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無忌心裡都是滿滿的擔心,白非月在他的資料裡,只是一個窮學生,雖然衆人都仰慕白非月,但是這麼短的時間裡,搞的那麼一大筆錢,怕也是困難重重。
樑無忌垂下頭來,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錢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不要再給白非月找麻煩了,他決定這個麻煩自己解決。
玄天寒鐵舉世罕有,得來不易。
這是高人託付給東方家的,希望白非月有一天能用上。
樑無忌心知肚明,這東西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他打算好好利用這塊石頭,打造一枚稀世罕見的神器,他一生的功名利祿都賭在了這上面,爲了這個目標,他會拼盡所有。
這重擔壓得他矮小的身軀更加的低矮,可是這時天是蔚藍的,鳥的鳴啼都是在向他祝賀,花在爲他開,樹在爲他綠,而那夢中的女孩也笑了……
金樽中央大街上,人來人往,樑無忌的頭高高地昂起,藐視着金樽,滿城的熙熙攘攘,俗世的繁華如同錦繡,鋪天蓋地地引誘着他小小的心臟,身在其中,如浸甘蜜。
很快的,這個卡洛蘭大陸都要向他低頭了,他會把這一切踩在腳下。
他的腳步更加輕快,小小的身軀就像要飛了起來一樣。
可是他小小的身軀,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了,他扭頭一看,身體馬上縮得更小了,腳步馬上就像是捆上了鉛塊,沉重無比,小小的身軀再也飛不起來了。
他陰沉的臉看不出一絲表情來,只是仰着小腦袋木然地望向那個人,等着這個人開口。
這個人一身藍衣,一種隱藏在肥大的頭罩下,輕鬆嗯地笑了,“好可愛的小孩子,跟叔叔回家吧。”說着抱起樑無忌,轉身就走。
樑無忌不吵不鬧,兩隻幹黃的小手環抱了這個藍衣人的脖子,安靜的嚇人,只是動的嘴角,像是被風吹動的瑟瑟發抖的身體,讓人感覺到,他是被嚇傻了。
這個人抱着樑無忌到了金樽城外榆樹小樹林裡。
這裡,小風兒拂動了太陽的陽光,小小的葉子沙沙的,讓人感覺到悲涼。
樑無忌縮成一團,緊緊的抱住身體,這小小的風叫他感到徹骨的寒涼,早知道,他就不去跟這個人合作了,現在天大的機會放在眼前,只怕是會被這個人攪了,他感到天突然黑了下來,烏雲翻了上來。
肥大的頭罩抖動了兩下,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聽說你的爐子修不下去了……”
樑無忌尖銳的叫了一聲,“一切都很好,我會完成的。”這是他的夢,他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哪怕這個人站在他面前,像是惡魔一樣審視着他。
藍郡城只是微微地垂了一下頭,藐視着眼前矮小瘦弱的樑無忌,“我說修不下去了!”就不再說第二句話了。
樑無忌單薄的身體晃動起來,“當初答應你過我,給我提供玄天寒鐵,叫我煉成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器,我才答應幫你的,現在玄天寒鐵在我手裡,我沒必要再理會你了。”
藍郡城修長的手指輕微的抖動了一下,一隻小蟲子想鑽出手心
,癢癢的感覺叫他發怒,他緊緊地握起了手掌,壓抑着心頭的怒火。
毀滅樑無忌,只需要一個手指頭,但是,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樑無忌了。
本來,有個洪濤做備,但是,這個洪濤卻不知了去向,想起他身上的傳聞,他一定是去找白非月了,藍郡城就必須更加握緊了樑無忌這隻小蟲子。
藍郡城只是揚起了嘴角,“以我的能力,我能叫你的爐子裡修不成,你想逃出我的手心嗎?再者,如果我把你在我這裡做的事情,告訴了白非月,你還有機會使用這樣的天下奇寶嗎?”
他手指一抖,修長白嫩的手指間赫然出現一張紙張,他劇烈地抖動的這張紙,“你記得它吧!你寫的效忠書,白底黑字,你已經是組織的人了!”
