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楚巖等人轉身望去,玉璧上文字很清秀,卻不失一絲淡淡威壓,哪怕是仙王級強者,都能感受到來自文字上的威力。
“這裡的文字應該是真神所留,即便過了數十萬載,依舊蘊含神韻。”姬旭道。
“確實。”
“上面寫的什麼?”楚巖問道,那些文字,他看不懂,全部是極爲古老的神文。
古秋掃視第一塊玉璧,念道:“這一塊沒什麼,主要負責記錄一些神庭宴席上賓客的名字,還有朝堂起落的。”
隨即他又看向第二塊,愣了下,笑道:“這一塊倒是有些趣,講述神庭變故。”
“神皇厲:第二十萬年,東皇召集九皇四帝,於神皇庭上議事,突逢劇變,神皇庭破碎,九皇四帝,八皇四帝消失,唯留下奕神皇一人,白衣染血,搖晃走出神皇庭,逃亡仙界。”
楚巖目光一縮:“奕神皇,逃亡仙界?”
“嗯,大概是這個意思。”古秋點頭:“可能會有一些出入,但不大。”
“這樣看來,當年神皇庭之變,應當是發生了大戰,連奕神皇這樣的強者都需逃亡,可想其波及之大。”姬旭道。
“神皇交戰嗎?”秦矜言充滿疑惑:“難道是九皇內訌了?”
“有可能。”這時,地坤神殿中一名青年道,此人乃是地坤神殿的一名少主,也是從上古之時存活到現在,名爲:地殷。
諸人看向地殷。
地殷道:“別看我,我知道的不多,也只是一些推測,但昔年地坤神殿直屬皇者,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
“據說,當時九皇四帝共治天下,但九皇年邁極大,尤其是一些老牌神皇,那是真的與天地同壽,天地初開時他們就存在了,可天地無壽元限制,神皇卻不是,神皇……也是會死的,並非真正永生。”
“所以一些神皇,壽元將至,境界卻又早已到了極限,無法精進,那壽元便不會增長,只能等死,他們不甘心,還想要探索更高境界。”
“可這和神皇內訌有什麼關係?”楚巖問道。
“據說當時有神皇找到突破方法,但極爲殘道,屬逆天,遭到幾位神皇反駁,爲此種下禍根。”古秋言罷,道:“其實就像現在的王族一樣,有人認爲當開亂世,以血祭蒼天,開神皇路,但也有王族認爲此法太過殘忍,有違人道,頗爲不妥。”
楚巖點頭,隨即掃向古秋:“古王族,就是前者吧?”
古秋一臉無語:“別針對我古王族好嗎?我族老祖當年也是建功大臣,引亂世,那也是勢不可擋,他才認同的。”
楚巖撇嘴,也不多說,不管如何,古王族有待考驗。
楚巖可是聽君王說過,萬載前,圍剿神宮的就有古王族,只不過不是主謀,是被楚王族拉攏的。
“這樣看來,神皇也是分正邪的。”楚岩心中有數:“只是不知,九位神皇,哪些是正派,哪些是邪派。”
“也不一定是這樣。”姬旭這時道:“神皇庭之亂我也曾聽老祖提及一二,未必就是神皇內訌導致,而且修到神皇境,雖說實力略有差距,但已經不大了,都觸碰到天道極限了,即便內訌,也不可能一戰隕落八人。”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秦矜言點頭:“確實,這一點我也聽父親提起過,父親曾說,神皇與天地同源,這世界上是沒人能殺死神皇的,神皇庭之變,恐有異事。”
各方議論。
楚巖則安靜聽着,對於這些上古秘辛他知道極少,也不插話,默默記下。
之後,幾人又看向其餘幾塊玉璧,記錄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事。
“這大殿內應該沒有我們要尋之物,繼續往前走吧。”古秋道,諸人無異。
沿着神皇庭朝堂深入,裡面是一排排富麗堂皇的寢宮殿。
“我去神庭的後花園,如果有彼岸神花,只會在那。”秦矜言道,準備暫時分開。
“這樣也好,各有機緣,各自尋找,離開前大家在集合。”古秋和姬旭認同道。
“好。”楚巖點頭,他也要找一樣東西,君王讓他來此尋一封書信。
各方分離開後,獨自離開,楚巖和仙域人則一起,很快來到另外一處寢宮。
上方一塊金色巨匾。
聖夕宮!
“我記得這。”望風這時皺下眉,沉聲道:“好像是當年奕神皇一位寵妃的寢宮。”
楚巖雙眸一亮,寵妃寢宮,書信,應該就在這吧?
