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進計劃,最後一天,中午,高雄某咖啡屋。
悠揚的歌聲,潔淨的桌布,還有充滿異國情調的壁畫,一切的古色古香讓整個咖啡屋內的氣氛是那麼的輕鬆和諧。在咖啡屋內的一個角落,一個身形俊朗的男子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手上的報紙,桌面上的愛爾蘭咖啡與桌子上淡綠色的百合遙相呼應,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看報紙的男子嘴角不時地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笑容卻讓這名男子充滿了男性至鋼的魅力,聚手頭足間霸氣不時地閃現,只是在這個幽雅的環境咖啡屋內的所有人都沉浸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人注意罷了。
“天哥,再有二十分鐘,五個人就都到了。”一個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鏡的年輕男子快步走到坐在咖啡桌前的男子身邊,俯身恭敬地說道。
蕭天合上報紙放在桌子上,端起依然冒着騰騰熱氣的咖啡,品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地品味。在品愛爾蘭咖啡的濃香,也在思索下一步的公司動作。在全臺灣範圍內的熱血計劃進行到最後一天的時候,已經找到了五個具有HR血型的人。這五個人在找到以後,蕭天立刻派出公司最得力的干將帶領黑旗人馬象保護國家政要一樣,把這五個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高雄醫院,務必要保其周全。雖然在臺灣的華青幫已經被蕭天給瓦解了,但是難保沒有漏網之魚搗亂此次行動,所以蕭天讓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確保北進計劃最後一天順利結束。
北進計劃,蕭天衆兄弟心如所願地找到了五位HR的血源,終於不負此次行動投資的巨大,投入人力的浩大。但是此次北進計劃行動的最大贏家卻不是蕭天,而是藉助此次計劃贏得臺灣民衆民心民意的民進黨。北進計劃使民進黨在臺灣的影響力和知名度更上一層樓,計劃中所宣導執政綱領也爲其部分選民所接受,爲明年的大選打下了牢固的民衆基礎。
但是蕭天卻不關心這些,對於北進計劃所成就民進黨的政治意圖,蕭天不是那麼太在意,因爲畢竟這個計劃少了民進黨的支持就舉步維艱。進行了三天的北進計劃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蕭天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老冰的生命要比民進黨的政治企圖重要得多,也珍貴得多。
思索了半天的蕭天猛然地睜開雙眼,頓時精光四射,吩咐道“大車,讓小宇把車開過來,去醫院。”
“是!”大車轉身走了出去。
蕭天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順手接過侍者遞送過來的風衣,披在身上。看了一眼咖啡桌上的半邊報紙,笑着搖了搖頭,挺身走出了咖啡屋。侍者收拾咖啡桌上的東西,無意中打開了蕭天看過的報紙,報紙的頭版頭條這樣寫到“南天集團熱血助人,成就民進黨美名。……據報道,受南天集團熱血助人計劃的幫助,民進黨在全臺灣的民意支持度上升6個百分點,逼近35%大關。隨着民進黨的異軍突起,使得明年國民黨競選面臨巨大的壓力………”
正午的陽光過於耀眼,蕭天戴上了小車遞過來的黑色墨鏡,整理了一下衣服坐進了寬敞的黑色林肯轎車裡。小車一揮手在林肯車後面的二十多輛黑色轎車旁邊的南天衛隊全部上車,自動跟隨在林肯車後面,有兩輛車則加快車速跑到林肯車前面,爲其開道。蕭天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猶如黑色長龍般的保衛隊伍,對同在車廂裡坐的大車說道“以後不要讓這麼多的人跟着了,只不過是喝杯咖啡,不用這麼麻煩,太引人注意了。”
“可是,老大現在………”
“放心吧!沒事的,有你們大小雙車在我身邊,還怕有人來找麻煩麼?呵呵”說完,蕭天禁不住呵呵笑了幾聲。
“那好吧。”大車無可奈何地答應,心道蕭天的風格和以前的陳孝東可真不一樣,以前陳孝東出門生怕別人不知道,總是有大隊人馬跟着,也不知道他是耍酷,還是怕死。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大車心中下一個心中認爲是比較客觀的結論。
蕭天的車隊雖然車輛衆多,但是行進的速度依然很快。不多時,就來到了高雄醫院。在醫院門口等候的劉忠言立刻出來迎接。
“忠言,事情怎麼樣了?”一下車的蕭天立刻追問道。
