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他想除掉齊進!”陳仁治斷定道。
“什麼?!”尤雄驚詫道。
陳仁治似乎很滿意尤雄的反應,因爲有些事情別人想不到而你卻想到了,這就證明了你還有一點值得驕傲的理由,對於陳仁治來說,那證明他還沒有老。
“應該不會吧!誰都知道齊進是竹聯十三太保的老大,而且竹聯企業的半壁江山幾乎都是齊進幫着趙爾文打下來的,江湖傳聞趙爾文更是有意把龍頭之位傳給齊進,他應該不會對齊進起殺心吧?”尤雄說道。
陳仁治聽到尤雄的話微笑着沒有言語,就見陳仁治慢慢地端起茶杯,茶杯剛送到嘴邊突然停住悠然說道“什麼事情不是光看表面的。齊進在竹聯被趙爾文推到了風口浪尖,如果說沒有震盪那是不現實的。齊進現在竹聯擁有的勢力雖然不及趙爾文,但是絕對有理由讓趙爾文心生防範,所以說竹聯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穩定。”
“那您的意思是趙爾文一定會殺了齊進?”尤雄問道。
“那倒不一定!即使趙爾文有殺他的心,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動齊進。不過他會讓齊進知道他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這個竹聯還是他趙爾文的。”陳仁治品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
“老爺子,您看這個消息用不用通知蕭南天那邊?”尤雄問道。
陳仁治擡頭撇了尤雄一眼說道“你以爲蕭南天是傻子麼?臺灣黑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會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蕭南天會有所行動?”尤雄問道。
“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那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過我感覺蕭南天自從吞併三合會已經收斂多了,他似乎也在有意地放慢這個步伐,不想惹人那麼注意。其實他不知道自從他踏上臺北這片黑土,他就已經沒有辦法再不惹人注意了。臺灣黑道的浩劫看來註定會因爲這個年輕人變得不可避免。”陳仁治搖着頭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尤雄道。
“記住八個字!”陳仁治衝尤雄伸出四根手指說道。
“獨善其身,靜觀其變!”陳仁治一字一頓說道。
尤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對於陳仁治的這八個字理解的也不太深,但是尤雄知道什麼事情按照陳仁治的安排準沒錯,畢竟陳仁治是江湖老前輩。
就在陳仁治和尤雄在別墅裡縱論黑道的時候,此時齊進卻和金豹二人卻出現在海邊。風中的齊進昂首站在海邊礁石之上,任由海風吹亂自己的頭髮,頗有滄桑的眼神透着一種疲憊感。
本來和趙爾文乘坐一輛車的齊進在中途下了車,理由是想到海邊走走驅散一下剛纔的鬱悶之氣。
趙爾文只當是剛纔在大會上齊進受了驚嚇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所以就讓金豹一人隨行保護齊進。齊進和金豹二人一前一後一路漫步到海邊,此時海浪在海風的慫恿下瘋狂地擊打着岸邊的礁石,時常飛射起的海水濺落在齊進的褲腳之上。
“進哥,你快下來吧!海邊風大,彆着涼了。你看海水都把你的褲子打溼了!”金豹在礁石下大聲的說道。
齊進聽到金豹的話久久沒有迴音,不一會齊進緩緩地低下頭望着早已經被海水浸溼的褲管,話語中略在苦澀的說道“褲子打溼了還可以曬乾,但是人心被打溼了還可以再幹麼?”
