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很侷促地站在一邊等着他的吩咐。
“工頭,這是滑輪,等房子高了,你可以用上這些輪子了。”蘇青青笑着說。
然後她找來一根繩子和杆子,用滑輪演示給他看,“是不是很方便?”蘇青青笑着問。
“妙呀。”馮工頭點着頭讚許,“蘇姑娘,你真是聰明。”
“這幾個輪子就交給你了。”蘇青青將幾個滑輪交給了馮工頭。
“爺,蘇姑娘真的很聰明。”站在遠處的酸秀才臉色濃重地對紀莫言說。
紀莫言遠遠地雖然沒有看清楚滑輪的具體樣子,但是卻聽到了蘇青青說的話,也看到了滑輪的好處,心裡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蘇青青這個小小的農女,到底是隱藏了多少實力?
蘇青青可不管他怎麼想,將滑輪交給了馮工頭以後,她就急着回去做飯了。
今天有多人過來,雖然銀子是多了,但是也實在夠累的。
回到廚房一看,惠娘、蘇青雲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就是身體好轉的金娟妹也開始幫着擇菜。
要用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洗好,蘇青青看了食材以後,掂量着,決定今天做八個熱菜、四個冷菜。
“五香豬蹄、糖醋魚、拔絲紅薯……。”確定好菜餚以後,她就認真做起來。
主食還是兩種,一種是米飯,另一種是湯麪。
“蘇青青,我和你談一樁生意好不好?”吃飯前,紀莫言笑眯眯地過來問。
“你說。”蘇青青納悶他和自己要做什麼。
“那個水泥咱們合夥做,怎麼樣?”紀莫言在近距離見識到水泥後,他幾乎要瘋狂了。如果大慶的道路用上這個東西,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轟動了。
“原來是這事呀,你找錯人了。”蘇青青回答。
“嗯,水泥不是你做得?”紀莫言不信。
“開頭是我想起來的,不過被我們已經和王爺合夥了。”蘇青青笑着回答。
“你來晚了。”李元亦嘲諷地看着他。
又晚了一步?紀莫言懊惱地看着李元楚。
“別用那樣的目光看着六哥,六哥不是那樣人,你看了也白看。”李元亦挖苦他。
又說他是斷袖,紀莫言氣的想動手。
“菜來了,各位請便。”蘇青青說。
“我不和他們在一桌。”紀莫言賭氣指着李元亦說。
李元亦很聰明,看到蘇青青看向他們的目光,立刻聲明,“我們是無所謂,是他不願意過來。”
“不願意吃的話,就等着別人吃完了再吃。冷了別找我,還有剩多少也別找我。”蘇青青白了紀莫言一眼,這傢伙怎麼這麼難伺候,比王爺還難伺候了。
“撲哧。”李元亦笑出了聲,他就知道蘇青青會收拾這小子。
“吃飯了,不就是在一桌嗎?”紀莫言聽了暗自生氣,但是又拿她沒辦法。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解決了,蘇青青很快將菜上齊了。
這一頓飯簡直是災難,紀莫言和李元亦什麼都搶着,看的柳煜直搖頭,而李元楚只顧吃自己的,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你們要鍋巴嗎?”飯後蘇青青學聰明瞭,將鍋巴取出來送了一些過來。
李元亦捏了一塊讚不絕口,“沒想到這個東西這麼酥這麼脆。”
蘇青青笑了笑,看到紀莫言笑眯眯地也拿着一塊,心裡就放鬆下來了。
看來這傢伙並沒有將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等李元楚他們走後,蘇青青沒有食言,讓紀莫言也體會了一下溫灸的妙處。
“很舒服。”紀莫言三個字評價。
“回去後多喝水。”交代完了,她就不管了。
“爹,大伯,你們都會木工,你們看看這些家居你們會不會?”
等送走了這尊大神,蘇青青將自己畫得幾張圖紙遞過去問。
“這些櫃子倒是不難打,要是想用,交給我和你大伯好了。”蘇中義看明白圖紙以後,搓了搓手說。
“打傢俱的木頭,你們就到牙行去買。”蘇青青說,“要不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山上的樹木倒是很多,但是卻不夠乾燥。這樣的木頭做出來的傢俱很容易裂口子。
“聽你的。”蘇中義說。
於是一家人說走就走,蘇青澗趕緊套上了牛車,蘇中仁、蘇中義、蘇青山、蘇青澗和蘇青青全都上了車。
牛車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還是比兩條腿的速度要快得多。
蘇中義對城裡又比較熟悉,進了城就拐進了牙行。
“幾位想買什麼?”很快有一位掮客過來詢問。
“我們想買一些木頭。最好是乾燥的松木。”蘇青青笑着說。
名貴的木頭雖好,但是她買不起。
“好說,你們過來看看,後院裡就有現成的,都乾燥三年了。”一聽他們要買的是松木,掮客就高興起來,這種木頭很平常,有現成的貨源。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看看。”蘇青青躍躍欲試。
掮客就帶着他們進了後院,整個的後院地方很大,棚子中堆滿了很多的木頭。
蘇青青對選木頭是外行,於是讓蘇中仁和蘇中義選。
弟兄兩個就挑挑選選,很快就將要買的松木選好了。
他們又和掮客談論了一陣價格,最後花了一百零五兩銀子談妥了。當然數量多,牙行負責送到家裡。
蘇青青趁着他們裝木頭,又跑到街上買了一些好吃的點心和堅果回去,打算給蘇老爺子當零食吃。
等回去的時候,牛車後面就多了兩輛馬車拖着木頭跟着。
進了清溪村,村裡人見到他們一下子買了這麼多的木頭回來,一個個都紅了眼睛。
這得多少銀子呀。
到家裡讓人一起卸了木頭後,蘇青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爺爺,這是給你的零食。”蘇青青將買回來的好吃的遞給了蘇老爺子。