“接人的車隊估計還有十分鐘就能到達醫院了,您放心,東哥和火鳳的影組已經去接應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劉忠言如實彙報道。
聽到劉忠言的話,蕭天心中稍安,一想到自己的兩大得力干將親自出馬接人問題應該是不大,如果有什麼人能在李東和火鳳的手裡把人給殺了,那麼他蕭天也要趁早回大陸去了。
“對了,老冰怎麼樣了?”蕭天問道。
劉忠言眉頭緊鎖,嘆口氣說道“情況不是太樂觀,六叔說老冰的各項生理體徵開始惡化,今天如果再不輸血的話,人就沒得救了。”
聽到劉忠言的話,蕭天心頭猛一收縮,面色凝重,沉聲說道“希望老冰可以堅持到這五個人來到的那一刻,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問題,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一想起,老冰是因爲保護自己才弄成這樣,蕭天心中就一痛,所以一開始蕭天就打算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把老冰給救過來。而事實上,這個代價也着實大了些,因爲老冰蕭天已經和即將到來的海外華青幫結下了冤仇,並且這個冤仇只能是*血才能洗淨。
在即將面臨的這場黑幫爭鬥中,誰輸誰贏都還是個未知數。但是這些對於蕭天來說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他現在只關心病牀上的老冰能不能停過這一關。
“五個人一到,讓六叔立刻安排醫生採血輸血。輸血完畢後,需要安排住院休養的,讓六叔去安排。休養結束後,立刻把公司的承諾兌現,不得拖延,公司的誠信纔是第一位的。還有北進計劃就到此結束吧,別讓民進黨那幫政客藉着咱們南天的名聲再大撈特撈。還有經過此次北進計劃,對於集團旗下一些公司內部管理層的一些人員調動立刻就着手進行吧。否則窟窿大了,就不好補了。”蕭天對劉忠言說道。
“老大,您放心,這些我會安排的。”劉忠言辦事的沉穩,處事的周全,蕭天衆兄弟都是有目共睹的,不過這也使年紀比蕭天還要小的劉忠言過早地揹負上的一種超越年齡制約的責任,所以劉忠言儘管是最晚進入蕭天兵團的,但是在整個南天公司沒有人因爲這個原因而疏遠他或者制約他。索性的是,劉忠言沒有讓蕭天失望,把南天集團交給這樣的一個人去打理,蕭天很是放心。
“忠言,辛苦你了!”蕭天的這一句話對於劉忠言來說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感激感謝之情,如果沒有劉忠言這個南天智囊在,南天集團能夠走到今天簡直是不可想象的。蕭天的身份註定了他不可能過多地去過問集團的事務,尤其現在南天集團一天一個變化,一步一個腳印,利用黑道的勢力擴張使得南天集團得到了超越常規不正常的告訴發展,但是所有這一些無論多麼複雜的公司運營,資產合併以及財務管理到了劉忠言的手中都迎刃而解,絲毫不用蕭天操心。
對於蕭天而言,所做的就是籤簽字,開一開高層的戰略會議而已。除了集團的高層,南天集團旗下有的公司甚至都不知道有蕭天這個人的存在,即使知道也沒有把他和南天集團聯繫在一起,更不知道南天集團的幕後老闆就是蕭天。
南天集團在劉忠言的管理下,發展一直都很順利。對於這一點,劉忠言居功至偉,在南天集團的發展歷史上,作爲僅次於蕭天的南天管理層高級元老,劉忠言始終都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忠於職守,直到把南天集團做到了國際頂尖的跨國企業。然而由於年輕時過早地踏上了商場,終日商戰的勞累讓劉忠言的身體疲憊不堪,使的劉忠言人生只走到了四十一歲,並且終身未娶,無子送終。可以說劉忠言整個人生歷程中的一半近二十年的光陰全部是奉獻給了南天集團,奉獻給了蕭天,他死去的那天南天集團及其旗下的所有上市公司在全球各主要股市的股價全部大幅下挫,劉忠言用其自身的價值肯定了在南天集團內部無可替代的地位。
聽到蕭天的話,旁邊的劉忠言深深地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頓時感到熱血上涌,劉忠言有些動情地說道“老大,千萬別這麼說。如果沒有您,根本不會有我劉忠言的今天。如果沒有您,也許我早就橫死在那晚的香港街頭了。”
蕭天笑着拍了拍劉忠言不甚寬闊的肩膀,沒有說話。有時候,兄弟間真正感謝的話是不需要用言語去表達的。
大家都隨着蕭天站在高雄醫院的門口翹首以待,醫院的醫護人員在六叔的帶領下一早就準備好了相關設備只等接五人的車隊到來。
十分鐘後,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轎車開進了醫院的大門,隨後而進的是七八輛的轎車,這十多輛汽車在高雄醫院前面的廣場上停穩後,從轎車下來的火鳳和李東等人快步來到蕭天跟前。
“天哥,一切順利。”第一個來到蕭天跟前的火鳳說道。
蕭天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快下車,交給六叔。”
“是!”
