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趙樑晚的身體顫抖着,腦海中似乎有什麼畫面要衝破,讓她的頭生疼,眼淚奪眶而出,腦中總有一些畫面在一閃而過。
趙樑笙發現了趙樑晚的不對勁,慌張的將車停在路邊:“晚晚你怎麼了?”趙樑笙擔憂的看着趙樑晚,看着她忍住痛苦的模樣,心也跟着抽了起來。
“啊。”趙樑晚一手抱頭,一手捂住胸口,身體也跟着蜷縮起來,口中默唸着:“爸爸,爸爸,爸爸……”
“晚晚,晚晚。”趙樑笙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趙樑晚如同魔障了一般,不停的哭喊着。
趙樑笙用力的抱住趙樑晚,拍着她的後背,輕聲說着:“晚晚是我,我是小笙,是我啊。”
“哥哥。”趙樑晚哭喊着:“媽媽死了,我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媽媽死了,媽媽死了,爸爸,爸爸他爲什麼不來救我,爲什麼,爲什麼?”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趙樑晚的聲音幾乎有些絕望。
“爸爸他沒有不救你,爸爸他在醫院,爸爸他在醫院,他很擔心你和媽媽的。”趙樑笙緊緊的抱着趙樑晚不斷的強調這句話:“爸爸和我都很擔心你們,他受傷了在醫院,他沒有不要你,他真的很想你。”趙樑笙語無倫次的說道:“他也差點死掉,他也在找你們,他很想你們,不要哭了。”
似乎是趙樑笙的安慰起了效果,沒一會趙樑晚停止了哭鬧,昏睡了過去。趙樑笙鬆開趙樑晚,讓她在車上睡得更舒服,車開的很慢。
趙樑笙將趙樑晚抱上樓,迎面撞上了等在門口的俞慕白。
“她怎麼了?”俞慕白上前擔憂的問道。
“幫我開一下門,鑰匙在我上衣口袋,謝謝。”趙樑笙沒有答話,只是客氣的說道。
俞慕白依着他的話從趙樑笙的上衣口袋取出鑰匙,打開門。
趙樑笙急着將趙樑晚抱回房間,也沒有管俞慕白,俞慕白拔了鑰匙跟着進了公寓。
趙樑笙將趙樑晚放在牀上,幫趙樑晚脫掉鞋,蓋上被子,坐在牀邊垂着眼,心情似乎並不好。
俞慕白走進房間,拉開一張椅子,坐到趙樑晚的身邊,看向趙樑笙:“你們發生了什麼?”
“我……”趙樑笙自責的低下頭:“他問了我當年的事情,我就簡單說了兩句,結果成了這個樣子。”趙樑笙低下頭,緊緊的閉着眼睛,他幹嘛要說這些啊,如果他什麼都不說趙樑晚也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俞慕白抿着脣瓣:“她幾個月前也綁架過。”俞慕白說了實話。
趙樑笙倏地擡起頭,空着眼眶:“你怎麼可以讓她被綁架,你知不知道她當年,她當年就是因爲綁架纔會走失的。”
趙樑笙氣憤的看着俞慕白:“你知不知道,她本來可以不用這麼痛苦的,她完全可以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你這是在刺激她你知道嗎?”趙樑笙的胸口憋了一大堆的火氣,忍不住將過錯全都推在了俞慕白身上。
俞慕白沒有生氣,只是看着趙樑笙,輕聲說道:“是我錯了,沒有照顧好她。”
趙樑笙看到俞慕白如此誠懇的認錯態度,一時間竟沒處撒火,憋了半天也只能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說道:“抱歉,我是因爲聽了這件事太生氣了所以纔會對你發火的。”
俞慕白搖了搖頭,看着趙樑晚熟睡的臉:“每一次她都會說‘爸爸,救我。’很絕望,又不放棄的喊出來。”
趙樑笙聽到俞慕白這樣說,低下頭掩飾住眼眶中的淚水,小聲的喃喃着:“爸爸他也很想救她啊。”
俞慕白擡起眼看向趙樑笙:“能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趙樑笙脣瓣有些顫抖:“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也許會有幫助呢。”俞慕白這樣說道。
“晚晚其實和我是兩個性格。”趙樑笙看向趙樑晚,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風一樣隨時都可以飄走:“她很像爸爸。”
趙樑笙淺淺的笑了起來,這笑容又有些悲傷:“在我們八歲那一年,媽媽和晚晚被人綁架了,爸爸收到一條消息,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爸爸回來的時候幾乎渾身是傷被送到了醫院,再後來爸爸找到了他們,不過也只看到媽媽渾身是被打傷的屍體,晚晚卻找不到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蹤跡。”趙樑笙平淡的敘述着這個事情,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當年的事情趙念安不許他調查,所以趙樑笙也只知道這麼多。
“這中間似乎發生了很多事。”俞慕白聽完趙樑笙的敘述,沉吟道:“這件事情,你就不好奇嗎?”
