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嬌小的身子被粗黑的麻繩胡亂捆着,扔在一輛馬車的車廂裡。
歐陽婉釵橫鬢亂,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除了手腳被捆,她的嘴巴也被一條玄色腰帶用力綁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歹徒倒是沒有用布條遮住她的眼睛,也許是根本不在意會被她看到。這是證明對方不打算留活口了嗎?
歐陽婉努力調整身體的姿勢,肩膀靠着車壁一點點蹭着,坐直了身子。
這是一輛非常髒舊的馬車。歐陽婉從沒坐過這麼差的車子,但是她現在並不是挑剔着環境的舒適問題,而是在思考着自己的處境。
她被賊人拖上馬身馱走後,跑了一小段路,就被他們綁着扔進了這倆早已準備好的車子裡。這輛馬車,顯然是車馬行裡出租的那種舊車。
一夥山賊怎麼可能去租車呢?
由此可見,賊人是早有預謀,就是衝着她來的。
他們怎麼能如此準的的掌握她的行蹤?
她今天的出門是如此的匆忙……
歐陽婉隨即想到,羊角巷的作坊起火一定不是意外。
這是個環環相扣的陰謀。
先是在羊角巷放火,將歐陽潤之牽制住。接着趁歐陽潤之將她召進城裡的時機,將她及時擄走。
對方的目的,還是想要打擊歐陽家的生意吧?至於具體的嫌疑人,歐陽婉卻沒有什麼頭緒。歐陽家在生意上的敵人很多啊,但下這種狠手的人,分明就是死仇了。這個卻不能確定了。
歐陽婉可以肯定這幕後的黑手應該是家族以外的人,不會是本家。她出了事,整個家族都會因此蒙羞,本家的人再恨他們兄妹都不會這樣做的。
應該和上次天女香事件是同一個對手乾的吧!
這些事情也只是在她腦海中一掠而過,她沒有時間和精力進行深入的思考。
她現在想的是自己該如冉脫困。
對方有近十條大漢,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自己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可是,歐陽婉並不想坐以待斃。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她就不得不嘗試。或許自己再努力努力,可以拖延一點時間……就能等來援兵。
其實,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遇上這樣的情況大概都只能哭昏過去吧?歐陽婉深刻的明白,自己這一被擄走無論是否能夠脫身,閨譽已是盡毀。等待着她的,是無盡痛苦的下半生。
好一些的可以到某家庵堂中青燈古佛度過殘生:更多的,是被人們的流言逼迫不得不自盡以示清白。
那還得是她能清白回去才行……
每一種可能都讓歐陽婉感到哀絕恐懼,她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自己悲慘的結局,可是她拒絕讓自己沉溺在自憐自傷之中。日後艱難且待日後再說,她只想着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她眨了眨發熱的眼睛,將將要溢出眼角的淚水硬生生收了回去。
該怎樣才能將身上這些麻繩弄掉呢……
她試圖掙脫麻繩的束縛。然而這些賊人捆得很緊,她越是掙扎,麻繩越是緊緊地束縛着她的身子,讓她更加難以動彈。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經過反覆的嘗試,她發現自己被扭在背後的雙手,還是能夠夠得着腳上的繩索的。
大喜之下歐陽婉將身子不住向後弓着,用僅僅能動的幾根手指,摳着腳上的繩套。
馬車不住地顛簸,給她的動作帶來更大的困難。每當她剛好夠得着的時候又被偶然的一個顛簸顛開了。努力了好多次,她額上都流出了一道道的汗水才抓住了腳上比較寬鬆的一個繩套。
“終於解開一道了!”歐陽婉無聲地歡呼。萬事開頭難,她如法炮製,很快的就把身上各處的繩索都逐一解了下來。
馬車還在不住地奔馳,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歐陽婉不知道這輛馬車要去往何處。車身內部四周都懸掛着厚重的黑色布幕,看得出是最近才掛上的,和馬車本身的新舊程度並不一致。坐在這輛車子裡,連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難以察覺。
現在,只剩下她被反背的雙手上捆着的那道繩索了。
這個卻沒法用自己的手去解開。這時,她已經適應了車廂裡的光線,看到車廂一邊有着常見的木製座位,心中一喜。
那座位可是有邊角的。她挪動着有些發麻的雙腳,將自己被捆住的雙手放到座位邊角上,用力地磨蹭。
粗糙的繩子磨破了她嬌嫩的肌膚。從小嬌生慣養的歐陽婉,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可現在卻不是喊疼的時候。
她強忍着磨擦和生的疼痛,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把繩索往邊角上拉動着。
忽然,她發現繩索的某個地方似乎有鬆脫的趨勢,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再一下……再一下……
她清楚地感覺到手腕流出的鮮血滴落在車廂地板上。然而隨着手上傷痕的加劇,繩索也隨之慢慢脫落下來。終於,她用力一掙,將那條繩索甩脫了手。
總算全身都能〖自〗由活動了!
