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櫃裡並沒有太多的東西,也就六張光盤,三個巴掌大但有近寸厚的筆記本,光盤上只有ABCD之類的順序標價。
白向雲隨便翻了翻筆記本,不由得眉開眼笑——這些筆記本記載的祝編洲和伊諾薇?嘉西所下過的命令和一些對日後的零星想法、天極內部已經和將要被清洗的名單和時間、對天極所有據點、團隊的“業績”考覈結果和看法、理由……這些正是白向雲最想得到的東西。
李刀那邊進入了電腦,隨便翻查了一下各個盤、檔,並沒有什麼標識着**、歌曲之類的雜貨,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抽屜內的空白光盤一股腦兒複製起來,連隱藏的文件夾也不放過。
白向雲關上保險櫃,又把衣櫥內的其他地方察看一邊,確定沒有別的暗格,這才把衣櫥基本恢復原樣,走到李刀身邊看了看文件拷貝的進度,點點頭說:“還有點時間,把整個套間都徹底搜索一遍看看有沒什麼遺漏。”
李刀剛剛在開始拷貝文件時已經把辦公桌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什麼發現,聞言站起來和他一起走向大牀,找了下牀頭櫃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對望一眼同時看向大牀——大牀上的絲被鋪得很是整齊,和整個套間的其他細節一樣彰顯出主人的條理和一絲不苟。
“下面。”白向雲對牀墊指了指,躬下身一用力就把牀墊掀起近米高,李刀看了看都是牀板沒什麼特別的,又鑽進去左敲敲又拍拍,甚至把眼睛都湊到縫隙上看了又看,還是找不到什麼不正常的事物,這才縮出來搖搖頭:“很乾淨,小強都沒一個。”
白向雲放下牀墊,微微喘着氣點點頭,轉身出門又向其他房間搜去。而李刀則是看了看那兩個保鏢,見還在歪頭昏厥中,從鼻子裡噴了口氣又懶得多看一眼了。
十來分鐘後,兩人已經把整個套間內值得注意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邊,甚至連廚房內還是嶄新的櫥櫃都不放過,但除了兩個保鏢的房間內有兩支微型衝鋒槍和幾顆手雷外,都沒發現什麼礙眼的東西,這才完全相信施新康所說的話。而入對於兩個保鏢那也和施新康差不多整潔的房間,兩人進一步瞭解到施新康是個御下甚嚴的人,難怪能成爲祝家的第一心腹。
兩人不由有些慶幸能趁早捉到這個傢伙。要是他們不是偶爾撞見他跟在伊諾薇?嘉西身邊而真正留意上跟着採取手段的話,還有着這人的天極,再加上他們的計劃在被察覺的情況下對付起來的情況,困難以倍數增加是肯定的,一個弄不好還可能讓所有的大魚都溜掉。
電腦那邊的資料也業已拷貝完成,兩人快手快腳的整理好一切,重新來到兩個大漢身邊。
兩個大漢還處於昏迷中,的臉都變得蒼白無比,以他們衣服包紮的傷口早就滲出血跡,乾淨的木地板也星星點點,淡淡的血腥味瀰漫滿整個客廳。
“怎麼處理他們?”白向雲有點頭痛,任由他們放在這裡肯定是不行的,直接一人一槍幹掉……他也下不了這個狠心,這兩個人該不該死得讓法院說了算。如果現在他爲了省事處理掉他們的話,就算高凡爲他們遮掩,他的良心也會一輩子不得安寧——若是在生死搏鬥中出於自衛幹掉他們的話他不會有絲毫內疚,但現在這兩個傢伙只是昏厥的躺在地上,連動一下眼皮都不可能,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李刀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個傢伙可是危險人物,就這樣背下去吧,鐵定讓下面的保安看在眼裡不說,要是在下樓途中他們醒來做困獸之鬥的話後果更不妙,不但自己兩兄弟得冒大險,還更加容易讓人起疑,說不定天極中的人是知道施新康這個窩點的,要是在收網之前這段時間有人來這裡找他們的話,肯定會讓他們知道,而且還有這裡出了房間外就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呢,天極的人只要稍微出點手段就能弄到,到時候不說自己兄弟倆會暴露,整個事情的發展立刻就要發生無法控制的翻天覆地變化。
對於幹掉他們的點頭,李刀雖然比白向雲更加動心而且不大介意自己來動手,但他知道白向雲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也沒有宣之於口。
“弄醒他們,換過衣服讓他們跟我們走。”白向雲想了一會終於決定下來,“我剛剛看到有一部電梯是能直接下到負一二層的停車場的,咱們到下面開他們的車,出去後扔給高凡讓他們到警察醫院治療好了。”
