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穩定自己的心識,琢磨了一下,向着藍郡城的神識靠過來。
她打算冒一下險,看能不能抹去藍郡城的神識,如果這樣,她就抹去藍郡城關於這個陣法的記憶,以後好控制了。
藍郡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顏弘傑的神識上,不停地控制的顏弘傑的神識,一面暗自懊惱,他剛剛偷襲了顏弘傑,奪得了顏弘傑七分神識,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這顏弘傑的神識是怎麼消失的。
這極其詭異,難道曹飛章在這事情背後,設了一個他沒有學過的陣法,這是極有可能的,曹飛章畢竟把大部分的本事交給了顏弘傑,而不是他。
而且,他關於這個陣法的一切,是偷了曹飛章的秘籍,私下裡琢磨的,沒有老師的指點,他很多都不明白。
他有點後悔了,不該這樣冒險,這樣一來,顏弘傑沒有當成,還得罪了曹飛章和曹瓊。
可以,他又發現了更可怕的事情,他的神識同時也在一點點消失,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件事。
“白非月……”
大金魚連忙查找藍郡城的行蹤,消息馬上反饋了回來,藍郡城早就不見了,白非月曾經派星月去找過藍郡城,那時藍郡城就不見了。
念晨夕這下可垂頓足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安排五隻召喚獸,教給白非月那種歪門邪道的通靈術,更不會打發五隻召喚獸騙白非月去漂移孤島了。
而白非月之所以丟下大金魚,是因爲獨角獸沒有通知大金魚而已,可不希望大金魚在救出顏弘傑之時建功立業,被顏弘傑收爲召喚獸,跟他再度抗衡,搶奪大紅魚。
念晨夕對白非月的事情都十分上心,更何況是這樣危險的事情,事關重大,更主要的是,他也是在裡面做了手腳,後果會怎麼樣,他也無法控制了。
念晨夕連忙帶着大金魚去找那五隻召喚獸。
而凜風服了念晨夕的丹藥神志漸漸的清醒,也偷偷的跟上來了。
五隻召喚獸還在那片草原上,擺開陣勢,念晨夕和大金魚隨着移動陣法的開啓,陡然間不見。
而凜風驟然間出現,三下五除二,用武力逼迫着五隻召喚獸,也送他到那裡去。
那五隻召喚獸自然是知道凜風的,雖然凜風的狀態不太好,但是,也是一個幫手,裝裝樣子也就答應了。
念晨夕來到了孤島之上。
整個白骨孤島亂作一團,召喚獸大軍到處都是,骷髏頭飄來飄去,曹飛章的咆哮聲震撼着整個白骨孤島。
念晨夕思考再三,他必須加快速度,不然的話,白非月必然有危險,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念晨夕和大金魚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大院子裡。
那些召喚獸們全然不知道後方發生了什麼,還嚴正以待。
念晨夕和大金魚很快就通過了這些召喚獸,到達了這個陣法。
這座白骨大廳外面,黑煙滾滾,直入雲霄,幽藍的光時不時地從白骨精射出來,叫白骨看上去寒冷而猙獰
,彷彿是到了冬天。
大金魚馬上就發現了一個大門敞開着,他悶頭就想往裡闖,念晨夕拉住了他,“這個陣勢不對,應該是被人更改過了,裡面應該在惡戰。”
大金魚目瞪口呆,這個白骨大廳看上去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誰在惡戰,又怎麼樣能惡戰才叫這個白骨大廳紋絲不動?
念晨夕雙手按在眉頭上,不停地揉動着,在大堂的門口轉來轉去,計算了半天,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帶着大金魚,向另一個方向去了。
他們來到的地方,是另一個白骨大廳,這個大廳比白非月他們所在的大廳小上一倍,但是裡面的擺設跟那個大廳一模一樣。
光潔的牆面,一圈椅子擺着,正中間是一塊平地,白骨細細密密地鋪成地面,只是被鮮血染紅了,鮮血中帶着絲絲黑色,蔓延了整個地面,看上去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
而這些鮮血上方,懸浮着一個穿着藍袍的男子,仰面朝天,頭髮隨着寒風隨意飄散,瘦長的四肢大大的張開。
他的身體底下,那些鮮血迸射着道道藍光,像是無數根刺,刺到了這個男子的身體裡,將他託舉起來。
大金魚脫口而出,“藍郡城。”
念晨夕不由得心如刀絞,“是顏弘傑。”
大金魚嚇壞了,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跟白非月抗衡的主人,他不能失去,過去就抱住顏弘傑就拼命的搖,一邊拼命地大叫着,“活過來,笨蛋我不許你死。”
看上去就像哀怨的寡婦,叫念晨夕的嘴角抽了抽。
可是隨着大金魚的搖晃,披散在臉上的長髮,被晃了下來。
大金魚心疼的弄了弄,突然間卻怨毒地望向了念晨夕,“這就是藍郡城嗎!”
