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天馬場。
皓雪的鐵籠被安置在南天馬場的隔壁,皓雪剛剛被帶進入南天馬場的時候幾十匹馬立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顯得有些躁動不安,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些馬發現皓雪對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威脅也就漸漸安靜下來,但是仍然保持着十足的警惕。
自幼就被蕭天二人養在身邊的皓雪成年後第一次被關進鐵籠脾氣顯得十分狂躁,不斷的在鐵籠裡走來走去。爲了能讓皓雪住得舒服些,蕭天特地囑咐黑雨要把皓雪的“家”佈置得寬敞一些舒服一些,即使現在皓雪所在鐵籠非常寬敞但是皓雪終究是被蕭天和瞳雪慣壞了,這第一個晚上皓雪就不斷在鐵籠裡低聲嘶吼着,嚇的隔壁的馬兒們各個都不敢睡覺,全部戰戰兢兢的站立着。
相信如果馬兒會說話的話,一定會埋怨蕭天怎麼把這麼一個煞星放在自己睡覺的旁邊。
好半天皓雪才漸漸安靜下來趴在籠子裡,微閉着雙眼,黑夜中靜靜趴着的皓雪彷彿一團雪白的波斯地毯,散發着雪亮的銀光。
突然皓雪被一陣悉悉沙沙的聲音驚醒,黑暗中兩隻耳朵唰的樹得筆直,此時皓雪銀白色的身軀彷彿雕塑一般靜靜的趴在鐵籠裡仔細的尋找着聲音的方向。
“鬼哥,前面就是南天別墅了。”黑夜草場上兩道身影毫不停歇的向南天別墅奔去,而此時落腳的地方正是南天馬場。
“你打探清楚了麼?”另一道身影淡淡的問道,隱藏在黑暗中的一隻眼睛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沒有問題。”旁邊的那道身影肯定的答道。
“那邊是哪裡?”被稱爲鬼哥的那道身影用手指了指馬場的方向。
“那是一個馬廄,裡面養了幾十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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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還早,我們過一會再過去,現在去馬場那休息一下。”
“是,鬼哥!”
說完二道身影一前一後朝馬場奔去。
這兩個人就是高世風派來打探南天集團底細的鬼見愁阿不和他的一名手下,執法堂的兄弟管他叫阿勇,是阿不執法堂口裡比較機靈的一個手下。
阿不二人走進南天馬場的馬廄,走在幾十米的走廊裡,阿不自言自語道“他們養這麼多馬乾什麼?”
阿勇跟在阿不的後面,答道“這裡本來就是小型的賽馬場,所以養些馬沒事的時候跑跑馬也不稀奇。”
阿不點着頭和阿勇一左一右走在漆黑的馬廄走廊裡,走廊的一邊是窗戶,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散在馬廄走廊的地上。走廊的另一邊就是馬場的幾十匹馬,阿不二人的腳步聲顯然驚醒了一些馬匹,馬匹顯得有些不安,不過大部分的馬還是非常安靜。
阿不的目光從馬廄養馬的一邊一一掃過,似乎在仔細觀察着什麼,等二人走到馬廄盡頭的時候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鐵籠字,就在二人都納悶爲什麼會憑空出現一隻空的鐵籠的時候,這時候兩隻墨綠色閃着幽幽寒光的眼睛突然出現在阿不二人的視線裡,皓雪的突然出現立刻嚇得二人一跳。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阿不此時也不禁被突然出現的皓雪嚇得倒吸一口冷氣,而阿勇則更不濟事嚇得差點叫出來。就見一團雪白的皓雪靜靜的站在籠子的一邊瞪着兩隻泛着攝人心神光芒的眼睛望着突然闖入馬廄的不速之客。
