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頭頂青石板的合攏,整個地道除了蕭天手中火把的光芒外再無其他,整個地道中除了衆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靜得可怕。
蕭天藉着火把的光芒仔細觀察着地道。蕭天發現儘管他們下來的地道入口很小,但是整個地道卻很寬敞,估計得有七八米寬,容下並排的兩輛轎車一點問題沒有。地道的階梯以及四壁和地面上的一樣都是用整塊的青石鋪就,切割均勻,毫無縫隙。由於地道可能多年沒有人進來了過了,地道四壁溼漉漉的,有的邊角長滿了青苔。
蕭天手持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往地道下面走去,整個地道就象個旋轉的樓梯一樣,只是坡度沒有那麼大。緊跟在蕭天后面的是李東和火鳳,最後面的是衆鐵衛。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去探這麼一個隱藏在地下多年的秘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既興奮又緊張,大家都一個跟一個走在蕭天的後面。
由於地道口已經關閉,所以大家並不擔心有面有人跟過來,都彼此放心地跟在蕭天的後面。
二十多人象一條長龍一樣順着地道的階梯向地下走去,途中火把的布燒完了,蕭天又換圍上了一塊繼續向地道的縱深走去。
蕭天估計大概走了十多分鐘,還沒有走到地道的盡頭,按照蕭天心中的估算,他們現在的位置至少在地下幾十米深的地方。蕭天不敢想像到底是誰在能在靖國神社的地下挖掘一條如此深邃的地道呢,蕭天在大學是主修文科的,對於歷史還是知道一些,靖國神社從建立到現在也不過一百多年。該不會靖國神社建造的時候就有這個地道吧,這條地道到底是通向什麼地方去的呢?
按照走的距離,蕭天可以肯定他們現在還在靖國神社的範圍內,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條秘道就在整個大殿的正下方。
也許走到地道的盡頭,一切的答案就都明晰了吧,蕭天在心中念道。雖然蕭天表面顯得很沉着冷靜,其實心裡比誰都激動,也更急切地想知道在這條地道到底通向何方。
突然蕭天停住了腳步,就見蕭天瞪大了雙眼望着前方,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由於蕭天走在最前面,地道又是旋轉的,所以大家站的位置看不到蕭天注視的地方,但是跟在後面的李東和火鳳卻清楚看到了在他們眼前所發生的一幕,二人幾乎和蕭天是一樣的表情,驚詫的表情毫無意外地浮現在臉上。
就臨近這個拐彎處的時候,蕭天赫然發現地道的階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平地,蕭天知道地道的盡頭終於到了。就在蕭天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竟然發現從拐角處發出淡淡的光芒。蕭天很肯定那道光線不是來自於自己的火把或者是發射了火把的光線,那道光線是一直就存在的。
難道有人?這是第一個躍上蕭天心中的想法。不過他又很快地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從進入地道開始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地道至少十多年沒有人來過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裡生活呢?
這裡是距離地面幾十米深的地方,光線更不可能是從地面上傳送過來的。
那麼既然沒有人,沒有外界的光線,地道盡頭的光線到底從哪裡發出的呢?
該不會有鬼吧?幾個鐵衛彼此看了一眼,嚥了一口吐沫,心照不宣地想到。日本鬼子這個名號看來還是有來歷的,幾個鐵衛在心中揣測着。
恐懼的表情不時候地衆鐵衛的臉上出現,反倒是李東和火鳳,儘管驚訝,但是沒有象鐵衛們想那麼多,只是感到奇怪而已。所以藝高人膽大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李東和火鳳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之說,既然沒有鬼神,他們連死都不怕,又能怕什麼呢?
