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南天公司的?領頭右臂刻着一個刺青的滿臉麻子的男子傲慢地喝道。
由於街道路燈很是明亮,所以藉着路燈蕭天看到領頭的麻子臉大概帶了能有三四十人左右,每個人年齡看起來都二十左右歲,手中都有一件武器,但是大多都是方方正正的木方或者鐵棍之類的東西。就自在蕭天上下打量這幫來意不善的人的時候,領頭的麻子臉又說話了你們都啞巴啊?說話啊!
聽到這話,劉子龍按捺不住就要衝上去,一下子被蕭天給攔住了。蕭天瞪了劉子龍一眼,轉過頭看看着麻子臉,慢慢地說道我們是南天公司的,你們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哼!兄弟們把他們車給我砸了!
是!話音剛落,麻子臉後面的人立刻就要衝上來。
慢着!隨着蕭天的一聲暴喝,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住步伐,看着對面站着的蕭天。砸車麼,先彆着急,一會讓你們隨便砸。但是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衆鐵衛一聽蕭天的話,嘴裡憋不住樂,心道,哪有這麼問話的。
你想問什麼?麻子臉似乎感覺吃定了蕭天,所以很有耐心地聽蕭天說話。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蕭天瞪疑問的眼神望着麻子臉。
我們是華…沒等麻子臉說話,他身邊一個跟班就先說話了。誰知道,話剛說一半,就被麻子臉一個大嘴巴打到一邊,麻子臉似乎非常不高興媽的!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被打的那個跟班摸着被打得紅腫起來的臉,慘兮兮地站到了一邊。
我們是誰?你管不到!兄弟們,給我上!麻子臉再次下達了命令。
蕭天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把領頭的和那個被打的小子給我留下,其他的隨你們。說完,一轉身朝彩車走去,背靠在車頭上,雙手插在胸前笑眯眯地等着看一場好戲。
一聽到蕭天下達的命令,衆鐵衛立刻目露兇光,剛纔被壓抑的氣勢猛地迸發出來。爲了不讓人懷疑這四輛彩車,蕭天讓隨行的衆鐵衛都要表現得低調一下,不能過分張揚。所以這幾天把衆鐵衛都憋壞了,一聽到開打的命令,每個人就象打了興奮劑一樣,兩眼直冒藍光。
變態!劉子龍在心裡給這幫鐵衛下了一個自認爲是非常準確的形容。由於上次劉子龍浩天賓館的情報失誤使得南天衛隊隊長老冰不幸身陷女廁所,使得此件事情被老冰引爲人生的一個最大污點,所以對劉子龍頗有微詞。劉子龍也從衆鐵衛的口中知道老冰因爲此事對他有些許不滿,二人雖然都沒有彼此因爲此事對過話,但是二人心中一直都有些芥蒂。
雖然劉子龍不得不承認南天衛隊隊員的強悍,但也看不慣南天衛隊裡鐵衛那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樣子,所以纔有那個比較變態的形容。
眼看着對方呼啦一大幫就擁了過來,衆鐵衛最先反應,各個如同下山的猛虎象一陣旋風一樣衝入敵人戰圈之中。由於鐵衛移動速度太快,十八鐵衛都已經打上了,劉子龍還在原地站着愣神呢。
還是變態!劉子龍在心中又叨咕了一遍,看準一個小子擡起右腿就飛了過去。
這些不入流的角色實在不是這些如狼似虎的南天十八鐵衛的對手,燃燒着瘋狂戰鬥意志的鐵衛們基本都能在兩個回合之內解決來範的人。鐵衛的身體有時候強壯得讓蕭天感到吃驚,一個打手趁其中的一個鐵衛迎戰別人的時候,輪起手中的木方就朝鐵衛的後背打了過去。此時鐵衛知道躲已經來不及了,就聽見這名鐵衛猛一弓身,暗自運氣,大喝了一聲開!隨着聲音的起落,厚厚的木方應聲在鐵衛的後背上斷開。嚇得手拿半截木方的那個小子立刻呆立在當場,看着呆住的那個小子,鐵衛轉過身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給打飛了出去。
劉子龍也不含糊,雖然很長時間沒有動手了,但是依然身手靈活,轉眼間兩個那木棒的小子就被他打翻在地。
不到十分鐘,四十多個人全部被其打翻在地,再也動彈不得,生死未卜,不過想要在老冰率領的十八鐵衛手下活命似乎很困難,當然這個時候還剩下領頭的麻子臉和那個被打的小跟班。兩個人眼睛瞪得象燈泡一樣大小,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滿地的自己兄弟,又看了看從遠處緩緩走過來的蕭天,心中大駭。
走到麻子臉前面,蕭天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大麻臉,淡淡地問道還砸車麼?
