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烈日望着眼前的那把槍,面目一陣猙獰,突然大喝一聲“你-去-死-吧!”就見烈日右手一把握住地上的那把槍呼的站起來轉身對準了火鳳的後腦,狠狠地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就見黝黑的槍口猛地噴出一陣火星,一顆子彈帶着烈日的憤怒直奔火鳳而去。
此時火鳳正在攙扶地上的老冰和飄雪,烈日的一聲大喝三人全都聽到了,但是在聽見的同時又聽到一聲槍響。老冰和飄雪均暗叫一聲‘不好’。此時火鳳三人全都背對着烈日,加之又是這麼近的距離,三人中任何一個在如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絕無避開的可能。
子彈呼嘯着劃破着空氣瞬間來到火鳳的後腦,烈日彷彿已經看到了火鳳腦漿爆裂的慘像,竟然陰險地笑了。
但是瞬間烈日的笑容就凝固了,難以想象的震驚爬上了烈日的雙眼,就見火鳳的頭微微向左側歪着,同時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是那麼自然停留在火鳳的耳邊幾公分遠的地方,兩指間慘淡的滲着些許鮮血,但是那鮮血在不時經過閃電的映襯下依然掩蓋不住兩指間子彈頭散發的金屬光芒。
不僅是烈日,就連火鳳身邊的老冰和飄雪真的就在用看神的眼光望着火鳳,就見火鳳嘴角邊洋溢淡淡的自信笑容望着前方。
“世間萬物皆可破,唯快不破。我和你是說過,在你面前我-就-是-神!”說完最後火鳳語氣越發的冰冷,嘴角邊的笑容漸漸隱不去見,取而代之的是史無前例的冰冷,殺氣立現,暴涌的殺氣深深地震懾着身邊的老冰和飄雪。
就見火鳳右手食指和中指陡然一轉,手腕一抖,兩指之間的子彈猛地****出去,目標直指烈日。
“撲”的一聲!子彈在半空中劃一道清晰的軌跡,射入了烈日的咽喉又從其後脖頸飛出,子彈飛出的瞬間帶出一團血霧。烈日雙手一下子捂住脖子,張大了嘴,雙目直勾勾地望着依然背對着他的火鳳,鮮血彷彿噴涌的洪水一樣從烈日的口中和雙手的指間流了出來。
“撲通”烈日跪在了地上,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伸出的右手不斷向火鳳的背影顫抖着,也許火鳳現在的境界成爲他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帶着這個遺憾烈日的瘦高的身軀栽落在地上,片刻間周圍三尺的範圍就被從烈日身體中流出鮮血給染紅了,但是瞬間又被不斷滴落的雨水給沖刷乾淨了,消失不見,就彷彿它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昔日縱橫江湖的十大殺手排行榜中第一位的烈日就這麼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火鳳現在可以名副其實地位列十殺第一了。不過站在雨中的火鳳覺得烈日的死卻沒有給她自己帶來更多的喜悅,如果換了之前的火鳳至少在心中感覺會有那麼不一樣,至少會變得更加自負。
但是此時已經站在另一個境界高度上的火鳳,彷彿現在正站立在又一個高峰上,當俯瞰衆山小領略體會那種衆生盡在我手的快感之後,突然間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慢慢地爬上了火鳳的心頭。自己似乎什麼都得到了,但是似乎又什麼都沒有得到,在殺手生涯又攀到一個新高峰的火鳳此時已經漸漸生出了退出江湖的心思。
高手寂寞,寂寞高手,當世間再沒有一個可稱得上對手的人存在的時候,那就是這個高手在世間消失的時候了。
“你們倆個人受傷很重,就要去了,儘快趕回總部通知張剛張強他們立刻帶人到這裡來。”火鳳衝老冰和飄雪二人說道。
“哦,好的!…那你呢?”老冰問道。
“我先去照應天哥,你們快走!”火鳳說道。
“你確信你自己可以?”老冰知道剛纔火鳳也受了傷,所以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我沒事的!沒時間,你們快走!”火鳳堅定地說道。
“好吧!”