樑無忌的身體像是一片小小的葉子,被風吹得瑟瑟發抖,臉色焦黃,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幹嘛那麼積極?主動寫下下這封效忠書,現在想洗也洗不乾淨了。
他歪着腦袋,雙手緊握,趁着藍郡城不注意的時候,陡然間跳起,撲向了那張紙。
藍郡城頭都沒有擡,只抖動了一下手指,這張紙瞬間不見了,只是,樑無忌緊緊的抱住了他的一隻手,被高高的懸在半空中,怎麼也不肯鬆開。
樑無忌的嘴角繃得緊緊的,兩隻眼睛瞪得幾乎要掉下來了,死死地盯着藍郡城,他實在是不甘心,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被一張紙給毀了。
藍郡城手抖了抖,將樑無忌像一隻小蟲子一樣甩了出去,輕輕地擦了擦兩隻手指,像是在拂去塵土。
樑無忌被甩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彈,藉着這個機會,他的大腦飛快的旋轉着,必須找到一個辦法,叫他能夠掌控住局面。
好在他之前早已預料到這一點,早已有了準備,但是這個辦法,他沒有什麼把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拿出來。
藍郡城向着樑無忌輕蔑地搖動了一隻手指,他知道,這樣的機會擺在任何一個煉器師面前,誰也不肯放棄,“別做夢了,你必須炸掉爐子,跟我合作。”
樑無忌翻起身來,雙手撐在身,一張臉一點點湊近了他,他卻陡然間綻放了笑容,“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你給這個神劍附加一個兇狠惡煞,而你掌控這支寶劍,豈不是更好。”
藍郡城那張隱藏在肥大頭套下的臉,陡然間停住了,一股殺氣逼向了樑無忌,“我要毀滅這隻神劍,叫白非月沒有一點機會!”
樑無忌扭了一下嘴角,“這做不到,煉器爐被炸燬,再修一個就是了。”
“哪裡有那麼多錢?時間也不夠!”口氣陰風如刀,白牙似釘,無一不顯示着狠毒和厄絕。
樑無忌嘆了一口氣,“我問過白非月了,她說她能弄到大筆的錢,只要有錢,什麼搞不到?”
“那我再破壞!”口氣決絕,不容任何商量。
樑無忌覺得這個小樹林實在太陰冷了,他的腸胃裡吸進了太多的冷氣,每說一句話,都覺得身體在爆出寒氣,“以白非月的警惕性,第一次就
應該會警覺,你能有第二次機會嗎?再者,如果他懷疑了我,你徹底找不到幫忙的人了。”
藍郡城拳頭握了又鬆,幾次反覆,嘴脣繃成了一條線,半天,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就按你說的做。”
樑無忌這才坐起身來,苦笑了一下,笑聲中帶着哭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不是至清至明的神劍,他至少也能打造一把稀世罕見的寶劍,這寶劍欠缺的東西,他得想辦法補上了,畢竟,玄天寒鐵出現在世間的機會,聽說過的只有兩次。
上一次,就是打造了念晨夕的那把寶劍。
藍郡城直起身來,“我去尋找凶神惡煞。”
樑無忌陡然驚叫出聲來,“你得加快速度,我看白非月爲了修煉器爐,忙的一塌糊塗,想來這爐子,在白非月的督促下,幾天工夫就能修好。”
藍郡城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給她破壞就是了。”
“你破壞也沒有用,她只要跟洛豪借了錢,就會心想事成,而你還要忙凶神惡煞的事情,哪有時間來跟白非月鬥。”
樑無忌碎碎叨叨的說着,一面觀察着藍郡城的表情,計劃着自己怎麼往下進行。
藍郡城並不在意,轉身就走。
樑無忌突然間放聲大笑,藍郡城停住了腳步,有點好奇,“你又怎麼了?”
“我上次聽白非月說起過,她在你們家發現了一個蠻大的煉器爐,你離開了這裡,我看白非月一定能收到線報,去偷你的煉器爐。”
藍郡城肩膀抖動了一下,強忍着怒氣,這個小矮個這樣小看他嗎?“我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一擊。”
“我只是在爲我的目標前進,我要確保我的目標萬無一失,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你都必須給我補上,不然我不配合你。”樑無忌雙拳緊握,小小的身體因爲強行繃直過了頭,瑟瑟抖動。
藍郡城不想再理會他,高高地飛了起來。
樑無忌追了上來,抱住了他懸在半空的腿,“我知道有一個凶神惡,你儘管去抓,這樣就節省了時間。”
藍郡城垂着頭,抱着腳下孩子一樣的樑無忌,“如果你敢陷害我,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樑無忌緊繃的全身,突然間軟了下來,嘻嘻一笑,“那是,這個召喚獸就是齊雲山谷的小白龍。”
藍郡城垂着頭,肥大的頭罩籠罩了整個臉,整個人籠罩在陰暗當中,半天都沒有動。
他怎麼覺得,樑無忌這麼說,有點詭異。
樑無忌知道藍郡城不相信他,“你去問黑斗篷,這個傢伙是惡毒無比?”
“黑斗篷,這個人是誰?”沒有想到藍郡城並不認識黑斗篷。
樑無忌一臉的燦爛,給他細細說了黑斗篷所做的一切,“他可是你們組織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你可要防着他。我告訴你一個情報,你可要記得我的人情。”
練劍的是樑無忌,找什麼樣的凶神惡煞還是樑無忌,一切都在樑無忌的掌控之中,這件事看起來並不太好。
藍郡城心裡嘟囔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