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4章 自己

這其實已經超過了他此時這個身份所能思考到的問題,不過天卻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因爲他也知道不管什麼地方,都必須有法可依,一切都會有序進行。他就是天道,他就是法,天道的法則就是爲了公平。

不過仙帝認爲,天道只是爲了自己的公平,這是自私的公平,必須建立新的公平,與時俱進。

這就是天與逆天的區別,也是最強兩者的對戰。

仙帝一直都想控制他,一直都想建立新的天道,這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是錯誤,這應該就是無量劫所可怕的地方。

就如天地破碎,他和仙帝融爲一體的時候,他們就進行過一次爭論。

關於邪神的一正一邪,天一直認爲自己是正,一切都必須按天地法則進行,按他說的坐。不過仙帝認爲,邪未必就是錯誤,就如之前所悟的慈悲劍道就是這個意思。

很多時候,殺戮未必就是罪惡,有時候是爲了解脫,就猶如安樂死一樣,很多東西不能有極端,可以在合理的情況下說點人情味。

仙帝轉世,兩個人也開始了萬年佈局和爭鬥,對於天道來說,他就要爭得勝利,所以他做了很多事。

不過爲了一個最後的勝利,爲了所謂的大公平犧牲了很多小公平,這就是正道嗎?

一切都沒有結論。

“仙帝的故事,我就繼續看看。”天繼續沉默着,他等待的也是就是天命!

仙帝和這些小乞兒便在莊家安頓了下來,各有職司安排!最後卻是成了莊家大公子身邊的一名書童。

他並沒有什麼不安,在書房之中等待着大公子的到來。這書房之中,擁有許多的典籍,而莊弈辰雖然不識字,但是卻感覺這些他似乎曾經都見過。

不多時,大公子便出現了,一襲白衣看上去無比的儒雅。而且他的笑容如沐春風,而莊弈辰卻忽然覺得大公子給他很熟悉的感覺。

“你便是給我安排的新書童嗎?從今以後,你就叫莊弈辰吧!”大公子微微笑着,而後莊弈辰就開始了他的書童生涯。

大公子閒暇的時候便開始教他識字,而莊弈辰很快就學會了所以的文字,大公子沒有感覺什麼詫異,似乎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莊弈辰掌握了四書五經和衆多的典籍,大公子讀書的時候,他也在跟着讀書。

大公子要進京趕考了,可是沒想到在半路之上,遇到了劫匪。大公子是有一些武藝的,殺死了所有的劫匪,可自己卻身負重傷。

“弈辰,我是沒辦法活下去了!可是,莊家不能沒有大公子,我還有沒過門的妻子。所以,你要代替我活着。”大公子口中流着鮮血,卻是坦然微笑着說道。

“大公子,你不能死!”莊弈辰忽然覺得傷感,也十分捨不得。

“生死乃是天定,以你的學識,進京趕考肯定會高中,而你也要代替我活下去,好好的活着!如果你覺得心中不安的話,就當是欠我的!日後若是你有什麼好東西,也給我分享。”大公子此時眼眸閃爍着某種光芒,有些詭異。

莊弈辰心中此時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似乎想要拒絕,但是見到大公子這樣子,又感覺十分不忍。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不勉強!你帶着我的盤纏,遠走高飛吧,去過你自己的人生!”

“這兩個路都是你選擇,也沒有對和錯,但是在一種責任。”大公子接着說道,神色安詳。

“好,大公子,我答應你!”莊弈辰忽然一時熱血上涌,沉聲喝道。

“好,如此我就安心了!你要記住,從此以後你不叫莊弈辰,叫莊文曲!”大公子忽然哈哈一笑,而後便安然逝去。

莊弈辰將大公子給埋了,而後帶着傷感的心情,上京趕考!此時他並沒有想別的,只是一心要完成大公子的遺願,盡力去做。

他進京趕考的過程十分順利,而所有的考題在他面前似乎輕而易舉的就能完成!在殿試上更是簡在帝心,被皇帝欽點爲狀元,直接就進了翰林院。這可是未來出宰相的地方,而莊弈辰的人生從此便一帆風順了。

其後便是衣錦還鄉,令莊弈辰驚詫的是,回到莊家以後,沒有任何人覺得他是莊弈辰,而是大公子莊文曲。

金榜題名之後自然便是洞房花燭!很快莊弈辰就履行的婚約,娶了一位大家閨秀進門!入洞房之時,莊弈辰偶爾瞥見了銅鏡,才駭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大公子的模樣。

“你要代替我活下去。”大公子死前的願望,此時就好像成爲了一個詛咒,莊弈辰感覺到自己成了另外一個人在活着。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大公子,自然就會將自己的諾言給履行下去,一直到老到死!莊弈辰認爲自己的是正確的,但是他開始覺得不快樂。

因爲他不是自己了,他成了另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是替別人做,替別人活。他很快就有了三個孩子,仕途也極爲順暢,不到二十年就成爲了宰相。

而三個兒子也都十分爭氣,先後考中了進士,外放爲官。而後也都婚姻美滿,爲莊家開枝散葉,家族越來越強大。

而莊弈辰的不開心卻是與日俱增,對自己的妻子也是慢慢開始生疏了起來,因爲他總覺得自己是在碰大公子的女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而莊弈辰也開始抗拒莊文曲這個名字,他始終記得自己叫做莊弈辰。哪怕是星辰墜落,宇宙崩裂,他都應該叫這個名字。

又過了幾十年,莊弈辰已經是八旬老翁了,不過他卻異常的長壽,倒是三個兒子都比他先去了。

雖然有兒孫環繞膝下,但是莊弈辰依然覺得十分孤獨。他這一生,可謂是極爲顯赫,三朝元老,兩任帝師,無論是哪一個皇帝在位,都對他極盡恩寵。

而民間之中對他也是讚譽有加,稱爲文曲星下凡,青天宰相。在所有人的眼中,世俗的評價他就好像是完美的化身,道德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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