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目光炯炯,壓得蜂后的複眼不停地閃爍着,蜂后只不過是拿這句話搪塞白非月,她不希望白非月得到鐵梨木。
她轉動了一下權杖,“我要下第一解藥,九神丸。”
白非月的鼻翼輕輕的抖了抖,“這東西我沒有,但是我手裡有一樣東西,你絕對想知道。”
蜂后不屑地轉過身去,什麼東西拿來她都不會交換鐵梨木的
她向身後舉了舉權杖,“快去準備吧,我要整理整理我的百萬大軍了。”說着就想走。
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談條件,她們家族的寶貝,她要給後代留下去,絕對不可能交出來。
白非月心頭暗叫不好,這蜂后的條件實在太苛刻,要知道,那九神丸冠着天下第一解藥的名頭,追逐它的人,比想奪得鐵梨木的人還多。
更主要的是,鐵梨木她知道在什麼地方,而那九神丸是否配置成功了,江湖上衆說紛紜。
有人說,九神丸被天下第一煉丹師配置成功,其實天下第一煉丹師就是念晨夕,她可從沒聽念晨夕提起過此事。
也有人說,天下第二煉丹師配置成功了這種丹藥,可是天下第二煉丹師神龍不見尾,誰也不知道這寶貝是否真的配置成功了,這寶貝什麼樣?也從來沒人提起過。
蜂后分明就是在刁難她們。
正在這時,一羣蜜蜂召喚獸扛着大金魚從身邊走過,蜂后所得注意力都被大金魚吸引去了,這是什麼召喚獸?怎麼沒有見過,長得稀奇古怪,怕是什麼異種,極其稀有,必是寶貝,拿他來煉製丹藥,必有異效。
蜂后不由笑逐顏開,得到了這樣的寶貝,給她的蜜蜂召喚獸們開開眼界,也算是挽回一點她大敗的顏面。
她興奮的揚起了聲音,吩咐到,“送到我的丹藥房去,待我配置出丹藥來,分給你們幾個小的,叫你們晉升幾級。”
大金魚此時已經醒來了,他歪斜着大眼睛,惡毒的盯着白非月,他覺得自己被出賣了,虧他把白非月當成好人,事事聽從於白非月,竟然如此下場,也是他活該。
白非月心知不好,這大金魚的下場,應該是被做成丹藥,她下面的部署怎麼辦呢?
她大步來到獨角獸身邊,一手拉起來獨角獸,“你跟大金魚是情敵,快送送你的情敵吧!”
這纔是獨角獸的心裡話呢,他巴不得大金魚快點死,他不想幫着大金魚呢!
他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挪動着身體,速度慢極了,就是拖延時間,想叫大金魚快點送走。
白非月氣壞了,這樣重要的時刻,獨角獸竟然甩鏈子,她貼近了獨角獸的耳朵,低聲罵道,“我把今天的一切告訴大紅魚,說你不救大金魚,看大紅魚怎麼看你?”
獨角獸這才悠悠噠噠的,跟在白非月身後,向着大金魚來了。
蜂后手中權杖直指白非月,“不許那個女人靠近。”
隨着話音清脆落下,幾百只蜜蜂召喚獸,馬上嗯團團包圍了白非月,不讓她前進半步。
獨角獸故意四蹄軟軟的,蠻大的身體搖搖晃晃,看上去全身綿軟無力,大獨眼不停的轉着,向着大金魚靠近。
蜂后的權杖直逼獨角獸,“叫這隻召喚獸離的遠一點。”
馬上就有無數的蜜蜂召喚獸吵鬧着,包圍了獨角獸。
獨角獸哼哼唧唧地叫着,蠻大身體向地上一倒,頓時壓碎了幾個蜜蜂召喚獸,引起了這堆蜜蜂召喚獸的極大不滿,紛紛的憤怒地舉起毒刺,就向着獨角獸的屁股蟄來。
獨角獸裝着病歪歪的樣子,順勢借勢,圍着大金魚狂奔起來,將大金魚身邊的蜜蜂召喚獸,撞得東倒西歪,到處是斷掉的翅膀,折了的頭,飛起的四肢。
蜂后着急了,拼命的揮動着權杖,“把他攔下來,不許他奪走這隻寶貝召喚獸。”
可是獨角獸已經靠近了大金魚,驟然間精神抖擻,大獨角高高揚起,一個插到了大金魚的尾巴里,拖着他就跑,痛得大金魚叫聲連連,連聲咒罵獨角獸。
蜂后本想着,嚴刑拷打大金魚,問出他身後的人是誰?
可是獨角獸拽着大金魚,以萬夫不擋之勇,衝出了蜜蜂召喚獸的包圍圈,煙霧騰起,就不見了蹤影。
蜂后肥大的身軀從侍衛的身上跌落下來,抱着權杖,微微的張開嘴,望着天空,說不出話來。
陡然間,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張臉,嬌顏巧笑,這是白非月。
白非月盯着蜂后失落的眼睛,嘆息一聲,“你什麼都沒有了。”
蜂后覺得她話中有話,奇怪地問,“不過就是一隻召喚獸,有什麼可惜的?”
