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與張希雅不過只是有過數面之緣,彼此之間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所以並記不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但是張希雅卻是記得李玲玲的。她在陸鳴手下辦事以來,經常對陸鳴進行某方面的暗示,但是那如寒冰一般冷冽的陸鳴卻是從來沒有理會過她。
張希雅對付男人的手段還很少失效,但對付陸鳴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敢怨恨陸鳴,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些。而此時看見了李玲玲,她心中的怨氣便發到了她的身上。
張希雅冷笑道:“貔總管,你難道不知道王宮中的規矩?哪裡帶的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
李玲玲聽見她的話,委屈得眼睛都紅了起來:“我……我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是來找陸鳴的。”
“大膽!王上的名字是你這個賤婢能夠叫的?”張希雅斷喝道。
李玲玲本就不擅長與人爭吵,論起吵架來,又怎能是張希雅的對手?小丫頭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
“夠了!”貔貅冷聲喝道:“我從哪兒帶來的人,還用不着你來操心。說起不三不四,這個王宮之內還有人比得上你?”貔貅的臉上充滿了鄙夷,張希雅的那點兒破事,他雖然不願意去理會,卻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她不僅與之前的睚眥有染,還和王宮中的另一個總管劉威不清不楚的。甚至當初還暗示過貔貅,真可謂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只可惜貔貅除了錢之外,對其他的東西並不敢興趣,包括女人。
張希雅被貔貅這句話氣得漲紅了臉,指着貔貅道:“貔總管,你莫要血口噴人!”
“哼!”貔貅冷哼一聲,卻是不想和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再多囉嗦,直接往王宮裡面走去,“小丫頭,我們走。”
“站住!”張希雅一把拉住了李玲玲道:“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不能進去!”
同爲王宮的總管,她可是不怕貔貅。雖然對方是異獸,而自己只是一個人類。若是在外面,自己一定不敢得罪他。
可是這裡,是成都城。陸鳴對手下的管理一向極爲嚴厲,即使是異獸,也不敢在這裡對人類動手,更何況自己還是王宮的總管?
貔貅要是對自己動手,那他的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張希雅相信他是絕對不敢動手的。
當然,窮奇那種不要命的瘋子是個例外,所以張希雅一向看見窮奇都是繞着走的。
她這一拉李玲玲,李玲玲的異獸四尾雪狐看見主人被欺負,呲牙咧嘴地朝着張希雅咆哮了起來。
這一下卻是正中張希雅下懷,只見她冷笑道:“哼,果然是來路不明的危險傢伙,竟然想在王宮中對我動手?衛隊!”她高喝一聲道:“給我把這裡企圖襲擊我的兇徒給拿下。”
在王宮中,到處都是衛隊,可是眼前的李玲玲,根本沒有對張希雅動手的打算,反而是張希雅一直在刁難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丫頭。
這些王宮衛隊又不是瞎子,怎麼會對這樣的事情裝作看不見。更何況,張希雅是管理外城的總管,而他們這些王宮衛隊的物資財務,卻是在貔貅的手下管着。縣官都還不如現管,這些王宮衛隊的腦子又不傻,怎麼可能爲了張希雅去得罪管着他們財政大權的貔貅?
所以這些王宮衛隊儘管礙於命令不得不迎上來。但是一個二個卻根本就沒有動手拿下李玲玲的打算。
貔貅轉過身子,冷冷地看着張希雅,連口中都伸出了獠牙:“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再在這裡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
兔子尚且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貔貅乃是世間聞名的異獸?
他不喜歡與人動手,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張希雅冷笑道:“怎麼?貔總管,你也想在這裡對我動手?”她並不怕貔貅對自己動手,因爲貔貅不是窮奇那種不要命的瘋子。
貔貅雖然性格摳門,但是頭腦卻是最爲冷靜。若不是他沒睚眥那般不要臉皮,只怕是睚眥也比不過他。
王宮中一共有三個總管,張希雅負責管理外城,劉威負責管理王宮雜務,而貔貅則是負責軍隊的開支管理。
現在王宮的總管劉威早已經拜倒在了張希雅的石榴裙之下,只剩下這個除了錢以外對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的貔貅。
只要能將貔貅搬到,那今後整個成都城的內務錢財,將是她一個人大權獨攬。至於陸鳴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上,對於錢財這樣的小事他是從來不過問的。
張希雅喜歡掌權的感覺,也喜歡與人爭權奪利給她帶來的愉悅之感。
就在王宮中兩個總管相持不下的時候,一旁的衛隊中忽然有人驚呼一聲道:“王上!”
衆人扭頭看去,卻是隻見陸鳴正慢慢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臉上依舊如寒冰一般冷冽,沒有半點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參見王上!”所有人都朝着陸鳴跪了下去,在這個成都城中,他就是唯一的王。
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李玲玲。她呆呆地看着陸鳴,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陸鳴曾經令她失望過,也曾深深地傷透了她的心。她一度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可是當她看見陸鳴的時候,卻又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的心裡防線,在看見陸鳴的瞬間就已經崩塌了。她知道,或許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男人。
陸鳴卻看都沒有去看李玲玲一眼,徑直走到了張希雅面前,冷冷地說道:“站起來。”
張希雅的身子有一些顫抖,她是打心底裡畏懼這個男人,陸鳴殺了她八條命,她如今,已只剩下了最後一條命。
她面對貔貅尚且絲毫不懼,甚至冷嘲熱諷,但是面對陸鳴的時候,卻是連說話的聲音都發抖了起來:“王……王上。”
“啪!”清脆的耳光聲從張希雅的臉上傳出,她那張美若天仙一般的臉甚至都被打得腫起了一大半,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怨言,甚至在心裡還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陸鳴既然打了她,就不會再要她的性命了。
“我留你一條命,是讓你來爲我做事的。不是讓你用我給你的權力給自己辦事的。”陸鳴看着張希雅冷冷地說道。
張希雅捂着臉,垂着頭低聲道:“王上,我……我以後不敢了。”
“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陸鳴冷冷地說道:“滾!”
張希雅不敢再在這裡停留片刻,面對着陸鳴,她幾乎快要連氣都喘不過來,趕緊逃命似地跑了。
陸鳴又轉過身子,走到李玲玲的面前,語氣依舊冰冷:“你來這裡做什麼?”
李玲玲此刻已然是家破人亡,心中難過萬分,一下子便撲倒了陸鳴的懷中,大聲地哭了起來。
陸鳴的眉頭輕輕一皺,似想將李玲玲推開,但最後還是沒有將她推開。反而是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好,既然你自己過來了,那就留下來做我的女人吧!”
“陸鳴,你放開我!”李玲玲捶打着陸鳴,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連一句安慰自己的話都沒有,反而倒是像個流氓一般。
李玲玲的拳頭,對於陸鳴來說不過是瘙癢而已。
他抱着李玲玲,轉身向着王宮裡面走去。
“這王上,還真是……咳咳,還真是殺伐果決。”貔貅站起了身子來,一時竟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陸鳴,只好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