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字數多了一些,上傳了晚了一些,請大家見諒!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在他身邊一天就永遠不再折返大陸,我們願意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去做個普通人。”
“這輩子不要在大陸讓我看到你們,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你放心,我和我哥哥一定不會再出現你面前!”
…………
此時當初離開臺灣時蕭天的威懾和自己的承諾如晨鐘暮鼓一般響徹在高世蘭的耳際,那不僅僅是一句句震懾的話語,而是一道道不能逾越的雷區,那代表的是一種禁忌。
高世蘭的手不由得緊急的握住手中的玻璃瓶,手指上更是青筋驟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但是當高世蘭的腦海中閃現出高世風那平和的目光,起現存高世風如此健康的狀態,高世蘭忽然覺得心中那份怨恨驟然減輕了許多,以至於到最後消失不見。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麼?”高世蘭整好吊瓶,開始爲惠子推針。剛纔瀰漫車廂裡的劍拔弩張隨着高世蘭的這聲反問消失殆盡。
“是的,很重要!”蕭天點頭答道。
高世蘭微微一笑,似乎對在笑話剛纔蕭天那故做認真的模樣,隨後頭也不擡的回答道“哥哥他雖然沒當我說,但是我感覺他是不會回上海了。”
蕭天一臉如我所料的表情,淡淡一笑,又繼續道“能我告訴離開臺灣的時候你哥哥是真瘋,還是假瘋?”
“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問我哥哥?”高世蘭嘴角微微一笑回道,同時雙手十分麻利的爲惠子點着滴。
蕭天雙手一攤,坦白道“我曾經問過他,但是他卻不告訴我。”
“如果我再不告訴你,你一定會更失望吧?”高世蘭輕笑一聲答道。
“我談不上失望,只是證實我的猜罷了。”蕭天直言道。
“你的猜是什麼?”高世蘭轉頭望着蕭天問道。
蕭天沒有任何表情的和高世蘭直視着,笑着反問道“你說呢?”
此時的高世蘭似乎從蕭天深沉的眼神中讀到了某些信息或者一些暗示,在幾秒鐘的沉寂過後高世蘭輕搖了一下頭,回答道“你猜對了!”
雖然蕭天並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是什麼,但是高世蘭已然明瞭蕭天心中的那個猜是什麼。因爲這個推測幾乎是從高世風失心瘋之後就一路跟隨的,那就是高世風在離開臺灣的時候並沒有真的瘋掉。
也許蕭天只是憑着直覺才肯定着自己的猜測,儘管他在日本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高世風是瘋癲狀態,繞是如此蕭天一直在心中有個大膽的推測,那就是高世風最後在臺灣的那段時間其實並沒有瘋,他只是在裝瘋。
蕭天的目光掠過惠子漸漸平穩的呼吸上,關切的問道“她暫時洞了吧。”
高世蘭被蕭天如此快轉的思維弄的楞了一聲,隨即悄然答道“我暫時沒什麼事吧,畢竟我不是大夫。”
蕭天把毛毯輕輕的蓋在惠子身上,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你給她打的是什麼?”
“不過是一些消炎的藥品罷了。”高世蘭隨口答道。
“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真不應該捲到這場爭鬥中來。”蕭天輕輕嘆息道。
“放心吧,我老天會保佑她的。”高世蘭望着惠子蒼白的面孔安慰着蕭天。
蕭天微微一笑,道“但願吧!”
隨後蕭天挪動了一下位置,坐到了高世蘭對面,坐在這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高世蘭,隨後蕭天如鄰家哥哥般平和的語氣衝高世蘭說道“給我講講離開臺灣後發生的事情,可以麼?”
