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滾到木地板上,胸口貼在地面上,痛的爬不起來,秦風冷冷地站起來,穿好衣服,從我面前走過。
我痛恨這樣的自己,做不好一心只爲鈔票的“姓”奴,又不能安心地扮演秦太太這個角色,唯一騙過自己的卻是我不愛他!
秦風離開後很久,我才爬上牀,抱緊被子,安慰自己悲涼的心。容媽來尋我時,還帶來乾淨的衣服,替我換上。
鑑於白天秦風對她的警告,容媽這次沒有多話,安靜地服侍我。
“太太,過去吃晚餐吧,先生早就在等着了。”
我被容媽攙扶下了牀,腳步的移動,牽動整個骨架的痛疼,我強忍着,不吭聲。
容媽說秦風在等我,除了看見吃過飯的空碗與一副用過的筷子,我沒有見到秦風,我有一點輕鬆的感覺,不管怎麼樣,我總得填飽肚子。
“太太,您吃好了?”吃了幾口,實在吞不下,不行,我不能再在這裡等着他來虐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不想顧及任何人的死活,只想去一個沒有秦風的地方。
“太太!”容媽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回頭,“太太,您吃的太少了,先生吩咐過了,您每天的飯量必須達到他的要求!”
“你先生有規定我幾點上茅坑嗎?”我怒視着容媽,把她當成秦風的嘴臉一樣討厭。
“太太,您?”
容媽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退出飯廳,我估計她是給秦風打報告去了。
趁着容媽離開的空擋,我趕緊回房間,拿起自己的電話,趕緊朝大門口跑去,我只要出了這道門,就可以讓紫薇來接我。
正跑到圍牆的樓花鐵藝門前時,門自動打開了,我想也不想,直接衝了過去,只感覺猛烈的撞擊,我便失去所有的意識。
熟悉的蘭香飄蕩在我的周圍,我陷在沉沉的夢境之中,空曠的綠野之間,我戲笑地奔跑着,時不時回頭看看,那個少年,他正張揚地大笑着,迎着陽光,褶褶生輝,二瘋子,多少年沒有想起的人竟然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少女時期,唯一的感動,跑着跑着,我再回頭,二瘋子卻不見了,換成了深惡痛絕的秦風,我沒命地跑,秦風不要命地追,我使勁地高呼“救命!”只不過,高高的天空下,只是迴盪着我的叫喊聲。
我驚醒過來,便是躺在牀上,我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觸碰到紗布,才感覺額頭痛的厲害,擡眼看見秦風鐵青的冷峻容顏,我回想起準備逃跑的自己。
“好好休息!”秦風丟下這句話,離開了。只不過,容媽帶着兩個女人走了進來,一人拿着一根皮繩,我害怕地朝牀頭挪去,“你們想幹嘛?”
兩人不給我害怕的時間,直接上來,按住我的身體,這是要抽死我的節奏嗎?我驚恐地瞪着他們。
“太太,對不起了,這是先生的意思!”容媽朝我鞠躬,便對兩個女人眼神示意,很快,我被兩個女人五花大綁,困在牀上不能動。“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對不起,太太,您還是和先生求情吧,他那麼愛你,只要你說幾句軟話,他一定會放了你的!”
愛我?“哈哈哈哈!”我彷彿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這是愛我?恨不得凌遲處死我,會是愛我?“秦風,你就是個瘋子,‘病’態!你有能耐困我一輩子啊?”
……
我如個瘋子一樣,破口大罵,恨不得將秦家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容媽領着兩個女人出去了,房間再次剩我一個,喊累的我,默默地流淚,一個人自言自語: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被捆綁在大牀之上,吃喝拉撒都是定時定點給我鬆綁,秦風一直沒有了露面,倒是容媽每天都彙報秦風的去向。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太太,先生昨夜去了美國,他說順利的話,明早會趕回來,不順利的話,得多幾天,不過,他讓你放心,不管幾時回來,他都可以帶給你一直渴望的東西!”
我茫然地擡頭,我的渴望?我渴望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曾經,我希望我們可以白首,經歷這麼多,我卻什麼也不敢奢求,也什麼也不想奢求。
“太太,您有什麼話轉給先生嗎?”容媽再次問,我擡眼,看着屋頂的隱形針孔,露出詭異的笑容,“麻煩轉告你家先生,在美國,別忘了去學習學習外國男人的牀上功夫!”
容媽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太太,您注意點,別惹惱了秦先生,秦先生在處理特別重要的事,您這麼說,會讓他分心的。”
我沒理容媽,輕輕地舀起一勺蓮子粥,送進嘴裡,一分鐘左右,張伯拿着平板電腦走了進來,“太太,先生要與你視屏電話!”
張伯將平板恭敬地放在我的面前,只見秦風清冷地盯着我,“早餐還合胃口嗎?”
我睨了眼秦風,“看不見你,我會更有胃口!”
秦風臉色沒變,難道我已經激怒不到他了?