“爸爸不許我參與這件事,也不許我調查這件事。”趙樑笙說道:“他似乎不喜歡我參與進來。”
“我可否見一見你爸爸?”俞慕白突然對這位父親有些好奇了。
“我爸爸是不會見你的。”趙樑笙淡淡的說道:“爸爸不喜歡你。”趙樑笙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趙念安對俞慕白的態度。
俞慕白挑了挑眉,不用多想也是這位說了什麼風涼話:“晚晚不記得八歲以前的事情了嗎?”
“嗯。”趙樑笙點了點頭:“不然她也不可能認不出我。”
“就算是記得,也不可能認出來。”俞慕白這樣說道:“這些年你們的變化都很大,怎麼可能認出來?”
趙樑笙笑了起來:“怎麼不可能,我們看對方一眼就能認出對方是誰。”
“別這麼肯定。”俞慕白挑了挑眉,這小子似乎很有自信啊。
“會的。”趙樑笙肯定的說道:“她會認出我的。”
“她的左耳後有一顆硃砂痣,我的右耳後有一顆硃砂痣,大小形狀都是一樣的。”趙樑笙撩起細碎的短髮露出右耳後鮮紅的硃砂志:“像雲一樣的形狀。”
趙樑晚的胎記俞慕白自然是知道記得,但是看到趙樑笙的胎記,也不由的感嘆起造物主的神奇,竟然真的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這不是胎記。”趙樑笙似乎是看出俞慕白的想法,勾起脣,慢慢說道:“這是爸爸找人專門紋上去的。”
“你爸爸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俞慕白都要懷疑趙樑笙和趙樑晚的父親是不是有什麼神棍的能力,連這個都知道。
“我爸爸當時只是覺得這樣我們走丟就好找到,我小時候經常迷路走丟。”趙樑笙嘆了一口氣,這本來是因爲爸爸擔心他的,誰想到,也就是因爲這個紋身才讓他們找到趙樑晚的。
“你爸爸到底是什麼人?”聽着趙樑笙的話,俞慕白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麼父親,會做這些令人費解的事。
“一個你惹不起的人。”趙樑笙淡定的說着,然後咧起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千萬不要得罪我爸爸,否則不管你是誰,你都會死的很難看。”
這樣的人,俞慕白突然想到了一個,也就是K,可兩個人看起來似乎又有些地方差了很多:“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父親是K閣下吧。”
趙樑笙不由的驚訝於俞慕白的敏感,但是這件事情趙樑笙還不能承認:“不,我爸爸和我一個姓。”
俞慕白揚了揚眉,不再多說什麼,看着趙樑晚平靜的睡顏,輕聲問道:“樑晚,樑笙,是因爲你們母親姓樑嗎?”
趙樑笙冷哼一聲算是承認了:“我媽媽當時可是大美人,看看本少爺你就知道了,他們都說本少爺長得最像我媽媽。”
俞慕白笑了起來:“這話倒是沒錯。”俞慕白自然是承認趙樑笙長得好看的這件事:“不過,好看也是你母親好看,晚晚和你也很像。”
“那是因爲她更多的像爸爸,我們兩個呢,我像媽媽的地方和她一樣,她像爸爸的地方我和她一樣,所以這麼一比較,相似的地方也就多了。”趙樑笙得意的揚了揚眉。
“似乎真的是這樣。”俞慕白也不得不稱奇,這兩兄妹和趙樑笙說的比較下來還真是一樣的:“你上次說你們家大多都是雙胞胎和龍鳳胎?”
趙樑笙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對啊,我姑姑長得也可好看了,我姑姑生了兩個特別好看的混血兒,但是兩個傢伙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想起自己的兩個表哥,趙樑笙都能將自己的一口牙咬碎,想想自己這些年被兩個表哥欺負的心酸史,真的是一說一大把,現在想一想真的是讓人同情。
“哈。”俞慕白笑了起來,看趙樑笙的樣子都能想象的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猜猜,晚晚肚子裡的是雙胞胎還是龍鳳胎。”
俞慕白只是逗趙樑笙玩的,誰知趙樑笙卻炸毛了:“我就盼望着肚子裡面什麼都沒有呢,還雙胞胎,龍鳳胎,把你想得美的。”
“嘖嘖。”俞慕白搖了搖頭,還真是沉不住氣的孩子:“你外甥聽到你這麼說它會傷心的。”
“你夠了。”趙樑笙怒了,他在家被兩個表哥欺負現在還要被俞慕白欺負,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