蕭天並沒有用強迫的語氣去要求高世蘭,只是如兩個朋友聊天一般的去了解一段回憶。
高世蘭緩緩擡起頭目光直視着蕭天,望着眼前這個一手毀掉高世風一切一手顛覆青幫和高氏集團的人,平靜如同一汪池水的堅毅臉龐,棱角分明的臉上似乎刻着沒有盡頭的深沉,在仇恨與怨毒交織間間高世蘭的眼前一陣恍惚,依稀又回到了那個離開臺灣的夜晚……
一艘暗黑色船緩緩離開了礁石岸邊,黑暗籠罩下船頭之上的高世蘭摟着懷裡的一臉癡呆表情的高世風目送着臺灣島漸漸遠去。
“哥哥,我們終於離開了!”跪在船頭的高世蘭淚流滿面輕撫了高世風污濁的臉龐不斷耳語着。
高世蘭的淚水中夾雜了太多的情感,對哥哥高世風的親情,對青龍捨身以命換命的兄弟情二者交織在一起才換來了生離臺灣島的機會。高世蘭真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應該感激上蒼還能夠給他們兄妹二人這個再生的機會。
此時的高世蘭已經完全被蕭天摧毀了信心,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哥哥高世風儘快離開臺灣島,離開這個讓他們噩夢不斷的地方。
高世蘭懷裡的高世風瞪着一臉癡呆的表情望着遠離的海岸線,緩緩的伸出右手摸向臺灣島的方向,嘴裡呢喃着似乎拼命的抓住一些什麼,但是半空中的右手始終只是徒勞無功的需抓着。
儘管如此高世風依然執着,深藏眼底的一絲神采在漸漸滋生着。
這個時候海面上突然一聲驚雷乍響,隨後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海面也漸漸涌動着層層的波濤。
“啊——”從高世風的嗓子眼中隱隱發出一絲叫喊聲,衝着臺灣島的方向。
“啊——啊————”高世風的叫喊聲再度提了幾度,旁邊的高世蘭已經可以那發自高世風胸膛之內的生機。
此時高世蘭緊緊的摟住高世風,臉上不知道是自己的淚水還是天空的雨水拍打在臉上,高世蘭衝着高世風哭着說道“哥哥,現在已經沒有別人了,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就大聲的喊出來吧!”
“啊————啊————”
一聲聲叫喊之聲漸漸高昂起來。
波濤洶涌的海面上道道閃電不時的撕裂着黑暗的夜空,片片驚雷響徹耳際,突然高世風一把推開旁邊的高世蘭站起身來跑到船頭雙手扶住桅杆,衝着臺灣島的方向奮力的吼出一聲聲吶喊。
“啊————啊————啊————啊————!”
“哥哥——!哥哥————!”跪坐在船上的高世蘭望着高世風瘦弱的背影不斷痛苦着,似乎只有高世蘭才能明瞭此時高世風心中那堆積太長時間的憋悶。
忽然屹立舷上的高世風狠狠的撕掉着自己污穢的上衣,已經發黴發臭的褲子,真到最後一絲襤褸飄落風雨中。
電閃雷鳴中完全**的高世風張開的雙臂,高高的揚起自己頭顱,痛苦的閉着雙眼回着自己在臺灣一路的風雨和一路裝瘋賣傻,最後靠着青龍的以命搏命才換取生存的機會,高世風不由得淚流滿面,屈辱的淚水順着疾風暴雨永遠的留在了大海之上。
“青龍————!我的好兄弟——————!”高世風猛然的張開雙眼衝着無邊的黑夜大聲的呼喊着青龍的名字。
高世風有着陰險狡詐城府,又有着成王敗寇的灑脫。敗在蕭天手中高世風並不沮喪,他唯一遺憾的就是失去了青龍這個好兄弟。在臺灣已身臨絕境的高世風自知活着回上海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不得已纔出了裝瘋這個下下之策。高世風固執的低估了對蕭天的瞭解,高估了自己裝瘋的苦肉計。直到這個時候高世風才明白今晚如果沒有青龍的捨命,自己活着走出臺灣島的機會將爲零。
“這輩子不要在大陸讓我看到你們,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蕭天的這句話又再度重重敲打在高世風的耳際,高世風衝着海面上的黑暗大聲吼道“蕭南天!這個遊戲還不算完!”
船舷之上的高世風絲毫沒有介意全身**的站在妹妹高世蘭面前,或許被仇恨填滿胸膛的他的眼中已經再沒有羞恥之心,或許高世風認爲蕭天帶給他失敗的羞恥遠勝於自己**的尷尬。
風啊,吹落我身上的塵埃吧!