而念晨夕就在看見藍郡城面容的一瞬間,表情驟然間猙獰。
事情果然像他猜測的一樣,沒有按照他預測的方向。
應該是這樣,藍郡城搶先取得了顏弘傑的神識,而且將自己的神識注入了顏弘傑的身體中,用顏弘傑的身體去騙白非月。
只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念晨夕片刻就明白了,藍郡城是怕白非月尋上門來,發現他殺了顏弘傑,所以想殺死白非月,然後嫁禍給白非月,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追究他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還算計了白非月,白非月這下更加危險了。
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救不活顏弘傑,白非月會記恨自己一輩子的。
他馬上注入神識到藍郡城的身體裡,這裡竟然還有顏弘傑的三分神識。
看樣子,在廝殺當中,藍郡城佔據了顏弘傑的身體,顏弘傑卻將自己的三分神識,保存在了藍郡城的身體裡。
“帶上藍郡城的身體,我們走。”念晨夕乾脆利索地吩咐道,他生怕顏弘傑的神識離開身體太久,會煙飛灰滅。
而白非月那邊,藍郡城淡然地啓口,“我們合作,我還給你顏弘傑的神識,你幫我鎖住我的神識。”
白非月分析一下現
在的局面,三個人的神識都在散去,如果僵持下去,只能叫三個人都變成活死人。
她點了點頭,“我退出顏弘傑的神識,在外面破陣,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藍郡城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白非月退回到自己的神識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面臨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這個陣法她們兩個都不精通,該如何毀去這個陣法?
白非月雙手抱拳,合於身體前,沉思了片刻,還是啓口道,“藍郡城,你對這個陣法有幾分瞭解?說來聽聽。”
藍郡城知道這個時刻,必須強強聯手,不然留下的就是兩具活死人。
他淡然的開腔,只說了一句話,“心動神動,神動鬼動,心走神走,神走鬼來。”
他保留了幾分,畢竟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而他想成爲顏弘傑,是多少年的夢想?
當白非月屏氣凝神,全力琢磨着這一句口訣時,藍郡城的嘴角卻掛上了詭異的微笑。
他竟然發現,隨着白非月的退出,自己和顏弘傑的神識不會消散。
他的機會又來了,只要想盡辦法,琢磨透爲什麼白非月注入後,他和顏弘傑的神識會消散,就又可以控制這個陣勢了。
所以他也屏氣凝神,一動不動的觀察着白非月,神識中拼命的回憶着白非月從進門來的一舉一動,意圖找到竅門兒。
漸漸的,他的嘴角彎了彎,他發現原來是白非月的咒語,能抹去顏弘傑的神識。
可是,白非月怎麼會這樣幹,她這樣幹一定有什麼目的,他管不了那樣許多,他就是要成爲顏弘傑。
也許在白非月的行動中,他可以利用白非月抹去顏弘傑的意識,完全能控制顏弘傑的身體,徹底成爲顏弘傑。
他淡淡地啓口,“心動神動,心一動,神識就跟着走……”
白非月淡然的接下去,“神動鬼動,神識一動,鬼魂就注入,心走神走,心走了神識也跟着走了,神走鬼來,神識走了,鬼魂就來了。”
隨着他們的言語,這個陣法緩緩的升起,恍如是四面八方豎起了一面牆,黑煙翻滾,流動在他們之間。
白非月擡起頭來,藍郡城早已聚集了眸光,彷彿是一把利劍,刺到了她的眸中。
她細細的琢磨着五隻召喚獸留給她的咒語,可是,她覺得有點不對頭。
她陡然間停下咒語來,這張臉爲什麼流露着一種渴望?藍郡城彷彿希望她念動咒語。
這也是藍郡城夢想了幾百年,今天終於要達成了,實在有點忍不住了,才露出了一絲絲這樣的表情。
白非月心中暗暗的將事情過了一遍,從頭到尾,沒什麼破綻,五隻召喚獸的咒語,是當着念晨夕面教給她的,她覺得她應該相信念晨夕。
於是,白非月搖了搖頭,趕走不好的感覺,聚集其神識,開始唸唸有詞。
藍郡城發現顏弘傑的神識一點點的散去,是關於白非月的一切,他更渴望是關於曹瓊的,於是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