劦霄所指的“震位”,就在演武官高臺後方的“抽籤處”。
凌雲比劃着自己的八卦圖鐵牌,左轉轉,右轉轉,皺眉道:“不就是八塊麼?你把演武高臺加進去,不就夠了,我看形狀也差不多,都是三條線。”
這話一出,劦霄立馬亮了起來,嘴裡唸叨着:“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天、地、人三才,初爻爲陰,二爻爲陰,三爻爲陽……是了,那高臺便該是震位!”
波伊點點頭:“震位只要往東北方向移動,便是一幅完整的八卦方位圖。”
“不是在說元組織的事情麼?你們研究這破圖有什麼用?六芒祭舉辦這麼久了,難不成當初還是各國找元組織的人建的?”凌雲不耐煩地說道。
劦霄突然一拍腦袋,閉着眼向幾人問道:“如果……真是那樣呢?”
凌雲一擺手:“開什麼玩笑,元組織有幾個厲害的高手這我信,你要是說幾大學院當初舉辦六芒祭都有他們的戲碼,那打死我也不信,這組織是成精了麼?哪兒都有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六芒祭當初跟元組織有沒有關係似乎不是現在該解決的問題吧,我們應該先想辦法救下各學院的學生。”銘柳嫣建議道。
劦霄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他有預感,這個“八卦圖”裡一定藏着什麼大秘密。
但眼下也確實如銘柳嫣所說,各學院學生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劦霄指着賽祭臺,手上憑空畫了一個圈,向幾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種‘怒氣’的影響已經覆蓋了所有的賽祭臺和周邊觀臺,但只要離開那個範圍,就不會再受影響了。”
凌雲一拍大腿:“那還等什麼,我們把所有人都拉出來不就行了?”
劦霄搖搖頭:“不受那股氣息影響的只有我和東方小姐,你們沒法靠近的。單靠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救不了幾個人。況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有什麼行動。”
“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你和婉兒就沒事?要說婉兒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她水魂之主的身份了,你呢,不會也是吧?”銘柳嫣猜測道。
“看你傻乎乎的,還挺精啊,不錯,我就是土魂之主。”劦霄雙手插在胸前神氣地說道。
“他不是土魂之主。”婉兒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被土魂之主送到東方世家撫養的事兒,婉兒沒有跟其他人提起過,其他人自是不知道。
從年齡上算下來,土魂之主起碼三四十歲了,所以婉兒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
劦霄撓撓頭:“讓我裝一會兒還不行啊,我土元素術法玩的賊溜。”
凌雲暗罵一聲:“狗不該吃那啥,果然是個騙子,就會晃點老子。”
他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劦霄詐死的事情,心中暗暗發誓:老子再信你一句話,就是那個(王八)。
元素之魂相傳只會覺醒五位,婉兒身具水元素之魂,涼城身具風元素之魂,要是劦霄真有土元素之魂,那他真得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有什麼元素之魂了。
“那我們就在這兒看着麼?”
劦霄瞅着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茶壺,幾隻碗,在地上幻化出桌椅,笑道:“先喝點東西,我們還得等一位朋友。”
凌雲摸了摸額頭,他覺得自己有些發燒,無奈地問道:“我們真的要跟這個貨在這兒喝茶等什麼莫名其妙的朋友麼?”
婉兒問道:“你是說禹木?”
劦霄輕輕點頭,耐心地去着茶水的熱氣。
凌雲一動鼻子,乾咳兩聲:“嗓子有點疼,我先聲明我喝茶不是因爲‘閒得慌’,而是爲了‘救命’。”
“請便。”
“切,不就是一杯茶麼?”凌雲吹了兩下,輕輕一抿,就跟沒喝過茶一樣,大聲喊道:“這茶真香!”
這麼個大少爺都說好喝了,銘柳嫣和波伊也不再推脫,坐了下來,各自倒了一杯茶。
“婉兒,休息下吧,禹公子足智多謀,會沒事的。”
“嗯。”
待婉兒坐下,劦霄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不用擔心禹木,他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管夠。”
說回賽祭臺。
第二場剛開始的時候,禹木確實也受到了那股“怒氣”的影響。
不過嘛,神識空間中的大仙可不是擺設。
兩下就將禹木給敲醒了。
當時賽場上其他都已經陷入到了憤怒的情緒中。
禹木本想告訴婉兒幾人趕緊離去,卻在下場的時候遇到了劦霄。
兩人一碰頭,這才決定由劦霄通知婉兒幾人離去,而禹木去尋找幕後的人。
劦霄所說這件事可能和鬼器七罪有關,也是禹木所告知的。
禹木離開賽場的時候,演武官一聲沒吭。
他這才知道受影響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來到後場,禹木看到一個人影剛好離去。
那人行動不快,禹木幾個箭步便攔在那人前面。
“薛一冒?”
這人正是兩次都抽到“空”的薛一冒。
薛一冒就像是沒看到禹木一樣,橫衝直撞,從禹木身邊撞了過去。
賽場現在亂成一團,這個薛一冒還一直沒有參賽,難道他一直在裝瘋賣傻?
說了也怪,剛纔還行動遲緩的薛一冒這會兒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跑得飛快。
“再不停下,可就得罪了!”禹木高聲喊道。
但前邊的薛一冒還在加速。
一副“你喊任你喊,我自向前跑”的姿態。
時間緊迫,禹木抽出雷切,暗罵一句:“非逼老實人動粗。”
猛一加速,閃身來到薛一冒身前,雷切反手用力一甩,刀背擊在他的胸前。
“轟!”
這一刀打在他的身上,禹木覺得這個薛一冒竟是出奇的輕。
照理來說,他這個體重的人,被擊打的時候應該有很強的“實感”。
薛一冒被打翻在地,但腿還在捯飭。
禹木心想這純粹是個二傻子吧。
雷切抵在他的脖子上,禹木毫不客氣地問道:“賽場那些人是你搞得鬼麼?”
薛一冒這才安生下來,慢慢坐起身,眯着眼看着禹木,莫名其妙地問道:“這是幾?我看不清。”
禹木一皺眉:“你說什麼?”
“我識數……只是眼睛不太好。”
“你……到底……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