“買這些幹什麼?”蘇老爺子一邊好不好意地責備,一邊老臉上卻笑開了花。
“沒事,爺爺,你想吃就吃,咱們現在不缺這一點兒銀子。”蘇青青笑着回答。
木柴卸完以後,天色也就晚了。
一家人洗洗手開始吃飯,大家一邊吃一邊討論起明天開工打傢俱的事情。這邊沒有空餘的地方,於是傢俱就落到了蘇中仁家裡去了。
一切都很完滿,轉眼之間一個多月就過去了,蘇家接收的幾個病人也就剩下柳煜偶爾還會過來。
因此,蘇青青也沒有清閒下來。她找了時間天天和蘇青山、蘇青澗和蘇青雲往山裡跑,杏兒看到了也閒不住,跟着他們一起到山上瘋。
趙大娘是知道蘇家幾個孩子的性子,倒也沒有拘着她。
幾個孩子一個來月曬得都發黑了。
到山上倒也沒有白閒着,大家採回來不少的中藥,蘇青山幾個跟着她也認識了不少草藥名稱。
“青青,你家的房子可真是氣派呀。”看到蘇家兩邊落成的房子,村長由衷地讚歎。
“以後村長家也會有這樣的房子的。”蘇青青輕笑着回答。
“我們家可住不上。”村長倒是沒有記恨的意思。
蘇青青非常欣賞他這一點兒,而且還和他家的梅花、雙城、雙河成了朋友。
村子裡也有別人想過來討好蘇家的,蘇青青都能友好和他們相處,但是卻沒有走的太近。她深知,要是人品說不過去,這些人到了他們蘇家,只能會招來不必要的嫉恨。
“青青,你要的小狗。”宋嬸子用籃子送來兩隻小狗,都是黃色的毛。兩隻小狗可能到了陌生的地方,趴在籃子裡直哼哼,水汪汪的眼睛裡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萌萌的樣子看的蘇青青和杏兒一陣大呼小叫起來。
兩個女孩子搶着將小狗抱緊到屋子裡餵食去了。
蘇青青也笑了起來,這個姐姐在沒有煩心事情的時候,終於露出了孩子的本性。
“宋嬸子,明天你過來幫忙呀。”第二天是蘇家房子落成的重要時刻。
“行,明天我就早點兒過來。”宋嬸子笑着說。
“還等什麼,別走了。現在就留下來。”惠娘出來見到她立刻拉着她,現在就差點兒忙死了。
惠娘是第一次遇上大事情,不時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就怕做不好,出了岔子落人口舌。
“好。”宋氏也沒有推辭,笑着進門去了。到裡面一看,廚房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幫忙了,都是村子裡比較實在的人,連村長媳婦衣氏都在了。
“看來我還來晚了。”宋氏笑着搭上手。
“你不是爲了將小狗抱回來嘛。”金娟妹一邊擇菜一邊笑着說。經過幾個月的養護,她身體好多了。而且她聽了青青的話,早上沒事的時候就圍着家裡小院子跑跑步,現在身體幾乎沒有不適的感覺。
再過一些日子鄉下的麥子就要收了,各家也會進入忙碌的狀態。蘇家房子建成正是時候。
三更的時候,宋氏父兄就送來了好幾頭豬,順帶着幫忙送了雞鴨魚過來。
“哎呀,都是鄉下人,用不着這麼好的。”看到滿桌子的肉,幫工的黃氏讚歎着說。
過來的人都是男人在蘇家幫工的人,男人老實,女人們也都是實在的人。
“青青說了,蓋房子是一輩子的大事情,不能馬虎。”金娟妹笑着回答。
“惠娘和娟妹真是好命,攤上了這樣一個好女兒好侄女。”憨大媳婦說。
她的話得到了一片附和的聲音。惠娘和金娟妹都幸福的笑了起來。到了小晌午的時候,有村民和親戚就陸續過來送禮了。
鄉下人沒有好東西送,都是幾文錢或者是家裡長的東西。
禮輕情意重,蘇青青倒是也沒有過多的講究。
“惠娘,青青。”外面響起聲音。
蘇青青一聽是外婆的聲音。
蘇家人趕緊迎出去,辦大事親家過來可是給長臉的。
“惠娘,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點兒東西你別嫌棄。”一個穿着舊衣服的女人羞澀笑着,將手裡的一籃子的雞蛋遞過來,上面還送了一塊布。
“大哥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這點兒銀子你們拿着。”說着,她身邊的一箇中年人遞過來一個小荷包。蘇青青目測,裡面應該放的是銀子。
“哎呀,妹妹是請我們過來吃喜酒的。哪裡重視什麼禮,我們沒有大哥的日子好過,這點兒是我們的心意,你們可不能嫌少。”一個高鼻樑丹鳳眼的女子快嘴搶過話說。
蘇青青一聽就知道她是自己的二舅媽賈氏,送雞蛋的應該是大舅媽姜氏。
她還知道由於二舅在城裡一家雜貨店幫工,生活要比靠地吃飯的大舅家好多了。
可是看着荷包不用說,這兩家誰親誰重一目瞭然。
“青青,這是舅舅、舅媽。那邊的是你的表哥表姐、對了還有小表弟。”
惠娘見到孃家人很是高興,她瞭解賈氏的個性,也沒有多和她計較。怕青青失憶記不得這些親戚,她就熱情地對青青招呼着。
“這麼大的姑娘怎麼就傷到腦袋呢?”賈氏惋惜似的嘆息。
羅氏和秦老爺子一聽臉色一下子冷下來,在這麼多村民面前說這話,不是壞了青青的名聲嗎?試想誰家願意娶一個腦袋有病的人呀。
“傷到腦子怎麼呢?表妹又不是傻了。”站在姜氏身後的一個圓臉小姑娘不滿地反駁。
蘇青青知道她是大舅母家的女兒,也就是她表姐秦菲兒。
“不是傻子還記不得事情?”一個清脆的女生輕蔑地說。
蘇青青看到她站在賈氏身後,猜到她應該是二舅家表姐秦滿兒,小姑娘長的隨她娘,也是丹鳳眼高鼻樑,倒是個美人。
這些話都是站在院子中知客面前說得,村裡人都要知客面前隨禮,大家自然都聽到了,一個個都好奇地看過來。
惠娘蘇中仁他們氣的半死,偏偏說話的卻是惠娘娘家人,一個個只能乾瞪眼看着。
“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羅氏怒喝一聲。
秦滿兒被她一呵斥倒是不敢說話,但是眼神裡卻透着倔強。
“青青,你別往心裡去。”羅氏帶着心疼和歉意說。
