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冷琉璃幾近全裸的被壓在地上,莫尚所能夠造成的破壞力是遠遠的高於莫忘祥,就在冷琉璃掙扎不已的時候,居然被神智有些混亂的莫尚拓了一巴掌。
吃痛的冷琉璃就像是一條死魚一般的癱在地上,無力的流着淚,腦子裡面一片混亂,什麼逃生的方法都想不到,只能呆滯的任憑莫尚在她身上亂啃。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那天她不如就給了上官閒雲算了,也總好過這樣被一個老大叔糟蹋…
如果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會來什麼平西王府了,這哪裡是王府啊,簡直就是虎狼窩,她這一回真的是連骨頭都沒辦法剩下了…
如果早知道…
一腦子的如果如果,但是每一個如果她都沒有辦法做到,事已至此,冷琉璃是真的有些絕望了。
“蠢女人,你還發什麼呆,還不快起來!”一道陰沉的有些過頭的聲音打散了冷琉璃亂七八糟的思緒。
她瞪大眼睛,發現原本還在她身上亂摸亂動的莫尚此時已經像是死了一般的癱在她身上,而她的身邊又多了個人?
“冷…冷淵?”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質疑出聲,冷琉璃有些反應不及的呆看着來人。
冷淵嗤笑了兩聲就好像是在嘲笑着她此時的境況一般,但是他的聲音裡卻掩蓋着明顯的怒氣:“蠢女人,你還等什麼,要我抱你起來不成?”
被他這麼一提醒,冷琉璃趕忙七手八腳的推開身上的莫尚,但是被他撕碎的儒裙早就遮蔽不住自己的身軀,她拽了半天連塊完整的碎片都找不着,讓她好生委屈。懷抱着胸口,冷琉璃泄憤的用力踹了一腳莫尚的身子,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
而冷淵地那雙丹鳳眼。一直盯着她地模樣。見她地狼狽樣子。眼睛裡明顯地殺氣四溢。
“嗚…”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冷琉璃撲進冷淵地懷裡。今天這一晚上她真地是受夠了。受夠了這亂七八糟地一切。受夠了這亂七八糟地世界。
冷淵像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卻又強自鎮定地樣子。看着她身上地糟糕模樣。想伸手抱住她。卻又有點怕她反彈地不敢伸手。惱怒地他真地想一反手剮了平西王莫尚。
而見到冷淵來。鬆懈下來地冷琉璃嚎啕大哭着。也不怕聲音把家僕什麼地引來。此時地她只想要發泄一下她所受到地委屈。雙手緊緊地抱着冷淵地腰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往冷淵身上蹭去。汲取着從他身上傳來地溫暖。冷琉璃地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
有些壓抑地哭泣聲在昏暗地房間裡流轉。冷淵掰開她地手。在她害怕慌亂地表情中。脫下了外裳。一把裹到她地身上。然後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我們走。”說完。冷淵一劍刺在莫尚身上。只聽莫尚哀哼了一聲。再無生息。
冷琉璃有些恐懼的發抖,雖然她也好恨莫尚,但是,冷淵在她面前殺人?又一個死人,又一個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的腦子像是有些當機一般。完全卡在了死人的念頭上,連冷淵什麼時候抱起她都全無感覺。
“他不配髒我的劍。”像是解釋一般的輕柔聲音在她耳邊想起,冷琉璃頓了頓,有些呆滯的擡起頭望着他的表情。
這麼說來,他是沒有殺了莫尚是麼?所以剛纔,並沒有人死在她眼前?
冷淵輕哼了一聲,更是證實了她地猜想,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冷淵並沒有殺了莫尚,即使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他也沒有在剛纔下手。
耳邊風聲嘯響。眼前火光漸明,冷琉璃有些難受地埋首在冷淵的懷中。腦海中卻印着剛纔那一瞬間她所看見地那張臉——原本陰柔嫵媚的丹鳳眼此時充斥地是濃的化不開的殺氣,以及那張隱忍的似乎有些痛苦的臉龐。
安然的呆在冷淵懷中。就好像到達了避風港一般,冷琉璃不止一次的慶幸,還好,冷淵來了,還好他來了,若是他沒有來,後果她真的是不敢想象。
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冷琉璃趕忙把之前的畫面拋出腦海,剋制着自己,用力的在腦海裡反覆的回想着跟冷淵見面的一個個畫面。
從那一次他突然出現在她宮中,逼她吞下那顆避毒丹開始,他似乎就一直在幫着她。祈天的時候,林子懷只是勸阻卻沒有陪伴在她身邊,雖然遲,但是他來了,也許,他從頭到尾都在她的身旁,只是見到她沒有危險纔出現的吧?
