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淵有些喑啞的聲音響起,帶着他有些子,朝着冷琉璃而來。
冷琉璃眨眨眼,不解的盯着他:“我怎麼了?”她怎麼了,除了此時有些不雅的被綁在祭壇上以外,應該一切都還好吧?
聽到冷琉璃的回答,冷淵眼底的歡快更加明顯,他的雙手甚至是有些緊張的伸出,像是想要觸摸她,卻有懼怕摸不到她的模樣。
在終於摸上冷琉璃臉蛋的剎那間,冷淵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複雜的說道:“你沒事,你還活着,你竟然還活着,你還好好好的活着…”雖然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手掌底下溫熱的觸感卻不斷的提醒他,讓他忍不住的反覆摩挲。
這個女人還活着,這個女人沒有死,這個女人還在他身邊…強烈的念頭不斷的在冷淵的腦海中閃動着,讓他一時之間忘了其他。
相較於冷淵發現冷琉璃的欣喜,冷瀾雖然對於在此處看到冷琉璃也有些意外,卻還記得自己兩兄弟急忙衝進寄靈殿來是爲何。有個人,也在等着他們啊。
對着表情古怪陰沉緊緊盯着小弟跟弟妹的父親,冷瀾有些焦急的喊喊:“老爹,趕緊,跟我走,小翠出事了!”
“翠兒!?翠兒怎麼了!”一聽小翠出事了,冷明凡立馬回過神來,不再思考着冷琉璃給他帶來的難題,轉過頭,眼神兇狠的盯着冷瀾:“你是怎麼照顧妹妹的,翠兒爲什麼會出事!”
被冷明凡這麼一問,冷瀾有些支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家親爹的話,從小他這個老爹最疼的就是小翠跟小淵,他這個大兒子估計是生太早了,從來就只是兩人的玩伴加保姆。
兩個小的若是出什麼錯,受罰的肯定不會是他們,而是他啊。
有些可憐的嘆了口氣,冷瀾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冷淵的方向,對着冷明凡道:“老爹啊,現在不是追究小翠是怎麼出事的好吧,先把小翠治好了再說吧!”
說完。冷瀾大概地把小翠地傷勢描述了一遍。而被冷瀾這麼一提醒。冷明凡立刻想起來了小女兒還在等着自己救治地事情。再顧不得其他。捉着冷瀾就走。
因爲冷瀾跟冷明凡地離去。原本呆在寄靈殿地那幾個侍女。也很聰明地退了出去。諾大地寄靈殿內只剩下冷琉璃和冷淵二人。
只是。此時地冷琉璃有些無語。現在地她還被四平八穩地捆在祭臺上。而冷淵似乎發現了她還活着這個消息以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只會傻傻地一直摸着她地臉。
好吧。她知道天鳳香地皮膚很嫩很好摸。但是他也不要這樣啊。當着她地面一直摸別地女人。她也是會吃醋地好不好。
冷琉璃用力地動了動。偏過頭。躲開了冷淵地手。終於把冷淵從失而復得地喜悅中叫醒了過來。
看着冷淵欣喜萬分地臉。冷琉璃心底萬分明白。剛從絕望裡面爬出來地感覺。她萬分地瞭解。
只是,冷琉璃嘆了口氣:“淵,能不能先幫我把這些東西解開,這樣綁着我,不舒服。”
冷淵慢了N拍的注意到她身上的束縛,趕忙把她解放了出來,緊緊的攬着她,嘴裡喃喃道:“你又回來了…”
安撫式的回抱着冷淵,感受着他劇烈的心跳,冷琉璃心底一陣陣的溫暖。
不過,小翠是怎麼回事,她被埋在冰洞下面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間小翠也出事了?她明明記得,她在冰洞底下的時候,小翠還在跟冷淵對峙來着。
無論如何,冷淵都不可能對小翠出手的,小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讓他們急急忙忙跑回來找父親?
滿頭不解的冷琉璃推了推抱着她的冷淵,眼神疑惑的問道:“小翠怎麼了,是怎麼回事,怎麼冷瀾那麼焦急?”
