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樑晚太過恐懼,就算昏迷了都好像看到了一大片的黑暗要將她吞噬,她不停的跑,後面的黑暗卻離她越來越近,終於,她抓住了一件東西,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再也沒有放手。
當俞慕白把趙樑晚放在救護車的單架的時候,趙樑晚顯的那麼不安,口裡還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放我出去。”
頭在不停的左右擺動着,手也是無力的搖晃着,終於,趙樑晚抓住了俞慕白衣服的一角,情緒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於是,趙樑晚就這樣一直緊緊的拉着俞慕白的衣角,無論工作人員怎麼拉都沒有辦法讓她放開,就連林若然說都沒有反應,這讓林若然尷尬的看了看俞慕白就默默的坐到了一邊。
就這樣到醫院檢查的時候俞慕白也只能一直跟着。
檢查的結果肯定是沒有什麼事的,就是因爲過度恐懼而造成的短暫性昏迷,等她醒來就好了。
檢查完後,趙樑晚在牀上休息,可是手還是抓着俞慕白的衣服,林若然和何泰然都在牀邊陪着。
這時林若然看到趙樑晚還拉着俞慕白不放,就對俞慕白說“慕白,你就讓她拉一下吧,你覺得她拉你衣服不好,要不就拉着晚晚的手?”
林若然知道俞慕白有潔癖,不喜歡人家把他的衣服弄的皺皺的,可是現在是趙樑晚,所以她只能弱弱的討好着,語氣中還有一絲的試探。
林若然討好的樣子和趙樑晚差不多,俞慕白瞬間有些失神了,也感覺很好笑,不愧是姐妹,連討好人都那麼一致。
“沒事,她愛拉就拉着吧。”俞慕白淡淡的說,還用空的手拿起了一本雜誌來看。雖說是在看雜誌,可還是時不時分個眼角給趙樑晚。
過了一會兒,趙樑晚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聞着醫藥水刺鼻的味道,就知道,她被送來了醫院。
趙樑晚最後一秒的記憶還是當她看到那麼黑的鬼屋和看到了那個嚇她的鬼,她就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第一個發現趙樑晚醒了的人是俞慕白,他剛看完一篇採訪,又用分給趙樑晚的那個眼角看了看,就發現趙樑晚睜開了眼。
“哇,晚晚,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你個死丫頭,說了不能去,不能去,你就是要去,現在好了吧,去到醫院來了……”趙樑晚還沒有說話,林若然就邊哭邊撲了上來,接着就是一連串的唸叨。
“好了,若然,你不要再哭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趙樑晚坐起身,想用手給林若然擦眼淚。
可是手裡怎麼這麼不對勁呢,好像有東西。趙樑晚驚恐了,趕緊低下頭,就看到她手裡抓的是債主的衣服,心想,“這下完了,她知道,俞慕白的衣服都是訂做的,鬼知道那個多少錢,反正很貴就對了,現在她把他的衣服給弄皺了,他一定會讓她給賠的。”趙樑晚瞬間就掖了,簡直是欲哭無淚啊,然後就連林若然跟她說話也沒有聽到。
“趙樑晚,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林若然生氣了,雙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架勢。
“有啊,有啊,怎麼了?”趙樑晚這下被驚醒了,連忙問道。
林若然這丫頭不生氣就像貓一樣溫和,可是一生氣就會伸出那尖利的爪子,一抓一個準。
“還說有,你真是…氣死我了。”林若然深吸一口氣“算了,看在你今天是病號的分上,放過你了。”
“呵呵,謝謝娘娘放過。”趙樑晚溫順的說,雙手還有模有樣的做了輯。
“我剛剛說,你以後不管和誰去玩,都不要去鬼屋呀之類的地方。”林若然擺明了就是在說她不該因爲何泰然想去就去。
何泰然自從知道趙樑晚不見了的時候就開始愧疚着,現在也是,看到趙樑晚醒了,嘴嘟囔了一下,想說什麼又覺得不好意思,只好傻傻的站在那裡。
趙樑晚當然聽明白了林若然是在針對何泰然,拉了拉林若然的手說道“好了,若然,不要這樣,是我堅持要進去的,不關其他人的事。”
“你啊,什麼時候才能爲自己想想。”林若然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沒事,我挺爲自己想的啊,你別擔心了,現在也時間差不多很晚了,我們回去吧。”趙樑晚說着就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哎~等等,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我去問一下醫生吧,你現在牀上躺着,我馬上回來。”林若然說着就準備向外跑去。
“不用問了,她可以走了。”這時,俞慕白開口了。
“哦哦,好吧,那我們走吧。”林若然是相信俞慕白的,聽俞慕白這麼說,她又轉了回來,扶着趙樑晚下牀。