“沒事。我記不得原來的人和事情,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用不着瞞着。再說,我現在樣子也沒有不好,最多是將大家又重新認識一遍罷了,這樣多好,每天見到的好像都是新人了。”蘇青青開玩笑說,但是心裡已經將秦滿兒記住了,這個人已經被她劃分爲陌生人一類。
村裡人聽了也都笑起來,可不就是那樣,傷到腦子不假,可人家不傻還聰明着了。
“爹,你將外公他們帶到大伯家那邊去。”她又笑着說。
“好。”蘇中義疼惜地看了她一眼,見到她是真的沒事,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爹,娘,大舅哥,請。”
“這邊沒有房子,爲什麼不能進?”秦滿兒指着正屋不滿地說,“那邊到底是別人家。”
蘇青雲、金娟妹他們一聽,臉色一變。
“因爲這邊屋子裡裝的是各種藥草,等閒的人我誰也不給進。至於大伯家,表姐說是外人,但是對於我蘇青青來說,大伯和大伯母一樣,他們就像我的父母一樣。要是表姐不願意過去也行,只能委屈你坐在院子裡了。”蘇青青話很溫柔,但是裡面已經帶着怒氣了。
“還有家裡的一切都是我蘇青青賺來的,就是爺爺說了也不算。”蘇青青看着蘇老爺子擠擠眼俏皮地說,“爺爺、大伯對不對?”
“對,咱們蘇家今天的一切都是青青賺來的,當家人自然就是青青。”老爺子威嚴地掃射了大家一眼。
他的話讓村裡人聽了都唏噓不已,看來蘇青青的確厲害,還從來沒聽說鄉下哪一家,不對是兩房都聽一個未出閣小姑娘的話。
賈氏和秦滿兒聽了臉色紅一下白一下,蘇青青和蘇老爺子這是在打她們的臉呀。
“那不行,我女兒家怎麼能聽一個小姑娘的話。”這時門口出來一聲怒氣衝衝的話。
“娟妹,中仁,你們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怎麼不說話?”
蘇青青和大家轉過頭一看,發現金大成夫婦、一個女孩子正攙扶着一對老頭老太太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少年和兩個小姑娘。說話的正是那個老頭。
不用腦袋猜想,蘇青青也能知道說話的老頭是金娟妹的父親金牙。
其餘的人估計都是金家人。
極品親戚終於上門了,蘇青青暗自發笑。看來今天的惡人她是當定了!
“爹,你們過來了?”金娟妹淡淡地問。
“二叔二嬸。”這時從門外又進來一對夫妻和兩個漢子、兩個小少年、一個女孩子和兩個婦女。
哇塞,金家人口不少呀。
“我們走得慢纔到。”說話的是金家二嬸,“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點兒心意你收下。”說着,二嬸遞過來一隻竹籃子,上面同樣用一塊花布蓋着。
“這點兒禮金你們收着,別嫌棄少。”金二叔憨聲憨氣地遞過一兩銀子。
“二叔,東西我們收下,這銀子卻不能要。”金娟妹掉着眼淚說。
自己的親父親和弟妹過來都是空着手來的,而二叔家不富裕卻還是隨了禮,當初蘇中仁受傷回來,也是二叔家幫村着的,這一份人情她都記着了。
“收着,今天可是大喜事,你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二嬸也激動地勸說。“你有個好弟兄好侄兒好侄女呀。”看到蘇家的大大小小都站在院子中,她很有感觸地說。
“金娟妹,你親爹孃在這邊了。”看到金娟妹丟下他們不管,卻親熱地拉着二叔一家人,金大成徹底惱怒了。
蘇青青聽了覺得好笑,親的又怎麼樣?還不如人家叔叔嬸嬸了,金家那邊的故事,她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講述者就是蘇青雲!。
“沒聽到嗎?”看到村民好奇的目光,金牙更加耍起威風。
“爹,不是我們不敬你,這是我們蘇家的事情,你管着不好吧?蘇家今天的一切都是青青賺來的,我們自然願意聽她的。”蘇中仁更加看不上這一位岳父。
不要說金娟妹在他家吃了多年的苦,就是後面發生的很多事情,他都討厭這個老頭。
因爲帶着氣,蘇中仁的語氣並不好。
老頭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了,“青澗,你的家產都要被一個外人搶去了,你就無動於衷嗎?”他也知道這個女婿不待見自己,再說他還有些怕這個女婿,蘇中仁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於是他的目光對上了一旁的外孫蘇青澗。
“爺爺和爹做得好,誰不知道咱們家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要算有的話也就剩下隔壁幾件破房子了。這麼多年我們家不都是靠二叔一家才生存下來嗎?”蘇青澗更加不掩飾自己對他的鄙夷。
老頭被外孫含槍帶棒的話刺得半天沒說上話。
“就說你笨,就是這樣她一個小丫頭也不能當你們的家呀。”小姨子金娟枝怒斥他。
“我們願意。”蘇青雲揚起下巴說。
“小丫頭片子,滾一邊去。”金山囂張地衝着她瞪眼。
“這兒是我家吧?要滾的話那也是你滾。”蘇青青慢條斯理地回答。
作爲當事人在邊上都看了半天熱鬧,卻沒有一個人問她意見的。
“青青,二舅媽也覺得讓你一個丫頭當家不好。”賈氏站出來用長輩的姿態說話。
惠娘一把沒有用拉住她,心頭那個氣呀。
“二嫂,這可是我們的家事。”惠娘冷笑着說。她的個性比較潑辣,沒有金娟妹的軟綿,說話自然比較衝。
“小姑子看你說得,我說得也是爲她好。”按理說,看到惠娘這樣生氣,賈氏應該見好就收,沒想到她還就扛上了,“你想想一個小姑娘……”
“你給我閉嘴,不能留下來,你們一房給我滾出去。”秦老爺子發怒了。
賈氏終於被嚇得縮着腦袋不說話。
“你聽聽連他們家那邊的孃家人都看不過去了,你怎麼就那麼傻了。”後孃鄧氏兇狠地指着金娟妹說,“你自己日子好過,就忘了你爹還在受罪嗎?”
