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這樣,明日本王便過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的膽量,竟能作出這樣的事來!‘櫻翰站起身來,走到了廳門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位剛剛走過去的總兵府下人.
‘王爺,明日卑職便調動人馬隨王爺前往靈陽鎮!‘身後的李斷塵恭聲道.
‘兵馬就不用調動了,憑本王四人就已經夠了!‘看了看身邊的兩位重臣,櫻翰道.
‘是,王爺!‘二人躬身答道.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櫻翰道.
‘是,王爺也請安歇!‘二人拱手道.
李斷塵與宋直行親自將櫻翰送到總兵府的貴賓房中,方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衆人用過早餐,在李斷塵與宋直行帶領的數十位大小官員將領的相送下,櫻翰,八荒丐王,北齊尊者,天醫四人向着發生瘟疫的靈陽鎮趕去.
距離武昌城五百多裡的靈陽鎮並不大,大約有千多戶人家,如果沒有發生瘟疫,這裡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小鎮,而此時,整個鎮子已經沒有絲毫的生機,到處都是鎮民和牲畜的屍體,沒有人敢來給這些死去的鎮民收屍.只能任由他們在這裡腐爛,發出陣陣的惡臭.猶如人間地獄一般,令人不忍目睹.
看着眼前的一切,櫻翰四人的心中不由巨震,四人不是沒有看過屍體,但是這樣情形的屍體還是第一次看到.
口中含着江清月取出的靈藥,四人心情沉重的走遍了這個死鎮.
隨便找了一具腐爛的不太嚴重的屍體,江清月開始驗毒,好半晌,江清月才面色嚴肅的站起身來道:‘鎮民所中之毒並不是普通瘟毒,而是百多年前一位名爲瘟皇燕文秋的魔頭所特有的瘟毒,當年這位瘟皇燕文秋憑此瘟毒將天下鬧的是人心惶惶,好在當時的武林第一劍南宮小月將燕文秋斬於劍下,若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燕文秋的這種瘟毒比起普通的瘟疫要強上數百倍,不是普通藥物可以根治的,原本以爲自燕文秋死後此毒已經失傳,想不到百年後的今天,會在這裡出現.‘
‘天醫老兒,有把握解去此毒嗎?‘旁邊的八荒丐王不由得開口道.
‘如果這毒是燕文秋親自下的,老夫也是毫無辦法,不過看鎮民中毒的情形,便可以知道這下毒之人並不瞭解怎樣使用這種瘟毒,所以發揮不了此毒的全部毒性,這讓老夫很有把握將此毒解去!‘江清月點了點頭道.
說着江清月隨手將自己身後所背的那個小藥箱放到了地上,自藥箱中取出了十數個不大的瓷瓶,將其中的藥粉混合在一起後,道:‘瘟毒被下在鎮子裡的水井中,我們只要將老夫所配的藥粉投入各處水井之中,再將水井封上數日,便可解去瘟毒!‘
‘天醫老兒,就憑你這點藥粉就能解去燕文秋的瘟皇之毒嗎?‘老叫花子看着江清月手中的解藥難以置信的道.
‘老叫花子可不要小瞧老夫這些藥粉,你可知道這裡面不但有千年的藏邊血紅花,更有天山不老蓮,白露瑩霜,海底血珊瑚等不世奇藥!‘看到老叫花子不相信的樣子,江清月不由隨口報出了幾個藥名,頓時將老叫花子的嘴給堵住了.
很快,四人便將解藥投入了全鎮十幾口水井之中,又用些巨大的青石將井口蓋上,這纔算大功告成.
忙完了這些,四人又開始處理鎮民的屍體,看着面前的屍體,櫻翰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寒.知道是人爲的瘟疫,櫻翰不由爲這靈陽鎮的鎮民感到憤恨不已,正當櫻翰心情激憤之時.
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
一個身着雪白長衫,雙眉斜飛,目光犀利的俊朗中年人懷中抱着一柄色做烏黑的連鞘長劍出現在不遠處的一間民房上.
三老見此情景,不由得來到櫻翰的身邊,八荒丐王看着來人對櫻翰道:‘看來人這身打扮,應該是當今江湖中最著名的殺手催命劍秋凡,聽說此人從來沒有失過手,而且在殺手這一行中他的要價是最高的,看來今天他是相中了我們幾人的腦袋了!‘
聽了老叫花子的話,櫻翰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和江湖中的威望,應該是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想要自己的人頭.