“我們進入看看。”楚巖道,吱一聲,他將玉質的宮門推開,瞬間,一抹淡淡幽香飄出,令人心曠神怡。
哪怕時隔數十萬載,飄香依舊。
“神皇好大的神筆,這裡的薰香,都是以燃燒道統之力散發的,是至寶。”楚巖笑道,隨即看向李朝陽:“二師兄,將這裡的薰香都拿走,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裝起來。”
“好。”李朝陽笑着點頭:“若不是搬不走,這宮殿我都想拿回去了。”
“不急,以後有機會。”楚巖道,衆人一愣,李朝陽也一臉錯然。
自己隨便說一句,合計着你早有這打算了?
“仙界本就是仙域的,這神庭,也是仙域的,仙域的,就是我們的,以後等仙界重現,把這改造一下,直接當成龍盟總部大家覺得如何?”楚巖笑道,衆人苦笑,你倒是敢想。
神庭宮做龍盟總部嗎?
不過……似乎挺酷的。
楚巖笑了笑,不知爲何,最近總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信心也莫名增加許多,以神庭爲龍盟不可嗎?未必吧?他還在想,以後若有機會,去九天上的神皇庭走一走,看有沒有機會搬回來,也放在仙域。
以後十方天共世,所有朝堂會議,全來仙界。
“神皇,當年真的很寵愛這一位聖夕前輩。”這時,青衣輕聲道,諸人轉身看去,只見青衣手中拿着一塊玉質雕刻而成的小人,晶瑩剔透。
小人乃是一名絕美女子,世間罕見,穿着雍華的長裙,輕輕躺在臥榻之上,給人一種慵懶卻不失魅力的誘惑。
“確實,哪怕數十萬載,這小人中依舊蘊含濃濃愛意,應該是神皇手筆。”楚巖接過小人。
“可看這樣子,他們最終好像並未能走到一起。”柳傾城上前,輕輕挽住楚巖,美眸間竟帶有一絲傷感。
也是受小人情緒影響。
“這裡有文字。”莫問來到一張玉桌前,將灰塵擦拭,金色古字現。
“誰認識?”楚巖看向衆人。
諸人相覷苦笑,他們都非上古人,哪怕年歲最大的紫竹仙王,也就萬載壽命,這些上古文字,他也不知。
“今日,聖夕走了,是被本皇趕走的,含淚而去,臨走時,她竭斯底裡,說着恨我。本皇從未見她如此傷心,那一刻,本皇彷彿聽見她心碎的聲音。”這時,秦紫萱突然道,楚巖等人皆看向她,她輕聲道:“我也不知爲何,這些古字,我能看懂。”
楚巖恍然,秦紫萱是神皇之女,哪怕被時光之道送至今朝,可對上古依舊有所聯繫,認識也屬正常。
“後面還記載了什麼?”
“本皇心很痛,可不得不如此,神皇庭事並未結束,四帝都隕了,昔年好友喪命,這仇,咽不下,必須要報。”
“可本皇不能帶聖夕一同,太危險,本皇此行,生死未卜,如何能讓聖夕一起陪本皇犯險?”
“數萬載,仙界仙庭已布,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我也要走了,聖夕,無論如何,活下去,別恨我。”
“臨走時,你問我,可曾愛過你!”
“我狠下心說,不曾。”
“可你如何知道,你轉身的一刻,我之痛苦,這一生、這天下,我擁有太多,證道神皇,可一切皆可捨棄,唯有你,我捨不得。”
“聖夕,本皇所做一切,爲衆生,卻也爲你,若本皇此行可化險爲夷,萬載之後,仙緣殿前,本皇定親自向你請罪,接你回家!”
“可惜,此生未能與你誕生一子嗣,不然,他定會像你一樣漂亮,我教他武道,你傳他琴意,何等快活。”
書信,到此爲止。
龍盟衆人,內心輕顫。
奕神皇,當年是主動赴死?
聖夕皇妃,被他親自趕走?
爲何?
諸人不知。
除此外,楚巖還意識到另一件事。
奕神皇,膝下無子。
想到這,他看向秦紫萱,眉頭皺起。
楚巖一直以爲,秦紫萱是奕神皇之女,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而是其餘八皇之女。
只是不知,是哪位神皇。
現在四位神帝,楚巖都知道了。
九位神皇,知道奕神皇,其餘八人是誰,他則不知。
看了一眼玉桌,楚岩心想:“這應該便是君王讓我拿到的書信吧?”
想到這,楚巖不再猶豫,一招手,將玉桌收入空間戒指。
“再去其餘地方看看,神庭應該會有藏道閣之類的地方,看能否找到一些修復聖路的方法。”楚巖拿到玉桌道,這一戰後,仙域雖殺出的了傲骨,可犧牲極大,隕了一名仙王不說,不少九段、極限聖帝的聖路都斷了,還有大師姐的聖路也斷了,要想辦法恢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