皓雪竟然出奇的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上下打量了阿不二人幾眼之後眼中的寒光漸漸黯淡了下來。“怎麼會有一隻狗在這裡呢?”阿勇好奇道,接着他看到了皓雪額頭上的那撮紅毛立刻感覺到十分有趣,加上皓雪美麗的外表立刻讓阿勇產生了摸一下的衝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大狗。”
邊說阿勇的手邊朝皓雪的額頭上摸去,而此時旁邊的阿不望了望皓雪又望了望鐵籠,一方面驚異於皓雪美麗強壯的外表,另一方面又驚異於這麼漂亮一隻狗怎麼會被關在這麼大的一個籠子裡面呢?就在這個時候阿不看到阿勇的手竟然緩緩朝皓雪的額頭上摸去,不知道爲什麼知覺告訴阿不皓雪的額頭不應該摸,而且他似乎隱隱看到了皓雪雙眼的暗芒又再度熾熱起來。
阿不到這裡,低喝一聲“小心!”飛起一腳朝阿勇的手臂踢去,阿不的動作快得只讓阿勇感覺眼前一陣風吹過,接着自己的手臂被阿不的腳擋出了鐵籠外面。而就在阿不出腳的時候,皓雪的獠牙也一同朝阿勇的手咬去,但是很明顯即使皓雪慢了一步。
阿勇的手被阿不踢出了鐵籠外,皓雪的獠牙咬住了鐵籠的欄杆,在鐵製的欄杆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咬痕。
看到這一幕阿勇捂着自己的右手暗自慶幸,如果晚一分鐘的話自己這隻手一定會被咬下來。雖然一陣後怕但是阿勇咒罵一聲“咬我,我讓你變成死狗!”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把鋼刀就朝皓雪的額頭劈去,皓雪靈巧的往鐵籠裡面一躲,阿勇的這憤起一刀正砍中鎖住鐵籠的鎖鏈上,發出一陣脆響。
“媽的,我讓你躲!”
阿勇還追上前去被阿不欄下了,阿不喝道“好了,辦正事要緊!我們走!”
“媽的!”阿勇咒罵了一聲,冷眼望了鐵籠裡閃爍寒芒的皓雪一眼跟在阿不的後面離開了。
阿不離開馬廄眼前還在閃爍着皓雪剛纔快若閃電的一咬,如果不是自己反映夠快相信阿勇的那隻手一定廢掉了,單憑攻擊速度而言這隻狗是我見過之中最厲害的,阿不在心裡暗道。阿不邊邊和阿勇飛快的朝南天別墅奔去。
阿不二人剛走不久,被阿勇一刀引發狂躁的皓雪不住在鐵籠裡走來走去,一陣陣充滿殺氣的低嘯立刻讓所有馬匹都驚懼起來,馬廄裡面受到皓雪的影響都變的不安起來。狼中王者的威嚴是絕對不容許受到挑釁的,獸類也有獸類的尊嚴,當皓雪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極大侮辱的時候,雪狼天性的那種永不服輸的性情又暴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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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雪開始在鐵籠裡寬敞的空間裡飛速的奔跑起來,當速度達到極至的時候皓雪突然擡起後腳用自己堅硬的背部猛的朝鐵籠的大門上撞去,巨大的衝擊力立刻讓鐵門一陣晃動,隨即鐵門上面那細細的鎖鏈也劇烈的撕扯着。