認出眼前這幾人,那催命劍秋凡也不由心中暗驚,且不說櫻翰,就連八荒丐王與北齊尊者天醫三人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能輕易取勝的.
‘你的人頭值五百萬兩!‘看着櫻翰秋凡很平靜的道.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殺手!‘櫻翰不由開口道.
‘也是一個要你命的殺手!‘隨着話音,催命劍秋凡騰身而起,手中劍‘錚‘的一聲脫鞘而出,空空的劍鞘直射櫻翰面門,緊跟着射來劍鞘的後面是一柄如驚虹般的雪白長劍卷夾着雄厚的劍氣和破空的嘶鳴聲向櫻翰刺去,劍光在空中劃過一道曼妙無比,充滿劍道至理的軌跡,眨眼間凜冽寒光已迫在了櫻翰胸前的三尺之處。
微微帶笑的櫻翰毫不動容,身體一動不動,彷彿在等待着這充滿了一去無回,霸烈無比的一劍穿透自己的胸膛.
就在秋凡的長劍欲再進一步,取走櫻翰性命之時,從容的櫻翰手指輕揮,曼妙輕靈的迎了上去.不待催命劍秋凡的長劍有所變化,櫻翰的兩隻手指已經捏在了秋凡長劍的劍葉之上.
面色大變的秋凡,此時方知道自己與眼前之人有多麼巨大的差距,心中不由暗悔接了這個買賣.
正當櫻翰面帶微笑緊捏秋凡長劍的時候.
奇變頓生。
櫻翰身後左右三個方向三具躺在不遠處鎮民的屍體閃電般地飛身而起,三道烏黑的劍光直刺櫻翰,頓時櫻翰的四周全都籠罩在劍光之下.
與此同時,櫻翰身前的催命劍秋凡手中被櫻翰夾住的長劍,輕輕一扭,一柄長二尺寬指許的劍中之劍自被櫻翰緊緊捏住的長劍中抽出閃着耀目的寒光直刺櫻翰的咽喉.
‘果然是必殺之局,可惜你們遇到了本王!‘口中輕語的櫻翰仍然是一動不動,青玄罡氣猛然外震,身前的秋凡與其他三個方向的殺手只覺得手中劍一震,緊接着一股龐然無匹的反震之力,順着手中劍直衝入體.鏗鏘聲中,四人四把劍竟碎裂成粉.
鮮血狂噴中,四個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頂尖殺手踉蹌着退出三丈開外.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櫻翰,僅僅一個照面,四個在江湖中算的上是頂尖的殺手便被櫻翰重創.
‘他還是人嗎?‘四人心中不由得蹦出了這個想法.
短短一瞬間的變化,令旁邊不遠處的三老看的暗吸了一口涼氣,這四名殺手佈下的這個必殺之局,若換了旁人,相信沒有幾個人能避開四人的刺殺,不想櫻翰連動也沒動,僅憑罡氣外震,便令四殺手功敗垂成.
隨手拋開手中的劍葉,櫻翰看着面前的秋凡道:‘雖然你們都是當今江湖中的頂尖殺手,而且佈下瞭如此周密的殺局,可是你們卻犯下了一個低級的錯誤,那就是你們沒有了解到本王的實力!‘
‘想不到,我們四人合力一擊竟也難以傷你分毫.‘催命劍秋凡口中喃喃的道.
‘告訴本王,是誰出錢要本王的人頭?‘櫻翰慢條斯理的看了一眼身邊已經慢慢聚到一起的殺手道.
‘你應該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規矩.‘看着櫻翰秋凡不卑不亢的說道.
‘既然你們不說,我只有在你們的腦袋裡得到了!‘櫻翰話音方落雙手十指輕揮,四道指風分射四人,不待四人有所反應,四名殺手已被櫻翰制住了穴道,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老哥哥,可曾聽說過雲風這個人?‘在秋凡的腦中得知了要殺自己的人是誰後,櫻翰不由向着見多識廣的老叫花子問道.
‘雲風此人成名於二十年前,一手天風寒霜劍端是了得,曾以一己之力斬殺當年的洪澤湖上十三位好漢.不過聽說此人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中消失了,沒有人再看到過他!‘老叫花子聞言道,對於雲風,老叫花子還是知道的,因爲當年被雲風所殺的洪澤湖十三條好漢中便有一位乃是當今丐幫幫主曹雄的弟弟.
‘這就奇怪了,小弟並不認識此人,爲何他會僱傭殺手來刺殺與小弟呢?難道這靈陽鎮上的瘟毒是他所下不成?‘櫻翰奇怪的道.
