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難道我這輩子註定只能耍雙截棍麼?”楚河趴在牀上,撐着下巴鬱悶的說道。
現在他的褲子被褪到了膝彎處,婠丫頭正在給他那被打了個對穿的左屁股蛋兒上藥。會催眠就是有這點好處,可以自我關閉痛覺,受再重的傷也不覺得痛。還能行動自如。
方纔耍了一通雙截棍之後,他曾想過是不是也能邊唱歌邊舞劍。結果一試之下,他無論是拿着色空劍,還是拿着天魔刃,都無法發揮出威力。而即使是用根布帶。將兩條椅子腿連起來做成劣質雙截棍,卻也同樣能發揮出那莫明其妙的隔空棍勁……
“難道……我發出的那種隔空能量,就是傳說中的‘歌力’?而雙截棍,就是唯一能發揮出歌力的媒介?”楚河摸着下巴,滿臉嚴肅的說道:“看來我是天生的靈魂歌者,還是歌武雙修那一種……”
“笨蛋,看獸血沸騰入魔了吧?你既不是比蒙又不是劉震撼……嘻嘻,耍雙截棍又有什麼不好的?看起來很帥呢,頗有李小龍的風範。”婠丫頭笑眯眯的說道。
收拾好楚河的傷口之後,她在他完好的屁股蛋兒上輕輕拍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好啦,別賴着了,起來檢查一下我們的行李。”
三人的行李計有——旅行提包兩個,內裝楚河、婠婠的衣服,以及小暄暄的少量衣服。以及大量嬰兒的服裝。
另有牙膏,牙刷,毛巾等清潔物品一系列;衛生巾數包、衛生紙數卷、口香糖數盒、薯片數筒、巧克力數盒;未開封的香菸一條(楚河半年沒抽菸了。但是總忘不了帶着一條香菸在身邊、打火機兩個、啤酒兩聽、充電型MP4一個、百元面額的人民幣苦幹……
筆記本電腦兩臺,太陽能充電揹包兩個,低音炮兩套……廢舊報紙一張,過期武俠雜誌一本……
“還好還好!”楚河唏噓道:“你倆都在孕期,衛生巾暫時用不着……”
“寶寶生下來以後怎麼辦?”婠丫頭嘟着小嘴,鬱悶的說道:“人家不管。限你三天之內,把衛生巾做出來!”
“我不會啊!”楚河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做衛生巾,我們不專業啊!”
“不是有筆記本電腦麼?”小暄暄打開電腦,笑逐顏開的說道:“你們應該存了不少資料吧?”
“……”楚河和婠婠面面相覷,相顧無語。
小暄暄點開每個文件夾,細細搜索了一遍。然後哭笑不得的看着楚河和婠丫頭。說道:“你們就沒把電腦裡存點兒有用的資料麼?怎麼就淨是電影、遊戲、音樂啊?這裡可沒有擺渡大神可供諮詢呢……”
“我們哪兒想得到會穿回來?”婠丫頭不無鬱悶的說道:“早知道人家就把電腦硬盤裡塞滿所有的科技資料了……”
楚河搖頭道:“有資料也沒用的,很多21世紀的生活資料都是用機器製造,還得添加許多化學材料。這時候生產力不夠發達。連蒸汽時代都沒到。憑我們三個的半吊子水平,就算有資料,也做不出生產物資的設備和化學品呢!”
“啊……真的好鬱悶……”婠丫頭一頭撲倒在牀上,用被子矇住頭,悶聲悶氣的叫道:“這是封建社會吖……再也玩不成網絡遊戲了!長江七號都還沒上映呢,再也看不到周星星的新片了……”
“先別琢磨這事兒,還是先想想我們的衣服怎麼辦吧?”楚河提醒道:“以後總不能繼續穿着21世紀的衣服吧?當然,內衣還是要穿的。不過這外套,怎麼也得搞點古裝來穿吧?”