看着蕭天,麻子臉木然地搖了搖頭,嚇得不自主地嚥了一口吐沫。
緊接着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在公路上響了起來,隨着一陣大喝不砸!就趕快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蕭天伸出右手掄圓了的這一記巴掌可把麻子臉打的不輕,麻子臉一下子就被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出奇地,蕭天沒有再次去逼問麻子臉,轉過身來,望着那個小跟班,說道小弟弟,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吧。那個跟班望着眼前這個一會和風細雨,一會又暴風驟雨態度反覆無常的年輕人,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前見過凶神惡煞般的黑幫人物,卻沒有見過這麼文質彬彬的,說話文縐縐,但是出手卻心狠手辣的。跟班望了望在地上躺着的自己兄弟,發現每個人受的傷都非常簡單,沒有平常的紅腫淤血出現,取而代之的不是手腳骨折就是白骨外露,有的甚至根本在身上看不到傷痕,但是小跟班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所有人都沒有動彈。
如果你不想成爲他們那樣,你就快點說,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呦!蕭天手指着地上的屍體看着小跟班說道。
小魚子,你要是敢說,大少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捂着半邊臉的麻子臉大聲地喊道。
聽到麻子臉的話,蕭天目露兇光,看得那個小跟班冷汗之流。蕭天擡頭用眼神一示意老冰,老冰會其意,動作飛快至極,掏出手槍對準麻子臉就是一槍,麻子臉應聲倒地。從他的腦門處緩緩地流出一咕一咕的鮮血,順着馬路沿流到草叢裡。
小跟班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只是沒有見到蕭天這樣說殺死一個人就殺死一個人,不給人留一點活路的人。看到麻子臉的下場,小跟班面如死灰地說道好吧,我說!我們是華青幫的。
臺灣華青幫,並不是臺灣本土的幫派,而是外來的。
20世紀初,美國政府爲了便於管理日益增多的華人移民,在舊金山及洛杉磯一帶採強制集中管理,因此也誕生了唐人街和隨之成立的華青幫。由於在美國華人衆多,所以在華青幫成立之初勢力就遍及全美,儘管現在華青幫已經向世界各地滲透,但紐約和洛杉磯至今仍是華青幫的大本營。
華青幫最初是由幾位擁有青幫背景的廣東廚師創立的,以代表「華人青年」而取名華青,初期是一個不滿當時美國政府對華裔移民的高壓政策,以及白人對華人的欺壓而成立的自衛組織,由於這幾位廚師均有深厚的拳腳功夫底子,再加上「刀法」一流,常爲華人伸張正義,以致加入成員日益增多,但創幫成員十分低調,且未作出涉及違害社會治安的行爲,使得美國的司法機關對其未做過多的干涉。
早期的華青幫與青幫(此處所說的青幫,是指臺灣青幫,是近代比較正統的青幫,請讀者注意區別。臺灣的青幫會以後章節詳細介紹。)儀軌相近,亦採形同父子的師徒制,設有「萬、象、更、新」等輩份家譜、開香堂等規矩,師收徒需花一段時間的觀察才能「記名」後入「家門」,也就是成爲組織成員。輩份崇高者亦稱爲「老爺子」,然而華青幫沒有幫主,開枝散葉的組織均以「門」爲單位名稱,早期的華青幫組織是以中國曆代爲取名根據,例如華青「唐門」、「漢門」、「魏門」…。
不過後來由於華青幫組織日益龐大,再加上新一代的華人子弟已對中國曆朝歷代不熟悉,今日的華青幫不僅漸失去開香堂等儀軌,連組織名稱也愈來愈洋化,甚至出現以人名爲主的組織,例如在美西一帶就有Tony門、CoCo門等奇怪名稱的華青分支。