‘這樣看來的話,倒也有可能,當年這雲風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如果靈陽鎮上的一切都是他所爲,那麼爲了殺我們滅口而僱傭殺手也就講得通了!‘
“小兄弟,他們四人怎麼辦?”老叫花子看着旁邊被櫻翰制住的四人道。
“相信他們打從幹起殺手這一行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送命人手的準備,而且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定也殺了不少的人,所以老哥哥,小弟我是沒有打算讓他們活着回去!”櫻翰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就交給你處置吧!老哥我還下不了這個手!”老叫花子雖然是個疾惡如仇的人,但是對着沒有還手之力的秋凡四人,老叫花子還真的下不了手。
隨手點了四人的死穴,櫻翰看向老叫花子道:“老哥哥或許認爲小弟太過於狠辣,但是他們這種爲了銀子就可以去殺人的殺手實在不能放過他們,如果今天的情形倒轉過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認爲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小兄弟說的對,老哥哥確實太過於婦人之仁了!”通過換位思考,老叫花子不由得認可了櫻翰的說法。
收拾完畢靈陽鎮中的鎮民屍體,一把大火將所有鎮民的屍體化爲灰燼後,將所有的骨灰全都葬在了靈陽鎮外一處不錯的地方,立下了一塊高大的墓碑,上刻“靈陽鎮全鎮居民之墓”幾個大字。
忙完了這一切,櫻翰四人直奔位於靈陽鎮西部山區的金礦而去。
這個剛剛被發現的金礦離靈陽鎮只有十幾裡的路程,很快,櫻翰四人便趕到了金礦附近,剛剛趕到金礦附近,四人便發現在金礦外圍數量衆多的暗哨,當然以櫻翰四人超卓的身手,又怎會被這些暗哨發現,一行四人順利的進入了金礦的範圍內。
露天開採的礦牀上數以千記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苦工在數十個手持皮鞭、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壯漢的監督下,開採着金礦的礦石,那一個動作稍慢一點,便會捱上黑衣壯漢的一鞭子和一頓喝罵,捱了打的苦工絲毫不敢反抗的加快了開採礦石的速度,用一筐筐的礦石在礦廠旁的工棚中換取一根根記數的木籤。
數千名苦工中竟有百多位十幾歲的少年,那還沒有長成的瘦小身子,揹着一筐筐的礦石,向工棚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走去。步伐顯得是那麼的沉重。原本天真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哀、無奈和仇恨。
此時那工棚之中正坐着一位身穿火紅勁裝,全身的肌肉鼓鼓凸起,雙目隱隱地射出攝人精光的大漢,紅衣大漢的身邊還站着一位身着粗布長衫做樵夫打扮的中年漢子正對着面前一位面目猥瑣可憎的瘦小中年人吩咐着什麼,只見那瘦小中年人點頭哈腰的聽着中年樵夫的話,片刻後,瘦小中年人出了工棚,向不遠處的那個山洞走去。
看到工棚中的紅衣大漢與那中年樵夫,櫻翰旁邊的老叫花子不由驚異的道:“小兄弟,那兩人都是二十年前江湖中的風雲人物,穿紅衣的那人叫做秦火,一身的赤焰烈火功十分霸道,十幾歲的時候便獨自一人滅了陝西七寇。那中年樵夫叫穆驚神,一身的吳剛伐桂神功相當了得,一套盤古開天斧絕對當得起驚神之名。只是想不到他二人會出現在這裡。”
“很好理解,如果沒有猜錯,這二人與那雲風定是同黨,一個僱傭殺手截殺我們,兩個在這裡盜採金礦!”頓了一頓櫻翰接着道:“小弟只是有點奇怪,幾個過了氣的江湖人竟敢做下這等抄家滅族掉腦袋之事,難道他們身後還有什麼強硬的後臺嗎?”
“看來一定是這樣,沒有強硬的後臺,他們恐怕還不敢將這方圓百里左右的百姓統統毒死吧!”天醫江清月不由得點了點頭道。
“後臺,什麼樣的後臺能比得上當今皇上那萬曆小兒和小兄弟呢!”老叫花子不由在旁邊道。
“老叫花子說的是不錯,但是那萬曆小兒與小兄弟是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們倒是可以從這方面着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作出如此滅絕人性之事!”北齊尊者也在旁邊插口道。
“不錯,這到是個方法。老叫花子對那位能將此二人收歸麾下的人越來越好奇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呢?難不成又是一個想做武林至尊的狂人不成?””老叫花子開口贊同道。
“不論他們有多麼強硬的後臺,這個後臺又是誰!就憑他們殺害這麼多百姓,就已經足夠他們死一千次了,小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櫻翰不由道。
“好,小兄弟,我們就先拿這兩個小子開刀吧!拿下了他們,憑你的手段還能不知道他們的後臺是誰嗎!”老叫花子興奮的道。??
