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河張了張嘴,不曉得該怎樣反駁纔好。
明明每次他都事先提醒要做好保護措施的,可婠婠卻總嫌隔着層塑膠膜沒有真實感,說什麼都不許他用。而事後又不肯吃藥,說是她的體質受不了現代西藥……
本來楚河想不用套套不吃藥也可以出來再釋放,可是婠婠霸道得很,從來不許他中途退出,非得讓他在裡面播種,結果……
結果這下可好,婠丫頭有了。
“你今年多大了?”楚河哭笑不得的問婠婠。
“十七,還是十八來着?不大清楚呢!”婠丫頭勾着他的脖子,嘻嘻笑道:“人家是祝師撿回來的,哪裡知道確切的年齡?”
“蒼天啊……餓滴神啊……”楚河欲哭無淚:“我,我這是在害你啊……”
“是啊是啊,你就是在害人家!”婠婠很篤定的點了點頭,“像你這種只顧自己享樂,讓人家這未成年少女未婚先孕,殘酷無情的傷害人家身心的壞蛋,應該拖出去槍斃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想不想要這個娃娃?”楚河輕聲問道。
“難道你不想要麼?”婠丫頭一個翻身,壓到了他身上,惡狠狠的盯着他:“你是否想謀殺我的寶寶?”
“怎麼可能?”楚河啞然失笑,婠婠這時候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一頭小獅子。“你肚子裡的小東西也是我的寶寶啊!我只是覺得……我們將來可能無法給寶寶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啊!別忘了,我們還要跑路來着。寶寶上戶口就不用想了。可能你生孩子都沒辦法去醫院呢!”
“怕什麼?”婠丫頭輕哼一聲:“以人家的本事。寶寶將來絕不會吃苦。去醫院生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把寶寶的第二個爹叫出來,控制一家醫院不是輕而易舉?”
“寶寶還有第二個爹?”楚河聽得莫名其妙,警惕的盯着她問道:“你嘛時候出去找別的男人了?”
“笨蛋。人家說的是邪王楚河來着!”婠丫頭在他肩頭輕捶了一下。“他雖然是個瘋子,但是有時候比你有用多了。”
楚河撇嘴道:“那傢伙啊……還是別讓他出來的好,要讓他看到寶寶。指不定趁着嬰兒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一早就給寶寶種下邪念了。來……讓我摸摸。瞧瞧寶寶有沒有動靜。”
“傻瓜,寶寶才一個月大,怎可能摸得到動靜?小肚子都沒大起來呢!”婠丫頭嘴上這般說着,卻還是拉着他的手臂覆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楚河輕輕撫摸着她那依舊平坦的柔嫩小腹,微笑道:“再過四五個月,這裡就要大起來了。哈,到時候挺着大肚子,瞧你還怎樣上竄下跳!”
“哼,人家是先天高手來着。最近心境又大有進步。別說挺着大肚子,就算生孩子前一個小時,也能跟真人PK!”婠丫頭得意洋洋的說着:“你可別以爲人家肚子大了就好欺負。若你敢欺負我,定要揍得你滿地亂爬!”
“你不欺負我。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楚河呵呵笑道:“你說,咱將來給這娃兒取什麼名字好呢?”
婠丫頭笑道:“就叫楚霸王,如何?”
“……煞氣太重,折福,再說要是生一女孩兒,霸王這兩個字能作女孩兒的名字麼?不行,再好好想想。”
“那男孩兒就叫楚留香,女孩兒就叫楚楚,怎樣?”
“你的思維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楚河鬱悶的瞧着婠婠,這丫頭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以爲自個兒取得名字多響亮呢!“楚留香這名字太經典了,俺怕取出來之後小孩子招人嫉妒被人扁……楚楚這個名字又太可憐了,風雲裡邊兒,跟不哭死神扯上關係的女孩兒,可沒一個好下場的……”
“伊人風度翩翩,處處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這意境蠻不錯吖!”婠婠捏着楚河的鼻子,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男孩兒的名字就叫楚留香!我的孩兒,誰敢扁他?女孩兒可以改一下,叫楚伊人!”