強壯如成人般大小的皓雪驟然而起的衝擊力絲毫不比一個人的力氣差,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阿勇的那種蔑視的神態和他手中的那一刀讓皓雪永遠的記住了阿勇的容貌和背影,憑藉着這種執著皓雪一遍又一遍的在鐵籠裡飛快的奔跑着騰起自己的身體猛的朝鐵門撞去。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皓雪撞到鐵門第十五次的時候鐵門上的鎖鏈應聲而落,鐵門咣的一聲撞到了鐵籠上,皓雪喉嚨裡不禁發出一陣歡快的吼叫。雙眼中那熾熱的光芒夾雜着無比的殺氣呼嘯着從鐵籠裡衝出馬廄,皓雪衝出馬廄的瞬間,馬廄裡面的所有馬匹全部自動趴在窩裡,一動不敢動,直到皓雪衝出馬廄之後,所有馬匹才又恢復如常。
這就是獸中之王的威力。
衝出馬廄的皓雪站在高高的山坡之上冷眼向下望去,銳利的雙眼立刻穿越黑夜的束縛把目光鎖定在數百米外的兩道身影上。
此時皎潔的月光爲皓雪披上了一道聖潔的光輝,傲立在坡上的皓雪不禁暢快淋漓的發出一陣長嘯。
“嗚嗚”
聽到這充滿殺氣的一聲狼嘯,數百米外的所有人幾乎全部從睡夢中驚醒。而草場之上的阿不二人聽到這聲只有在電視電影裡面才能聽到的狼霄立刻心神陡然一緊,阿不連忙停住身形擡頭往狼霄發出的地方望去,見傳來的房間竟然是剛剛離開的馬場方向。
“難道那不是一隻狗?而是…而是一隻狼!”阿不難以置信道。
就在阿不二人愣神的工夫,百米之外的皓雪化成一道白芒飛一般的朝阿不二人這邊撲來,也就是一瞬間,皓雪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出現在阿勇的面前。皓雪沒有絲毫猶豫低嘯一聲朝阿勇撲了過去,阿勇這個時候都蒙了,眼見着皓雪的利齒朝自己臉上撲來。
阿不冷哼一聲瞬間朝皓雪揮出雙拳,一拳擊中了皓雪的側身,動作快得難以置信。皓雪低哼一聲向旁邊的草地上載去,但是嘴上的獠牙卻也沒有讓阿勇好受,掃過面門立刻給阿勇的左邊臉上留下了一道巴掌大的傷口,鮮血橫流。
阿不感覺自己的這迅猛的一拳足可以把輕型鋼板擊穿,但是他駭然看到落在地上的皓雪如若無事一般唰的一下從草地上又站起來。皓雪身體之強壯爲阿不生平所僅見,但是此時皓雪也似乎知道阿不併不好惹,所以它的目光始終在阿不旁邊的阿勇身上流走。
滿臉鮮血的阿勇一手捂着傷口,一手握着鋼刀死死的盯着皓雪,生怕皓雪再次向自己衝過來。阿勇知道兩次如果沒有阿不在自己身邊,自己這條小命早就扔給草地上的皓雪了。
皓雪似乎並不急於攻擊阿不二人,只是靜靜的圍着二人饒着圈子找尋着戰機。這種智能型的攻擊對於雪狼來說幾乎是天生的,對於比自己弱小的敵人雪狼可以說是毫不留情,但是對於和自己差不多實力甚至比自己強的對手,雪狼則是耐心的尋找戰機,並不輕易的服輸。
“嗚嗚”
皓雪又是一陣長嘯,尖銳的霄聲在空曠的草地上回蕩着。
“不對!”蕭天再次聽到皓雪的長嘯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披上衣服來到大廳。蕭天見黑雨和小桐幾人早就是一身勁裝了,蕭天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人進來了?皓雪晚上很反常。”
黑雨點了點頭,答道“但是好象人並不是很多。”
“帶上人跟我去看看!”蕭天沉聲說道。
“是,老大!”黑雨答道。
隨即一行人馬從南天別墅出來朝馬場這片奔去。
皓雪仰天有是一陣婉轉高亢的長嘯,突然這個時候阿不脫口而出道“它在報信!”