她撕開一片裙角,將兩手流血的地方緊緊綁住,讓它暫時止血。剛剛鬆了一口氣,她卻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不好,他們停車了!
歐陽婉大驚,慌忙將剛纔掙脫的那些繩索胡亂捆在自己身上,只是沒有紮緊。乍一看,倒也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電光石火間,她又抽出右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長長的珠huā銀腳簪,藏在手心,再把手背在身後。
此時,馬車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在這一路奔馳的過程中,歐陽婉完全沒有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聽到有個粗沙的聲音低聲說:“去,看看那小
妞兒怎樣了。待會接貨的人就來了。”
歐陽婉一顆心直往深淵沉了下去。
她攥緊了手心的簪子,這已經是她最後的依仗。最起碼她可以讓自己不被污辱讓他們拿她的屍體交貨去吧!
吱吱的車廂開門聲響起後,門簾一掀,一縷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這讓歐陽婉知道,此時還是下午,天色尚亮。
一個壯碩的男子低頭彎腰進入了車廂。從他身上的輪廓,歐陽婉依稀判斷出,這就是將自己抓到馬上的那個人。
那漢子一進車廂,隱約見歐陽婉斜斜靠在車廂一角。因爲剛從光亮處進入車廂,他一時分辨不出歐陽婉身上的繩索和剛纔已經大不相同。
“嘿嘿,1小妞兒,別害怕。”
那漢子分明是個潑皮無賴,估計是因爲長得壯實,有幾斤蠻力,壽幹了這種營生。
他想起方纔將歐陽婉打橫抓起來扔在馬背上時,那柔軟的手感,不由得心頭一熱。
外頭的人喊了一聲:“李五,你可別亂來,這貨是要交給人家的。”
“知道!”
李五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眼中的淫、色卻是越發濃重。這麼香、
這麼軟的富家小姐,這輩子何曾嘗試過?比那些窯子裡的貨色,好了不知多少倍!若是能將這小娘壓在身下,狠狠地騎上幾遍,那纔不枉來人世一遭!
可惜啊可惜他只是個跟着老大跑腿的,這妞兒還真是沒法佔爲己有。不過沒關係,交貨歸交貨,人家也沒說要交完完整整的好貨啊?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老大說了,對方就是要這小妞兒來要挾她家裡。又沒交代不讓他先玩玩!
想是這麼想,李五其實還是很畏懼大哥的威勢,不敢真的在這車上就把歐陽婉給騎了。不能騎,摸摸捏捏總行吧?
歐陽婉不住地往角落裡退去,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重。她的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抖,汗水已經溼透了她的背脊。
李五的手一把伸了過來,想要抓住歐陽婉的胸口。歐陽婉用盡全力一偏,卻失去了平衡倒在車廂地板上。
“哎呀,躲什麼你好哥哥我很溫柔的,別怕別怕”
李五就像老鷹逗弄着小雞一樣,笑嘻嘻地又抓了過來。
歐陽婉嘴上捆着布條沒法出聲。她又是一偏,躲過了李五的祿山之爪,可是這樣一來,她身上的繩子也就全部脫落下來了。
李五一怔,隨即大笑:“好哇,你這小妞兒真是有一手你想跑?跑不了的!”
他雙手一抱,一下子就把歐陽婉嬌弱的鼻子抱在了懷裡。
歐陽婉從沒被男人這樣緊緊地擁抱過,還是這麼一個噁心到極點的男人!她真恨不得昏過奔算了,可是他還不打算放過她,低下頭把那臭烘烘的大嘴朝她的俏臉湊了過來。
“唔唔唔!”
歐陽婉拼命地搖頭,想要躲開這可怕的一幕。
李五從歐陽婉的掙扎中,卻得到一種原始獸性的樂趣。歐陽婉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興〗奮。
“李五,你消停點!”
外頭的人又吼了一聲。
李五興頭上來,纔不管那麼多,還是使勁摟着歐陽婉想要輕薄她。
突然,他鼻體猛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