“秦太太,你提議的學習,我會好好對待的,回來後,還請秦太太檢測學習結果。”
我胸口壓抑的難受,臉色掛不住,“好啊,素問秦先生才智過人,相信學習這點東西,不是難事!”
“放心,晚上我會直播給你看!關了,我要工作了!”
我沒吭聲,真無恥,還打算直播給我看!
“等等,秦太太,鑑於你今天這個提議,特別好!我批准,你今天可以自由活動!”
“謝謝秦總裁!”我譏諷。
秦風掛了視屏,容媽身後跟着的兩個女人也識趣地拿走了皮繩,只有容媽隨身不離地跟着我,哪怕去趟廁所,她也待在裡邊。
“容媽,不嫌臭嗎?”我沒好氣地翻白眼。
“太太,先生的命令如此,還希望太太不要覺得彆扭!”
我氣的恨不得戳死她,能不彆扭嗎?當我穿開襠褲的小娃娃啊?“容媽,我希望你立馬稟告你的秦先生,讓他在我身上裝監控器吧,省得你跟着遭罪!”
“太太,您不要總是偏見先生,他對您是真的特別好,就算當初的卞……”容媽意識到話說錯了,立馬剎住了嘴。
“說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他妻子,卞羽嫦嗎?”
容媽看了看我,心虛地挪開了眼,不再說話。
“我命令你說他們以前的事,給我全部細說,不然,我做出什麼傷害身體的事,你的責任可就大了!”
容媽看了看我,支支吾吾地說起,“太太,先生與卞小姐,兩個人也談不上多相愛,也許只是水到渠成的事吧,畢竟這種家族企業,通過聯姻,鞏固彼此的地位,是再合適不過了。一開始,先生很排斥卞小姐的,後來,先生遇到了意外,被救回來後,先生就忘記了很多事情,再後來就是結婚,不過,卞小姐之前一直在娛樂圈混,他們也算隱婚,我一直跟着先生的,在回中國前,他們都沒有行夫妻之禮。”
我“呵”的一聲笑,“沒有行夫妻之禮,孩子怎麼生出來的?容媽,虧你年紀這麼大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容媽被我嗆的說不出口,張口結舌半天,容媽無奈地說:“反正在我記憶中,他們沒在一起過夜!”
“沒過夜,可以過白天啊!”我輕飄飄地甩出這句話,容媽一愣一愣地,半天才搖頭嘆息。
“對了,你之前說秦風被接回來,怎麼回事?”我想起這茬。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突然有一天,秦先生就被秦老爺帶回來了。”
在秦家待了四十年,會不知道?騙鬼吧,擺明着不肯告訴我,很簡單,秦風是秦老爺的私生子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容媽,你說秦風是不是腦子不好?他是不是受過刺激,腦子有點不正常?”
“太太,不可胡說,先生他聰慧過人,怎麼會腦子不好!”容媽趕緊糾正。
“開個玩笑而已!”我笑,“不用緊張,容媽,你說秦風爲了做了好多,那這些紅楓也是他親手種的?”
“是!”容媽回答。
“但是,我很討厭楓樹的氣味,這是爲我種的?”
容媽面臨着我的挑刺,有點犯難。
我沒忘記,我曾說過,紅楓結果時,像一隻只會飛的蝴蝶,立在上頭,想要飛,又有愛的羈絆,停留在枝頭,等着楓葉一起枯萎凋零,埋進地裡,一起孕育着來年的種子。
一路逛過,有點累,我又折身往回走,遠遠地看見張伯指揮着兩個園林員,在砍紅楓,有好幾棵已經倒地不起。
“好好的樹,砍了做什麼?”我問。
“先生吩咐了,只要太太看不上眼的,都得銷燬!”
我氣結,“誰說我看不上眼了?”
“太太的意思,這樹還砍嗎?”張伯問。
“不砍了!”我沒好氣地丟下這句話,走了。
只不過,剛回廳堂,那抹熟悉的身姿讓我疑惑重重,紫薇?
“羅歡?”很顯然,秦紫薇也楞了。
“紫薇,你?”我思量着措辭,“紫薇,你怎麼來這裡?”
“我來找我哥,沒想到撞上你了,我哥不讓我們相識。”
“所以說,你早就知道我了?”我沉着臉問。
“不是,也不是很早,就比你早一點。”秦紫薇過來,挽住我的胳膊。
“你以前不是告訴我,你獨女嗎?怎麼憑空冒出一個哥哥?”我懷疑而疏離地鬆開秦紫薇的手。
“歡歡,這話說來話長!”秦紫薇急切地解釋。
“那就別說了,竟然連你也騙我?”
“不是的歡歡,你聽我說。”
“不用了,如果你還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就幫我一個忙,否則,我們的友情到此爲止!”我冷着眼。
“什麼事?不會是?”秦紫薇拿捏不準地看着我說。
“是!就是你心裡所想的事!”我不給她退路,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