“這間屋裡雖然有很多女裝,但是沒有孕婦裝呢!”婠丫頭悶悶的說道:“人家那些裙子都是收腰的,大着肚子裝不上去的。”
“那明天去買新衣服!”楚河不以爲然的說道:“小暄暄把你那套男裝長袍借給我,我明天出門兒去給你們買。反正這裡沒人認識我。”
“哦……”小暄暄應了一聲,又道:“可是人家的衣服你穿着不合適呢,小了很多。”
“現在哪能在乎這些?在洛陽攻防戰之前,買米買菜的任務都得交給我了。”楚河摸着自己腦袋,問道:“你們說,我這髮型是不是新潮了一點?要不要弄頂假髮套在頭上?”
“不但要戴假髮,還要貼假鬍子,易容一下。”婠丫頭說道:“昨天晚上有好幾個人都看到你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些人都是高手。要記住你的相貌並不難。可不能讓他們撞上了。”
楚河回想了一下洛陽城這段時間的精彩情節,笑道:“沒事兒,那五個和尚不會出來瞎逛的,寇仲他們明天的工作很忙,沒時間逛街。就是那個侯希白比較無聊一點。喜歡到處亂晃。不過……他今晚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說不定會找家酒樓借酒銷愁。明天醉上一整天,所以應該不會撞上他的。”
“但侯希白也有可能滿世界找你喲?”小婠婠嘻嘻笑道:“你把他心目中奉若神明的師仙子肚子弄大了,你說他會不會找你玩兒命?”
“婠師姐,人家跟侯公子沒關係的……”小暄暄滿臉無奈的說道。
“有關係,那還得了。那就成小色狼拎着棍子滿世界找他了!”婠婠大笑起來。
“好了,別鬧了,你們先休息吧。”楚河輕輕摸了摸倆妞的肚皮,“寶寶也要睡覺了呢!我去院子耍會兒雙截棍……”
“你邊耍邊唱,人家和小暄暄能睡得着麼?”婠丫頭白了他一眼。將他拉到牀邊坐下。“莫要小看了自己,你這歌武雙修很厲害的,尤其不畏羣攻。以後只要站在原地邊唱邊耍,很少有人能近你的身呢!唯一遺憾的是,打悶棍的活動你是無法參與了。一打就開唱,傻瓜也不會被你偷襲呢!”
“……無緣無故的我幹嘛要偷襲別人?你小丫頭怎麼還成天琢磨着算計人啊?”
“本能,本能!”婠丫頭嘻笑道:“以前習慣搞偷襲了……好啦,雙截棍,人家和小暄暄還可以教你一些招式。胡亂舞棍終究上不得檯面呢!”
……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小雨。
楚河起牀後洗漱一番,換上小暄暄扮男裝時的那件青色長袍,袍子裡面就一條內褲,這衣服對楚河來說顯得小了許多。勒得緊緊的。下面還露出小半截毛茸茸的小腿。
他光着一雙大腳,踩着一對木屐——婠丫頭不穿鞋,小暄暄腳太小,倆妞都沒有適合他穿的鞋子。
還好木屐這個東西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出現。洛陽城裡也有人穿,當然這是住家時穿的,可沒人穿着木屐滿大街晃的。
他頭上頂着一頂假髮,還插了根木製髮簪。嘴脣上貼了兩撇小鬍子,臉上還給倆妞做了番手腳,看上去和原來的相貌大不相同。
他將雙截棍別在腰帶上,右手拿着把油紙傘,左手提着個大竹籃,懷裡揣着袋碎銀子。
“我很快就回來了。”他對着倆妞揮了揮手。啪噠着木屐,撐起油紙傘,打開院門出去了。
“他的樣子好傻……”婠丫頭捂着小嘴差點笑出聲來。“穿成這樣兒上街,別人定會笑死他的!”