金娟妹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她的親人,處處算計着自己。
“我聽公公和孩子他爹的。”她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大嫂,這可是人家家事。”看到金娟妹這樣難受,金二嬸幫着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算什麼?我可是她娘。”鄧氏眼睛一瞪,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金二嬸被她氣的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家的兩個兒媳婦過來就拉拉她的衣角,希望她不要被氣到了。
“聽說大伯母的娘早就躺到了地裡,怎麼又爬出來?”蘇青青慢悠悠地問。
周圍撲哧有人笑出了聲音。
“當家的,你聽聽她說得是人話嗎?”鄧氏一聽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滾,你們都給我滾。”蘇青澗都快氣瘋了,要是再不發泄心裡的怒火,他怕自己被火氣給燒着了。這樣的極品親戚不要也罷。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這個死女人竟然在二叔這邊哭起來,多喪氣的事情!
“你個兔崽子,誰教你的?對待長輩就這樣態度嗎?”金老頭怒喝。
“是該教訓一頓。”金娟枝火燒澆油。
金大成捲起袖子還真的就想衝過來。
“誰敢,”蘇中仁一拉將金娟妹拉過來,和金大成對上了。
“這樣的家人你還想要嗎?”蘇中仁心疼地看着金娟妹。
、金娟妹遲疑一下,看看金牙他們又看看自己的兒女和丈夫他們。
“娘,你還等什麼?”蘇青雲哭着喊,“名聲就真的這麼重要,想當初爹受傷回來,你等着救命,可是他們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施捨一個,還將我和哥哥打了出來。這些你們都忘記了嗎?”
“娘,要不是二舅爺他們一家,我和妹妹還不知道會傷成什麼樣子呢?”蘇青澗嚎了一聲,壓抑的痛苦一覽無遺。
“我只要你們。”金娟妹抱着女兒流着淚說。
既然大伯母已經做出了選擇,蘇青青也就不用估計什麼了。她體內惡魔的因子已經開始發作了。
“你個不孝女,發達了就像拋棄你的老父,門都沒有。”金牙氣的衝上去,卻被蘇青澗給攔住了。“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
“你的血能值多少銀子?”蘇青青笑着問。“大伯母從小就給你們當牛做馬,累的身體都垮了,那時候你怎麼沒有將她當作女兒看?”
周圍的村民聽清來龍去脈,一個個都鄙視地看着金家一干人。
連金二叔和金二嬸一家都站不住了,是給騷的。
“花我蘇青青的銀子,地契上寫得自然就是我蘇青青的名字。你在這兒哭天喊地的,我是不是要讓人將你們給攆出去呢?”蘇青青笑得格外溫柔,“見過極品的,沒見過你們這樣沒品的。”
“地契竟然寫的是她名字?”金牙跳起來質問金娟妹。“你傻呀?”
