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高世風和你說什麼?”瞳雪瞥了一眼臉色陰沉離去的高世風拉過劉忠言問道。
劉忠言望了一眼高世風的背影,臉色凝重的提醒道“以後在上海一定要小心這個人。”
“阿天告訴我也要注意這個人,你放心吧,我會的。”瞳雪答道。
劉忠言環顧瞳雪周圍的強將,笑着說道“就看大嫂身邊這些臣武將,我不放心都不行啊!”
“你小子,什麼時候會這麼油嘴滑舌了!”劉子龍嬉笑着捶了劉忠言一拳。
劉忠言裝做受傷的慘呼一聲立刻惹來了衆人的一陣笑語,誰能像就在這幾個年輕人手中卻聚集了百億財富呢,製造了二十一世紀的新童話。
酒會的一個角落遠遠望着劉忠言這一邊的高世風冷冷望了一眼接着一口乾了杯中的酒,漠然說道“找個機會把他帶到我這裡,我請他吃個便飯。”
身後的保鏢微一弓身,答道“知道了,高先生。我會安排!”
“我倒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一絲惡毒的眼神在高世風眼中一閃而過。
整個酒會在政府的主辦下一直進行到晚上八點,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昏暗。走出會展中心的瞳雪和忠言一行人商量完明天兩岸經貿交流會的開幕各自準備離去了,瞳雪送走了政府的各級領導。然後安排車輛送參加開業慶典的嘉賓以及臺商們去賓館,最後安排人把張立華、黃冠羣和張軼幾人送回各自的酒店。
“小嫂子,忙了一天,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劉忠言說道。
“你呢,忠言。回酒店麼?”瞳雪問道。
“我能這麼早回去麼?老大已經在一家酒店擺了酒席正等我過去呢”劉忠言無奈的答道。
“這個人明知道大家都忙了一天,還不讓你休息!”瞳雪責怪道。
“我沒事的,放心吧。”劉忠言答道。
“這樣吧,讓子龍跟你一起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瞳雪說道。
“怎麼可以呢?”劉子龍反問道。
“你們放心吧。有雪姐陪着我呢。小桐你也跟着去吧。”瞳雪衝旁邊的小桐說道。現在飄雪和小桐儼然就是瞳雪貼身秘書兼保鏢,聽到瞳雪的話,小桐點了點頭。
“那好吧!”劉子龍安排了幾句鐵衛護送瞳雪離開,然後自己和忠方、小桐還有四名鐵衛坐上車直奔蕭天定的酒店而去。
“龍哥,集團的事務就得需要你多操心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力的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劉忠言說道。
劉子龍信任的拍了拍和自己並肩而坐忠言的大腿,誠懇說道“忠言你雖然是衆兄弟之中最小的,但卻是最有作爲的。老大經常當我們說南天集團沒有他,但是卻不可以沒有你劉忠言。所以你放心,集團這邊的事情我會努力去做。”
劉忠言雙眼飽含感激之情的說道“如果沒有老大,我一定活不到今天。所以有生之年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去維護南天集團的發展,我那就是對老大最好的報答。以後就不能常在老大身邊了,老大這個人太好強,不到最後那一刻他是不輕易退讓的,所以以後真的碰到無法解決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訴我,相信憑南天集團如今的實力和勢均力不能解決的事情還太少了。”
“你放心,一定。”劉子龍沉聲答道。
就在這個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出什麼事,爲什麼停車?”
“龍哥,前面有車輛把咱們的路攔上了。”開車的一名鐵衛答道。
劉子龍發現車窗果然見到兩輛黑色橋車一字排開擋在路的中間,每輛車前都站着四個彪型大漢,每個人一身西裝戴着墨鏡雙手自然放在身前肅容站立着。
劉忠言、劉子龍、小桐還有四名鐵衛紛紛下了車,劉子龍剛問話,就聽到對面一名保鏢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劉先生,我們老闆請你喝杯茶!”
劉子龍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這裡有兩位劉先生,不知道你家老闆請哪位喝茶啊?”
那領頭保鏢用手一指劉忠言,沉聲說道“就是他,劉忠言。”
劉忠言一楞,接着他藉着街旁的路燈終於看清楚說話那個人的樣貌,訝然道“我認識你!”眼着這個保鏢模樣的人就是高世風的保鏢,接着劉忠言心中自然明白了一切,淡淡說道“是你們高世風高老闆請我喝茶吧?”