一次一次的想到以前的種種畫面,睡着的冷淵,生氣的冷淵,大笑的冷淵,嘲諷的冷淵,各種各樣的冷淵融合在一起,讓她的心扉一陣陣的溫暖。無論是怎麼樣的冷淵,爲的,只是她冷琉璃一個人,只爲她,沒有別人。
終於明白那一次天鳳香大聲斥責着冷淵的心情,那樣的嫉妒,那樣的羨慕,而曾經的她卻全然的不知道身在福中,妄自的予取予求。
還好…他還在自己身邊,如果爲了他,不回家…就再不敢想了下去。不回家這樣的想法讓她太過於恐懼,她怎麼會想到不回家,回家不是一直都是她的追求,一直都是她在努力的目標麼?
她居然想爲了他而不回家,她是怎麼了,真的爲他動心了嗎?
不敢深想的冷琉璃感覺到抱着她的冷淵停下了飛奔,耳邊有動物不安的打着響鼻的哼哧聲,有些害怕的睜開眼,她發現,他們停在一隻棗紅駿馬前。
“…”只看了一眼,冷琉璃馬上順從自己的心意死死的抱緊冷淵的脖子。
那是馬啊,那麼大隻,那麼高,那隻馬甚至都比冷淵還要高。這麼大的一個龐然大物,她不要靠近,嗚…
“…”發現了冷琉璃害怕的動作,冷淵有些無語的盯了懷裡的小女人一眼。他伸手想要把她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下來,奈何冷琉璃抱的是那麼的緊,一雙小手幾乎都要把他的頭皮拔下來了,逼得他不得不放棄動作。
雖然之前還是怒火沖天,但是被這個小女人一攪,不自覺的怒意就減少了幾分。冷淵有些想笑的盯着冷琉璃的頭頂,她居然把整個頭都埋在他胸膛上…
看了眼身後圍牆裡亂作一團的平西王府,他是不怎麼介意抱着她慢慢步行離去,但現在的時機真的是有些不對,還沒有到真正跟平西王翻臉的時候。
想到這裡,冷淵摸了摸懷裡的那顆小頭顱,溫柔的望着她,輕輕的道:“乖,我們必須騎馬走,有我在,不用害怕的。”
懷裡的那顆小頭顱劇烈的擺動了幾下,強烈的表達了她拒絕的意思,她是一點,不,是壓根就不想要騎什麼馬,這麼大塊頭的動物,她死都不要靠近。
“乖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冷淵耐着性子勸慰着,但是懷裡的人兒一點都不肯給她面子。
她纔不是任性,以前除了電視哪裡有見過這種動物,這樣子的龐然大物一腳就可以讓她吐血三升,她纔不要拿她的小身板去試驗呢。用力的緊了緊雙手,冷琉璃打定了主意不鬆手。
盯着冷琉璃的頭頂,冷淵覺得自己有種被打敗的感覺,若是換作平時,他肯定少不得要嘲笑她一下,但是…算了,他還是拿出他剩餘不多的耐心好了。
清了清嗓子,冷淵攏了攏從她肩膀上滑落的外裳,抱着她輕聲問了問:“你真的不騎馬?”平西王府的人差不多也該找出來了,他們停留不了多久的。
“不騎。”舒服的窩在冷淵懷裡,鼻腔裡全是他的味道,冷琉璃滿足的表達了她的意見,只是埋在他胸膛裡,聲音傳出來不免得有些悶聲悶氣。
“真的不騎?”冷淵找出他最後的耐心再次問了一遍。
有些惱火的用額頭撞了撞他的胸膛,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嗦,她說了不騎就是不騎。
“…”有些無語的冷淵再也沒有心思去勸解,直接緊了緊手臂,把冷琉璃的身子拖高,在她的驚呼身中飛身上馬。
感覺到周圍的變化,冷琉璃還來不及怎麼反應,下一刻就感覺自己坐在了什麼東西上面,有點鉻人,略微一聯想,她就明白了過來。該死的該死的,她怎麼就是逃不過啊。
害怕的死死拽着冷淵的脖子根,冷琉璃整個人都掛在了冷淵身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感覺着她緊緊靠着的胸膛有着些微的震動,這個該死的又嗦又鴨霸的男人似乎在笑的樣子。有些不快的冷琉璃再次拿腦袋去撞了撞冷淵的胸膛,隨着她的撞擊,他似乎在往後退的樣子,她也趕忙順着他的動作滑進了馬鞍的凹槽裡。
“抱緊了。”輕笑了兩聲,冷淵提醒了懷裡的小女人一聲,扯起繮繩手上一甩,棗紅駿馬立刻嘶鳴了一聲奔跑了起來。
“啊命啊!!”冷琉璃尖叫着緊緊閉住眼睛再不敢看周圍的風景。
而王府外的聲響也驚動了王府內的人,一羣人提着燈籠衝了出來,對着他們揚長而去的背影吶喊着:“站住!!”
然而,留給他們的只剩下翻滾的煙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