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說太妃軟禁自己的父兄,而且就在鬱金宮?”
馨兒略略思索一下,道:“因爲民婦要入宮尋找皇上,顏鬱芳騙取民婦的香囊,然後把民婦也軟禁在鬱金宮!不過,民婦又被這位婆婆帶到了那個洞穴裡面!至於這位婆婆爲什麼要擄走民婦,估計是民婦的這張臉也是被毀,和這位婆婆有着同命相連的遭遇吧!”
龍軒御手中的拳頭狠狠捏了一下,提到香囊,他的心中就有着莫名的怒火。他凝視着眼前的女子,不知爲何,卻選擇相信她這樣的說法。難道,是因爲她給他的感覺,真的很像小木子嗎?
“朕這就帶你去鬱金宮,找出顏家父子二人!只要他們肯替你證實,朕便信你!”如此重要的決定,居然就這樣簡單的做出。
聽龍軒御如此說,馨兒自然是欣喜不已。她的臉上浮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黑水晶般的眸子望着他道:“皇上,你還是將民女身上的繩子解了吧!民女又不是婆婆,沒有那麼高的功夫。難不成,您還怕民女跑了不成?”
龍軒御看着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有着片刻的愣怔。這樣的感覺,好熟悉!還有,她說話的語氣,聲音……
“皇上……”見他不吭聲,她不禁輕喚一聲。
龍軒御隨即回過神來,眉頭微微一蹙,上前,親自替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長長的繩子一圈一圈的從她身上解開,他的眸光卻一直凝視着她嬌弱瘦削的背影,還有……來自她身上……久遠的淡淡的幽香……
繩子全部解開,他依然站在她身後,靜靜地凝視着她。
“謝謝皇上!”她轉過身,光潔的額頭正好擦過他的雙脣。他的全身有着瞬間酥麻的感覺,那感覺,似乎從來不曾有過,卻又那麼的熟悉!
“呃……”他掀了掀脣瓣,想要再說什麼,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他要詢問的,應該是他內心深處的感覺,根本不是詢問她!這女子,真的是御親王妃?他的妻子嗎?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真的忘記了太多很重要的東西!
馨兒急忙退開幾步,輕聲道:“皇上,我們這就去鬱金宮!”
鬱金宮,數十名皇宮侍衛將其圍了個水泄不通。
顏鬱芳聽見宮女稟報,不無慌張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當她看見和龍軒御站在一起的顏馨兒時,全身不由的一震。繼而,又一臉嬌媚笑容地向龍軒御迎了上去:“今天是吹了什麼風,皇上居然有空駕臨哀家這鬱金宮!喜梅,去泡一壺上好的龍井來!”
“不必!”龍軒御冷然的一擡手,“朕聽說太妃的父兄在鬱金宮作客,朕恰好有事想要見他們,所以便親自來了!”
提到顏家父子,顏鬱芳臉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一雙凌厲的眸子望了一眼旁邊的顏馨兒,甚是訝異的語氣道:“皇上,如果哀家的父兄來了,定然去拜見皇上,怎麼敢讓皇上親自跑一趟呢?皇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哀家的父兄進了皇宮,那些來歷不明之人的話,怎麼可以隨便相信呢?”
“太妃娘娘!”馨兒甚是禮貌的一躬身,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太妃娘娘這是在說皇上沒有聽辨是非的能力嗎?事情的真僞虛假,難道皇上還要太妃來提醒不成?”
“你……”顏鬱芳一時無語,見龍軒御冷寒的臉色,卻不敢爭辯,轉而道,“喲,這位姑娘好面熟啊!不對,不應該是姑娘,應該是一位婦人才對!那次在皇城大道上,大膽攔下皇上聖駕的醜婦,就是你吧!”
馨兒淡淡一笑:“是,正是醜婦!太妃娘娘面前的這位醜婦,娘娘應該認識吧!”
“呵,呵呵……”顏鬱芳眸低閃過一抹狠戾,臉上卻是一副極其好笑的表情,“哀家深居宮中,怎麼可能認識你這醜婦!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進入皇宮,而且還站在這裡?”
“鬱芳姐,你還真是能裝!你騙走了我的香囊,把香囊當作自己的東西給皇上,如今卻裝作不認識我!難道……”
“住口!”龍軒御突然開口,喝止了馨兒口中的話。在一切都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不想聽到有人提香囊的事。
顏鬱芳自然得意的笑了,上前靠近了龍軒御:“皇上,這名醜婦費盡心機要接近您,一定是別有用心!”
龍軒御看着顏鬱芳,幽深的眸子微睨了一下:“太妃,讓你的父兄出來見朕吧!”
