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鼓鼓地刮起來,吹動了白非月的頭髮,叫她茅塞頓開。
頭髮是氣血凝成,帶有血的經脈,卻沒有血的殺氣,也了無生氣,一定引不起對方的注意。
她削下來自己所有的頭髮,將鍍金的匕首遠遠的的拋開,高高的拋起頭髮,將頭髮藉助風力灑向了四面八方。
那頭髮本來是漆黑烏亮,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隨着風四處飄散,嫋嫋如雨絲,搖曳着飄向了個個山頭。
這些頭髮絕大數隨着風飄散開去了,但是,當中的幾根,卻發射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根神針,要麼懸在了半空中,要麼加入山頭,或者刺於樹中,或者立於水中。
不過五六個根的樣子,但每根都閃爍着無邊的光環,如同彩虹籠罩,熠熠生輝。
本來大金魚聽到那個人說,白非月是神,覺得有點兒好笑,這下子他相信了。
這個女人的幾根頭髮都如此與衆不同,帶着神力,前世一定不可仰視。
他的口氣中多了尊敬,“白非月,那個地方可能會有分的身,但是隻會有一個主位,你要仔細分辨啊!”
白非月沉思片刻,“大金魚去找那個鍍金的匕首。”
大金魚感到奇怪,白非月想幹什麼,但是沒有多說,只是揹着白非月,一躍而起,順了匕首落下的方向去了。
那匕首落在一個山頭,正刺中一棵大樹上,硬生生地將這棵樹劈倒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這個鍍金的匕首是獨角獸的寶貝,他擔心白非月被大金魚害了,莫黯她們收拾他,送上這樣的寶貝,保護白非月。
大金魚這下認出來了,這是清水河的寶貝,用清水河最深處的的玄石打造而成,奇寒,帶着罡氣,奇柔,帶着水氣。
白非月手掌一翻,匕首就落入了她的手心裡。
兩人返回了半空中,她將匕首高高懸於半空中,飛快地旋轉起來,擡起一掌,提起玄氣,手心放光,注入匕首中。
瞬間,匕首衝出了無數個分的身,一模一樣,寒氣逼人,殺氣騰騰,就向着那幾個地方飛躍而去,發出陣陣罡氣,震得天地轟鳴。
那些地方無不被削得沙石亂滾,樹木橫倒,水面翻騰。
可有一個恍如是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震動了幾下,飛快地旋轉起來,向別的地方移去。
大金魚大呼一聲,“就是它了。”緊緊跟上。
陣陣雲霧騰起,掠過他們的身邊,鳥叫聲尖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但是卻看不到任何實體。
白非月有點詫異,“這裡是虛無幻境嗎?”
大金魚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比虛無幻境,多了幾分死氣,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生還。”
白非月奇怪,以念晨夕的知識廣博,爲什麼沒有提及這個地方,可見這個地方是多麼的不爲人所知啊!
面前越來越暗淡,光芒一點一滴的飛逝而去,騰騰的白雲漸漸的變成了一股惡氣,鳥叫聲變成了鬼哭狼嚎,人間仙境漸漸的轉化爲幽冥鬼境。
無數高大樹木,直刺半空,身披綠藤,無聲地站立着。
大金魚落下來
,手中一抖,九環金叉閃出來,“你緊緊的跟在我身後,寸步不要離,一步一殺氣,殺人於無形,記住,殺你的人不是召喚獸更不是人。”
九環金叉飛撲向了那些樹木,樹木應聲而倒,密密麻麻,但是,留下了九根樹,八棵略略低矮的各立八方,唯獨一棵高大無比的樹,在飛快的旋轉。
它看上去像一棵松樹,仔細一看,它周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黑氣籠罩着,看上去是樹,其實是根柱子。
大金魚吩咐白非月,“盯緊了這棵樹,直到它變成了一棵柱子,不再移動,你就進到了虛擬幻境。”
白非月提起神識,盯緊了這棵樹。
片刻後,這棵樹立定不動,變成了光禿禿的一根柱子,上面浮雕九顆骷髏頭,八顆各面對八方,最大的一個立於柱子上,猙獰無比。
柱子上那個骷髏頭開了腔,“來者何人,因何而來?”鬼聲鬼氣,陰森森的,叫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白非月淡漠的一勾嘴脣,有意思,“白非月,來自金樽,想見顏弘傑。”
“請進。”骷髏頭緩緩地降下,飄在白非月面前給她引路。
這樣好進,叫白非月感到有點不安。
但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闖。
前面越來越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有骷髏頭兩個眼睛閃閃發亮,作爲引導燈。
白非月腳下好像踩着棉花,十分的不舒服,她索性飛起來。
突然間,一聲焦急的呼喚,“白非月,你是不是進去了?等等我,我還在外頭。”
原來大金魚的眼睛裡那顆樹還在飛快的移動着,他還沒有辦法進去。
白非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進去了,叫他敬佩不已,這個女人前世一定是神。
白非月連忙停下了身形,骷髏頭陰笑一聲,“晚了。”
白非月的身形突然被一隻大手推動着,飛快地向移動,眼前豁然開朗。
無數的建築閃現出來,精雕細作,宛如玉雕的一樣,隱藏於雲霧中,在她腳下移動,美不勝收。
她必須停下來,大金魚在外面,會發生什麼事她不知道!
