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楚岩心中最不願看見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這一場婚宴根本不是上蒼仙兒所願,而是被迫聯姻。
但此刻,有一點楚巖想不通。
以楚巖對上蒼仙兒的瞭解,她是那種甘願默默付出的人。
自己遇難,決不會向自己發請帖,而是獨自一人承受下來。
那這請帖從何而來?
楚巖眯眼,是有人故意要引誘他來?
但很快,楚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無論請帖是誰送來,古妖族他都不會放過。
當然,這些話楚巖並未向金洋闡述。
很快,楚巖與君王隨着金洋來到一座傳送陣。
金族大陸很大,不比九天單獨的一界要小,所有有着數以百計的城池,每一座城池間一樣建造着巨大的傳送陣。
雖說天尊級速度很快,打破虛空前行的話,可能比傳送陣還要更快,但金族即爲古族之一,自然也有着規則存在。
若強者毫無保留的御空,難免會引起空間紊亂,對強者不算什麼,可弱一點的人很難承受住。
楚巖也沒在意,仙域一樣有禁空令。
踏上傳送陣。
光芒一閃。
三人出現在一座無比輝煌的城市。
第一眼看去,楚巖有一種想法。
金族的主城,並不像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座要塞,堡壘。
四周的城牆豎立,高聳入雲端。
一座座金字塔一樣的建築有序排列。
而且楚巖發現,這些建築和仙域的還略有不同。
這些金屬建築本身便是由道義打造,竟然都蘊含一些道義在其中,竟帶有攻擊性。
楚巖甚至懷疑,一旦金族發生戰鬥,這一座城池可能都會化作一座巨大的神器要塞,所有建築一同來抵抗外敵。
“這一點倒是可取,比起這些外族,仙域的本身防禦便差了許多,此番回去,或許也可以對仙域進行一些改造,將仙域打造成一座這樣金屬怪物。”楚岩心中想道。
“洋叔。”金洋剛一從傳送陣走出,立刻有不少青年圍上前來,實力都不弱,全都觸碰道義,也就是天界的神級。
外道沒有神途,真神明顯多了許多。
當然,沒有神途,也意味着要走許多彎路,楚巖甚至感受到在場許多神級強者,氣機紊亂,道義混雜。
“洋叔,解決了麼?怎麼回事?”正這時,青年中有一頗爲清秀之人走出,眼眸中閃爍金光的笑問道。
金洋點頭:“嗯,族長在麼?有天界好友遊歷來此。”
“天界?”聽聞天界,衆人都是怔愣下,旋即許多人紛紛朝楚巖和君王看去,充滿好奇,也有許多人嗤之以鼻,帶有敵意。
楚巖則很平靜,並未在意,金族於他而言並不會久留,只是爲了前往上蒼參加婚宴,暫時落腳。
“天界不過是一羣投機取巧之輩,憑什麼見我們族長?”這時,一青年小聲道。
“閉嘴!”金洋瞪向那青年,旋即衝君王笑道:“閣下莫要在意。”
“無妨。”君王隨意擺手,心中卻是無奈,外道對天界的敵意不小。
“快去通報!”金洋喝聲,那青年撇撇嘴,轉身前往殿堂。
很快,青年歸來道:“族長傳召。”
“兩位,隨我來吧。”金洋邀請道,楚巖兩人跟隨在後。
很快,一行人進入到大殿當中。
然而,剛一進入大殿,立刻感受到一股壓抑氣息。
大殿全部由金屬打造,給人一種十足的厚重感。
殿堂中央,一位魁梧中年端坐,渾身上下都是一身金屬盔甲,楚巖擡頭看去一眼,內心微動。
很強!
絕對不比絕望要弱。
本身的道源四百萬左右。
但道骨大成,強化一次,相當於八百萬。
關鍵是,楚巖現在的道源基礎其實都遠不到四百萬。
四百萬的基礎道源!
太可怕了。
楚巖的基礎道源其實很少。
也就有一百三十萬左右。
強化四次,所以才達到千萬。
但對方,光是基礎道源,便擁有四百萬。
可想而知,先天與後天的差距。
後天的力量強化來自於天皇,可一旦天皇不肯借力,那後天武者幾乎廢掉,遠不如先天武者強大。
“你們從天界而來?”這時,那金族族長緩緩開口。
君王擡頭看向金族族長,微微拱手:“見過前輩,我們二人正是從天界來。”
“有趣。自神皇庭滅,吾有多久沒見過天界修士了?”金族族長笑道,旋即開口道:“我聽說你擊敗了金洋?”
“僥倖。”君王不卑不吭。
“何來僥倖。天界中修行受限,能達到帝尊,必然是非凡人物,今日一見,也算有幸。”金族長笑道,旋即看向一旁的楚巖,笑問道:“既然如此,你認爲,我金族武者,與你天界武者誰更強一些?”
君王楞下,旋即笑道:“修行無界,各有千秋。”
“好一句修行無界。”然這時,金族大殿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君王轉身望去,只見殿堂外有一英俊青年邁入,氣機強盛,樣貌上竟與金族族長有幾分神似。
青年進入大殿,先對金族族長拱手道:“父親。”
“你怎麼回來了?”金族長眉頭皺下。
“聽說有幾位天界修士來了金族,好奇,便歸來看看。”青年道,金族長倒也沒多言。
青年轉身看向君王,聲音洪亮道:“你既說修行無界,可天皇封界,將吾等外族擋於九天之外,那既然如此,天界又算什麼?”
