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貴族,乃至各國年輕才俊,身份不凡,這樣身份的人,日後恐怕將會是東方各個勢力的重要人物。
他們的身份,地位,以及臉面,自然是其自身所極爲看重的東西。
在酒宴之中,自然不乏歌舞,可是若是誰下場表演歌舞,那豈不是如同戲子,只能夠博得諸人一笑。
那等若是拋掉自身的臉面,甚至說出這種話的項籍,其言語之中的潛臺詞,可就是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戲子而已。
這可是極重的侮辱。
這可以說與當衆罵人,沒有任何差別。
誰都沒有想到,項籍居然會開口說這種話!
要知道莊弈辰可不是什麼隨便的阿貓阿狗,他可是草堂的十三先生,居然有人要草堂十三先生當衆舞劍,以供他人取樂?
這不是打臉草堂?
不少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哪怕是周桐,呂放他們神色也不太好看,草堂若是被打臉,稷下學宮的臉面也不太好看,他們只是想要讓莊弈辰自己出醜,可沒有打算拉草堂下水。
葉天是唯一在場之中,和莊弈辰頗爲相像的人,只不過他是一人獨飲美酒,如果沒有莊弈辰的出現,恐怕今日會被針對的,恐怕是他,不過如今有人幫他吸引了火力,他自然樂的看熱鬧,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莊弈辰,這個在龍門試煉之所表現非凡的人,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場面。
夫差與趙光義兩人則是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兩人甚至互相遙敬一杯,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此事與他們無關。
蒙薔薇一臉擔憂的看向莊弈辰,忍不住看向秦國太子秦扶蘇,此事秦扶蘇也眉頭緊皺,他對於莊弈辰感官極佳,雖說招攬草堂弟子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他也希望與對方搞好關係,此刻,就想開口勸阻。
“兄長,此事我們不能干預。”一旁早就注意到秦扶蘇神色的胡亥,此刻開口。“這一方楚國太子,一方是草堂,兩大勢力之人,彼此不對付,我們出面調停,也會得罪項籍,這個人的性格囂張狂妄,我們秦國不能夠惹上這無妄之災。”
胡亥的話,頓時讓秦扶蘇有所遲疑,項籍什麼性格,可謂是衆所周知,而秦扶蘇知道更多的事情,乃是近來秦國與楚國,晉國私底下有所商議,有個大計劃,若是得罪項籍,怕也是一個麻煩!
胡亥見到自己兄長遲疑,頓時鬆了口氣,望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莊弈辰,心頭冷笑,“現在沒有人能夠幫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自己老師的辦法,還真是極佳,自己先前在遊覽行宮的時候,故意趁機撥撩幾句項籍,沒有想到這個無腦蠢夫,竟然這麼快,就開始針對莊弈辰,倒是讓自己省事不少!
此刻諸人心思百態,不過注意都放在莊弈辰的身上。
一旁的錢玉,趙琳他們眉頭緊皺,就聽到莊弈辰拿着酒壺,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真是抱歉,舞劍我也不會。”
“哦?你背後那把重劍,舞起來,恐怕也和掃地差不多了。不過,你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我實在想不通,草堂怎麼會收你這個廢物爲弟子!”項籍譏諷道。
“可能是我的天賦你強。”莊弈辰微微一笑,聽說楚國昔日曾經希望孔老師收項籍爲徒,只不過被孔老師直接拒絕了。
“好膽!天賦都比我強,連舞劍都不會?那你的劍拿來做什麼?當真可笑,諸君也只是讓你表演一番,你居然推三阻四,好不痛快!”項籍冷聲說道。
“你們叫我作詩,我說不會,你要我舞劍,我自然也是說不會,我的劍,可不是拿來做表演用的。難道你們叫我做什麼,我就要去做?”莊弈辰的目光轉冷,神色卻變得無比的平靜。
他身上的氣息平穩的可怕,就如同一把寶劍藏在劍鞘之中,看上去平靜,但是若是拔劍之後,恐怕將會驚天地,泣鬼神!
司馬師的眉頭頓時一皺,身爲主人家的,這個時候自然想要打個圓場,若是事情真的鬧起來,他這主人家,也要付上一定的責任。
“兩位切莫動怒,十三先生,我們並不想逼迫你,只是大家行樂,徒個高興而已。”司馬師連忙說道。
“只是助興而已,並非是逼迫,十三先生,氣量太小了。”呂放淡淡的說道,“我便說過,你需要修身養性,好像誰都在針對你?沒有人這麼有閒工夫。”
“我們只是徒個樂趣,沒有想到十三先生這麼開不起玩笑,凡事都想的極爲極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周桐也是開口說道。
兩人就好像是教導後輩一般,在莊弈辰的面前說道。
莊弈辰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心頭不由生出幾分不耐,憑什麼你們說什麼便是玩笑,助興,娛樂,我不願意,你們就覺得我開不起玩笑,氣量狹小。
憑什麼,你們做什麼都是對的,我不願意,就是錯的。
莊弈辰忽然看向了項籍,“你先前問我,我的劍拿來做什麼?”
莊弈辰的語氣平靜,聲音更是帶着幾分冷色,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莊弈辰忽然提到此事,只不過司馬師,司馬昭他們隱隱感到不安。
“十三先生,切莫動怒。”司馬昭連忙開口。
一旁的夫差,趙光義,胡亥他們越發的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項籍冷笑道,“對,是我問的,又如何?你的重劍,是不是裝飾品,表現出你是個用劍高手?要不要我指點你兩招?畢竟你是連舞劍都不會的用劍高手。”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劍拿來做什麼!”莊弈辰忽然微微一笑,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莫名的閃爍出一抹寒光,那寒光宛若一道利劍出鞘,剛開始感覺平凡無比,卻透着一股森冷的殺機。
這股殺機直接越過諸人,直接衝向了項籍,那透骨的冰冷的殺機,讓項籍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