李刀點點頭,這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要是弄他們回舊別墅和施新康他們關在一起的話,給他們治療槍傷杯傷可是個大麻煩,沒有足夠的器械和藥品他這兩個傢伙治死了都有可能。
打定主意,白向雲在被李刀一腳踢得手腕手肘手臂同時脫臼的大漢身邊蹲下,捏着他的肩膀和手臂,輕拉一下感覺着骨頭的位置,捏着他手臂的右手微微的扭轉了一下大漢手臂的角度就是大力一推,咯的一下就把他的肩膀接上,讓在一邊看着的李刀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在看守所白向雲剛進監倉時和他衝突,自己也被他用一個塑料桶摜到腿上摜到脫臼,然後他又幫自己接上繼續和自己一大羣牢頭獄霸幹架爭大哥位置的情景。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對白向雲的折服和敬畏扎進了心底深處。
韌帶拉扯和骨膠之間的猛烈摩擦產生的巨大劇痛讓大漢清醒過來,眨着眼睛嗚嗚的叫着扭動身軀,牽扯得肩膀的傷口再次加重,疼得他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脖子上的青筋跳動不已。
“安靜點。”白向雲冷喝着又幫他接上手肘,痛的大漢更如夏天被放到陽光照射了一整天的水泥地板上的蚯蚓一樣扭動。
白向雲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說什麼,十指輕輕的撫摸和揉動着他的手腕感覺起各個骨頭的位置來。手腕骨比較細,韌帶和血管更加密集,若果不仔細點的話,即使能順利的把骨頭接上,損傷了一條韌帶整個手的功能都會退化,後續的治療和休養不好的話日後甚至會連稍重一點的物品都拿不了。
“要是不不想整個手廢掉的話就別動。”白向雲揉捏了差不多一分鐘,這才左手虛握着大漢手臂,右手拇指放在大漢手掌背,其餘四指兩個託在他手腕關節處,兩個頂着他手心,有點冷厲的喝道。
大漢被他這一嚇,猛的咬住嘴裡的團,渾身僵硬的緊繃着強行把顫抖靜止了點。
“把手放鬆。”白向雲氣得差點沒給他一巴掌。
大漢一愣,甚是委屈的眨巴了幾下,慢慢的把整個身體都放軟下來,雖然疼痛還在繼續,不過爲了自己的手掌,他只有粗着脖子咬緊布團死忍了。
白向雲長吸一口氣,兩手做好最後的微調,然後咗的輕喝一聲一拉一推,同時左右微微的扭動一下,在一聲輕微但難聽的骨頭摩擦聲中把大漢的手腕接好了。
韌帶、血管、肌肉和皮膚瞬間劇烈的拉扯產生的巨大疼痛比接手臂手肘時更甚,大漢的神經中樞終於承受不住這猛烈的衝擊,用盡全力從喉嚨中擠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身體扭動着頭一歪又昏了過去,而他身邊的大漢卻因這一下有如被壓抑的返祖吼叫驚醒過來。
“嗚嗚……”大漢瞪大眼睛擡頭中下意識的想擡起雙手,但傷口的劇痛卻讓他不得不再次把身體貼下地板,兩隻腳卻憤怒的踢起來一邊一個攻向白向雲和李刀。
“果然夠勇猛。”李刀冷笑着一腳踏下,把大漢踢向他的叫重重的踩住,嘴角牽出殘忍的笑意用力的把皮鞋旋了幾下,“看在這個的份上,我就再好好的招待你一次。”
“算了。”白向雲閃開攻擊,看了剛被他接好整條手的大漢那正不斷往外冒血水的傷口一眼,“叫他起來,找點東西止血和包紮一下,換衣服走人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李刀停下腳掌的動作應了聲,躬下身子扯着大漢的頭髮把他拉起來,絲毫不顧他嗚嗚的抗議拖着他向其中一個房間走去。白向雲當然也毫不客氣的拖着地下還在昏迷的大漢跟着行動——憐惜和同情這種東西在這樣的環境和對象中他們會有,但不是太多,而且不介意在特殊的情況下把這些東西完全泯滅拋棄。
二十多分鐘後,兩人終於幫兩個大漢包紮好傷口又換過乾淨衣服,再穿上鞋,抹去臉上的些許血跡又打量了好一陣,覺得算是勉強過得去了才停下手。
白向雲草草收拾好客廳的狼藉,正要喝令兩個大漢老實的跟他們出去,李刀突然想起什麼般啊了聲,然後從身上摸出個塑料瓶子冷笑着對兩個大漢晃了晃。
白向雲皺了下眉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心中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聰明的沒有詢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