蕭天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他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兩眼掃過衆人的表情後,又堅定向着前方走去,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隨着蕭天衆人的腳步聲,那道光線也越來越明亮了,終於蕭天衆人走出了地道,來到了一個廣闊的空間之中。
這個一個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象一個巨大的石屋,和地道其他地方的材質一樣,都是用青石堆壘而成。石屋中間的巨大空地上有個用大理石砌成的金字塔一樣的方臺,方臺總共有六層,每層都插着若干把把日本戰刀,在方臺的最頂端插的是一把紅色日本戰刀。
方臺的上方就是整個石屋的屋頂懸掛一個類似於現在家居中巨大圓形吊燈。這個圓燈發出柔和白色光芒,地道里看到的光線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只是蕭天不相信這個圓燈發出的光芒是用電力供應的,這個石頭砌成的屋子是在地下幾十米深的地方,如果圓燈裡面有燈泡的話,那麼這麼多年的電力供應是如何解決,難道是借用地面的電纜?如果是借用地面電纜的話,那麼很顯然這個地方就不再是一個秘密。但是從整個石屋給人的感覺來看不象經常有人來過這裡,而且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
如果真是燈泡的話,那麼這個燈泡的質量未免也太好了吧,點了十多年都沒有壞過。想着想着連一想對自己智商很有把握的蕭天也猜不透這個謎了。
整個石屋除了中間方臺外,再無其他。另外一個引起蕭天注意的就是在石屋牆壁的四周懸掛了很多類似於中國京劇臉譜一樣的東西,藉着圓燈散發出的燈光,蕭天走進了石屋仔細地看着牆壁上的臉譜一樣的東西。每個臉譜的都用油彩雕畫,只是顏色比較單一,不是紅色,就是黑色,而且黑色佔了大部分,紅色就只有一個。
更讓蕭天感到奇怪的是每個臉譜都是縫製在一個黑色的頭套上面,而不是蕭天印象中只用單一的細繩幫在頭上。
蕭天覺得這些臉譜有點象中國古代神話中地獄裡的鬼怪,張牙舞爪的。其實蕭天不知道這些臉譜都是仿照日本古代祭祀的對象“和神”而畫出的,古代祭祀的時候每個人都帶上這種面具跳舞來祈求和神保佑平安。
蕭天覺得整個石屋充滿了詭異,特地囑咐每個人不要千萬不要亂動石屋裡面的任何東西,以防有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讓蕭天苦笑不得的是又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瓶在其中一面牆壁上凸出的方磚上面放着,該不會又是一條地道吧。蕭天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心,沒有去動那個花瓶,蕭天心想等我把這個石屋弄明白了再說。
在石屋走了一圈,蕭天基本熟悉了整個石屋的情況,他最後來到中間的巨大方臺前面。
還沒走到方臺跟前,蕭天就感覺到迎面一股強烈的殺氣向自己涌來,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生死廝殺,蕭天幾乎養成了對殺氣的直覺反應。蕭天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人可以有殺氣,但是好無生命的戰刀也可以有殺氣麼?而且是如此的強烈,殺氣中更是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天哥,你也感覺到了麼?”身邊的火鳳問道。
蕭天點了點頭,望着另一邊李東凝重的表情,蕭天知道李東也感覺到了來自這些戰刀上面的殺氣。
在方臺上面圓燈柔和燈光的照射下,每把戰刀都散發着幽幽的光芒,這光芒中竟帶有着幾分挑釁的氣息。尤其是最上面的那把紅色戰刀,三尺多長,刀鞘和刀柄似乎強嵌着紫紅色的寶石,整個流線刀身異常華美。這把紅色的戰刀彷彿是所有戰刀的領袖一樣,高高在上,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所有戰刀上的殺氣以它的最重。
“天哥,你注意到沒有每把戰刀上面都有一個標籤?”火鳳提醒道。
蕭天一看,果然每把戰刀上都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標籤,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蕭天心中暗暗佩服火鳳觀察的細緻。