一聽到高世風的三個字劉子龍和小桐幾人的神經立刻甭緊起來,所有人知道高世風這三個字在上海代表什麼。只是所有人都沒有到這麼快就和高世風有了正面衝突,劉子龍幾人都知道高世風這杯茶是不好喝的。更何況劉忠言現在儼然就是南天集團的第二號人物,所以是一定不可以讓他受到傷害的。
似乎什麼也改變不了那個保鏢說話的語速和聲調,答道“不錯!請劉先生和我們走一趟吧。”
劉忠言整了一下衣衫,緩緩擡起頭笑着說道“我要是不喝這杯茶呢?”
“在上海灘沒有高先生請不動的人,也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高先生的邀請。”保鏢沉聲說道。
“那麼今天可能要讓高先生失望了!”劉忠言冷笑道。
那名保鏢顯然沒有到劉忠言如此強硬,這個殺機畢現。冷冷說道“那我們就得罪了。”他一揮手旁邊的七名大漢立刻朝劉忠言走了過來。
劉子龍身後四名鐵衛飛身而上,一人纏鬥一名大漢,雙方就在幾輛車中間動起手來。今天衆鐵衛身上都沒有帶武器,高世風這八名保鏢身手也都非常了得,所以打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
餘下三名大漢絲毫不會周邊的酣戰,目不斜視的朝劉忠言走了過來。劉忠言冷眼望着走過來的三個大漢,臉色從容不變。就在三名大漢距離劉忠還有三米遠的時候,突然一道輕盈身影的從劉忠言和劉子龍後面越身而上,三名大漢就覺得眼前人影一視,接着中間那名大漢胸口被重重擊打了一下,平地裡飛了出去。
這三名大漢都是一百八以上的個頭,不下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只一擊就可以把他們打飛出去可見這個人的勁力是如何,在後面發號施令的保鏢臉上立刻露出凝重之色,手不自覺的向懷裡掏去。
秀髮流轉,殺機畢現,出手的正是小桐。
小桐出其不意的一腳踢飛中間的大漢,單跪在地上,一頭流水般的秀髮迎風飛舞着,彷彿夜空間跳動的黑色火焰。
就在另兩名大漢就要到劉忠跟隨前的時候,突然兩名大漢臉色痛苦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就聽小桐一聲嬌吒“起!”那另大漢毫無反擊之邊的向後面倒去。小桐雙手手腕一抖,一條銀色的白線帶動兩把銀白色手刀瞬間折回自己的手中,而地上那名大名大漢則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雖然小桐並沒有要了他們的命,但是小桐手腕上的銀線細若髮絲,鋒利程度不下刀鋒,儘管沒有一下割斷他們的喉嚨,相信也不會好過的。
被小桐一腳踹倒在地的上大漢掙扎着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呼嘯着朝小桐撲了過來。小桐仗着自己靈活的身手,讓大漢一拳落空。接着小桐騰起半空,優美的身段從那名大漢頭頂翻過,夜空中突然亮起兩道寒光,接着就聽那大漢慘叫一聲,雙臂立刻象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在身體兩側。
小桐兩刀生生的斬斷了兩名大漢的手臂,恐怕這一輩子他都是一個殘廢了。
就在這個時候四名鐵衛也都解決了戰鬥,四名大漢全部被打倒在地,都趴在地上慘叫着。
領頭的那名保鏢神色數變,他顯然沒有預料到劉忠言的保鏢竟然如此厲害,而且下手極其陰狠。
“回去告訴你們高老闆,他的心意我領了。”劉忠言冷冷說道“不過,替我轉告高先生。以後請人喝茶請換一種方式。”
劉忠言說完剛下低頭上車,就聽到那名保鏢忽然沉聲說道“慢!劉先生,我這裡還有一張請帖!”
