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斗篷早已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棍子高高挑起,叫獨角獸飛到了遠方。
他掉轉頭來,怒喝着,“本大爺連本帶利都收回來。”黑棍子席捲着蕭蕭風聲,漫天殺氣捲開,無邊的罡氣爆裂開來,在白非月身邊炸開。
白非月身如疾風,光劍閃爍,星光迸射,殺氣騰騰,誓要將獨角獸救回來。
那頭,那隻看不見的召喚獸暴怒不已,偷偷到了獨角獸的身邊,抓住了獨角獸的獨角,一根鐵鏈子拴在獨角獸粗粗的獨角上,把他當成鏈球一樣,高高拋起,重重地砸下,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叫四周的樹木成片倒下。
獨角獸慘叫連連,痛苦不堪。
獨角獸滿臉是血,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傷疤累累,可是他還嘴硬,有氣無力地哼哼着,“本大爺皮糙肉厚,你摔不死本大爺。”
白非月聽到獨角獸的聲音虛弱無力,時斷時續,知道獨角獸傷到了內臟,不能再摔下去了。
她迅速飛揚而起,想去營救獨角獸,但是黑色大棍舞動如風,將她四面八方完全包住,寸步難行。
白非月一片光劍爆發而出,如同飛蝗,密密麻麻,打得黑色大棍子發出了陣陣的金屬聲,火星震天。
黑色大棍子哪裡肯讓,如同黑色的旋風,強勢逼過來。白非月佔不到半點便宜,她當斷立斷,召喚一聲,“盔甲。”
紅色的盔甲脫離她的背部,飛至半空,不停旋轉,發出片片炫光,如同雲霞。
果然如白非月所猜,黑斗篷的視力也沒有全部恢復,被強光所吸引,他跟着那片片雲霞遠遠飛去。
而白非月藉機飛到了獨角獸身邊,一聲斷喝,一劍劈斷了鐵鏈子,飛起身來接下了獨角獸,高呼一聲,“我們撤。”
所有的人不再戀戰,跟在白非月身後飛速地叫着白龍城撤去。
這一戰,雖然邊都打得極其慘烈,但是白非月得償所願,得到了紅綠藤的解藥。
他們回到了白龍城,樑無忌早已翹首企盼多時,迎了出來。
見白非月對他點點頭,就明白得手了,興奮不已。
白非月服下解藥,調理氣息,將自己身上的毒性強行壓制下去,連忙在藥房給衆人配製丹藥。
衆人服下了白非月的丹藥,各自回房調理氣息,治療自己的傷勢去了。
而樑無忌一步一跟,跟在白非月的身後,一臉的可憐巴巴,就像是想吃糖的小孩一樣,極其有趣。
白非月拿出翡翠葡萄,又按照自己的理解,配置的丹藥,給樑無忌用下去。
樑無忌服用了白非月的丹藥,只覺得全身氣血通暢,血脈不在激翻滾,漸漸平息下來,小臉也有了紅潤,笑逐顏開,他就知道白非月不會辜負他的。
而黑斗篷那裡,收拾着大院,重修丹藥房,氣的不得了,覺得自己百分之百的勝局,就這樣被白非月扭轉過來了。
兩下相安無事,給樑無忌的時間,天天磨在煉器房裡,埋頭苦幹
,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獨角獸躺在榻上,哼哼唧唧,他爲了樑無忌被弄成這個樣子,怎麼沒見到樑無忌前來問候他,他十分不滿,於是強撐着起了榻,向着樑無忌這裡來了。
就見樑無忌的煉器房上濃煙滾滾,爆裂聲時不時地傳出,伴隨着無邊的火光,到處蔓延着金屬星光,熠熠生輝,極爲壯觀。
獨角獸在門口,哼哼着大叫了,“樑無忌,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小人渣,竟然不知道知恩圖報……”
話音未落,就聽着一聲爆裂聲,這個煉器堂晃晃噹噹,旋轉起來,一片濃煙滾滾而出,衝擊了房上,飛上半空,碎成粉末,如雨點落下。
而這一片濃煙中,小小的身影連滾帶翻,手忙腳亂。
獨角獸被灰塵砸的滿臉漆黑,但是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是樑無忌,也顧不了許多,飛身躍起,接下了樑無忌。
只見在他懷中,樑無忌拍着自己,放聲大笑,獨角獸以爲樑無忌是看他這個模樣可笑,可火了,落下了身形,將樑無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隻腳就踩在了樑無忌的肚子上,“想找打?”