“有點俗……俺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將來是個花花公子。”楚河鬱悶的說道:“幹嘛不叫楚當午?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男孩叫楚當午,女孩兒叫楚粒粒……名字正好都和我一脈相承……多有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啊……”
“偶賣糕的……你想的名字叫出來會讓人笑掉大牙的!”婠婠翻了翻白眼,“我的兒子就應該處處留香,女兒就應該顛倒衆生!你這人,自己是個花花公子,反倒不許自己的兒子風流多情啦?真是太壞了!”
“……”楚河無語,婠婠這指責還真叫他反駁不得。誰叫他自個兒立場不堅定呢?和小暄暄有了一腿不說,還把婠丫頭肚子弄大了……雖然誰推倒誰還真說不清楚,不過這花花公子的罪名,卻是已落實無疑了。
“現在奶粉是很貴的。”楚河明智的岔開了話題。“聽說要十幾萬的奶粉錢呢!”
“十幾萬?”婠丫頭瞪大雙眼:“誰說的,有這麼金貴的娃兒麼?”
“忘了誰說的了……”楚河見岔開話題的目的已達到,心中暗笑不已,說道:“反正養個娃兒要很大一筆開支,乾脆咱們的寶寶,就一直用母乳吧。”
“嗯……好的,不過……”婠丫頭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說道:“到時候你可不準搶寶寶的奶吃哦!”
“……我已經斷奶很多年了……”楚河鬱悶的說道。
“嘻嘻,不知道是誰每晚都要含着人家胸脯睡覺哦?”婠丫頭媚眼如絲,壓在他身上扭動着嬌軀:“就怕你到時候身不由己喲!”
“不可能!俺的意志相當堅定!”楚河斬釘截鐵的道。
“那你到時候可要小心哦,若是敢搶寶寶的奶,人家就敲掉你的牙。”婠丫頭故作兇惡的警告道。隨後拋了個媚眼兒。細聲細氣的說道:“你的手在摸哪裡呢?”
“哦,不好意思,習慣成自然。”楚河若無其事的將手自婠婠臍下三寸處抽了出來。
“哼哼,把人家的火挑起來了就想了事麼?”婠丫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再來一次,人家想要了!”
“不行。”楚河斷然拒絕:“你懷上寶寶了,懷孕期的頭三月以及後三月必須禁絕房事!否則可能傷到寶寶……”
“你這壞蛋,怎麼總是選擇性遺忘人家是先天高手的事實?”婠丫頭在他耳垂上輕咬一口,笑眯眯的說道:“放心。人家會保護好寶寶的……你最好乖乖的配合,否則人家就要用強了哦!”
“……”楚河直有欲哭無淚之感,這妞,也太悍了吧?
……
又一番瘋狂之後,婠丫頭心滿意足在趴在楚河的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划着圈圈。幽幽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小暄暄呢?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人了?”
“呃……我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你是我的人了好不好?”楚河笑着在她的小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說道:“怎樣處置小暄暄還用得着問麼?自然是娶她過門了。不過我們現在可是逃犯。她又是個黑戶。這婚禮登記是沒辦法實現了。哈,管它呢。我們自己拜了天地就是!”
到了如今這一步,楚河已經想開了。反正他也是無父無母,小暄暄也是孤身一人。就讓蒼天爲證,大地爲媒,結下姻緣就是。能不能得到法律的認可已經不重要了。男女之間貴在交心。難道一張結婚證書,就真能見證牢不可破的愛情?
當然,結婚證書更多的是起到保護婚姻的作用。可是以他和小暄暄現在的身份,法律還能保護到他們麼?
“嗯嗯,很好!”小婠婠笑得小狐狸一般:“你娶她過門,然後你再嫁給我。這樣一來,我便是一家之主。小暄暄從此之後,就要對我惟命是從。哦呵呵呵……靜齋橫行霸道了那麼多年,如今也是該輪到人家這聖門歷代以來最傑出的弟子當家作主一回了!”