金豹似乎聽不明白齊進的話,眼中帶着疑問的神色望着齊進。
齊進望了金豹一眼,乾笑了一聲,說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齊進跳下礁石和金豹二人並肩走在沙灘上朝前走着,金豹不時地和齊進聊起他在東南亞的一些趣聞,聽到齊進頻頻發出爽朗的笑聲,只是誰也沒有聽出來齊進笑聲中的乾澀。
竹聯企業,趙爾文辦公室。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麼?”坐在椅子上趙爾文把手中的照片一把扔在桌子上喃喃自語道,深邃的眼神中放射出幽暗的光芒望着窗外。桌子上的照片是兩個男人漫步在海灘上的情景,照片上的兩個人赫然就是齊進和金豹,甚至在桌子上還有一盒錄音帶。
就在這個時候厚重的敲門聲打斷了趙爾文的思緒。
“是誰?”趙爾文問道。
“是我,老大!”趙爾文一聽是十三太保中專職保護自己同時兼任自己秘書的老四寒星。
趙爾文不緊不慢地把桌子上的照片收拾起來放到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然後說道“進來吧!”
辦公室門打開一個面容姣好女子走了進來,這個女人單鳳眼,高鼻樑,戴着一副黑邊眼鏡顯得精明幹練,外型身段勻稱,看上去似乎也就二十出頭,但是知道她底細的人都知道寒星已經快三十了。寒星雖然是趙爾文的貼身保鏢但是平時很少公開露面,只是在趙爾文出席重大的集會纔會出現,平時竹聯企業中也是一副文職人員打扮不惹人注意,所以江湖只知道竹聯有個美女保鏢叫寒星,但是具體的人卻極少有人見到過。
“老大,青狼到了!”寒星手捧一個文件夾恭敬地站在一邊說道。
“哦!是我讓他來的,讓他進來吧。”趙爾文說道。
“是!”
不一會寒星和七狼的老大一齊走了進來。
“老大!”青狼站在趙爾文面前說道。
“你來了!坐吧!寒星你也着急走,有事和你商量!”趙爾文叫住了剛要離開的寒星,因爲寒星知道老大趙爾文談事情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場的,所以在青狼坐下後她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趙爾文這個時候叫出寒星有什麼事情,寒星雖然心中有些疑問但是還折了回來站在趙爾文面前。
“你也坐吧!”趙爾文身子往沙發椅上一靠衝寒星說道。
寒星和青狼二人一同並肩坐在趙爾文的辦公桌前,等候老大趙爾文的發話。十三太保平時和竹聯的主事人們很少交往,見面的時候最多就是點一下頭打個招呼,私下裡是沒什麼交往的。十三太保畢竟都是有文化有層次的人平素就不太願意和幫中的人打交道,尤其是七狼。他們都知道七狼是做什麼生意的,拐賣婦女兒童,販賣人體器官,逼良爲娼等等,所以十三太保尤其不願意和七狼打交道。
而七狼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和十三太保更是少來少往。但是今天比較特殊趙爾文同時把七狼的老大青狼和寒星同時叫到一齊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交待,寒星看了一眼青狼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迷茫,顯然也是不知道趙爾文的用意。
“我今天把你們倆叫到這裡來,其實只有一個用意!”趙爾文故做深沉地笑着說道。
青狼和寒星都不知道趙爾文下面要說什麼,只能仔細聽着。
“那就是用你的手把寒星賣掉!”趙爾文指着青狼一臉神秘地說道。
“什麼!?”青狼和寒星幾乎同時站起身來,驚喝道。
“哈哈…”趙爾文望着二人的反應哈哈大笑,心中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心中悄悄策劃着。
臺北,南天集團總部。
“小龍,火鳳他們是不是快回來了?”桌在寬敞辦公桌後面的一個高大男子問道,這個人正是蕭天。
“快了,應該就在這兩天。這趟日本之行可把山口組收拾的夠本了,聽說山口組二十多個高級幹部都被鳳姐他們給幹掉了,嚇得山口組那個幾代目天天晚上都得摟着槍才能睡着覺。這不連休戰的書信都傳過來了,我已經讓人翻譯過來了。”劉子龍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蕭天。