“姐,你將大伯母帶到屋子裡休息,這兒交給我了。”蘇青青對蘇青雲說。
蘇青雲點點頭,“娘,咱們進屋子裡去。”
金娟妹看到丈夫和兒子、公公都對她點頭示意,她咬咬牙跟着女兒進去子裡去了。
“金二舅奶,舅母,你們也跟着進去陪陪大伯母吧。”她看到低着頭一臉羞澀的金家二房的人,又笑着建議。“在我們蘇家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們伸出援手。這一份情我們蘇家人都記着了,今天你們可是我們家的上賓。”
“都是小事情,你這孩子言重了。”金家二舅奶紅着臉說。
“我說得是實話,我蘇青青沒別的毛病,就是特別愛記仇。只要是被我記住的人,從來不會落着好。”說着,她笑着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
得罪過蘇家的人都在心理打了一個寒戰,聽得出,小丫頭不是說着玩的。
“金娟妹,你這是不孝。竟然將爹孃往外推。”金大成狂喊。
“嘿嘿,你含破喉嚨也沒有用。放心好了,逢年過節,我們這邊會讓人給你們按照出嫁女兒送禮回去,至於其他的,你們想都別想。”蘇青青微笑着說。
“你說了就算?一個丫頭片子。”金娟枝輕蔑地看着她。
“沒辦法,蘇家現在靠得就是我這個小丫頭片子。我不給家裡人銀子,誰就都沒銀子用囉。大伯家沒銀子,你們當然也就訛詐不到了。對了,你這個半吊子妹妹還想說什麼?”蘇青青氣死人不償命。
“說得好。”門外進來幾個人。
村裡看熱鬧的人一瞧,呼啦,一下子跪了一大片,“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冷不丁看到兩個絕色美男,金娟枝和金家兩個小姑娘正流口水了。忽然聽到周圍人的驚呼,她們也沒有回神過來,依然癡癡地看着兩個人。
“你們過來幹什麼?”蘇青青看了他們一眼,皺着眉頭問。
“本王和六哥可是特意過來道賀的,你就這樣的態度?”李元亦不滿地看着她問。
“上禮。”他招招手。
立刻後面有侍衛擡着箱子送東西過來了。
“這幾個傻女人是誰?”李元亦指着幾個流口水的女人,厭煩地問。
“我是她小姨。”金娟枝急急忙忙回答。
“我是她表姐。”
“對,我也是。”金巧兒、金媚兒紅着臉也搶着回答。
幾個人完全忽略了李元亦說得話,將傻女人幾個字忽略了。
跪在地上的秦滿兒也癡癡地看着李元楚,看到幾個女人那樣不要臉,她氣的胸口都在痛。
“這樣的蠢女人真的是你家親戚?”李元亦一臉嫌棄地問。
“不是,要勉強算是的話,只有那個老頭。”她指着金牙,“他是我大伯母的父親,那幾個都是後孃生養的。現在看到我們蓋房子,鬧着要大伯母養着了。”蘇青青居心不良的告狀。
李元亦聽出來了,小丫頭是想借自己的手,給這幾個人一些教訓。她是將自己當槍使了。
不過,罷了,就賣她一個人情好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家女兒嫁到你們蘇家就是你們蘇家的人。他憑什麼要女兒養着,除非他再無子孫。”可是沒等李元亦開口,一旁冷冰冰的李元楚倒是爲蘇青青出了一口氣。
“聽到沒有,再來鬧事的話,就送到官府去。對了,你們這兒的里正是死人嗎?”李元亦也想表現一下自己,笑眯眯地開口了。
“王爺,因爲考慮到是親戚上門,小的纔沒敢管。下次小的一定注意。”里正嚇得一身冷汗爬出來。
李元楚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記得這個里正曾經獻媚過。臉色就冷了又冷。“記住了就將事情辦好。”
“是,只要看到他們,小人就將他們打殺下去。”里正不住地磕頭。
“扔出去,看了都礙眼。”李元亦有心送人情,自然會賣力表現。
“王爺饒命呀,草民再也不敢了。”金大成喊得比誰都厲害。
“王爺冤枉呀。”鄧氏喊得卻是不一樣的。
“停,你倒是說說你冤在何處?”李元亦被她給逗樂了。
“民婦雖然是後孃,但也是娘呀。民婦可是將金娟妹從下拉巴大的,我朝歷代都講究孝道,她金娟妹不能忘恩負義呀。”鄧氏大聲喊得。
蘇青青被她的厚臉皮給逗樂了。
李元亦亦然,“這麼說本王是冤枉你了。”他冷笑着說。
鄧氏聽了嚇得往後縮了縮。
“王爺,你聽民女說。她金娟妹雖然嫁出去了,但是也應該盡孝道對不對?娘將她從小養大,她不應該回報娘嗎?”金娟枝壯着膽子說。
“蘇青青,你怎麼看?”李元亦看着蘇青青,故意問她。
“大伯母都說,逢年過節給他們送禮了。再說,大伯母家裡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家,既然心疼大伯母這樣女兒,他們作爲親人,是不是應該貼補一下大伯母一家呢?”蘇青青微笑着回答。
“有點道理。”李元亦點點頭讚許。“本王看行。”
金大成一聽傻眼了,“王爺,那不行。他們都住上這麼好的樓房,還缺少吃的嗎?”