“……”楚河又無語了,婠丫頭這思維,還真是忒特立獨行了……
“莫要害怕,人家會好好待你的。”見楚河一副鬱悶不已的模樣,婠丫頭笑眯眯的撫着他的臉頰,柔聲道:“你放心,人家的思想其實很傳統的。只要你做好你的本份。人家便不會過份苛待你的。更加不會對你始亂終棄了……”
“我要睡覺了。”楚河決定無視婠婠的話,“明天下山找間醫院檢查確定一下……睡吧……”說完,他眼睛一閉,瞬間便熟睡過去。
“哼,死小色狼,爽完就睡,又不理人家了……”婠婠嘟着小嘴自語了一句,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道:“留香啊留香,你以後可千萬別學你爹。多情不要緊,多情但不顧及女孩子的感受。那就是很難處處留香了……”
……
次日一早,楚河便帶着婠婠去山下城市,找了家婦幼保健醫院,以假名登記檢查了一番,他身體健康,前段時間又是煙酒不沾。而婠婠的身體狀況更是一直處於巔峰狀態,胎兒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健康得很。
檢查完後,兩人手牽着手在街上逛了一圈,買了些新衣服。婠婠未雨綢繆,早早便跑去童裝店,將寶寶的衣物從嬰兒時期一直買到三五歲時。若非楚河制止,她可能要一直買到十幾歲了……
扛着大包衣物的楚河有些哭笑不得,這還在跑路呢,誰知道以後會跑到哪兒去?難道跑路的時候還得帶着這麼多的寶寶衣物麼?
……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時間已經進入了十月。
從十月開始。峨眉山高處便已是白雪皚皚,金頂上更是早已落下了積雪。
婠丫頭懷孕已有四月之久,小肚子已初見端倪。瞧着婀娜多姿的身段漸漸走形。婠丫頭有些煩惱,已經儘量不照全身鏡了。顯身材的裙子也不敢穿了,這與氣候無關,先天高手不怕冷的。
雖然有這般那般的煩惱。但小魔女對肚子裡的寶寶還是很喜歡的。寶寶令她身材走樣兒。她當然不會怪寶寶,只將這火撒到了楚河身上。三不五時就要拿他出一回氣。
楚大將軍情知這是孕婦的正常反應。先天高手也不能免俗。因此也不與她計較。每當她發火時便一言不發默默承受。只在心中默誦冰心訣。
所謂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婠丫頭拿他撒氣時。反倒成了他磨鍊心境的好機會。一段時間下來他的心境大有進步。精神也更加強大了。
婠丫頭有時候看到楚河被自己說得一言不發的模樣。心裡也難免有些愧疚,一再叮囑自己不能再拿他當出氣筒了。可是她本就是想做就做的隨意性子,心裡有火時總是剋制不住。
還好這小魔女倒也懂得事後彌補,每每撒完氣之後,她便柔順乖巧的有若貓貓,使盡渾身解數與他共享魚水之歡。連那“二十四橋明月夜”都是照做不誤,着實讓楚河銷魂不已。
這一晚。兩人同赴巫山之後,相擁着躺在溫暖的被窩之中。
婠丫頭緊摟着楚河,小臉兒貼在他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幽幽說道:“小色狼啊,人家時常無理取鬧,你爲何總不生氣呢?若非看到你眼神清明,人家定會以爲你已陷入人家的溫柔陷阱之中,不可自拔了呢!”
“不可自拔?若真是那樣,我還有命當寶寶的爹麼?”楚河微笑着,輕輕撫摸着她那已略顯膨脹的小腹,說道:“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矣!”
“呵,你倒是會誇自己呢?”婠丫頭輕笑道:“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血勇、氣勇、骨勇。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此絲省落了下乘,唯有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瞧你說話的意思,是否誇自己便是那神勇之人?”
“唔,而且是可拜上將軍的神勇之人!”楚河毫不謙虛的說道,“有這樣的老公,你小丫頭應該感到很榮幸纔是!”
“榮幸纔怪呢!”婠丫頭啐道:“你是胸無大志,成天只曉得沉醉於溫柔鄉,流連於女兒家肚皮上的小色狼!”
“婠丫頭,說話要負責任啊!你莫以爲我沒有統計過,我們做那事兒的時候,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是你主動挑釁。而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時間中,又有百分之十左右是你在上面來着!”楚河義正辭嚴的說道:“這足以證明,真正沉醉於溫柔鄉,流連於本大將軍肚皮上的,是你小丫頭!”
“……是麼?”婠丫頭想了想,嘻嘻笑道:“哎呀,能得到人家的寵幸是你的榮幸,不要不識好歹喲……”
楚河隨意嗯了一聲,懶得與這厚臉皮的小丫頭計較。他撫着她的肚皮,忽而有些愁悶的說道:“我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快半年了。小暄暄……她怎的還沒出現?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又或者,我們數次下山的時候,與她錯過了?”
