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並沒有鎖門——雖然鎖不鎖對他們三人這樣的開鎖高手來說並沒什麼區別——不過他們還是慶幸可以少費點手腳,可以更加輕易的站立在夜空下。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天空上的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渺無蹤影,彎彎的月眉早已隱下西山,只剩滿天的星光灑落,盪漾着清爽而有點涼意的空氣,讓緊張了大半晚的三人的神經很是鬆弛了一把。
因爲隔着整整一層樓,孤雲隨身帶着的遠距離聲音採集儀也沒多大效用,乾脆連拿都懶得拿出來,學白向雲和李刀的懶散樣直接躺到了樓面上,看着滿天星光好好的享受這難得的閒暇。
“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有飛碟?”
李刀不知道是不是被美麗的夜空迷暈了,突發奇想的輕聲問出這個問題。
白向雲和孤雲同時抽出墊着頭的右手對他豎起中指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連回答的心情都沒有。
李刀輕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這樣看夜空了,我竟然有種世界都在懷抱的感覺。”
“你快悟了。”
孤雲輕笑着說,不過語氣沒有一點調侃的意思。白向雲卻因李刀的感慨秫然而驚——李刀是不是快要領悟到什麼他不清楚,不過直覺卻告訴他李刀這感慨十有**是因爲這段時間來一切都太過順利而產生的,那是一種由自信和成功不斷積累而來感覺,像是一切都智珠在握無不掌控的樣子。
這種感覺並無什麼不好,不過很多時候卻帶有很大的盲目性,往往會令人失去正確的理智判斷。
白向雲知道自己以後得更加小心謹慎了。雖然自己這邊一直處於暗處謀算天極和逐天國際,而且準備也算是充足周全,不過若是不小心的話,很有可能會在最後關頭遭遇滑鐵盧,到時候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是慘重的。
就私心來說,他越獄的初始目的早已經達到了,可不想在現在這種和自己切身利益不大的情況下出現什麼意外。
當然,爲了高凡這個好兄弟日後能夠更加的高枕無憂,他以後照樣會全力以赴直到完全扳倒天極和逐天國際,但可沒想過像爲了自己的妹妹家人那樣以性命作爲賭注,李刀從頭到尾這樣不顧一切跟着自己,自己更不能讓他受到什麼傷害;至於孤雲——他現在還無法把孤雲在自己心中來個明確的定位,是兄弟?是朋友?還是合作夥伴?
他不清楚。這或許是因爲孤雲一直過於神秘,也或許是因爲他從來都表現的神通廣大,自己和李刀的作用對於他來說或許算是可有可無。
這次的事情過後,他和李刀肯定要回虎山監獄繼續他們剩下的刑期,日後還能不能再和孤雲照面還不知道呢。
“刑期?!”白向雲又想起了歐陽青萱,眼前浮起她那美麗絕倫的嬌顏,心中滿是她外柔內剛的脾性。她或許算是除了自己原來的妻子何雪蓉之外又一個走進自己心中的女孩吧,這次事了之後,日後應該還能再見面的,但對於結果……
白向雲不敢奢望。
只有等日後回到虎山監獄後讓時間來沖掉自己的愁緒了。
“要是她只是個平凡人家的平凡女孩多好。”
白向雲唯有嘆息,再嘆息。
凌晨五點半,李刀把頭伸出天台外看了看:“燈光已經熄滅了。”
“幹活了。”白向雲招呼孤雲爬起來,“一個小時,他應該也就睡死了。”
三人輕若狸貓走下五樓來到目標單元門前,李刀仔細看了看防盜門鑰匙孔類型,抽出阿球給他們準備的萬能鑰匙試了兩下,竟然毫不費力就打開,不由興奮的握了握拳頭,心道阿球他們辦事果然令人放心。
三人抽出裝有消聲器的手槍,慢慢的打開防盜門朝裡看去,客廳內沒有燈,不過就着外面映進的燈光基本可以看清楚這是個三居室,客廳挺寬闊,裡面的裝修並不算豪華,和普通的小康家庭沒多大區別。
三人沒什麼心思考量這裡和施新康的具體關係,迅速來到主臥室門前,白向雲扭了牛鎖把,還好,並沒有反鎖。
看着孤雲和李刀閃到門兩邊,白向雲點點頭輕輕打開房門,一縷粉色朦朧的光線和空調的冷氣跟着透出來,白向雲停下動作,凝神靜了一下,確定裡面有兩個細長的呼吸聲,而且都是熟睡而發的那種後纔跟着推開了門扇。
臥室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就着牀頭燈可以看清裡面的東西也不多,看起來很是寬敞,寬大的牀上躺了一男一女兩個赤條條的身體,一張薄被大半都滑到了牀下,一看就知道剛剛經過激烈的運動。
白向雲示意孤雲拿槍警戒,自己則是收好槍接過李刀遞過來的倒了乙醚的手帕和他點了下頭,同時來到牀頭位置,一人一個向牀上兩人口鼻捂去。
白向雲捂向的是男人,不過在手帕剛捂上去時候男人就有了反應,雙腳一挺想要掙脫開來。早有準備的白向雲一手卡着他脖子,一隻腳同時跨上了他身體,死死的壓住不讓男人動彈。