像是被冷琉璃的話觸動到,冷淵原本因爲欣喜而融化的冰臉再度的僵硬了起來,甚至連眼神都有些陰霾,不復之前的溫柔。
“…怎麼回事?”看到冷淵這幅模樣,冷琉璃忍不住的催促了一聲,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那時候,她被埋在冰洞底下,神志不清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冷琉璃的話讓冷淵想起了小翠當時的話,她說她後悔愛的人是他。
是了,若是翠兒愛的是別人,就不會這麼痛苦,就不會被他傷害了。
冷淵的眸子暗了暗,小翠受傷,他的心也不好過。小翠自殺的那一刻,他好後悔,他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對她說那麼重的話。翠兒還小啊,她還不懂事,所以纔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若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多教導一些,多擔待一些,或者早些跟小翠說開,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啊。
追究起來,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心裡沉沉的,壓了一塊挪不開的大石,冷淵語氣沉重的開始講述他找到小翠之後的事情,連他當時的心情也一併的告訴了冷琉璃。當他發現跟小翠一組的她不見了的時候,他的心,痛的幾乎要緩不過來,他甚至以爲,那個時候他會痛的死去。
還好,還好老天爺沒有狠心奪去他的一切,他會感恩的,會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對不起…”突然傳來,懷裡抱着冷琉璃坐在祭臺上的冷淵突然說道。
冷琉璃眨了眨眼,一天以來太多的意外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的她累的只想要睡覺,偏偏又聽到了冷淵的話語。
冷琉璃不解的擡眸看着他,剛纔他說有父親在小翠不會有事,所以她才能夠安心的呆在這裡等待。
可是,現在他突然開口跟她說對不起,是怎麼了?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嗎,還是他想要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想到了之前他說道小翠的時候語氣裡的痛惜,以及表情上的憐惜,冷琉璃的心口微酸。
就在她想要讓冷淵也加點檸檬汁的時候,他再度開口說話了:“對不起,要是我多小心一點你就不會出事了。”
原來他在說這個啊,冷琉璃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小手摸上冷淵有點兒疲憊的臉龐,張口說道:“我是你的妻子,但是卻做不到一個妻子該做的全部,這些是我的失職。而你,已經做足了丈夫應該做的事情,保護妻子,呵護妻子,你樣樣都做到了。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小點疏忽而已,人活一輩子哪能不犯錯,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些只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考驗罷了。”
擁着她的冷淵因爲她的話收緊了雙臂,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窩裡,安靜的沒有說話。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冷琉璃突然想到了冷明凡,動了動,當冷淵疑惑的擡起頭看着她的時候,冷琉璃對着冷淵說道:“淵,剛纔你爹,想要傷害鳳香。”
“…”冷淵微張着嘴,眼睛裡充滿着不敢相信:“父親是靈宮的主事者,他明白靈宮的所有章程,他不該也不能對小香出手的,他究竟是爲何?”
面對着反應有些太過於遲鈍的冷淵,冷琉璃不滿的斜睨了他一眼,嘟囔着嘴巴說道:“爲何,你還不知道爲何嗎?”
冷淵窒了窒,是的,父親的目的他再明白不過了,無非是爲了他啊,爲了他,父親寧願不顧祖先留下來的規矩,只是爲了他啊,他冷淵,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夠讓父親爲他這樣的付出啊。
心裡溢滿了感恩,冷淵嘆息了一聲,對着冷琉璃說道:“你脖子上的這條白晶項鍊,是子錚給你的,你一定要保護好,只要這條項鍊在你身上,父親是動不了小香的。”
點點頭,冷琉璃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一塊硬物,衣服底下的,正是子錚給她的那條用來壓制天鳳香的項鍊啊。
壓制…突然回想起那個時候被天鳳香狠狠的壓制着,不能出來,不能跟任何人說話,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痛苦,冷琉璃突然有些擔憂的說道:“淵,我真的能夠回家嗎?”
此時此刻,不知爲何,雖然找到了自己一心想要找的靈宮,但是她對於自己能夠回家,回去二十一世紀確實越來越不抱希望。
他們都是凡人,或許能夠看出別人的命相時運什麼的,但是這種交換靈魂,讓靈魂迴歸原位的能力,在她想來卻是已經屬於神仙才能幹的範疇了。
一羣凡人去幹神仙才能幹的事情,似乎有些託大了。所以,此時此刻,一直以來一直相信的東西,終於垮了開來。
她不知道,她真的能夠回家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冷淵擺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嘴脣在她的耳朵邊廝磨着,嘴裡肯定的說道:“你可以的,我答應過讓你回家,就一定會讓你回去的,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回家的。”
冷淵的話,讓她不安的心在一瞬間堅定了下來,就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冷淵說可以,就一定是可以的。
心底毫無疑問的相信冷淵所說的每一句話,冷琉璃對着他笑了笑:“等我回去以後,我不會忘記你,我會想着你,天天天天,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