看着老冰和飄雪兩道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忍受不住胸中氣勢的翻騰,“撲”火鳳吐出一口鮮血,單手拄地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先前就已經和烈日大戰一場的火鳳就已經受到了烈日的重擊,之後又再次和烈日周旋,到最後又在勉強提起全身功力用雙指夾住那顆瞬間就可以奪去自己性命的子彈,爲了不讓老冰和飄雪二人擔心火鳳強自忍受胸口翻騰的氣息到現在,直到二人離開卻再也忍受不住把胸口的淤積的鮮血噴了出來。
調息了幾分鐘後火鳳捂着胸口緩緩站起身來,提起一口氣有些踉蹌的繼續朝蕭天的方向追了過去。
火鳳趁着夜色順着公路一路飛奔,約莫跑了幾分鐘後。火鳳看到路邊有一條岔道,岔道的盡頭是一棟黝黑的建築物,不時經過的閃電照耀着整個天際也讓火鳳看到建築物門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是蕭天乘坐的那輛,同時火鳳看到在建築物門口有幾點火星,應該幾個人在門口抽着煙。
火鳳繞過岔道從旁邊的灌木悄悄的摸到建築物下面,然後順着牆根來到大門口發現有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邊抽着煙邊說着話。火鳳思索着怎麼解決掉這兩個人而不驚動房子裡的人,突然間一道閃電瞬間經過,後面的雷聲也轟隆隆的緩緩而來。
門前站立的兩個打手此時似乎正在談論着某個女明星的豔聞趣事,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危機正在向他們悄然襲來。就在兩個人因爲一句話哈哈大笑的時候,突然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面容表情還保持開懷大笑的樣子,但是雙眼中的神采卻漸漸消失。
站在背後的火鳳鬆開了擰斷二人脖頸的雙手,任由兩具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滿眼的冷漠。火鳳輕輕推開大門,迎面的是一條深邃的走廊,陣陣的冷風從對面吹了過來,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幽暗的走廊裡只有火鳳清脆的腳步聲,火鳳雖然目不斜視的走在走廊裡,但是周身的感官已經覆蓋到四面八方。自從火鳳一躍而至殺手的最高境界後,她自己感覺到自己現在幾乎不用特意地去凝聚氣勢就可以感應到周圍的變化,一個人的呼吸,甚至是一個人肌肉散發的熱量。
走廊兩邊分佈着數道黑色的門,每個門的後面可能都隱藏着敵人。突然火鳳站住了腳步,她發現走廊的盡頭隱約傳出打鬥的聲音。火鳳心頭一驚連忙加快了腳步,來到走廊的盡頭火鳳發現是一扇一人半多高的對開大門。火鳳試着推了推但是她發現整扇大門已經被人從裡面給插死了。火鳳試着推了好幾下都沒有推開,但是裡面的打鬥聲已經清晰可聞。
透過門縫火鳳看到大門裡面此時已經混戰在一起,被圍困在中間的正是蕭天還有他保護的小小。就見蕭天右手中拿着一把砍刀,左手護住懷中的小小,在和周圍的人海進行着殊死抵抗。但是蕭天似乎此時已經狼狽至極,渾身是傷,鮮血早已經把衣服染得通紅。不過幸運的是小小在蕭天的保護下暫時還沒事,一定是蕭天爲了保護小小才受傷的。
火鳳看到在蕭天周圍大概圍了好幾十人,在大廳裡的正中間正是雷傲天,他周圍是他的幾個保鏢還有幾個堂住,他們這些人此時正像看戲一樣望着中間在砍傷的蕭天。
“這幫混蛋!”火鳳暗罵一聲。
但是現在這扇大門已經被人從裡面牢牢封死,像要從這個地方進去已經不可能。火鳳透過門縫眼見蕭天一點一點陷入絕境,心頭萬分着急,她知道現在拖延一分就意味着蕭天和小小增加一分的危險。
