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烏雲趕去了又來,總也趕不乾淨。
念晨夕豎起雙指,“清城,上。”
清城可是一點柔情都沒有,上來直接將結界下面的地面掀了起來,露出一個深深的洞。
洞深不可測,無數的烏雲涌了上來,圍繞了一個圓圓的柱子,柱子上掛着無數的兵器。
白非月好奇的探過頭,“這是什麼?”她的記憶沒有全部恢復,她還不知道這下面的危險。
念晨夕心裡一動,不好,“清城!”高呼間,他已然衝向了白非月,抱住了白非月的小蠻腰,高高地飛上了天空。
在他們腳下,這根柱子沖沖地升起來,無數的烏雲跟着涌起,一個高大無比的身影跟着躍出了洞口。
多虧了清城一記重拳,將這根柱子打歪了,帶在那個高個崴到了一邊,才叫他沒有抓住白非月的腳。
“多年不見啊。”一聲粗聲粗氣的呼號,來人手腕一收,就將柱子收到了手裡。
“墨惹……”白非月遲鈍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可見這個召喚師在白非月的記憶裡,可是除了名字多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墨惹一身墨色的短打扮,衣服上墨雲翻滾,一條烏龍若隱若現。短靴上海水濤濤,上插着一把短刀,短刀上鑲嵌着五彩的寶石,熠熠生輝,短短的寸頭像是剛出頭的小草,扎扎愣愣。濃眉又粗又短,眼也短短的,像是烏龜眼。
墨惹,念晨夕呢喃道,“沒有想到你跑到這裡來了。”
“聽到你們出現了,我就跑來了。”墨惹上上下下打量着念晨夕跟白非月、顏弘傑,回憶着他們舊時的樣子。“不像了……”他不滿地嘟囔,對他們鉅變不通過他,十分的不高興。
白非月記得他是她們的老朋友了,就試探地問,“你害我的莫黯幹什麼?”
墨惹嘿嘿一笑,“我現在爲組織做事。”就因爲組織要收拾他們,他才加入的。
他有點惱火,他偷偷地跟了林濤半天了,如果不是他剛剛手下留情,他們早就在結界裡爆裂了。以念晨夕的修爲,一定發現了他,這也是他不動手的原因,可是他們竟然不謝謝他,還這個態度。
念晨夕突然啓口,“謝了。”
白非月怔了怔,念晨夕解釋道,“我剛剛在莫黯的結界裡就奇怪,林濤怎麼可能調動得了那樣大的陣勢,害得我不敢輕舉妄動,果然,是墨惹在後面。”
白非月白了墨惹一眼,“放過我的莫黯。”
墨惹哼了一聲,“你讓我放,還不求我,我偏不放。”
白非月斜睨了一眼念晨夕,嘴努努,“我們搶。”
念晨夕微微地搖搖頭,“這個墨惹力大無比,爲人仗義,不要跟他硬幹。”
“你的態度,我跟你幹定了!”墨惹大手抱起柱子,腳下一跺,留下一個深深的洞,躍上了天空,柱子一橫,勾起了結界就跑。
念晨夕無奈道,“非月,我們跟墨惹前世是冤家對頭,見面他就喜歡向我們挑戰,贏了就請我們,然後到處吹牛,輸了就追着打,又叫又罵。”
白非月揉了揉小腦袋,“啊,沒想起來這點來。”
念晨夕吩咐
她,“守好東方莘,不要出事。”縱身一躍,和顏弘傑向着結界的方向去了。
白非月在東方莘和洛豪的身邊做了一個結界,將他們保護起來,而自己盤腿坐在了他們身邊,召喚出星月,吩咐她,“給莘治治病。”
洛豪和洛程父子關切的望着星月的一舉一動。
星月口中唸唸有詞,手下不停地做着手勢,在東方莘的身體上來來回回地撫點穴,小臉憋得通紅,嘴角緊緊地繃着。
白非月時不時地回頭,觀察星月到了哪一步,可是漸漸地,她的長眉鎖起來了,她發現星月的嘴角輕輕地動着,細細的汗水順着臉頰落下,滿臉的不安。
她實在忍不住了,“星月,莘是不是有事?”
星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主人,東方小姐身中劇毒,這毒藥我只能緩解一時片刻,保住東方小姐的生命,但是要徹底地解除東方小姐的劇毒,還得念公子出手。”
白非月沉思了片刻,“你能保住莘多長時間?”
星月歉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洛豪,“只能以個時辰。”
洛豪臉色凝重,“不知道念晨夕他們能不能趕回來?”
白非月心裡默默地計算了下時間,一個時辰,念晨夕和顏弘傑怕是趕不回來。“我去幫幫他們,叫他們早點回來。”
她擔心地望向小金,“小金,你能不能撐住一個時辰?”