可是她身邊一隻召喚獸都沒有,怎麼跟骷髏頭打。
她淡淡一笑,加快速度,骷髏頭措不及防,被甩在了後面。
她飛速地移動着,不停的變換着方向,要骷髏頭沒有辦法找到他。
漸漸的,骷髏頭的鬼哭狼嚎聽不見了,眼前的建築漸漸明晰,是一個大堂,慘白無比,散發着寒光,竟然是用骨頭做成的。
他定睛一看,卻發現這裡所有的建築都是由骷髏頭做成的。
一個個精美無比,卻陰氣森森,不知道什麼人會住在這裡?
如此詭異的地方,還是有一個人做引導好,她調轉回頭,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去尋找大金魚。
可是,她卻怎麼也走不出去。
她屏氣凝神,提起神識,卻發現眼前的建築其實在移動的,道路不停的變換,這才叫她走不出去。
她提起玄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叫,“大金魚,你大聲的叫,給我一個方向。”
片刻後,傳來了大金魚的慘叫聲。
白非月怔了怔,一定是骷髏頭回去找大金魚了,她得趕快回去幫大金魚。
她循着聲音而去,走入黑暗中,又漸漸地明朗,他發現他又回到那個骷髏大堂。
有人能學大金魚的聲音這樣像,叫她目瞪口呆。
他起了好奇心,衝着那個聲音大叫,“大金魚,再叫一聲,我聽聽這聲音能有多像。”
卻聽見大金魚慘叫一聲,“這就是我的聲音。”
隱隱的一聲低思,“順着骨頭上的古文走。”隱隱地像是顏弘傑的聲音。
白非月覺得不太像,大金魚是在證明這是顏弘傑的聲音嗎?
“怎麼樣證明你?”
一隻手在白非月的頭上晃了晃,一個鐲子赫然出現,“還記得動物它嗎?我送你的訂婚禮,卻被你退了回來。”
顏弘傑在前世向她求過婚,她一時無語,漸漸的這個鐲子越來越清晰,上面的花紋映入她的腦海,隨着鐲子的晃動,像是要勾起了什麼?
她就要想起什麼了?
突然間手伸了出來,劈手奪下了這個鐲子,一聲怒喝,“顏弘傑,你太膽大了,竟然在我家裡幹這事兒。”
是曹瓊的聲音,白非月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她還以爲顏弘傑遇到什麼事兒了,原來是深陷溫柔鄉,早知道,不這麼大動干戈了。
可是大金魚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裡什麼事情都不要相信,這裡是須彌幻境。”
就在這一瞬間,聽到了大金魚一聲慘叫,應該是被骷髏頭揍了。
“曹瓊,能不能把大金魚叫過來。”白非月急了,想看看他的傷勢。
顏弘傑淡笑一聲,“沒有骷髏的引導,大金魚是進不來的。”
那這個聲音是假的了?
可是顏弘傑猜出了他的心思,“這個聲音是真的,僅僅是聲音進來了。”
“可這聲音就在耳邊啊!”白非月大駭,這是什麼秘術?如此神奇。
顏弘傑輕聲說道,“正是因爲如此,大金魚怕支撐不久了。”
白非月陪了笑,“曹瓊,能不能讓大金魚進來?”
只聽到大金魚一聲慘叫,“不要相信曹瓊,她在騙你。”
白非月的眼珠轉了轉,“曹瓊,如果大金魚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相信你。”
曹瓊冷哼了一聲,回頭吩咐道,“骷髏頭,把門外那個大魚放進來。”她又沉思了一下,“別被嚇得太慘。”
白非月失聲叫起來,“你們把他打的多慘。”
骷髏頭飄到了她們的面前,大嘴張開,無數個碎塊飄了出來,飛蕩蕩,沒有具象。
白非月驚呼着撲了過去,接住了這些碎塊,轍就是大金魚嗎?怎麼會這個樣子?可是她卻滿手流血,那些碎塊化成了泥,從她手縫中漏了下去。
他們竟然把大金魚打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可忍,
白非月氣憤不已,提起了全身的玄氣,“曹瓊,你還我大金魚。”
轉身不見了曹瓊,這個曹瓊竟然趁他不備,居然躲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