樑無忌微笑着推了推獨角獸的大腳,可是推不動,“你再踩着我,我可就不給你寶貝了。”
獨角獸一愣,搞了半天,樑無忌這幾天躲在煉器房裡,是在修煉寶貝。
他連忙抱起了樑無忌,給樑無忌拍的衣服,就衝進了搖搖欲墜的煉器房。
這煉器房早已黑乎乎的一團了,桌椅板凳碎成木屑,灑了一地,散發着濃烈的金屬氣味兒跟一股怪異的火炭味兒。
獨角獸眼尖,早已看見了一個尖尖的刀子。
這刀子形如犀牛角,刀柄中空,尖銳無比,熠熠生輝,閃爍星光。
樑無忌獻寶似的拿起了刀子,“這是我多年收藏的精鐵所打製的,這精鐵極其難尋,是我偷傲然城城主的,爲了這件事,傲然城城主我追殺到這裡。”
獨角獸笑得嘴都扯到腮幫子上了,接過刀子,馬上就插在了他的獨角上。
有了這把刀子,不但能保護他的獨角,還能叫他功夫倍增,玄力大漲。
他馬上拽着樑無忌,“好看不好看?”他晃動着很大的頭,大獨眼瞪得圓溜溜的,可憐巴巴的望向樑無忌,希望樑無忌美贊他。
樑無忌得意洋洋,“我打的一切東西,佩戴者向來是美貌增加,威風八面。”
獨角獸樂了,“大紅魚要稱讚我是天下第一威風人了。”
可是他的大獨眼轉了又轉,垂下大頭,將獨角死死地抵在樑無忌的身上,“說,這樣的精鐵,需要最上乘的低碳火,你是用什麼碳火煉製的?”
樑無忌滿不在乎地說道,“鱗片樹。”
獨角獸馬上蹦起來,大獨眼瞪的滴溜圓,暴跳如雷,罵聲連天,“我說鱗片樹去哪裡了,搞了半天是被白非月弄來了。”
樑無忌放聲大笑。
原來,白非月對魯莽的獨角獸不放心,叫韻流和莫黯跟在後
面,發現獨角獸跟小白龍磨磨唧唧,莫黯覺得奇怪,叫韻流回來彙報了此事。
白非月可是知道獨角獸那點小心眼兒,這樣的寶貝他肯定想分一點。
可是這是大家共同得到的,他獨角獸憑什麼要多佔一點,白非月決定收拾收拾獨角獸,就叫韻流回去,通知莫黯將鱗片樹偷偷地拿了回來。
白非月決定給獨角獸一點教訓,而獨角獸好大喜功,白非月吃定了這一點,叫他去招惹黑斗篷,藉機給黑斗篷下毒,詐取丹藥,給樑無忌解毒。
而那些機關都是樑無忌原來的時候爲了躲避追殺,偷偷安裝的,他一聽白非月的計劃,樂得馬上屁顛顛給白非月提供了這些機關。
獨角獸那個鬱悶啊,原來他的每步棋都在大小姐的計算之內。
小白龍聽說此事,更是鬱悶不止,沒有想到他們竟被身邊的人算計了。
獨角獸得到了犀牛角刀,天天苦練,打算痛揍黑斗篷一頓,給韻流報仇。
白非月給衆人忙完,毒性攻心,傷勢竟然排山蹈海重來,身體癱軟,眼睛看不見,耳朵聾了,連說話都說不清楚,足足養了半個月,才能下地。這段時間裡,也沒有人去打攪她,叫她好好養傷。
爲了慶賀白非月下地,小白龍吩咐全城縱樂三日,更是在城裡擺下流水宴,給白非月祝賀。
在小白龍的正堂上,鼓樂喧天,簫聲陣陣,白天一桌大席,衆人依次而坐,笑逐顏開。
白非月問道,“劉雲的屍體弄回來了嗎?”
莫黯停下筷子,扭頭回答道,“弄回來了,我們還以爲會有多麻煩呢,沒想到黑斗篷將韻流的屍體整理得栩栩如生,還穿金戴銀,一身華服,竟然擺了祭臺,招呼整個齊雲山谷的召喚獸們都去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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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沒有想到黑斗篷會如此對待韻流,到底是韻流的人格征服了黑斗篷。
小白龍不由得哀嘆道,“難怪黑斗篷難封神,確實有過人之處,敵人的功臣竟然也能拿來利用。”
獨角獸哼哼着,表達着內心的震撼。
平常韻流不太喜歡他魯莽小貪財的性格,兩個人時不時地發生衝突,他覺得韻流這個人,小裡小氣,做事畏手畏腳,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竟然能用生命保護主人,叫他覺得平日裡對韻流太差了。
他瞅了一眼莫黯,這個召喚獸跟韻流是朋友,倒是很有眼光,也是忠心耿耿,就不天天折騰她玩了。
白非月不由得一時悲傷,她沒有想到,平常跟她朝夕相處的韻流爲了救自己,就這樣去了,竟然沒留下一句遺言,叫她自責不已。
她問道,“韻流的屍體在哪裡?”
“小白龍在白雲城正中央的廣場上,給韻流搭了靈棚,叫全城拜祭。等主人恢復後,我們把韻流的屍體帶回去。”
白非月知道莫黯做事向來周密大氣,不會出錯,這段時間多虧了她。
她吩咐道,“要給韻流厚葬,他的家人這一輩子就由我負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