請帖!?劉忠言轉頭一看那名保鏢手裡端着黝黑的槍正對着自己。
劉忠言深深望了一眼那名保鏢,眼色中蘊涵着深沉竟然這八尺大漢產生了一絲恐懼,就聽到劉忠方用絲毫沒有轉圈餘地的空氣沉聲說道“只要我不去的地方,沒有人可以請動我。”劉忠言在臺灣那個複雜的政治社會裡,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什麼嘴臉的人都見過,和這些人打交道劉忠言從來都沒有懼怕過,至於恐嚇威脅這樣的字眼和事情見得太多了,久而久之就養成了自己特立獨行的性格,所以絲毫沒有把眼前這個大漢的威脅放在眼裡。
站在二人中間的小桐冷眼望了一眼那名握槍的保鏢,突然一伸手,一道寒光飛了出去。手刀刀尖正好插在板機處讓他扣動不得,鋒利的刀尖立刻削繼了那名保鏢的半節拇指,手刀一端的銀線接着飛出去的勁力一下子把手槍纏繞了起來。小桐手腕一拌那隻手槍象自己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小桐手裡,轉瞬之間那隻本來對準劉忠言的槍口對準了那名說話的保鏢。
小桐這招銀絲奪槍只發生在那一瞬間,絲毫沒有給那名保鏢一絲反映的時間,可見速度之快。那名保鏢臉色蒼白的捂着自己的右手手指,鮮血不住的從指縫間留出來,但是始終都沒有喊一聲疼。“把車讓開,讓我們走!”小桐冷冷喝道。
那名領頭的保鏢冷哼一聲,劉忠言說道“你是第一個敢拒絕高先生的人,也是最後一個。你好自爲之!說完帶着那幾名手下開車離開了。
“看來上海要不太平了。”劉忠言嘆道。這句話既是送給高世風的,也是送給蕭天的。今天拒絕了高世風。而且還傷了他的手下,他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蕭天更是眼中不揉沙子的主,好在今晚劉忠言沒有受傷,否則依蕭天的性格一定要找高世算帳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劉子龍望了一眼街道的盡頭說道。
青幫。
高世風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聽着手下人的回報,青龍堂堂主青龍則面無表情的在旁邊坐着。高世風冷俊的面孔上沒有半點波瀾,望着一個個腦袋上手上包着紗布的手下,聽守彙報高世風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只是笑容沒有一絲情感,卻滿含殺機。
“老大,是我們辦事不利,請處置我們吧。”手下人一臉的惶恐之色,所有人都知道高世風喜怒無常,行事乖張。而且對於辦事不利的手下懲罰極其嚴重。
世風緩步來到那幾名手跟着拍了拍肩膀。輕聲說道“沒事,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大,您……您…不處置我們了?”手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世風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有態度。說道“算了,你們回家休息吧。”
“是。老大!”幾名手下如蒙大赦一般轉頭離去。
高世風冷眼望着幾名手下離去的背影,雙目閃過森寒的殺機,冷冷說道“一幫廢物!”說完從旁邊青龍的懷裡掏出兩軒黑槍,砰砰數聲槍響過後,門口就出現了幾具死屍。
“把他們扔到黃浦家裡餵魚!”高世風說道。
“是,老大!”立刻有幾名手下把幾具屍體拖了出去。
“手槍品質不錯,是老美的貨?”高世風把手槍還給了青龍,言語間的輕鬆和寫意完全不像剛殺了人。
“是英國最新的LI精瓷手槍,可以射過任何安檢。”青龍淡淡說道“下個月我會去越南交易這批貨。”
“據我所知越南幫一直喜歡A那樣的衝鋒槍,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手槍了?”高世風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次交易有一半都是這種手槍,而且是他們指明要的。”青龍答道。
“行,出動的時候多帶些兄弟,路上注意安全。”高世風叮囑道。
“放心吧,老大。又不是頭一次了。”青龍若無其事的答道。
“你怎麼看這件事?”高世風忽然問道。
青龍知道高世風問的是剛纔那件事,略一沉吟,說道“這個劉忠言畢竟是臺灣人,一定不明白老大在上海的地位,所以纔敢拒絕您的邀請。雖然我不明白老大爲什麼一定要這個人,但是我認爲如非必要,否則沒有必要惹上這個臺灣人。我也聽說過這個南天集團。以如今南天集團在臺灣的地位,一定不只是一個公司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高世風兩眼一橫。冷冷說道。
青龍毫不必讓的和高世風對視了一眼,說道“不論放過還是不放過,那要看他的價值值多少。如果他的價值真的值得我們青幫大動干戈的話,那隻要您一句我們青龍堂一定打頭陣。否則的話……”
青龍雖然沒有說完這句話,但是高世風已經聽出來他後半段的意思了。在青幫裡也許只有青龍敢這麼和高世風說話,即使駱駝也不敢當面頂撞高世風,多年以來高世風的權威在青幫是絕對不容話質疑的。但青龍是個例外,也許青幫裡可以和高世風討價還價的只有青龍可以辦到。
“你走吧!下半年的軍火生意你要上心,駱駝是不會輕易讓你完成任務的。”高世風提醒道。
“我知道。走了,老大。”青龍答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大一個房間就剩下高世風一個人孤零零站立着,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