“交給小弟便成了,不用三位老哥哥動手了!”話音未落櫻翰已是騰身而起,電般射向礦廠旁秦火與穆驚神所在的工棚。
“小兄弟*”老叫花子的話還沒說完,櫻翰那邊已經動上了手。
突然出現在工棚中二人面前的櫻翰沒有引起礦廠中人的注意,但是卻嚇了工棚中二人一跳,來人到了身前,才被自己發現,可見來人身手是何等的了得。
當二人認出眼前之人是誰的時候,不由得面色大變,他們聽過太多櫻翰的傳說了,知道自己的身手在人家眼裡如同三歲的娃兒一般。強敵當前,二人竟然絲毫提不起與櫻翰一戰的勇氣。
“看樣子,你們知道本王是誰,本王並不想殺了你們,只要你們告訴本王,是什麼人指使你們下毒殺害靈陽鎮百姓盜採金礦的。本王便饒了你們!”看着面前臉色極壞的二人,櫻翰慢條斯理的說道,一股龐然無匹的壓力緊緊的籠罩在這兩個江湖中算得上超一流高手的身上。豆大的汗滴順着二人的臉旁流下,雖然天氣很熱,但是二人的心中卻是冰涼已極。
看到二人沒有說話,櫻翰又道:“其實你們不說,本王要知道那人是誰,也很簡單,只要制住了你們,本王便有辦法從你們的腦子裡知道本王想要知道的一切!”
“閣下*雖然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但是如果要我們出賣我家公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穆驚神鎮定了一下心神開口道。
“好,本王最欣賞你這樣的人,但是你這樣說並不能阻止本王知道要知道的事情!”櫻翰輕揮右手,屈指輕點,秦火穆驚神二人,不待有任何反應,胸前數處穴道已經被櫻翰輕描淡寫的制住。
“三位老哥哥,下邊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隨着櫻翰的話音,八荒丐王、北齊尊者,天醫三人幾個起落已落在工棚前。周圍的苦工發現四人並沒有任何表現,而那數十名充當監工的黑衣漢子發現四人不由得大爲奇怪,紛紛露出戒備的神色。
“哈哈*終於輪到老叫花子動手了!”說着,三老如虎入羊羣般衝向數十名黑衣漢子。
身手並不高明的黑衣漢子們又怎麼會是三老的對手,眨眼間,數十名黑衣漢子無一漏網的被三老制住。
看到如此情景,周圍的苦工纔有了反應,知道來了救星,不由得一個個激動萬分的看着櫻翰四人。
制住了數十名黑衣漢子,三老便去處理這數千名苦工,而櫻翰則利用自己已經達到化境的六識神通中的他心通將秦火穆驚神二人腦中的一切全都瞭解。
處理好一切,櫻翰看着面前的二人道:“本王並不想多造殺孽,但是爲了靈陽鎮方圓百里死在你們手中的無辜百姓們,本王卻不得不殺了你們,希望下輩子投胎之時,你們能做個好人!”
聽到櫻翰要殺了自己,兩人不由得心中大駭道:“你說過知道了一切就放過我們的!難道你說的話不算嗎?”此時的二人那裡還有一絲武林中人的模樣。
“好象本王所知道的事情並不是你們說出來的,你們說是嗎?”櫻翰面帶着微笑的說道。
看着櫻翰的笑容,二人卻覺得那是魔鬼的獰笑。不由得哀號道:“千歲爺,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看着面前如此醜態的二人,櫻翰不由對着走過來的三老道:“這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中的風雲人物嗎?”話音方落,秦火穆驚神二人已萎倒在地,一縷血絲自二人嘴邊流下,櫻翰已經震斷了二人的心脈。
“想不到,當年的風雲人物,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天醫江清月感慨萬分的道。
“想來是做了太久的奴隸,多了些奴性,沒有了血性。”北齊尊者看着二人的屍體不由道。
“老哥哥,我們到他們提煉金子的地方看看去。”說着櫻翰轉身向那山洞走去。老叫花子忙跟了上去。而北齊尊者則提起秦火穆驚神二人的屍體走到一旁,將二人的屍體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