蕭天接過來打開文件夾一看裡面的文字內容,裡面是現在山口組的組長親筆寫的,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兩幫多多修好,不要再以暗殺這種行爲互相報復了。蕭天看完哈哈一笑,大手用力把文件夾往桌子一摔,高聲說道“這幫日本豬不和他們動真格的,他們真當我們中國人是孬種很好欺負。”
“是啊!鳳姐和老冰他們也是下手也是夠狠的,我估計日本山口組要好一段時間用來休養生息了。”劉子龍望着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說道。
蕭天笑着點了點頭,心想這下山口組知道了自己的厲害,這持續一年的專門針對自己的暗殺行動也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吧。
自從蕭天等人從日本平安回來後,山口組一直把蕭天能夠如此順暢地從自己的手中逃脫視爲一大恥辱,所以在往後近一年的時間裡每隔個把個月總要進行一次針對蕭天的暗殺行動。但是由於火鳳等人在蕭天周圍保護,所以山口組的每次暗殺都沒有得逞。
針對每次暗少的人蕭天也是毫不留情,希望山口組知難而退,但是讓蕭天忍無可忍的是山口組竟然變本加厲,最後一次竟然挾持了小小差點就讓小小受到傷害。蕭天一怒之下在解決了三合會後,下令火鳳、飄雪和老冰隨同影組前往日本給山口組來一次南天式的暗殺行動,張剛張強本來在蕭天授意下是不想讓他們去的,但是二人天生的殺手本色怎麼也不肯錯過這次行動,在二人的極力懇求下蕭天同意他們二人一同去日本。
這樣在火鳳帶領下南天有史以來最大規模一次海外暗殺行動在日本展開了,對象就是日本的山口組。在短短的三天裡火鳳帶領所有人先後狙殺了山口組高級幹部數十人,讓山口組服氣的是每次火鳳行動前都會告訴他們即將暗殺的對象是是誰,然後不管山口組擁有多麼嚴密的保護,火鳳他們要殺的人總逃脫不了死神的召喚。
這次暗殺讓山口組的綜合實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山口組更是派出上千人在日本找尋火鳳他們,但是在東京這麼一個千萬人口的大城市要想找到十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之後火鳳親自出馬將一個帶血的豬頭放到了山口組組長的枕邊之後,山口組的組長才真正感到懼怕。
之後立刻電話給蕭天然後寫了休戰書,希望雙方結爲友好。蕭天也不欲如此進行下去,適可而止的召回了火鳳他們。
“小龍,忠言那邊生意打理怎麼樣了?”蕭天問道。
“我聽說臺灣的三大地產巨頭集合了幾十億的資金在股市狙擊咱們的三家上市公司,忠言現在正在和黃總他們商量對策呢。”小龍如實彙報道。
“知道是因爲什麼麼?”蕭天眉頭一皺問道。
“主要是因爲咱們搶了他們的原本想開發的地產,他們說咱們和當局勾結進行不公平競爭。但是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他們聯合起來在股市狙擊咱們的股票。”小龍說道。
蕭天心中苦笑,看來當初忠言的預言要應驗了,南天置地在連番暴力擴張取得巨大利潤的同時,終於惹得衆怒了。只是不知道忠言他們能不能挺得住,算了不管了,雖然禍是自己闖下的,但是自然有忠言和冠羣他們替自己去收拾,誰他們拿自己給發的薪水呢。
突然間蕭天覺得自己很是惡毒,之後蕭天連連自責,這樣實在是太沒義氣了,所以蕭天決定一會給忠言打個電話聲援他一下。
“那個大會怎麼樣了?”蕭天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龍一時還有些納悶,蕭天說的是哪個大會。突然間他反應過來了,連忙說道“據說已經成立了,叫滅天聯盟,盟主是鬆聯的老大王知強,副盟主就是牛浦幫的葉明財,這個大會據說就是他發起的。”
“滅天聯盟?哼!”蕭天冷哼一聲,沉聲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聯盟,難道我是黑道公敵?我倒看看這些人有什麼本事,有多少斤兩!告訴臺北的幾個堂口小心戒備,我們不主動惹事,但是也絕對不怕事。有找茬的人給我往死裡整,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也不知道南天兩個字怎麼寫?”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小龍平靜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