在金大成看來蘇家現在能蓋得起這麼好的房子,怎麼也算不上貧困,王爺這是在坑他們金家呀。
周圍的村民再沒腦子也聽出晉王是在整金家,想到金家所作所爲,所有人對他們也都是不齒。既然王爺想整他,大家就等着看笑話。
“王爺,不管這房子是不是他們的,但是樓房是等着他們住,哪裡需要我們去接濟?爹孃歲數大了,作爲女兒,她是應該盡一份孝心的。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總不能她一個小輩住着大房子卻讓老人住在草房裡吧?”金娟枝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是見到李元亦一直都笑嘻嘻的,心裡就有了想法,膽子也大了起來。
“六哥,人家對你的做法不滿,你看怎麼辦?”李元亦沒有直接回復她,轉過頭笑嘻嘻地問李元楚。
“扔出去。”李元楚渾身都是鶩氣。
他被李元亦和柳煜拉過來做人情,本來心裡就有些不痛快。沒想到到了這兒還遇上了這麼晦氣的一家人。
“霖王還真是好脾氣,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呀,這麼漂亮的幾個女孩子扔出去,嘖嘖,多可惜呀。”侍衛剛要動手,從門外就進來一個穿着大紅衣裳的妖孽。
金家幾個女眷本來嚇得要死,一聽有人同情他們,還責備了霖王。能和霖王作對的人肯定是富貴之人,再一擡頭,看到他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一張臉,幾個女人又癡了。
“救命呀,公子。”金媚兒第一個反應過來,擡起頭用可憐楚楚的目光看着紀莫言。
金娟枝和金巧兒見到她佔了頭籌,氣的恨不得上去扇她幾個耳光,兩個人在心裡不停咒罵着金媚兒年紀不大卻是個騷狐狸。
“巧兒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金巧兒目光流離,滿眼都帶着別樣的風情。
紀莫言在兩個美人的目光中笑得更加得意了。
“公子的大恩,我們金家永不忘記。”金娟枝見到金巧兒和紀莫言之間的互動,心裡那個着急。
她是兩個女孩子的小姑姑,歲數也就比她們大了二三歲,在婚事上由於挑三揀四又自命不凡,再加上金家的名聲在那兒,愣是到了十七歲還沒有婚配了。
眼前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簡直就是爲她量身定做一樣。人美,而且身份看起來也不凡,要是入了公子的眼,她金娟枝真的算是登上了高枝,今後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
想到這兒,金娟枝小跑着過去,給紀莫言行了一個禮,“奴家叫金娟枝,多謝公子的……”話還沒說完,或許是受了驚嚇,她的身體一歪,就往紀莫言懷裡倒去。
金媚兒、金巧兒纔不相信她是真的暈倒了,一看她倒向紀莫言懷中,一個個氣的眼睛都紅了。有這樣的姑姑嗎,竟然和侄女搶男人。
鄧氏看到了心裡暗喜,還是女兒聰明,要是攀上眼前的這位公子,他們金家好日子就來了。
金娟枝想得很美,可是紀莫言不是木偶,能隨着她的想法去行動。
紀莫言一看到死女人竟然往他懷裡倒,他一下子跳開了。
“哎呀,和本世子可沒有關係。”他驚叫一聲,“你看看都怨你們。”他回頭埋怨李元亦和李元楚。
金娟枝本以爲他會接着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是選擇了躲開。她的身體失去支撐,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隨着一聲轟響,地面上揚起了一陣灰塵。
這一跤她跌得可是實實在在的,快痛死她了。但是現在她是裝暈,在衆目睽睽之下,她還不能輕而易舉醒過來,痛也得忍着。
這一下可將金巧兒和金媚兒樂壞了,就說公子不會看上這個“老”女人的嘛。
可是還沒等她們兩個開口,那邊卻被紀莫言的話給嚇得面如土色。
“這樣的醜女人就應該直接宰了,還留着丟人現眼讓別人眼痛,就是你們不對。”紀莫言說得那個痛心疾首。
“昏倒”在地的金娟枝嚇得渾身打顫,就更加不敢睜開眼睛了。
她怕一睜開眼睛,真的被人給宰了。
鄧氏和金牙他們也驚訝地看着紀莫言,似乎搞不明白這位公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將這些混賬東西全都拖出去宰了。”紀莫言微笑着下了命令,好似在和大家開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可是隨着他一聲令下,幾個穿着軍裝的漢子呼啦冒出來,人直奔金家而去。
“娘呀,救命呀。”金娟枝再也不敢裝死,嚇得哧溜爬起來奔到了鄧氏面前。
金家其餘的人也都嚇得腿兒發抖,話也說不出來了。
現在幾個女人對紀莫言再無一絲雜念,在她們的眼中,紀莫言就是個魔鬼,比冷臉的霖王更加令人害怕。
“世子,今天我們蘇家辦的可是喜事,再說,他們勉強也算是咱們蘇家的客人,你?”說着,蘇青青瞪大眼睛看着他。
“這樣呀,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世子就不和這些混賬東西計較了。我看啦,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們家每年過年過節也不用去喂他們。和畜生你們還講什麼情面呀?”紀莫言笑得那個無害。
周圍的人在見到他狠辣的一面,一個個早就閃得遠遠的。
“給本世子滾出去。”他陰笑着看着金家人。
“滾,我們現在就滾。”在看到過來的軍士亮出大刀時候,金家人再也沒有別的心思了。活命成爲他們唯一的念頭。
“聽不清本世子說得話嗎?是滾出去。”紀莫言笑着一字一頓地說,眼睛直盯着他們。
小步往外挪的金家人腿一軟,然後哭喪着臉真的滾出去了。
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圍觀的人想笑又不敢笑。
里正夾在人羣中看到這一幕,偷偷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幸虧這一階段他聰明,有事沒事都過來主動對蘇家示好,要是不小心惹上世子爺,自己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朱氏一早上被裡正押着也過來了,一家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都暗自後怕,當初幸虧遇上的不是這位大神,要不一家人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趙桃花將手裡的帕子都快撕碎了,蘇青青有什麼好的,一個個好男人都往她的身邊湊?趙桃花堅信,肯定是蘇青青使了什麼妖媚手段纔會讓王爺他們癡迷不已。
但是憤恨鬼憤恨,她的臉上卻一點兒不滿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只是規規矩矩躲在朱氏的後面。
“這是本世子的賀禮,衝着這份厚禮,你是不是應該親自給我下廚?”他嬉笑着問。
蘇青青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來自家做客還想挑三揀四的,真是厚臉皮。
不過等看到他送過來的東西,蘇青青還是嚇了一跳。
“這些地契是給我的?”蘇青青指着自己的鼻尖問。
“不是給你給誰的?要是別人,我還不給了。”紀莫言笑眯眯地看着她,滿眼都透露出一個信息,“誇我吧,誇我吧。”
酸秀才和大鬍子看到他得瑟的樣子,都不忍心再看去,默默的低着頭數着地上的螞蟻。
“真的很謝謝你。”蘇青青真心的說,“衝着這份大禮,中午我親自下廚。”
“青青,咱們送到也是好東西,你不會厚此薄彼吧?”李元亦盯着她問,眼睛的餘光掃描着得瑟的紀莫言。
自己送出的東西可比那小子值錢多了,但是爲什麼讓他小子勝出呢?早知道他也直接送地過來算了。
“本王也沒有什麼好送的,河邊和本王莊子一河之隔的那塊荒地算是本王的賀禮,等會自然會有人送來地契。”李元楚淡淡地出聲。
蘇青青眼睛一亮,“多謝霖王爺,今天加菜。”
“拾人牙慧罷了。”紀莫言看着一臉淡然的李元楚,臉上的笑容差點兒都維持不下去了。這混蛋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最奸詐了。送地的主意明明是自己出的,現在卻被這個小子佔着便宜了。
“只要管用,拾人牙慧也可以。”李元楚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睛又看向別處。
“算你狠。”紀莫言擠出三個字。
李元楚的嘴角就翹了起來,這小子從小就喜歡和自己對着幹,但是哪一次不是他吃虧,怎麼就不長記性?