小金篤定地點點頭,“你去吧,這裡交給我。”
一聲巨響,“轟”,震得結界搖晃起來,洛豪什麼都不管了,只有一個反應,緊緊地抱住東方莘,不讓她有一點受傷。但是,東方莘被震得脫出了他的懷裡,口中噴出一股黑色的血來。
洛程忍住上躥下跳的氣息,撲上來,接住了東方莘。
星月因爲剛剛用力過度,搖晃了幾下,馬上穩住了身形,也提起玄氣,幫助他們抱住東方莘。
小金尾巴高高地豎起來,提起全身的玄力,想將白非月的結界穩固住,但是他們的結界不同,小金只得在白非月的結界裡又做了一個結界。
“誰?”白非月在第一時間跳起來,迎着攻擊發來的方向奔去。
一道黑影跳躍在她的前方,如竄動的小獸,靈活多變,不停地改變着方向,叫白非月總也抓不住他。
這個黑影又停在了白非月的左前方,白非月停下來,驀然地回頭,這裡離東方莘她們有一里地了,而這個黑衣人只是逃,根本不跟自己動手。
她暗暗地思奪了下,召喚出韻流,“你去追這個黑衣人,這樣這樣……”
韻流連連點頭,記下了白非月的吩咐。
白非月轉身閃入了樹林裡。
韻流大呼一聲,“飛沙走石!”
漫天的沙石層層而來,噗噗落下,好似一層層的幕簾,當在了黑衣人的眼前。
黑衣人懊惱,他可看不清白非月的動作了,這可怎麼完成主人的任務。
他又不想跟韻流打,白非月和韻流如雷貫耳,他只有逃的份。但主人的懲罰是那樣殘忍,他又不想去受。
兩害取其輕,他還是硬着頭皮偷偷地向着白非月的方向,磨磨蹭蹭地度過來
。
韻流一記飛沙鋪天蓋地,黑衣人躲都沒處躲,眼裡都是沙了,他揉了揉,眼紅了。他傻眼了,這倒好,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時傳來了清榮稚嫩的叫聲,“白阿姨,我媽媽打得黑衣人飛上天了。”
韻流學着白非月的聲音“呵呵”了兩聲。
黑衣人一聽,好,白非月在這裡就行。
他竄上蹦下,“我就在這裡,白非月,來啊,來抓我啊。”
韻流裝出氣哼哼的聲音來,“抓你,就像捻死一條小蟲子!我還沒玩兒夠呢。”
黑衣人一聽,正中下懷,他索性就在韻流面前又蹦又跳,叫韻流用飛沙走石打他玩兒。
沒有片刻,這黑衣人就一身的沙土,頭髮成了一片,臉上看不出樣子,又紅又腫,血流滿臉,血中夾雜着大大小小的沙子。
這可比主人的懲罰輕多了。
白非月早已轉身離去。她就知道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計。
果然,當她趕回來時,小金的兩條尾巴在天上飛着,而他身後只剩了一條尾巴,勉勉強強地支撐着,結界越來越小,只能包住東方莘一個人,洛豪和洛城暴露在結界外,跟來人得正酣,竭盡全力,保護着東方莘。
在白非月到達時,小金的尾巴再也支撐不住了,“噗”的一聲,無數的毛髮飛起,尾巴變得光禿禿的,小金“咚”的一身倒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冒出點點的血來,他衝着洛豪微微地一笑,他終於撐到了白非月趕來。“主人,我做到了。”就闔上了眼簾,昏過去了。
白非月擡眼一看,一個矮胖的女子,紫髮長長,散發着光澤,飛舞如蝶,紫色衛衣上鑲着金色的鷹飾品,呼之欲出,紫色靴子,流蘇搖曳,小鈴鐺叮叮作響。
她大喝着,“斐斐,萬物重生。”
一隻綠瑩瑩的召喚獸立在他和東方莘她們中間。她的頭髮是漫卷的蔓藤,一朵朵黃色的小花鋪滿了綠色的頭髮,身後長着長長的綠色尾巴,分成兩段,一枝開滿紫花,一枝開滿黃花,散發着詭異的味道。
白非月有點叫苦了,這是木系的召喚獸,就他攻擊洛豪的能力來看,應該是王者十二級,更要命的是,這個召喚師最少是聖者,而她的韻流被留着了黑衣人處,她只有龍姬和穎靈。
望了一眼東方莘,白非月穩了穩神,她一定得救處東方莘。
一聲唿哨,她給洛豪送去了消息,洛豪深深地吞了一口氣,安下心來,白非月來了,東方莘安全了。洛程高興得手舞足蹈,這個綠女太難對付了,打得他們手忙腳亂,白非月一來,兒子和東方莘有救了。
白非月的呼哨聲突高突低,洛豪心裡明白,這是白非月示意他的一舉一動。
洛豪只有防禦能力,他只能通過轉換自己的位置,來調動敵人的動作。
洛豪輕輕的拽了下父親的衣袖,示意他配合他行動。
洛程微微地眯了下眼,抱起東方莘向着左面跑去。
而洛豪縱身躍起,想着右後方跑去。
那綠女思付了下,情報上說,洛豪是洛程的兒子,洛程一定在意他,只要抓住了洛豪,不愁洛程不低頭。
(本章完)