出行去接的全部都是蕭天的黑旗部隊,黑旗的人馬衣服都是統一的,所以使得從車上下來的人都格外的扎眼。蕭天一看從最前面的幾輛轎車下來四個人,三男一女,四個人的穿着似乎正代表是從臺灣不同的地域來的,四人中蕭天看最年輕的估計得有三十多歲,年齡最大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每個人都似乎趕了很遠的路,疲憊深深地印在了每個人的臉上。四個人顯然感覺到很生疏,看着蕭天這些人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步子在沒有得到旁邊黑旗的允許下都不敢邁動一步。
蕭天知道現在不是讓他們休息的時候,就吩咐到立刻把這些人交給六叔,馬上給老冰輸血。
“不是五個人麼,還有一個呢?”蕭天只見到離去的四個人,發現少了一個,所以帶着疑問問着旁邊的火鳳。
火鳳一招手,叫過一名黑旗,說了幾句話。黑旗立刻趕到其中的一輛車,看了一眼,回報給了火鳳。
“哦!剩下的一個是個小女孩,可能太累了,在車上睡着了。”火鳳回道。
蕭天點了點頭,是啊,這麼遠的路連大人都疲憊不堪,更何況是個孩子呢?蕭天剛要問這個女孩的情況,一看黑旗已經把一個小姑娘領到了蕭天跟前。
蕭天定睛一看,這個小女孩似乎還沉浸在夢鄉里面,睡眼惺鬆的。個頭不高,一米五左右的個頭,雖然臉上有些髒唏唏的,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這個小女孩是個美人的坯子。瓜子臉,圓圓的大眼睛,薄薄的嘴脣,特別是眉間的一顆小黑痣甚是扎眼,如果把這個小女孩的後背插上翅膀,那她就是個活脫脫的小天使。
好可愛的小女孩,蕭天心中暗贊。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蕭天貓着腰摸着小姑娘光亮的頭髮問道。
小女孩似乎注意到了前面有個人正在問話,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睡覺時留下的口水,迷迷糊糊地擡頭望着蕭天。小女孩眼中的蕭天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雖然樣子不是那麼太帥,但是很酷,而且很有型,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小姑娘扳起手指頭不知道在算着什麼,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十、十一的數字,最後似乎很興奮地看着蕭天回答道“我今年應該十五歲,他們都叫我小丫頭。”
蕭天眉頭一皺,心道這是什麼名字,難道她連自己的年齡都不知道麼?蕭天又接着問道“你住在哪裡,你的父母呢?”
這個時候小姑娘回頭向四周看了好幾遍,非常疑惑地撅着嘴問道“你們這裡怎麼沒有我住的地方?”
“告訴哥哥,你住在什麼地方啊?”看着小女孩可愛的表情,蕭天禁不住耐着性子繼續問下去。
“我就住在有垃圾的地方啊!”言語中小女孩似乎完全沒有認爲垃圾是個多麼骯髒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小時候住在孤兒院,後來老師總打我,我就從那裡跑出來了。”小女孩言語中似乎有些傷感,但是卻沒有哭。
“這是怎麼回事?”蕭天問道。
“這個小女孩我們調查過,無父無母最近這幾年一直是在城市垃圾間生活,那天小女孩到採血車爲了要點吃的,無意中採血才被我們發現的。”火鳳如實彙報道。
蕭天點了點頭,心頭一算,心想,小姑娘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才無家可歸。可自己呢,是知道父母是誰,但就是不能回家,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同命相連的。蕭天動情地伸手把小女孩攬在懷裡,輕聲地問道“以後就給着大哥哥吧,哥哥給你買許許多多的新衣服穿,買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好麼?”
“真的?”聽到蕭天的話,小女孩看着蕭天兩眼放光,旋即又被淚水給浸溼了,伸出雙手抱住蕭天,大聲哭喊道“我有哥哥嘍!我有哥哥了!我有家了!”
此時蕭天也虎目微紅,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樣子,心中也洋溢着許久未顯現的溫情。
“鳳兒,跟六叔說一下。老冰所需要的血量儘量在其他四個人的身上抽取,就不要讓小丫頭再獻血了,你看她單薄的身體,我怕她承受不住。”蕭天吩咐道。
火鳳笑了一下,說道“我明白!”說完,火鳳轉身向醫院裡面走去。
“走吧!小丫頭!哥哥帶你進去玩!”蕭天伸手接過小女孩依然稚嫩的小手,朝醫院裡面走去。
“好啊!”小丫頭蹦蹦跳跳高興地跟着蕭天就往醫院深處走去。
“看吧,這下公司又該熱鬧了!”裴勇往着小女孩的背影衝着旁邊的楊明說道“以前有個火鳳,現在又來了這個小丫頭!”
楊明英雄所見略同般地點了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裴勇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腰間一陣劇痛,一看是飄雪伸手使勁地朝他腰間掐了一下,疼得裴勇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哎呀!我的媽呀!”
“別沒事情嚼耳根子,還不快點進去!”說完,飄雪快步走了進去,全然不管在旁邊嗷嗷亂叫的裴勇。
“老裴,咱們好像還忘了一個人啊!”說完,楊明看了看飄雪,又看了一眼裴勇,仰天哈哈大笑了一聲也朝醫院裡面走了進去。
“老楊,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裴勇在醫院門口朝楊明的背影大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