白非月並不說話,而是歪着小臉瞅着獨角獸他們遠去的方向,又看看鐵梨木,一臉的篤定。
蜂后擔心了,“是不是跟鐵梨木有關?”
白非月一臉好笑的望着她,“大金魚就是來砍鐵梨木的,你說呢?我打賭,他現在回去,今天晚上,你的鐵梨木必定有事。”
蜂后看慣了大風大浪,不以爲然,一隻長相奇怪的召喚獸,連鐵梨木的皮都沒有撼動,有什麼怕的?在她眼裡,大金魚就是可以用來做丹藥的召喚獸而已,沒有什麼稀奇。
白非月見她一臉漠然,吐出兩個字來,“組織。”
蜂后只是轉了轉權杖,默不作聲,白非月不由佩服,別人聽到了組織這兩個字,都被嚇得心驚肉跳,可是蜂后竟然是如同聽見了小孩的名字一樣,沒有任何表情,眼中甚至帶着輕視。
“黑斗篷,你聽說過嗎?”白非月不等蜂后再說話,將黑斗篷在白龍城的所做所爲娓娓道來,她不相信,黑斗篷這樣有勇有謀的對手,蜂后會不以爲然。
沒有想到,蜂后漠然的翻了白非月一眼,“那螞蟻小龍,我也有幾隻,也沒當成什麼寶貝,竟然能把你們弄得雞飛狗跳,你真是退步了。”
聞聽此言,白非月心頭一動,蜂后說她退步了,難道蜂后知道她是什麼人,什麼來路,想起蜂后一見她就下死手,不覺瞭然於心,她的前世一定跟着鐵力木樹糾葛不休,所以這蜂
後才如此顧忌她。
她圍着蜂后轉了一圈,“口氣這樣大,那我就在今天晚上等着給你收屍吧!”
蜂后哂笑一聲,“你等着給黑斗篷收屍吧!”
白非月不由得大駭,蜂后比她想象的還要有自信,她輕笑一聲,“我等着,怕是用不了黑斗篷出手,你就沒有了。”
蜂后也不答話,抱着權杖,敲了敲哂笑的衛士,“我們走。”
白非月吃了一個閉門羹,不由心頭惱火,這蜂后到底是個人物,竟然不把黑斗篷放在眼裡,她又有什麼辦法收拾蜂后呢?
她提高了聲音,“你不管我們了?”
蜂后用權杖敲了敲衛士,示意他們停下來,轉過來頭,一臉的詭異笑容,“我等今天晚上,給你收屍。”
白非月怔了怔,蜂后算準了她今天晚上會來偷襲嗎?
她怎麼篤定黑斗篷不會來?真是奇怪。
蜂后冷冷地瞥了白非月一眼,“我勸你今天晚上不要來,你還是搭一下你的脈吧!”
白非月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這個蜂后是自信過頭,還是在唱空城計,嚇唬她一下,叫她不要輕舉妄動。
白非月伸出手來,給自己搭搭脈,不由地兩頰不停地動着,她現在明白,蜂后爲何如此自信了。
她的脈搏本來已經平和穩定,運轉流暢,可是就在這段時間後,這麼凝滯不動,如同是濤濤江水到了暗灘,行動困難,流轉緩慢,而這滔滔江水中,一絲脈搏卻跳躍不止,像是一根紅線,搖搖曳曳,向着心臟飛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回事,她明明已經破了蜂后的獨門丹藥,怎麼脈搏還是這樣不穩定?
更加覺得詭異的是,這局面好像越來越難以控制,情況越來越糟了。
蜂后詭異地一笑,“想活命的話,我勸你還是遠離鐵梨木,別當我蜜蜂家族空得虛名,我們守護這鐵梨木,已有幾百年的歷史,從未出過事,我勸你也別妄想。”
白非月目不轉睛的盯着蜂后,蜂后是有資本自大的,但是,她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鐵梨木。
她陡然地莞爾一笑,她一定要打敗蜂后,叫蜂后記住,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金魚被獨角獸拖着,一路狂奔,向着山腳而去。
大金魚的全身被一路上的石頭磨得血糊淋淋,慘叫聲連連。
他連聲哀求獨角獸,“放下我,放下我……”
獨角獸哪裡肯聽啊,得到這麼好的機會收拾收拾大金魚,他哪裡肯放棄?
他只管悶着頭,拖着大金魚就跑,全當大金魚的哀求是耳旁風。
大金魚被白非月捆得結結實實,完全騰不出手來對付獨角獸,可他也不甘心這樣被獨角獸折騰,“我回去告訴大紅魚,說今天你怎麼折騰我,看大紅魚怎麼處理你!”
大金魚不提大紅魚則以,一提到大紅魚,獨角獸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大金魚今天的表現分明就是,拔得頭籌,從白非月手裡得到大紅魚,他可不能再留下大金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