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在京中一衆貴婦們的眼裡,一直都有幾分神秘的色彩,平素極難見到蘭晴萱,此時那些貴婦們看到她了,一個個忙到她的面前來見禮,然後再細問蘭晴萱的身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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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晴萱都淡然應對了,也時不時的問她們一眼京中的趣事,和她們說上幾句閒話,她們一個個都力爭給蘭晴萱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一個個話都不少,搶着說有趣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場合,蘭晴萱其實是不太喜歡的,只是她也知道,往後這樣的場合她很可能會經常遇到,而在這些人的面前說話,那也是有些講究的,還是一門藝術。
蘭晴萱原本就極爲聰明,之前長公主又曾細細提點過,所以她雖然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場合,倒也遊韌有餘,將今日裡前來觀禮的一衆夫人小姐的性子倒摸了個幾分透。
錦娘也在旁幫襯着,她怕蘭晴萱累着,待蘭晴萱和那些夫人小姐們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後,就藉口蘭晴萱累了,直接扶着她到一旁的廂房裡休息。
那些夫人小姐們知道見蘭晴萱一面並不容易,此時實有些意猶未盡,心裡都在些懊惱,早知蘭晴萱會來,她們就多做一些準備了。
此時蘭晴萱要去廂記休息,她們也不敢打擾,都含笑着請蘭晴萱去休息,嘴裡還得再說幾句體貼的話,讓她好生休息。
蘭晴萱進到廂房後,還真覺得有些累了,半躺要小榻上歇着。
錦娘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心疼道:“王妃的身子還未養好,方纔真不該理會她們的。”
蘭晴萱淺笑道:“這身體也只能慢慢將養着了,倒是半點都急不來,我平素一個人在府裡呆着也悶得緊,此時出來走走,倒覺得一切都很新鮮。”
錦娘知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此時這樣說不過是怕她爲她擔心,錦娘輕聲道:“王妃若是覺得在王府裡悶得緊的話,也時常可以出來走走的。”
蘭晴萱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到京城也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平素很少出來走走,等王爺空下來了,讓他陪我出來遊玩。”
“王爺平素忙得緊,等他閒了,只怕太陽都從西邊升起來了。”錦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蘭晴萱笑道:“王爺忙,連帶着夜瀾也跟着忙了起來,聽你這口氣,似乎很是不滿啊!”
她這話是在打趣錦娘,錦娘當即就紅了臉,她微低着頭道:“王妃說王爺就說王爺,扯到夜瀾做什麼,他忙他的好了,我纔不理會他的事情了!”
蘭晴萱輕笑出聲:“原來弄半天是在怪夜瀾沒空陪你啊,等他忙完這段時間,我請王爺給夜瀾放個大假,讓他好好陪陪你。”
“這可是王妃說的!”錦娘一聽蘭晴萱說要給夜瀾放假,她也顧不得害羞,忙道:“等過段裡時候,我可得讓王妃兌現今日許諾我的事情。”
蘭晴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放心好了,我說話算話!”
錦孃的嘴角不由得一勾,眼裡的笑意頓時藏都藏不住。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鞭炮聲響了起來,蘭晴萱知道必定是簡單將蔣湘婷接過來了,她忙道:“走,我們觀禮去。”
錦娘應了一聲,忙扶着她去了前廳。
此時前廳那邊一片熱鬧,四周一片歡聲笑語。
蘭晴萱和錦娘到達之後,衆人見是她們,忙讓她去了最前面。
那邊簡單已經揹着蔣湘婷進來了,依着規矩,跨馬鞍,跨火盆,然後去了大堂。
簡單今日一身大紅的喜袍,看起來很是精神,他今日如願娶了蔣湘婷,眼裡滿是笑意,那嘴根本就合不攏來。
蘭晴萱還是第一次看到簡單這副樣子,當下嘴角微揚,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現在的簡單。
皇帝和賢妃今日也都來了,皇帝今日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臉上的笑意也不算很濃,只在簡單拜他的時候臉上勉強露出了幾分笑意,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後,等到禮成,皇帝就打算和賢妃一起回宮。
只是兩人才站起來,忽然聽得外面傳來破空聲,皇帝身邊的一個內侍直接被射死。
剎那間,鮮血濺滿了喜堂。
變故陡起,所有人大吃一驚,早有內侍大聲道:“有刺客!護駕!”