“看來我來晚了,蘇姑娘新房子落成,賀喜呀。”遲來的柳煜進來就看到霖王、晉王和世子全都站在院子中,於是他讓身邊寒生將禮單送過來了。
“還好不算晚,重頭戲還沒有開始了。”蘇青青笑着說,“今天咱們家撒饅頭,看你們誰接的多?”
“什麼撒饅頭?”李元亦好奇地問。
“就是想討個彩頭。”蘇青青笑着說,“圖的就是個熱鬧。”
其實這兒沒有這個風俗,而是蘇青青想念現代的生活,臨時想出特意讓惠娘她們做了九十九個饅頭。這是她在農村看到了,場面很喜慶,不過人家撒的是麪包和糖果,還有硬幣。
正說着了,那邊就傳來幾聲炮竹的聲音,這是引喜慶的意思,目的是爲了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樓上站了幾個工人端着筐子,裡面正是小饅頭。
下面的人可能已經聽說了,一個個早就仰着臉等待着,農家一年到頭能吃上白饅頭的人家不是很多,沒想到蘇家蓋個房子還能撒福了。
清溪村的村民們是又妒忌又羨慕。
“你們可要接着一個半個,就是不吃送人也可以呀。”蘇青青微笑着對身邊的人說,
還沒等紀莫言他們回答了,那邊的炮竹就噼裡啪啦炸起來,孩子們都捂上了耳朵蹦跳着、笑着。
大人們則是躍躍欲試等待着。
在炮竹快要結束的時候,小饅頭開始從頭上落下來,大家一下子沸騰了。你爭我奪起來。
紀莫言瞧着有趣,靠近了一伸手就接到了一個,而李元亦更是孩子心氣,他一揮手一個個落在他們身邊的小饅頭就“飛走”。
因爲他們身份高,工人對着他們多扔了不少,但是卻沒有人村民敢靠近他們的。李元亦這樣做,倒是節省了大家的時間,也讓場面更加熱鬧起來。
最後,除去李元楚手裡沒有小饅頭,其餘的人手裡都抓了幾個。
估計是霖王爺不相信這樣的小把戲,蘇青青也不在意,微笑着接過幾個人塞過來的饅頭。
遇到老人或者是很小沒有得到饅頭的孩子,她就將饅頭分出去了。
得到饅頭的村民自然喜得合不攏嘴吧,這些饅頭的意義更加不同,那可是經過貴人手得到的,佔得福氣更加不同凡響。
惹得別的村民也跟着眼紅起來。
賈氏母女看到眼前的情景,既羨慕又嫉妒。兩個人都在心裡暗自盤算着要怎樣才能從蘇家得到好處了。
接着就是入席了,按照身份的高低男子先入了坐。
李元亦幾個算是特殊人羣的存在,被安排在了正屋客廳,一桌人也就坐了他們四個。
而村長、里正和村裡歲數長的老人坐在一桌,其中李郎中也在席位上。
蘇青青沒有吝嗇,桌子上的雞鴨魚肉都上齊了,炸肉丸也是個頂個的大,吃的村民們一片叫好聲。
工匠們今天是上客,有蘇老爺子、蘇中仁和蘇中義陪着,這樣的安排倒是也沒有人說出什麼。
“李郎中,現在蘇青青醫術厲害着,你的飯碗可要小心了。”里正狀似看玩笑看着李郎中。
村長聽了皺起了眉頭,這話聽起來怎麼有挑撥的意思?
