”
趙念安看着他這架勢,居然反做出一副很釋然的樣子,說道:“如果我的死能夠洗清你20多年來的仇恨,那麼你就開槍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早就該死了,下地獄去吧。”砰的一聲,一顆子彈衝向了趙念安的心臟處,趙念安應聲倒了下來,接下來數十顆子彈直奔亞瑟的胸口處,亞瑟看了看自己像被穿透的胸膛,嘴角流着鮮血的看着遠處的俞慕白,擡起手臂,看着他這架勢,警察立刻開槍,只是在打中他手之前另一顆子彈又被衝向了趙樑晚,俞慕白一把擋在了趙樑晚的身前,子彈應聲穿過他的胸膛,俞慕白看着自己的妻子:“你沒事就好。”
“慕白。”痛苦的聲音響徹雲霄,跪在一旁的何泰然也被警察捉拿歸案了,他們的罪行將得到法律的制裁。
趙樑晚一個人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裡趙樑晚一直流着冷汗,眼皮子一直在跳動着,手術室終於打開了。
趙樑晚走過去焦急地抓住了醫生的手,問道:“醫生,我父親和我丈夫怎麼樣?”
醫生輕輕地拂開她的手,摘下了口罩,面如土色的說道,“不好意思,您父親已經……但是您丈夫命大,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句話,趙樑晚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幾步,突然一把衝進了手術室,看着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趙念安大哭起來。
幾日後,父親趙念安下葬,趙樑晚穿着一襲黑衣,眼睛通紅通紅的,走路也輕飄飄的似的。葬禮之後,她直接奔向了監獄,要求見何泰然一面。
“沒想到你還會來見我,怎麼樣,他們死了沒有?”何泰然輕聲輕語地說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趙樑晚很激動的奮力拍打着窗戶的玻璃:”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破壞人家的幸福真的很好嗎?“
一旁的警察示意她鎮定下來,趙樑晚眼神渙散地坐在凳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父親是真的,對陳凡很好,20多年來一直將他視爲己出,沒想到最後竟然死在了自己的乾兒子手上。”
“視爲己出,真是搞笑。據我所知,老闆這些年來一直深受趙家人的折磨,他肚皮上一共20道醜陋的疤痕,每年在你們家都要經受一番非人的折磨。”
“呵呵,說到這件事,我真是想笑,那明明就是他自己割的,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趙樑晚扯動着蒼白的嘴脣看着面前的何泰然說道。
何泰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老闆親口告訴我說的這事,趙念安對他虐待時留下的證據。”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的話就說在這裡。”說着,趙樑晚失神地站起來,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何泰然一把叫住了。趙樑晚狐疑地看着面前這個滿臉鬍子渣的男人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趙樑晚重新坐回了對面的凳子上,何泰然低下頭去,有些黯然神傷的說道:“老闆,他有七重人格,這七重人格都是在趙家這些年的折磨下一點點的逼出來的。”
聽到七重人格這一件事,趙樑晚顯然有些很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這個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知道老闆有自殘的行爲,但是老闆還是很誠實的一個人,他說了他肚子上的傷疤是你們趙家人留下來的。”
“陳凡他有七重人格,我怎麼不知道?”
“我親眼目睹了七重人格的老闆,他真的一直活在痛苦的陰影之中,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這些年真是苦了他,或許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吧。”
聽完這句話之後,趙樑晚失神的走出了警察局,不知怎的竟然來到了陳凡的墓地,看着墓碑上一臉陰鬱着臉的陳凡的黑白照片,淚就這麼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對不起,商場的競爭,讓你成爲了無辜的犧牲品。一直以來,我和父親都以爲彌補了你內心的傷痕,只是沒有想到這20多年來你活得這麼煎熬,希望下一輩子你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雨落,墓地,透過雨簾隱隱約約看到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陳凡的眼睛似乎還在流淚,那淚一點點地滴落下來,訴說着20多年來的痛苦。復仇全部壓在了他幼小的身子骨上,他被複仇壓得喘不過氣來,一直戴着不同的面具,苟活於人世間。
醫院,趙樑晚擦擦眼角的淚走進病房,此時的俞慕白嘴脣紅潤,看見妻子來了眼睛裡似乎有星光。
趙樑笙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遞給趙樑晚一封信……趙念安承認當年手段有些不正當得吞併陳氏集團,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說是死亡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
一月後,俞慕白出院,陽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