“皇上,哀家的父兄真的不再這裡!難不成哀家還騙皇上不成?”顏鬱芳一臉爲難的樣子,“皇上不可以隨便聽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污衊哀家!”
龍軒御根本不理會顏鬱芳,對着馨兒道:“既然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就由你帶路!”
馨兒擡眸瞪一眼顏鬱芳,然後領着龍軒御和幾名侍衛直接向那地下室走去。她奔進地下室,便迫不及待的大聲喊道:“爹,大哥!爹,大哥……”
只是,寬敞而明亮的地下室,卻並沒有人回答她。她在整個室內搜尋了一遍,根本不見顏承業和嚴明旭的身影!
龍軒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間佈置豪華舒適的地下室,擡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一下旁邊的燭臺。冰寒的語氣道:“這裡沒有人,你要如何解釋?”
“這裡沒有人,其他地方一定有人!”馨兒肯定道,“他們絕對還在鬱金宮!”
“你這醜婦真的是大膽,居然敢欺騙皇上,誣陷哀家!”顏鬱芳身姿搖曳地走了進來,一臉凌厲的怒喝,“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有什麼目的?”
龍軒御懷疑的眸光也看向了她,恍若她真的有着巨大的陰謀一般。那幾名侍衛手中的長劍,也瞬間指向了她!
馨兒望着指向自己的長劍,擡手,輕輕推開:“民婦已經說了,這裡沒有人,其他地方一定有人!而且,人一定在鬱金宮!”
“你憑什麼如此肯定?”龍軒御冷然反問。
“皇上,您看看這間地下室,再看看這桌上的茶水!茶水還是熱的,而且正好是兩杯!是不是說明,這裡一定住着兩個人,而且是剛剛纔離開!或許,就是我們在外面與太妃娘娘說話的時候,才離開的!”她纖細柔嫩的手指執起一杯茶水,遞給龍軒御,繼續道,“一個地下室,佈置得如此豪華,裡面住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宮女奴僕,自然……太妃娘娘也不可能住在這裡吧!”
擡眸,黑水晶般的眸子望着顏鬱芳淡淡一笑。只是,她這一笑,卻讓顏鬱芳心中一陣緊縮!
“哀家爲什麼不可以住在這裡?只要哀家高興,哪裡都可以住?”顏鬱芳急忙狡辯一句。
馨兒擡手,卻輕輕打住顏鬱芳的話:“娘娘,這裡是地下室!從外面的機關來看,這個地方是不爲外人所知曉的!難道娘娘苦心設計這樣一個地下室,就是爲了偷偷的住在這裡?娘娘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要住在這裡呢?”
“你……”顏鬱芳無語,卻又礙於龍軒御在此,不敢輕易發作。
龍軒御只是冷然地注視着馨兒,耐心地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呵!”馨兒輕笑一聲,“娘娘不要動怒,這個地方即便佈置得再豪華,它也只不過是一個地下室而已!以娘娘尊貴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屈尊住在這裡!但是請問娘娘,這裡住的又是什麼人呢?”
“你……”顏鬱芳再次語噎,“你這醜婦在此胡言亂語,哀家怎麼知道這裡住了什麼人?”
“娘娘不知道,誰會知道?這裡可是娘娘的鬱金宮!”略微頓了一下,“不過,民婦確實知道,這裡住的那兩人就是娘娘的父親和長兄!娘娘害怕自己的父兄說出不該說的話,於是把他們送往錦川。可惜,他們並不知道娘娘意欲何爲,所有又進宮來找娘娘。於是,娘娘就將他們軟禁於此!可惜,再怎麼着,他們也是娘娘的父親和長兄,自然不能虧待他們。其實,娘娘所謂對他們的好,不過是讓自己的心安罷了!”
“胡說,簡直就是胡說!”顏鬱芳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厲吼,“來人,把這居心叵測的醜婦給哀家就地杖斃!”
厲吼之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龍軒御眸光一寒,凌厲地瞪向顏鬱芳:“太妃,她既然是胡言亂語,你又何必如此慌張?到底顏家父子有沒有在此?你現在把人交出來,朕可以從輕發落!不然,朕就讓他們搜宮!一個小小的鬱金宮,朕不相信,還會有幾個像這樣的暗室不成?”
“皇上!”顏鬱芳全身一震,跪在了地上,“皇上,你就真的不相信哀家嗎?哀家……”
“搜宮!”龍軒御沒有耐心看她在這裡狡辯,對着那些侍衛大聲道。
“等一等!”顏鬱芳卻急忙道,“哀家這就去請父兄出來,還請皇上到大廳等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