“雖然他的模樣確實可笑了點,”小暄暄也微笑道:“不過他這般落魄,別人最多會看着他笑話一番,不會多加註意的。”
楚河可不知道倆妞在背後的議論。雖然衣着不倫不類,但是這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心情。他哼着歌,大步踩起滿地的水花。一邊觀賞着這古代名城,一邊在心中默記道路。迷路這種事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只要他稍加留意,再複雜的環境只要去過一趟,就絕不會忘記。
北市坊是貧民區,沒有什麼好看的,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他照着臨走之前,婠婠指點給他的方向,一路向着南邊的天街方向走去。
未出北市坊時,街上行人不多。自北市坊走到景行坊之後,路上行人漸多。看到楚河這般怪異的模樣,無不竊笑不己。對旁人的指點竊笑,楚河卻是毫不放在心上。
走了小半個小時,楚河便來到了位於洛水河北岸的街上。這一段路甚是熱鬧,行人絡繹不絕,馬車、驢的遍地,洛水河中烏蓬船、大貨船往來穿梭,盡顯繁華。河兩岸的楊柳,籠罩在這濛濛煙雨之中,爲這名城添上幾分瀟灑。
楚河像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放慢腳步,四下欣賞打量着。逛着逛着,他一時間竟忘了來意。只一路欣賞着這成片的古典建築,驚歎着中國古代人民的偉大,和這領先全世界的人文文化。
直到撞上了一個人,他纔回過神來。臉上浮出滿是歉意的微笑,低頭說道:“真的對不起,我……”
“不用道歉,我是故意撞上你的。”一把聽起來很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擡頭一看,頓時心中一凜。
眼前這廝,竟然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只見他面色蒼白,眼袋浮腫,雙眼佈滿血絲。目光凌厲的盯着楚河,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你是……”楚河滿臉無辜加莫明其妙的看着他。清澈眼神中滿是疑惑之意,擺明了不認識他。
“只過了一晚,就不認識我了麼?”侯公子冷然一笑,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番,說道:“你這身打扮,當真灑脫到了極致!不過我怎麼覺得……你身上這套衣服有點眼熟呢?而且還有某種似曾相識的香味?”
這傢伙曾與小暄暄同遊三峽,號稱把臂同遊。對他這一級的風流人士來說,記住小暄暄的衣服,體香特徵,實在太容易不過了。
“這位兄臺,你認錯人了吧?”楚河繼續扮無辜,滿臉困惑的看着他:“我根本不認識你呢,麻煩你讓一下好不好?我還得買菜回家做飯呢!”
“我找了你一整夜。”侯希白深深的凝視着楚河,“整個洛陽城都被我跑遍了。你以爲你易了容我就認不出你了麼?就憑妃暄的這件衣服……”
“妃暄?叫這麼親熱幹嘛,她跟你很熟麼?”楚河怒了,顧不上扮無辜了。再說他就算繼續扮下去,也是瞞不過這對美女過於敏感的侯小色狼!憑一件衣服的款式和香味認出人來,這份色狼功底着實深厚!
“好,你終於肯承認了是吧?”侯小色狼冷然一笑,說道:“我找你不爲別的,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給師仙子幸福。你可知道這江湖上,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瞧你昨晚離去時,連輕功都不會,你又憑什麼保護她?”
“那是我的事,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楚河覺得這傢伙忒無聊了。明明是花間派的縱橫家,任務應該是對付靜齋傳人,結果他不但沒對付過小暄暄,還死皮賴臉的跟在她的身邊,自告奮勇的充當免費打手。做男人做到他這份兒上,確實太失敗了。
“怎麼跟我沒關係?”侯希白淡然一笑,唰的一聲展開美人扇:“我侯希白曾立誓要保護好師仙子,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兄臺,正下雨呢,你扇扇子不冷麼?”楚河好心提醒了一句,又道:“小暄暄現在是我老婆了,已經跟你沒關係了,你要護花,請換朵花護好不好?保護她是我的事,真的跟你沒關係的……”
“什麼?”侯希白又啪的一聲收起扇子,身子晃了晃,踉蹌後退兩步。他臉色煞白的上下打量了楚河一陣。顫抖着美人扇指着楚河,說道:“你……你當真和她……”
“我們的孩子叫楚歌笑。”楚河笑得很燦爛:“滿月的時候一定會請你喝滿月酒的。到時候給寶寶隨便上點紅包就行。呵呵……”
“卟……”侯小色狼張開嘴,噴出一股鮮血,仰天倒地,暈了過去。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