與其他幫派相比較,華青幫對領袖「老爺子」在安全防護方面,似乎更勝一籌!華青幫老爺子的安全隨扈可分成24小時不離身的「四大護法」,還有出入各場合的「八大金剛」,每一個人都可以爲老爺子擋子彈!擁有華青幫最高信物「九龍旗」與「老龍盤」的老爺子,雖然不直接稱呼其爲幫主,但是卻具有幫主身份和地位,同時也是華青幫最高精神領袖,因此老爺子的安危維繫着幫派興旺。
現在華青幫的老爺子叫周作棟,是五十年代旅美的華僑,由於在美國做生意失敗誤入黑道,隨着在黑道近十年的發展,在前任老爺子身故時候被委以重任,接掌了華青幫,成爲華青幫新一任龍頭。華青幫在周作棟手中經過近三十年的發展,無論從勢力還是財力上都更勝從前,華青幫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世界上所有的華人圈內,使得華青幫在華人中間更具影響力。
華青幫?我們與你們應該沒什麼瓜葛,爲什麼總是搗亂?蕭天帶着疑問問道。
沒瓜葛?小跟班反問道前幾天我們幫助老爺子的大少爺就被你們的老大蕭南天給揣了一腳,羞辱了一番。還說沒瓜葛?
大少爺…揣了一腳…。啊!難道是他?在蕭天的腦海了那天晚上在臺南街頭羞辱那個瘦臉的年輕人,難道那個人就是他嘴裡說的大少爺,蕭天在心裡暗自叨咕着。
這個時候小龍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地說道天哥,不會是那個小子吧?
蕭天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就是他了!
這個時候小跟班似乎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蕭南天,就是一腳把華青幫大少爺踹翻在地的那個人。他心裡越琢磨越覺得是,越看越象,小跟班的臉漸漸綠的起來。他們大少爺剛從美國回來不知道蕭天的辣手,即使聽說過也沒有親眼見過,更何況在美國唐人街華青幫是何等的有名,所以華青幫的大少爺對蕭天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但是對於他們在臺灣黑道混的小混混來說,蕭天的名字在黑道不啻於臺灣的總統大名。就因爲懼怕蕭天南天集團的報復,所以華青幫的弟子才只能偷偷摸摸地找南天公司的麻煩,畢竟臺灣的華青幫只是一條分支而已。
蕭天看到小跟班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小夥子,很可愛!說完起身朝車走去走!終於可以回家了!
天哥,那個小子怎麼辦?劉子龍指了指小跟班,小跟班一看劉子龍用手指向了自己,嚇得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在蕭天的一句話裡,蕭天看了看小跟班,說道我喜歡聽話的人,放了他吧。
聽到蕭天的話,小跟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着四輛卡車絕塵而去,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從鬼門關裡撿回來了。不過,他看着滿地屍首又一想,這回去怎麼向大少爺交待。都說人小鬼大,這小跟班從旁邊撿起一把匕首照着自己的胸口就劃了一刀,隨着刀刃離開肌膚,一股鮮血迸裂出來。小跟班立刻慘哼一聲,連忙從衣服上撕扯了一塊布把傷口包紮上,然後趁着月色朝高雄市裡飛奔而去。
夜色中兩個人扒開草叢,看着小跟班離去的方向,暗道,這小子會使苦肉計,還挺聰明的。望着影影綽綽的背影,兩人飛身離開草叢朝小跟班離開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