這個時候火鳳一擡頭望見大門旁邊的一扇門,火鳳一腳踢開這扇門,發現裡面是個類似於賓館的房間。房間裡面佈滿了蜘蛛網,房門對面是一扇窗戶,但是已經被幾扇木板釘死了。火鳳連忙上前幾腳踹碎了木板,透過窗戶火鳳向大廳方向望去。發現大門裡面的那個大廳在三人多高的地方纔有個類似換氣窗的地方,如果沒有類似於梯子之類的東西要想爬上去估計要費一番功夫。
不過火鳳突然發現在換氣窗和自己這扇窗戶中間有個暴露在外面類似排水管的鐵管,火鳳微微一笑。縱身跳到窗戶上面搭上外面的排水管線,這條排水管線已經年久失修以至於釘在牆裡的鋼釘都有些鬆動,還在火鳳不是太重,但是即使這樣排水管線還是一陣晃動。
“只要堅持一會就可以!一會就好!”火鳳在心中祈禱着。
隨着火鳳的攀高,似乎這條排水管線鬆動的越明顯,眼看就可以碰到換氣窗的邊緣了。此時排水管線最頂端已經鬆開,整條排水管線從頂端一節一節斷掉,從上面掉落的排水管線像一根根標槍一樣朝火鳳砸了過來。
火鳳既要穩住身形,又要躲避從上面下來的排水管線,那番情景實在是危險至極。眼看火鳳這條管線就要甭塌,火鳳雙腳一用力,藉着牆壁的反彈之力一躍而起,“啪”的一聲,雙手順利搭在了換氣窗的外沿。就在火鳳搭到換氣窗的一瞬間,整條管線全部甭塌。
火鳳望着下面心有餘悸的呼出一口氣,雙手一用力爬上了這個只容一人通過的狹小換氣窗,如果此時換了火鳳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可能都無法通過這個換氣窗。
火鳳快速地通過這個早已經沒有玻璃的換氣窗來到了整個大廳的棚頂,進入了大廳火鳳才發現整個大廳裡面的殺聲震天,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許多三合會的打手,可見頭十幾分鍾前戰況的慘烈。
此時蕭天和小小已經被逼入一個死角處,蕭天把小小藏在身後藉着牆角的優勢和周圍的人周旋着。由於人數太多,蕭天的雙臂和上身時不時就被外圍的人砍上一刀,急得蕭天身後的小小直哭。
蕭天邊打邊安慰小小“小小別哭,有大哥在,誰也傷不了你!”
而此時站在大廳中央的雷傲天朗聲說道“都知道南天的老大能文能武,我就不相信!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怎麼走出這扇大門的?兄弟們,給我砍死他!”
“雷傲天枉你稱江湖一代梟雄,有種咱們倆單挑。啊”此時蕭天的右臂又被砍了一刀,鮮血順着手腕就流了下來。
“哈??哈??!都什麼年代了!還單挑!我就是仗着人多,今天就要把你給廢了!”雷傲天異常囂張的大喊道。此時雷傲天已經感覺到他已經勝券在握,蕭天的死是早晚的事。雷傲天早已經知道在蕭天手下有一些狠角色,所以他知道即使用小小威脅蕭天能保證他的黑旗軍不跟來,但是他不能保證蕭天手下諸如火鳳、老冰這些人江湖頂級高手跟來。所以雷傲天就在半路安排了烈日狙殺跟來的人,即使最後蕭天的黑旗軍能找到這裡,雷傲天也相信到那個時候他們最多也就是來給蕭天收屍的。
可以說雷傲天的這條計劃是算無疑策的,先用小小逼迫蕭天簽訂了轉讓雷氏股權的協議,然後再狙殺了蕭天,最後還可以趁着這股氣勢殺到臺南佔領蕭天以前的地盤也說不定。想到這裡雷傲天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藏身在棚頂的火鳳用蔑視的眼神望了雷傲天一眼,火鳳決定擒賊先擒王,先制住雷傲天,然後逼雷傲天就範。想到這裡火鳳順着棚頂的房樑朝雷傲天站立處摸了過去,就在火鳳馬上要到雷傲天站立地方的時候。
這個時候火鳳突然看到蕭天被包圍他的人一刀捅在了大腿上,痛的蕭天立時半跪在地上,小小連忙哭着扶住蕭天巨大的身軀。然而旁邊的人接到的是雷傲天的死命令,蕭天和小小全部都要死在這裡。所以沒有人因爲小小是一個小孩就心慈手軟,一排排砍刀朝蕭天和小小砍了下去。
急得火鳳立刻放棄了制服雷傲天的想法,從房樑下一躍而下朝蕭天和小小所在地方的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