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死擂來到監獄的中間的籃球場上,已經深夜了,近兩個小時的激烈戰鬥讓蕭天一陣虛脫,幸虧小龍在旁邊及時扶住蕭天坐在一邊休息。蕭天深吸一口氣,暗自地調息自己,好讓自己快些恢復體力。天哥,回去牢房休息一下吧,小龍在旁邊說道。蕭天何嘗不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他太累了,畢竟一人力戰三四十人可不像喝杯涼水那麼容易,如果沒有自己先前練習那套氣功,並不斷加強鍛鍊身體,自己今晚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獲勝的,一定會死在死擂上。儘管身體極端疲乏,但是蕭天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就是要去找劉永才,畢竟今夜死傷這麼多人無論如何都要給劉永才一個說法。蕭天坐在籃球場上一邊休息一邊思索着,思考着和劉永才見面後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情況以及自己將如何應對。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蕭天深深感覺到自己身體那股暴戾之氣的可怕,暴怒之時理智的喪失讓他幾乎在也找不回自己。初春的凌晨還帶着一絲去年寒冬殘留的寒意,儘管此時蕭天很疲勞,但是很清醒。之所以在死擂上沒有銖殺北院三大金剛,蕭天還是有他的用意的,畢竟三大金剛自和尚死了以後在北院也就數他們的勢力最大了,收服三大金剛可以作爲蕭天管理北院的觸角。
現在是非常時期,就要實行非常的政策,用非常的人。更何況蕭天已經從心底收服了三大金剛,相信他們會好好地爲蕭天辦事,最起碼蕭天不會象和尚那樣威逼利誘,而完全是靠自身的魅力和實力去讓人信服。現在城北監獄的犯人可以說是間接地控制在了蕭天的手下,儘管蕭天並不願意這麼去想。南院有刀疤南還有李東幾人控制,北院有三大金剛可以以武力暫時制衡其他的老大,蕭天現在自認爲自己有和劉永才談條件的資本,或者說是在某些方面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當然這還要看劉永纔有沒有這個能力和蕭天合作。
但是蕭天通過和劉永才的幾次接觸,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像他在平日裡表現的那樣沒用,否則他是沒有可能坐到城北監獄的第二把交椅上。現在在劉永才頭上的只有城北的監獄長黎耀生一人,只要他一走,劉永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爲城北監獄的新一任監獄長。蕭天突然想到一個詞,用兩面三刀來形容劉永纔再合適不過了。這樣人平日裡以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出現在別人面前,而在虛僞面具的後面隱藏的卻是蠢蠢欲動的野心,只要有機會,他就會立刻翻身而起,把你踩在腳下。所以蕭天需要找到一個可以打動劉永才的一個理由,否則就憑蕭天今晚的這場殺戮劉永才就可以把他給就地正法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劉永才也想借機會把蕭天給殺了。
只所以劉永纔沒有去做,是因爲蕭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但是這樣的人也是個見風使舵,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想要擺平劉永才威逼是不行的,只能是利誘!畢竟這個世界像劉永才這樣的人都逃不過名和利的怪圈,只要自己抓住這一點,今晚這件事情就可以像看完的書頁一樣翻過去,想到這裡蕭天長舒了一口氣。起身交代小龍回牢房裡去打聽一下李東幾人如何了,而他自己要去拜訪劉永才。小龍知道只要是蕭天的決定就沒有人能改變的了,只是向蕭天說了句,天哥,萬事小心。小龍當然知道如果前面擂臺是武鬥的話,那麼和劉永才就是文鬥了,而且後面這一斗的兇險要遠遠超過前面的武鬥。
因爲那是一場沒有血的戰鬥。
由於在死擂上蕭天的上衣已經被撐破了,所以他就這樣光着膀子朝劉永才的辦公室走去。劉永才一定在辦公室麼?一定在,蕭天知道劉永才一直都沒有走,因爲他看見劉永才的辦公室還亮着燈。城北監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如果劉永才還能有閒心像蕭天說的那樣去市裡吃喝玩樂的話,那麼他在蕭天的眼中也真就只是個蠢材了。
因爲劉永纔沒有走,所以他不是個蠢材。此時身在辦公室的劉永才,他也在等,在等一個人,這個人或者是蕭天,或者是和尚。不論這場爭鬥的結果如何,總會有一個人是要來找他的,劉永才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冥想着。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咚咚—咚咚—”,會是誰,劉永才猛地從冥想中驚醒過來。現在劉永才就感覺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好比手裡正拿着張獎券等待兌獎一樣。既希望是自己心裡的答案,又希望不是。劉永纔是有野心的,這點他從來都不否認,但是卻從來不在黎耀生面前顯露,不是他不敢,是因爲他還沒有那個資本。自從蕭天進了城北監獄,一路拼殺到現在,劉永才感覺到蕭天並不像其他犯人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是一個極富有心機的人,懂得駕御手下讓手下死心塌地地爲他賣命。這樣的人絕對是個人才,但是關鍵這個人才對於他來說有用麼。雖然市裡高層傳黎耀生近幾年就要退了調往省裡,但是從劉永才的觀察來看好象並不是那麼回事。
漫長的等待已經逐漸讓劉永才失去了耐心,心理的落差讓他特別想找個人幫他一把,或者說助他一把。如果門後面的人是蕭天的話,那就表示和尚一夥徹底掛了,從此從北院消失。那就意味着城北監獄的南院和北院黑勢力十多年來頭一次掌握在一個人的手裡,畢竟在監獄裡尤其是在城北監獄裡黑勢力在某些時候要比官方的管理好使。關鍵是蕭天可以麼,他可以活着從死擂回來麼?劉永纔對這一點並沒有太大信心。但是如果門後面是和尚,那就是說城北監獄還將維持着原來的局面,對他來說並不一定就一件是好事。
“咚咚—咚咚—”敲門聲依然很有節奏的延續着,不斷着震動着劉永才的神經。
“進來!”劉永才瞪着眼睛看着即將開啓的辦公室的門,看看門後面究竟是誰。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給嚇過去,這個是蕭天沒錯,但卻是渾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的蕭天。在深夜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誰都會被嚇一跳的。但是劉永才的臉色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看這蕭天的出現至少讓他知道今晚死擂的贏家是蕭天,所以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把蕭天迎進了辦公室。
兩個小時過去了,蕭天從劉永才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天已經矇矇亮了,朝陽正緩緩地從地平線上升起,看來今天將會是個大晴天,蕭天心裡想到。
至於在那兩個小時裡,蕭天和劉永才究竟談了些什麼,蕭天沒有說,劉永才就更不會說了。牢房裡的兄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該問的,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多去這個嘴。事隔多年以後,蕭天身邊的兄弟纔敢有意無意地詢問那一晚的那兩個小時他究竟和劉永才說了什麼,蕭天笑着看着他們說,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秘密,而那兩個小時就是我的秘密。
接下來的幾天裡,城北監獄裡傳出這樣的消息。四月二十三日,城北監獄地上二層的倉庫發生坍塌事故,當場砸死了正在維修倉庫相關設施的二十多名犯人,幾人重傷。
後天這件事情傳到市裡主管部門,主管的領導一看是意外事故,並且砸死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重型犯,心裡想正愁沒有機會整死這幫社會的敗類、人渣呢。但是口頭上要是要莊重一些,告戒城北監獄要加強日常設施的維修,並由省裡直接撥了一筆專項維修款用以改善監獄的設施。
那一夜真的就像一頁看完的書一樣翻了過去,但是對於蕭天來說新的篇章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