“什麼?”阿勇難以置信道,他不能相信皓雪竟然馴養的,而且竟然如此通人性。它知道自己並不一定有能力留住兩人,所以一遍又一遍長嘯向別墅裡的人報信。阿勇怎麼也沒有到竟然有人可以把一隻狼訓練的象一隻看家狗一樣,不!它比看家狗要厲害多了,因爲它還是一件殺人的利器。
但是阿不此時意識得太晚了,阿不回頭望去見南天別墅方向隱約有人影晃動在急速朝這邊奔來。阿不怎麼也沒有到今晚的探底計劃是被一隻畜生給攪亂了,就在阿不愣神的這一瞬間,皓雪眼中寒芒一閃它有抓住了戰機,騰起身子一口朝阿勇的大腿咬去。
這次真是阿不太大意了,他沒有到皓雪竟然通靈至此。這次阿勇沒那麼幸運了,皓雪一口就咬上了阿勇的大腿根部,鋒利的牙齒立刻瞬間撕開阿勇的肌肉,痛得阿勇一聲摻叫。
“畜生!”阿不顯然也怒極罵道。
“唰”阿不出刀了,沒有人見到阿不的刀藏在哪裡,就連阿不身邊的阿用都沒有看到阿不是如何出刀,只感覺眼前寒光一閃。接着大腿疼痛立減,阿不這一刀立刻逼迫得皓雪松開了口。
阿不手起刀落,半空中一縷銀光閃爍的皮毛飄蕩在空氣中。
“好快的速度!從我刀下逃走的,你是第一個!”阿不冷冷說道。
皓雪的嘴角還流着阿勇大腿的鮮血,一臉惡毒的眼神望着憑空給自己一刀的阿不,如果不是皓雪躲避的快的話,阿不的這一刀取的就不是皓雪的尾巴了,而是皓雪的咽喉。
一把金色長不到一尺的青幫祖傳執法刀手握在阿不的右手之上,阿不左手扶着阿勇,低聲問道“你還能走麼?”
阿勇忍着大腿傳來的劇痛點了點頭,但是剛邁出一步撕心裂肺的劇痛就從阿勇的口中傳了出來。原來皓雪的這一口狠狠咬在阿勇腿部的大動脈上,最深處竟然音樂可以看到蒼白的骨頭,可見皓雪這一嘴的力道是如何大。
血液猛烈的從阿勇的腿部流失着,只是短短的幾秒鐘阿勇的臉上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阿勇堅定的說道“鬼哥,你…你走…走吧!別管…管…我了!我不行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阿不倔強的答道,說完架起阿勇的胳膊就大步朝前邁去,可憐的阿勇此時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受傷的大腿彷彿已經消失了一般,而此時身後蕭天等人已經漸漸靠近了。
“鬼哥!你這樣…咱們…誰都走不了!”說完阿勇奮力的掙脫開阿不的手,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鬼哥…你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阿不兩眼一立,但是當他看到阿勇堅定神色的時候,又看到阿勇已經沒有機會復原的傷勢的時候,衡量利弊的阿不終於一狠心答道“好!你放心,你的老父老母我給你養了!”
阿勇慘淡的點了點頭,說道“鬼哥,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阿不最後望了一眼阿勇,展開身形瞬間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而出奇的是皓雪竟然沒有追趕甚至連望都沒有望一眼阿不,它的眼神始終停留在了阿勇的身上。
阿勇知道自己面臨只有一死,他冷眼望着地上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皓雪,一到皓雪那森白的利齒身體就一陣發寒。
“我不能那麼死!”阿勇倔強的把刀向自己脖子上橫去,因爲阿勇並不悽慘的死在皓雪的獠牙之下,因爲那標誌着他死前還要受這樣非人的折磨。到這裡阿勇把心一橫揮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然而就在這時皓雪沒有給阿勇自殺的機會,瞬間就撲下了阿勇手中的刀,鋒利的牙齒死死的扣在了阿勇的脖子上。
“啊”阿勇一聲淒厲的慘叫立刻傳遍正個草場……
黑夜中疾馳的阿不聽到遠處阿勇傳來的這一聲生不如死的慘叫心神驟然一緊,虎淚不爭氣的從雙眼流了下來,飄落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