“好了,我沒有那麼嬌弱,不用扶。”趙樑晚說道。
“不行,怎麼能不扶呢,你再一次摔倒怎麼辦。”林若然堅持,生怕趙樑晚再出一個什麼意外。
“好吧好吧,喜歡扶就扶着吧。”趙樑晚一直都對林若然沒有辦法,可是走着走着,她們倆就變成了手挽着手,親親密密的走,還不時的聊一聊天。
後面兩位男士都默默的跟上來,何泰然是垂頭喪氣,俞慕白則是面無表情。
到醫院門口,趙樑晚提出了各走各的,因爲她們倆家正好是醫院的相反方向。可是林若然不同意,她想把趙樑晚送回去。
“好啦,我走啦,你不用送我了,有泰然在啊。”趙樑晚抱了抱林若然就準備離開了。
“他一點都不靠譜,要不還是我和慕白送你回家吧。”林若然現在對何泰然充滿了怨氣。
“就算他不靠譜不還有我自己的嗎,沒事的,再說我長的這麼醜,晚上都能把人給嚇死,還要有人保護嗎”?趙樑晚堅持說道,“你趕緊去吧,今天一天都沒有和他單獨相處,這樣不好吧。”
“那好吧,那我就走了。”林若然這才鬆開趙樑晚的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趙樑晚看着林若然走出了她的視線,在林若然最後一次回頭的時候向她揮了揮手,然後也轉身離開,而何泰然跟在了她身後默不作聲。
這家醫院離她家不遠,趙樑晚準備走着回去,所以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後面。
走了一會眼看就要到她家小區了,趙樑晚終於忍不住了,剛剛她一直在想怎麼和何泰然說,他們倆不合適。
“泰然啊。”趙樑晚站定了腳步,等何泰然跟上來。
“是,學姐。”聽到趙樑晚叫他,何泰然眼睛亮了,連忙跑了上去,“學姐,今天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麼怕黑。”說完就低下了頭。
“沒事的,你事先又不知道,而且是我主動要去的啊,你不用自責。”趙樑晚笑了笑說道。
“可是…”
“好了,不要再可是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說原諒你就是原諒你了,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趙樑晚看不過去幹脆的說。
“學姐,你真的原諒我了吶,太好了,學姐你真好。”何泰然止不住的高興,但是看到趙樑晚還有一些慘白的臉,高興的神色就立刻收斂了。
主要的問題解決了,何泰然就有點想入非非了,他轉頭往趙樑晚這邊看了一眼,就看到趙樑晚修長的脖子和那精緻的側臉。
何泰然一下子就臉紅了,趕緊將頭轉了回去,乾咳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尷尬。
“你怎麼了,感冒啦?”趙樑晚剛剛想說的話被打斷了,這下又開始糾結了。
作爲一個耐看的美女,我們趙樑晚同志還從沒有談過戀愛,就只有暗戀過別人,還是在初中的時候,那自然就沒有拒絕別人的經驗。
所以她現在特別的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纔不會傷害到他那顆幼小的心靈。
是的,幼小。在趙樑晚看來,何泰然太小了,不僅年齡小,心裡也不成熟,她不想找一個還要她來每天照顧的人。
“啊,啊沒有啊!”何泰然連忙否認。
“那你這是怎麼了?”趙樑晚不解地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我那天問你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想好了沒有?”何泰然緊張地問道,他不想再等了,他想今天就有一個答案。
“什麼事啊?”剛開始趙樑晚還在想其他的事情,注意力沒在這個上面,後來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哦哦,是那個呀。”趙樑晚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就堅定的說道“對不起,泰然,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爲什麼?哪裡不合適?”何泰然不太明白,明明她都已經原諒了自己剛剛的事情,不就是想着他們可以試一試嗎。
“我們哪裡都不合適吧。”趙樑晚不想把事情說的那麼明白,讓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不相信,學姐,難道你有了,其他喜歡的人嗎?”何泰然激動的問道。她明明和他在一起玩的很開心啊,而且,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性格也合的來,這不就是互相喜歡嗎。
“沒有,你不要多想了,我就是單純的把你當作弟弟來看待的,所以我們纔不合適。”趙樑晚說了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