蕭天走到最低的一階方臺前面,伸手就要拔出其中的一把戰刀。
“天哥!”火鳳擔心地喊道。
蕭天知道火鳳擔心會有其他異變發生,所以出言提醒道。
“沒事!”蕭天邊說邊用手握住了其中的一把戰刀的刀身。
剛握住刀身一股冰冷的感覺立刻順着蕭天右手傳遞了過來,蕭天臉色一沉,暗道這是什麼鋼材,竟然如此寒冷。蕭天右手用勁就聽見戰刀底部和大理石強烈摩擦的聲音傳來,漸漸地整個刀體脫離了方臺,並蕭天握在手中。蕭天鬆了一口氣,心暗還好沒有什麼事發生。
蕭天左手握住刀身,右手握住刀柄,自己觀賞其這把戰刀。整個戰刀通體黑色,刀鞘上面刻畫着深色的條紋,刀鞘中間鑲着一塊墨綠色的寶石。刀柄很長,即使雙手持握也沒有問題。蕭天知道這是日本戰刀的通常設計模式,雙手持握可以增加攻擊力度。
蕭天右手握住刀柄緩緩地抽出戰刀,戰刀剛出鞘一半,戰刀刀身就反射出耀眼的寒光。當這道寒光射入蕭天眼中的時候,蕭天竟然感覺到一陣旋暈,眼前彷彿象是播放電影一樣播放出一幕一幕,有飛機的轟炸,大炮的轟鳴,整體日本憲兵在行進,還有就是這把戰刀揮舞起來砍人的鏡頭,更讓蕭天感到心寒的是戰刀砍的人竟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這些人蕭天能看出來竟然都是中國人。
每個鏡頭竟然是那麼真切地浮現在蕭天的眼前,彷彿揮刀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一樣,瘋狂的殺意從蕭天的身上涌現出來。
“天哥,你怎麼了?”身邊的火鳳注意到蕭天滿頭大汗,眉頭緊皺,似乎在刻意控制着什麼,而且好像就要暴發了。李東連同衆鐵衛都在仔細注視着蕭天,不知道老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嚇得火鳳用力一推蕭天握住刀柄右手,戰鬥的刀身應聲回到刀鞘中。在刀身回到刀鞘的那一瞬間,蕭天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用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所有人,緩緩地說道“我好像知道這些刀都是屬於誰的了?”
蕭天低頭一看刀鞘上面的標籤,上面用日式的中文寫着“梅津美治郎”五個字,望着這五個字,蕭天禁不住念出了聲。
“老大,這個梅津美治郎到底是誰啊?”隊長黑龍問道。
蕭天冷笑一聲,說道“梅津美治郎,他就是在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日本甲級戰犯,曾經在中國東北屠殺上萬東北軍民的劊子手!”
梅津美治郎,日本原陸軍上將。1911年從陸軍大學畢業後,歷任日本駐德國、丹麥使館武官,參謀本部總務部長等職。1934年3月至1935年8月,他被任命爲日本駐天津的駐屯軍司令官。他迫使國民黨政府同他簽訂了有損中國主權的《何梅協定》,攫取了河北和平津地區的大部主權。
1939年至1944年6月,擔任日本關東軍司令官的梅津美治郎在中國東北實行殘酷的殖民統治,加緊對東北的經濟掠奪與控制,對東北抗日聯軍實行“大討伐”,曾經實施過慘無人道的大屠殺,被歷史成爲殘殺東北軍民的劊子手。
“你們看看其他戰刀上面的名字都是什麼,應該都能看得懂。”蕭天知道很多日本人的名字都直接用中文標示出的。
不一會,衆鐵衛就一個接着一個唸了出來。
“土肥原賢二”
“鬆井石根”
“木村兵太郎”
“廣田弘毅”
………………
聽着衆鐵衛報上來的名字,蕭天沉聲說道“果然是他們!”
“老大,他們是誰啊?”黑雨問道。
“他們就是日本在二戰時期的有名甲級戰犯,戰後都被絞死了,這些戰刀應該都是他們曾經用過的,上面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中國人的鮮血,沒有想到現在還被供奉在靖國神社裡面。”蕭天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應該是專門供奉這些戰刀的刀冢。”火鳳果斷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蕭天問道。
“天哥,你看!”
順着火鳳手指的方向,蕭天赫然發現在其中一面牆壁的上方刻着四個巨大的日本字,蕭天只認得其中的兩個字“刀魂”。可能由於時間太久了,上面的紅漆已經快要掉光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蕭天問道。
“刀-魂-戰-冢!”火鳳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