君王看向青年,淡淡道:“道義萬千,大道歸途,終究是在一點,天道也好,金道也罷,皆有強者,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然這時,青年笑道:“天界,不過是一羣投機取巧,以假道亂真之輩,如何與我等千萬年打造道軀相提並論?”
君王楞下,旋即笑道:“你心中既已有了答案,何須多此一舉,詢問於我?”
“我只是想告訴你,天界,虛假之道,修行一途,不修己身,依靠外力,一時強大,卻終究悔恨終生,不是能和我金族相比。”青年聲音朗爽,霸道,震盪金族大陸。
君王懶得與青年爭辯,淡淡道:“各持一念,或許吧。”
然這時,青年似乎並不準備就此作罷,開口道:“你不服?”
這一次,君王終於有些不悅,手中一直把玩的酒杯也放了下來,直接略過青年,看向後方的金族族長:“這便是金族的待客之道?”
金族族長始終看着一切,這時笑道:“抱歉,小兒心直口快,閣下莫怪,段兒,還不退下?”
青年聞言,這才收斂幾分,旋即失望的搖搖頭:“我以爲,你會因此憤怒,我想,天界雖被困於天皇,但該有的傲骨還在,今日,有些失望。”
“我不想欺負小孩。”君王淡淡道,到了他這一境界,自然不會認爲這金段是單純心直口快。
怕是有想激他出手的用意。
然而,青年並未在意,他也知道君王是帝尊,他自然不敵,點頭道:“剛剛之言確實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莫怪。但前輩既然知道我之用意,可否能成全一翻,確實是有些技癢,想看看天界修士的實力。”
言罷,金段突然伸手指向旁邊的楚巖道:“前輩若是不願出手,他呢?他應該是閣下的後輩吧?可能代替前輩與我一戰?”
此言一出,殿堂上,倒是引起不少的關注度。
之前雖聽說金洋與君王一戰慘敗,但畢竟不是親眼目睹。
如今若是能見到他們的少主與天界人切磋,倒也是一件美事。
畢竟對天界,外道也是充滿好奇。
那裡,是他們曾今的家園。
瞬間,諸多目光朝楚巖望去。
楚巖本來都沒理會兩人爭執,在他看來,就想小孩過家家一樣,但突然,矛頭引向他,他都懵了。
本來正在喝茶,險些一口噴出去。
他連忙遮掩住失態,擡頭古怪的看向那青年,笑道:“你們吵你們的,別拉上我,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君王在旁邊楞下,差點罵街,旋即突然道:“他是我義子。”
金段看向楚巖,緩緩道:“我並非有意針對於你,只是單純想要領教一下天界修士,你出來與我試試,我儘量不傷到你。”
楚巖一陣汗顏。
不是這事啊。
你傷不傷我是小,關鍵是……我……我能傷到你啊。
“那個……你確定不先問問我是什麼境界,然後在挑戰我?”楚巖小聲道。
金段笑道:“無妨,你什麼境界,我壓低便是,當着我金族諸強之面,還不至於欺負於你。”
聽聞此言,楚巖更是哭笑不得,什麼境界,壓低便是……
你倒是壓的到算呀。
這不扯淡呢麼。
雖說我很想默默裝個比,但是也差不多點啊,老子千萬道源,都神帝了,虐一個天尊?
沒效果啊。
“不必了,我與義父走出天界,只爲參加上蒼婚宴,動武之事便不要了。”楚巖婉拒。
聞言,大殿上不少強者紛紛皺眉。
這時,金族長坐在高臺,緩緩笑道:“既然段兒有這興致,小友不如給我幾分薄面,成全一下?”
楚巖再次皺眉,他是真的不想出手,也沒這個必要。
這裡是外道,他出手,即便故意保留,也難免會被一些人察覺,到時引來麻煩便不好了。
爲此,楚巖衝金族長拱手作揖:“族長抱歉!”
瞬間,殿堂的氣氛壓抑下來。
他們的族長都親自開口,可楚巖依然被拒,可想他們的心情。
君王也察覺到這些,他其實也明白,楚巖不能暴露,想了想笑道:“此子性情便是如此,諸位若想要一觀天之道義,我可以爲諸位演化一翻。”
“不必了!”金段出言打斷道,眼眸中充斥起濃濃的失望之色,但他也沒在逼迫楚巖,緩緩道:我以爲天界也有強者,還特意遠道趕來,今日看來,倒是失望之極。”
“父親,你們繼續,我便不奉陪了。”話落,金段直接轉身離開大殿。
待金段離開,金族長異樣的看向楚巖一眼,微微搖頭,看向君王道:“道友莫怪,既然如此,便暫且在我金族住下,不久後古妖一族婚宴前會有一場環繞,可能會路過古族,若你們與那上蒼仙兒是好友,或許能提前見上一面。”
“有勞。”君王點頭,旋即金族長沒在滯留,轉身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