四周的侍衛第一時間圍在皇帝的身邊,然後便見得數十個黑衣人朝皇帝的身邊砍了過來。
賢妃早已經嚇得面色大變,她驚呼了幾聲,險些就摔倒在地。
簡鈺看到那些刺客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今日簡單大婚,他身上並沒有帶武器,此時看到這光景,他當即從侍衛的手裡拔了一把刀,他沒有護在皇帝的面前,而是直接護在蘭晴萱的面前。
皇帝一直留意簡鈺的動靜,他看到這光景後眉頭微微一皺,眼裡有了一抹失望,在他看來,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此時擋在他面前有多少侍衛,簡鈺都應該護在他的面前纔對,此時簡鈺護在蘭晴萱的面前又算哪一回。
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不是很高明,在那些暗衛和侍衛的圍剿下,很快就全部被抓,只是他們明顯是死士,在被抓的那一刻,竟齊齊咬破嘴裡的毒藥自盡了。
那些黑衣人自盡的速度極快,就算簡鈺帶來的那些暗衛們個個反應極快,一時間竟也來不及阻止。
夜瀾走到簡鈺的面前道:“王爺,人全部死光,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他們手裡的武器,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什麼都查不出來。”
這樣的結果很正常,既然要刺殺皇帝,自然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簡鈺輕輕點了一下頭,夜瀾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他淡聲道:“今日九弟大婚,這些黑衣人來得太過突然,也太殺風景,把他們全部拖下去扔到亂葬崗。”
夜瀾應了一聲,然後便讓暗衛將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全部拖出去。
簡單此時面色微微有些蒼白,他此時還抱着蔣湘婷,他輕輕咬了一下脣,在心裡罵娘,罵那些刺客太不長眼,竟跑到他的婚禮上來刺殺。
他心裡此時也有些不痛快,覺得別人娶妻那是歡天喜地,到了他這裡,卻成了這副光景。
蔣湘婷的膽子有些小,又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光景,此時拉着簡單的手微微發抖。
簡單輕聲寬慰道:“不要怕,那些殺手三哥已經把他們全殺了,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蔣湘婷輕輕點了一下頭,只是她心裡原本極爲濃郁的喜悅到此時也淡了不少。
簡單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簡鈺卻已經在那邊吩咐道:“將這王府的前前後後再細細搜查一遍,不能放過任何刺客。”
早有侍衛應了一聲,然後開始四下搜查。
簡鈺走到皇帝的面前道:“讓父皇受驚了,還請父皇移步到偏廳去休息一下,等到絕對安全的時候,父皇再回宮也不遲。”
皇帝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此時不知道四周是否還有殺手,眼下萬事小心一些爲妙。
他點了一下頭,和賢妃去了偏廳,偏廳外佈滿了侍衛。
朝中的那些大臣們此時也都嚇得不輕,此時滿堂的喜慶已經淡得幾乎沒有了。
等到將王府全部搜查一遍之後,簡鈺就去偏廳見皇帝,皇帝此時鐵青着一張臉對簡鈺道:“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朕細查,朕給你三日的時間,你一定要給朕一個結果!”
簡鈺輕點了一下頭,皇帝又用極爲惱怒的語氣道:“你是怎麼管京中的防備?竟讓這些賊人大膽至此?”
簡鈺聽到皇帝的話後淡聲道:“這些刺客來歷不明,兒臣查明之後自會給父皇一個交待。”
皇帝看着他的眸光有些冷:“早前京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才接手京中的防守多長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簡鈺,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
簡鈺聽到這句話也不惱,只淡聲道:“父皇此言有些言過其實,在兒臣的記憶中,父皇被刺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京中就算是防備的再好,也架不住那些殺手們突如其來的襲擊。再說了,這些殺手一看就訓練有術的,只怕爲了今日的事情準備了也不止一天兩天了。”
他之前就有頂嘴的習慣,皇帝此時聽到他這番話只差沒氣得跳腳了,皇帝怒道:“聽你這語氣,是要和這件事情撇得一乾二淨呢?”
“這事原本就和我沒有關係。”簡鈺淡淡地道:“我只是據實分析給父皇聽罷了,若是父皇聽不進去,我也沒有法子。”
皇帝瞪着他道:“你這性子當真是……”
簡鈺笑道:“我素來就是這副性子,父皇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再則今日的事情在我看來也透着幾分古怪,今日的事情一看就不是衝着九弟來的,因爲他現在還沒有招惹這些麻煩的本事。他們今日的目標是父皇,可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明顯不是太高明,按理來講,這樣的死士在沒有完成任務前必定會往死裡拼殺,可是他們今日至死都沒有往死裡拼殺,那模樣倒是早就知道今日的刺殺任務會失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