“李郎中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咱們村這麼多年來受他恩惠的人還少嗎?”村長微笑着說。
幾個老長輩也點着頭,“李家仗義呀。”
的確是,李郎中爲人不拘小節,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隨叫隨到,收的醫藥錢也很少,他在村裡的名望很高。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小丫頭厲害,我們也跟着高興。我的歲數大了,有些病未必有把握,村裡有她在,大家就更不用擔心找不到好郎中了。”李郎中也微笑着說。
“好肚量呀。”一個老人讚歎。
“是呀,都是一個村的,多個神醫,得福的還是我們。”
大家不住地點頭讚許。
里正在兩個人聯合下,算是碰了一個軟底釘子。“對對,我說得的就是這個意思。”他訕笑着附和。
等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嘴裡吞下,擡頭見到蘇老爺子他們臉上燦爛的笑容,又忍不住冒出一句,“丫頭醫術高,可是她看的都是貴人,也不知道……。”說到這兒,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笑着說,“吃菜,大家吃菜。”
村長看到他小人酸溜溜的樣子,心裡對他鄙視極了。
“我看丫頭不是那種人。”李郎中還是笑得溫雅。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大家都不要往心裡去。”里正在老人們的目光中都快坐不住了。
蘇青青此刻正在廚房裡忙碌,拿了人家的東西,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青青,你將這些魚怎麼劃成這個樣子?”看到蘇青青將大魚的肉劃開,蘇青雲惋惜地問。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蘇青青笑着說。
她一邊回答,一邊忙着手裡的活。
“蘇青青,這個肉丸子的味道怎麼這麼怪?”李元亦打量着手裡的肉丸問。
“這是豆腐丸子,對你們幾個身體好。”蘇青青回答,一邊麻利地將糖醋汁澆在松鼠魚上。
隨着她的動作,盤子裡的魚在吱吱直叫,嚇了在座四個人一跳。
“這是什麼魚,怎麼還會叫?”李元亦睜大眼睛問。
“這叫松鼠魚,你們聽湯汁澆上去發出的聲音像不像松樹叫得聲音?”蘇青青笑着問。
“的確像,原來這道菜的菜名是這樣來的呀。”柳煜仔細端詳着盤中的魚恍然大悟。
“美味。”李元亦嚐了一口評價。
“好吃的菜多的去了,要是時間夠了,做佛跳牆,那才叫好了。”蘇青青瞧不起他這副小家子氣。“還有,沒有專業的廚房和食材,很多好吃的菜根本就做不出來。”她遺憾地說。
“你說,我給你找。”爲了吃的,李元亦拼了,佛跳牆,聽名字就應該很好吃。
“等今後有機會的吧。”蘇青青笑着轉身離開了。她可沒閒時間陪着他們胡鬧。
李元楚對蘇青青越來越好奇,準確的說,對她身後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師傅更加感興趣。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本人那是一個怎樣的了得?
等酒席散去的時候,李元楚莊子的管事親自過來將地契交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一看,五十畝的荒地竟然全歸自己了,樂的一個勁傻笑,今天她算是賺到大的了。
紀莫言在看到地契的時候,心裡有些小平衡,不管怎麼說,李元楚是抄襲了自己的想法,送出的土地好像也比自己要多,但是他送的是良田,足足有十畝,折算起來,自己的禮也不算太差。
“蘇青青,等有空了,你一定要做佛跳牆給我們嚐嚐呀。”李元亦臨走是再三關照。
蘇青青的心思纔不在這些上了,敷衍着點頭答應了。
送走了這一批大神,村裡首席也結束了,於是換上了婦女和孩子吃。
村裡的孩子很少能吃到這麼好的菜,一個個坐到桌子上早就不聲不響猛吃起來了。
趙桃花家的虎子吃的最厲害。
趙桃花看了又氣又急,在她看來蘇家就是她的仇家,虎子這樣海吃,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你傻呀,丫頭。白吃白不吃。”朱氏壓低聲音說,“不吃省下了還便宜了他們家。”
就是這樣,趙桃花也不想吃,想到自己在蘇家受到的侮辱,她恨不得將蘇青青給撕爛了。
朱氏不管,搶着將一個大肉丸子塞給了她碗裡。
趙桃花一邊咬着一邊將肉丸子當作了蘇青青,心裡暗罵着,叫你得瑟叫你狂,等王爺他們治好病走了以後,看還有誰能給你依靠。到那時候……
趙桃花想到這兒,心裡舒服多了,她也舉起了筷子吃起來。
“爹孃,等有時間一定要過來過幾天。”惠娘依依不捨地拉着羅氏的手說。
“等忙過這一季再說。”看到女兒女婿的日子好過了,羅氏和秦老頭心裡美滋滋的。
“這些肉和魚都帶着回去。”惠娘將三個籃子送給了羅氏和兩個哥哥。這是按照一家一份給的,算來是不想他們回去有什麼意見。
大嫂姜氏性子軟綿對老人孝敬,惠娘擔心的當然不會是她了。可是二嫂賈氏一家就不一樣了,處處小氣愛計較,她怕大嫂吃虧。
“大舅媽,大舅,你們跟着我進屋來一下。”蘇青青笑着對秦大浪和姜氏招招手。
“哎呀,小青青,有什麼事情讓你二舅幫一下也行呀,咱們可不是外人。”看到蘇青青將大房單獨叫去,賈氏不樂意了,她是知道的,現在蘇家真正的當家人可是這個最小的外甥女。
她不能讓大房獨自佔了便宜。
蘇青青那是誰,她誰的賬也不賣,小小的賈氏她還沒放在眼中。
蘇家最落魄的時候沒見到他們搭一把手,現在蘇家生活好了,他們就想佔便宜,哪有這樣的好事。蘇青青最不怕的就是做得罪人的事情了。
“不用了,我的事情只有大舅舅和大舅媽能幫着。”說完,蘇青青冷笑着進去了。
“小姑子,你看看她。”落了面子的賈氏氣的跳腳,轉而指責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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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孩子,就這性子,二嫂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吧?”惠娘不冷不淡地反問。她的女兒怎麼呢?她的女兒是世上最好的孩子。
“青青找老大做得是正經事,你要參合着幹什麼?”羅氏警告地呵斥了賈氏。
“娘,我也是他舅舅,怎麼就不能和我說了?”秦二浪也很不滿。叫走了老大,偏偏丟下他們,這不是明擺着看不起他們嗎?
“那是因爲老大一家時常幫村着他們,青青自然和他們親。”羅氏氣憤地瞪了二兒子一眼,就知道佔便宜的混賬,怎麼就不想想平時是怎麼對待人家的。
秦二浪被羅氏一教訓,耷拉着腦袋不再說話了。
“我們那時日子也困難,這孩子怎麼就計較上呢?”賈氏不服氣地嚷嚷。
“我們都過不下去自然沒能力幫助姑姑家,但是表妹也不能這樣外了我們呢?”秦滿兒也很生氣。她在心裡暗自考慮,蘇青青會給大伯一傢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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