雨啊,洗去我身上的屈辱吧!
大不了從頭再來!高世風捂着自己的胸口發誓道。
不一會風雨小了很多,一陣溫暖從自己背後襲來,原來是高世蘭拿着一件外套披在了高世風身上。
細心如著的高世蘭已然從高世風細微的神態之中看出了一些高世風裝瘋實施苦肉計的端倪,但是卻一直不敢肯定,因爲謹慎的高世風即使是隻面對高世蘭的一個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流露一絲馬腳。高世風深恐蕭天在自己所住房間的各個角落裡安裝上竊聽,由於長時間的裝瘋思維處於極度的混亂狀態,以至於高世風在裝瘋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不自覺的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不能自拔,也可以說最後的階段高世風已經不再有刻意的裝扮了,只靠身體和思維的慣性就可以演繹出癲狂的狀態,這纔沒有被蕭天等人看穿。
“小蘭,辛苦你了!”高世風緩緩說道。
“不苦!不苦!只要哥哥能好起來,我一點都不苦!”高世蘭含淚笑着說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高世風摟住高世蘭的肩膀重重說道。
就在二人站在船舷之上說話的時候,突然船身一陣劇烈的晃動,巨大的船身開始劇烈搖擺起來。高世風兄妹二人返回船艙一檢查赫然發現船艙底部有幾處巨大的裂縫,已經開始慢慢滲水了,換句話說他們所乘坐的船正在慢慢下沉。
“蕭南天,你太卑鄙了!”高世蘭痛罵道。
“憑我對蕭南天的瞭解他不會這麼做!”此時的高世風似乎無視險境而爲蕭天辯解着。
“不是他,還能有誰?!”高世蘭大喝道。
“先別管那個,我們辦法堵上裂縫!”高世風大聲喊道。
就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海面上高世風兄妹二人在爲自己的生存打拼着,暴風雨在經過短暫沉寂之後又開始瘋狂起來不斷在海面掀起一個又一個巨浪,高世風兄妹二人所在的船隻如同一片樹葉一般在風浪中岌岌可危。
終於幾個小時後,船被巨浪撕成了兩半。
高世風兄妹二人各自抱着桅杆帆板孤獨的在大海中游蕩,也就在船身剛剛破裂二人還沒有機會逃離那片海域的時候,一個巨浪捲起一塊船的殘骸重重的打在了高世風的後腦上,高世風就這樣昏死在海面之上……
“哥哥昏迷之後,我一路拉着哥哥飄蕩在海面上,直到遇到了一艘貨船我們才得救!”高世蘭耐着性子講述完那段經歷,也許是那段經歷才刻骨銘心了,以至於高世蘭現在講完還是會汗流滿面。
蕭天面色凝重的搖着頭遞給了高世蘭一塊麪巾紙,歉然道“雖然這不是我授意的,但是我依然要向你們兄妹說一聲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高世蘭無所謂的答道,隨即高世蘭擡頭問着蕭天“這件事真不是你指使的?”
蕭天搖了搖頭,最後恍然道“一定是黑雨,黑龍他們幹……”
蕭天的話剛說出口,臉上一刻一片黯然之色,久久不語。
“你怎麼了?”高世蘭注意到了蕭天臉上有些悽楚的表情而直接問道。
“我應該是黑雨他們幾個人乾的吧。但是現在……他們……他們也都戰死在日本了,要追究他們也都沒有任何意義了。”蕭天黯然說道。
“什麼?!”高世蘭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雨哥死了?!”
蕭天點了點頭,答道“是的。”
“雨哥?!”高世蘭失神的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喃喃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死掉呢?”依稀之間高世蘭的腦海中又浮現了第一次見到黑雨的那個時刻。
“他是怎麼死的?”高世蘭大聲問道。
“說來話長……”蕭天剛要講述黑雨幾人隨自己到日本如何戰死的經過,突然自己乘坐的卡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對講機裡面傳來了若洋的聲音。
“老大,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