男人嗚嗚叫着睜開了眼睛,不過不知道他看清楚了白向雲時已經被乙醚迷昏了過去,而李刀那邊早已完成了動作——這個女人可能是因爲剛剛的運動太累了吧,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被李刀弄倒了。
“啪”的一聲輕響,孤雲打開了燈。白向雲拿開手帕一看,正是施新康沒錯,看着湊過頭來的李刀輕笑起來:“總算沒弄錯。”
那邊的孤雲拿着槍搖搖頭:“動作快點,天快亮了。”
說完他已經走了出去檢查別的房間。
白向雲和李刀也暫時不管牀上的施新康兩人,四隻眼睛在臥室內掃了一眼,這纔看到牆上有好幾幅結婚照,上面的男人正是施新康,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好幾年前的了,心下不由大訝,不過都可以肯定結婚照中的女人不是施新康原來的妻子——雖然經過藝術攝影和修改施新康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但還是可以看出比他身邊的女**了很多。
“這老頭什麼時候又結婚了?”李刀掃了一輪身前赤身**的女人,翻過她的臉蛋看了看,不由自主的嘖嘖幾聲,“想不到不但身材不錯,臉蛋也很不錯,施老頭啊……你這陀大牛糞可真插上朵鮮花了。”
白向雲收起手帕也看了過去,牀上的女人正如李刀所說,酥胸挺茁臀腿渾圓,身材線條很是曼妙,肌膚也白皙,一頭直直的黑髮散在脖子和牀上,臉蛋五官頗爲精緻,年紀大概也就二十七八歲,一副純情的小家碧玉樣子。
“暫時不管這施老牛怎麼能吃上這嫩草的,趕快做完我們事情。”白向雲輕笑着說。
李刀嗯了聲,立馬在他那邊的牀頭櫃和衣櫃翻找起來,白向雲也沒閒着,迅速的幫施新康和女人穿上散落在地板上的睡衣。
兩人還沒完成動作,孤雲又閃了進來,低聲說道:“那邊的房間還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怎麼辦?”
白向雲和李刀聞言呆了呆,和孤雲相互看了看,白向雲斷然說:“一起帶走,估計是施老頭的種,有他們母女在手,不到施老頭不和我們合作。”
“你真陰險!”李刀和孤雲同時向他翹起大拇指,異口同聲的說。
白向雲狠狠的向兩人豎起中指,又動作起來——不過他可沒佔女人的便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歐陽青萱的倩影還在他心裡縈繞着呢。而李刀則是把乙醚和手帕遞向孤雲,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孤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過,轉身向外面走去。
看着孤雲走出房門的背影,李刀莫名其妙的嘿嘿奸笑起來。
“幹嘛?”白向雲擡頭看着他。
“沒什麼。”李刀聳聳肩,“我只是又摧毀了一個**所剩無幾的自尊。”
白向雲這才明白過來,也看了看門外:“這對他應該是好事,這種無謂的原則和正義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沒必要存在,不然日後因此丟了性命也有可能。”
“所以呢……”李刀又嘿嘿奸笑起來,“我對這種逼良爲娼的感覺很爽。”
白向雲搖搖頭懶得理他,開始收拾起施新康和女人的外衣鞋襪起來,當然,放在牀頭櫃的三個手機他沒忘了拿——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呢。
李刀最終沒翻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所有櫃子抽屜裡有關施新康的東西也就一些衣服鞋襪日常用品之類的,除了放手機的牀頭櫃內有支手槍外,房間裡也沒別的武器。
看着孤雲抱着被迷昏的小男孩進來,白向雲和李刀也完成了自己的事情,迅速整理好房間內的痕跡,一人一個槓着施新康和女人出了房門,用女人的鑰匙反鎖好,傾聽了一下整個樓梯間沒別的雜音,飛一般的溜了下去。
出得樓梯間,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李刀按了一下女人的汽車防盜控制鑰匙,看着前面不遠嗚的響了一聲閃閃燈的汽車,在黑暗中傲然的向白向雲和孤雲笑了笑。
對於他做賊的細心和天分,白向雲和孤雲只有佩服甘拜下風。
上了車放好兩大一小三人,白向雲他們再次打量了周圍一遍,發覺沒被任何人注意到,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暢通無阻的從另一個出口出了小區,回到進來時的出口拿回他們的車子,這才就着已經微亮的天色向東城區阿球他們看押鳳雅的秘密地點馳去。
從入室到下樓上車,整個過程他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是一次完美的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