問這話時,他的聲音已有些顫抖。
等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小暄暄出現,楚河心中已經相當惶急了。這段時間雖然有婠丫頭相伴,但他對小暄暄的思念之情未曾磨滅半點。每天總會將小暄暄還沒出現的事兒,掛在嘴邊唸叨一陣子。
他生必小暄暄在旅途中出事,又或者已經到了峨眉山,卻被他們錯過了。要知道,他是沒能力感應到小暄暄的,有這能力的只有婠婠。若是婠丫頭存心隱瞞。他根本不會有半點知情的機會。
“放心,她不會出事的。以她那隻比人家差一點點的本事,有誰能欺負得了她?”婠丫頭安慰道。
對於楚河每天幾次的唸叨。小魔女初時對此頗爲不快,不過後來倒也想開了。因爲小暄暄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漂亮到令小魔女都有自愧不如。
但小魔女相信,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二人世界,自己在楚河心中所佔的比重,絕對超過小暄暄。自己那當家作主的打算,想來是不會落空了。
“但願如此……”楚河聽得出來。婠丫頭的安慰之言是發自肺腑。他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山上這般大雪,你說小暄暄她還會來麼?”
“大雪怎能擋住她的腳步?”婠丫頭笑了笑,忽而臉色一變,兇巴巴的咬了他一口,說道:“你這小色狼好不花心!人家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寶寶都有了,偏生還成天唸叨小暄暄,真教人家傷心呢!”
“你也會傷心?”楚河故作詫異的看着婠丫頭,笑道:“你不是沒心沒肺麼?”
“你纔沒心沒肺呢?”婠丫頭捶了他一拳,說道:“終有一日,人家定要讓你對我死心塌地,無論是眼中還是心裡,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唔……”楚河含糊的應了一句。不敢與她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了。
“哎,人家就知道。你忘不了小暄暄的。”婠婠卻不肯放過他,她幽幽一嘆,說道:“這真是命中註定的冤孽。人家與小暄暄突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若只是時間變幻倒還罷了,卻連地點都變幻了。穿越之前明明是在洛陽的。穿越之後卻挪移千里,到了你的家裡。”
“初見你之時,人家聽到你的胡言亂語,便準備殺了你的。後來也是屢次對你起了殺心,可是卻一直沒能殺掉你。到了現在……卻與你連孩兒都有了。人家常常想,難道上天讓人家與小暄暄穿越至此。便是爲了與你相遇麼?難道你便是人家與小暄暄命中註定的緣分麼?”
“呵呵,傻丫頭,想這麼多做什麼?”楚河微笑着,將她摟緊了“是否命中註定的緣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說實話,自我父母去世之後,我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時日,便是跟你和小暄暄在一起渡過的這段時光。”
“若真有命運,我會感謝它。因爲它破開了時空的枷鎖,將你們送到了我的身邊。你們是我這一生中……最珍貴的禮物。”
“真會說情話兒呢!”婠丫頭挑起他的下巴,在他脣上輕輕一吻,微笑道:“你這張巧嘴兒,以後還會騙多少女孩子呢?”
“放眼世間,能與你和小暄暄一較高低的女孩兒,還能找得出來麼?”楚河笑道。眼前這個精靈,還有小暄暄那位仙子,都是隻存在於書中地人兒啊!從幻想中走出的女子固然能極盡完美,但是人世間又哪裡能生成這般美妙的人兒?
可能只有傾國一笑的褒姒、千古妖姬妲己,方能與這兩個女子一較高低吧!
“說的也是喲!”婠丫頭笑眯眯的頂着他的鼻尖,與他對視着,“人家是天下無雙,至尊紅顏,小暄暄雖略遜我一籌,卻也勉強能算天下第二。若我們二人伴在你身邊,你還能出去勾三搭四,那人家只能說……你的審美觀都趕上天刀宋缺了……”
……
夜半時分,沉睡中的婠婠突然心中一動,睜開眼睛。
她秀眉微顰,似是在傾聽着什麼。過了半晌,她幽幽一嘆,眼中浮出些許掙扎猶豫之色。
隨後她輕輕搖了搖頭,用力推了推楚河的肩膀。
楚河給她晃醒了過來。打開牀頭檯燈,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問道:“怎麼了,是否寶寶不乖,踢痛你的肚子了?”
婠婠笑了笑,淡淡說道:“她來了。”
第一集 反穿越!婠婠和師妃暄穿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